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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56、東成西就(十二)之《韓非筆記》 文 / 我是項少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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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6、東成西就(十二)之《韓非筆記》

    殘冬將盡的寒風裡,偌大的校場上鴉雀無聲,唯有迎風招展的軍旗獵獵作響。()左相國戎裝結束,鏘然獨立於閱兵台上,面對著誓師出征的兩萬鐵騎,顧盼之間,豪情萬丈!

    身後,李斯輕輕的碰了碰我,向著台上左相國的背影搖了搖了頭,滿眼睛裡全是讚歎。呵呵,這傢伙,以前對左相國特別不服氣,與尉繚一起設計對付左相國,結果碰了滿鼻子的灰。不過,最令他鬱悶的卻不是他們沒有鬥過左相國,而是那件事情之後,左相國把尉繚捉了去,聽說很是教訓了一通之後放到櫟陽,卻成了什麼軍事學院的主講教授,這次西征,更是把他給帶了上,加了一個什麼「軍師參謀」的名銜,雖然不是統軍將領,但如果沒有統帥全局的眼光與才能,卻不能夠勝任的中軍重任。相反,比尉繚更早來咸陽,也比尉繚更早的進入秦侯嬴政小圈子,並且在那次事件中鑽上竄下發揮了更大作用的李斯,卻像是被左相國遺忘了一樣,這不能不令他倍感挫折。但即使如此,他卻再也不敢像上次那樣,做出任何不智的的舉動了。而在左相國將我調至咸陽以後,李斯彷彿又看到了希望,開始仔細的研究起我所記錄下來的左相國之前的各種言論來了。然後,同我第一次正視並開始研究時的感覺一樣,在那個比我們年紀都要小的人身上,我們都發現了一種能夠被稱之為「偉岸」的特質。那種讓人情不自禁的想要崇拜敬仰的東西,難道就是鄒衍所說的「新聖人」的光輝麼?

    其實以前我對於鄒衍的論調一向是不屑一顧的。什麼相畏相生循環輪替,如果一切都是由天意做主,那麼還要世人的努力幹什麼?天意,天意不外乎人力,只要君王努力振作,沒有什麼天意是不可以違逆的。可是左相國的出現,卻給我提供了一個截然不同的層面。左相國同樣也並不十分贊同鄒衍的那一套「五德始終」的觀點,但他卻並不將之絕棄,甚至還故意的以玩笑的口吻,要鄒衍考慮把一個什麼「氣」的東西加入進去,看看能不能形成「六德」。呵呵,搞笑的是,鄒衍鄒老先生居然還真的刻苦鑽研了數月之久,結果非但沒有把那什麼「氣」加進去,反把之前的「五德」之說攪得亂了套,再也恢復不了。

    雖然如此,左相國卻對鄒衍大加讚賞,這倒不是因為他「氣」到了鄒衍而做的補償,他是實實在在的欣賞鄒衍的精神,說鄒衍雖然在「五德始終」的學說上是失敗了,但在另一個層面——用左相國的話說是「追求真理」而用鄒衍的話說卻是「體察天道」的層面上——卻取得了成績,如果鄒衍能夠以同樣開放的態度堅持下去的話,他未必不能跳出前人畫下的這個「五德」的圈子,開創出真正屬於自己的一片天地。繼承並超越,這才是做學問的態度,同樣也是我們做人的態度。相反,如果把人的意志限制到了不管是先哲還是今聖的圈子內,一直受著他們的精神支配,那樣活著的人,又同行屍走肉有什麼區別?

    我不禁慚愧。仔細想來,我所有的對明君的期盼,不也是一種對自己精神世界的羈絆麼?君王的意志如果與我的意志相衝突,那麼我是應該尊崇君王呢,還是堅持自己的主張呢?如果君王完全遵照我的主張行事,那麼那個君王還有必要存在麼?呵呵,姑且不論我的主張能行與否,只是這一點,我就陷入了左相國所說的那種「悖論」了。還取笑別人是刻舟求劍,在左相國的眼裡,我豈不也是一個刻舟求劍的可笑之徒麼!

    「……八百年以前,就是在這片土地上……」不知不覺間,閱兵台上的左相國已經緩緩但響亮的開始了他誓師動員的演講,我注意到,在閱兵台旁邊的那些來自秦、趙、韓、楚境內的望族貴戚城鄉野老以及齊、魏、燕三國的嘉賓或密間們——呵呵,俗話說,一力降十會,實力差距之下,左相國根本不在乎別人搞三搞四的小動作——立刻豎起了耳朵,仔細聆聽起來。這一刻,我不由的有些為我的走神感到慚愧了,雖然相比較他們而言,我接觸到左相國並從他那兒學到的東西要多得多,可是也畢竟沒有多到能夠讓我自滿的地步,謙受益滿則溢的道理,我應該比別人更清楚才對。定了定神,我仔細傾聽了起來:

    「……武王聚戎車三百乘、虎賁三千人、甲士四萬五千人,東以伐紂。是時也,諸侯不期而至者,數以八百。遂東定暴政、席捲以有天下。然而八百年來,我中國之人安於耕種,樂於富饒,卻忘記了我們祖先是如何來到這片土地上的了!夷狄之禍,於我中國之人而言,實是亡國滅種之危機!其為善者,不棄其小,其為惡者,豈忍癬疾!癬疾不治,待其為大患之時,悔之晚也!

    「而自平王東遷以來,齊桓晉文借夷狄以霸,其實未至!煌煌乎霍霍兮,城頭變幻大王旗,凜凜然剔剔兮,哀我生民實為艱!近邊之民苦於夷狄之掠擄者,久矣!而自我等王侯將相以至於勳戚貴眾,不耕不種、不稼不穡,竟可以縱橫開闔笑傲天地者,何以?以小民耕稼故也!我等即為廣廈,小民即為基石,基石不穩,大廈必將傾也。不振小民,則是自毀其基,愚者之為也!故此,天下著,民、眾之天下也!今夷狄之掠擄我民,是毀我中國之基石、亡我華夏之社稷也!

    「昔者古公檀父遷之周原以避夷狄,**之間,後世我輩,其憶西岐之所由來者,幾人?幾人!憶其榮而忘其辱,洶於內鬥而資借外狄,其為民眾之君者,羞矣!**之後,醜名亦難除矣!

    「今者,少龍以左相國之位,竊丑之有三年矣。遂聚秦、楚、趙、韓虎賁之士數以十萬,中國之夫數以三十萬、華夏望盼之民眾數以百萬、千萬,揮師西向,拓土開疆,期為我中華之民永絕胡狄之患!

    「天不厭高,地不厭廣,我項少龍指漢水為證,使我等棄民蒙羞者,縱使天不譴,吾,必誅之!……」

    左相國的演講倒是不長,想來是因為校場廣大,大多數的將士其實聽不清楚他在講些什麼的原因吧。不過,隱隱的,我卻覺得其實並非如此。左相國此番話,與其說是激勵將士出征,倒不如說是在表明一種態度,一種對於故秦楚韓趙之眾、以及四地之民的態度。更有甚者,他這或許也是在向全天下之人的宣誓……別看他這只是誓師講演,其實,他這更像是一次政治宣言——左相國這是第一次在眾人面前表露出了他的志在天下!

    「萬歲!萬歲!萬歲——」

    驀然間,冷冽靜寂到讓人懷疑是否是排列整齊的兵俑的兩萬鐵騎兵猛地爆發出了山崩地裂一般的吼叫,直把措不及防的我震得頭暈目眩,那一霎時,竟似乎覺得大地都和著將士們的吶喊顫動的讓我站立不穩了一樣,不由得想要伸手抓住什麼東西來穩住自己的身形。轉眼間,一雙穩定的手臂抓住了我的雙手,抬頭看時,卻是李斯——隨著他的帶著壞壞的笑意的目光,我這才發現,在我們旁邊,同我一樣站立不穩的大老爺們比比皆是!看來左相國這一招還真的是不同凡響呀,呵呵!只是,我不由還是有些疑惑,那些將士是怎麼做到的呢,竟然能夠這麼整齊的吶喊?而且,我不由得望向了李斯,那個傢伙怎麼就沒有一點兒被嚇到的樣子呢?

    感到了我的目光,李斯回過頭來,看了看我,隨即微微一笑,然後轉頭望向了排列整齊的鐵騎軍陣,隨著他的目光,我這才注意到在每一個方陣的隊角,都站有一個服色稍有不同且手持小號令旗的軍士——原來是他們在控制各個方陣的節奏,這就難怪了,呵呵,這些軍陣上的事情,左相國難道還做不好麼?更何況在他手下,現在可真的是名將薈萃呀,這些只不過是牛刀小試罷了,倒讓我們這些軍陣的門外漢們……呵呵,被嚇到了。只不過,從這一點來看,李斯的觀察還真是夠仔細的呀,我,不如他。我忍不住又看了一眼李斯,他此時卻正滿是熱切的盯著閱兵台上左相國傲然挺立身影,只是眉間眼角的飛揚卻掩不住他身上那件已經略嫌老舊的衣衫的落寞。李斯之才其實並不下於我,或許他是有些功利,但這似乎並不該成為左相國如此冷待他的理由,無論如何,這次我還要再向左相國舉薦……

    誓師儀式結束後,左相國面帶微笑的禮送我們這些嘉賓出了營門——他自誓師的那一刻開始就成為了西征大軍的主帥,自然不同我們一起回咸陽了。眼看著眾人一一告辭,我拉著李斯來到了左相國的面前,笑道:「少龍,你這次的小花招可真的是讓我們這許多人都出了一個丑呀。」

    「是麼,」左相國禮貌的向著李斯點了點頭,接口道:「難道你也出醜了?呵呵,那待會兒我倒要問問龍陽,他就站在你對面,肯定也看見了你那一刻的光輝形象,而且,他也一定很喜歡同我們分享看到你那一刻時的喜悅心情……」

    「哼哼,龍陽君!」我大是不滿:「我就不明白,你怎麼把他也帶上了,卻不帶上我——難道說我還不如他麼?」

    「當然,」左相國嘿嘿笑著道:「龍陽那可是我的秘密武器,萬一到了危急時分,我就把他打扮打扮,送給匈奴的單于……嘿嘿……嘿嘿嘿嘿……你行麼?」

    我是不行!我不由得望了望遠處的龍陽君,心裡替他默哀了一下。不過,瞭解龍陽君的用途卻不是我的目的,伸手把落在我身後的李斯往左相國面前拉了拉,鄭重的指著他對左相國道:「少龍,即使我不如龍陽君能使美人……那個計,可是要論才能,李斯卻是一點兒也不輸於我們……」

    「李兄之才,」左相國頗有些玩味的看了看我,沉吟著道:「我也是久聞了,聽說他現在跟著你一直在用功,我想等我回來之時,李兄應該能夠勝任我給他安排的位置。」

    「謝謝左相國!」

    聽到左相國答應起用他,李斯很是振奮,恭恭敬敬的就要行禮,卻被我一把拉住了:「可是為什麼現在就不能給他安排一個位置呢?我覺得讓他這樣有才能的人閒置著的確是一個浪費,就像剛才,你把我們都嚇到了,可唯獨沒有嚇到他——他一早就看出了你安排在每個方陣陣腳的那些軍士……」

    「是麼?」左相國這下倒是來了興趣:「沒想到李兄的觀察力這樣敏銳,這倒是我失察了……這樣吧,李兄如不嫌此次西征艱險,可否願意擔任我的幕僚?」

    「願意!」這次我卻沒有阻攔李斯對左相國的大禮參拜,能夠進入左相國身邊的團隊,那是他夢寐以求的好事呀,縱使西征艱險,想來他也是心甘情願。

    「呵呵,」左相國伸手挽起了李斯,卻看著我道:「李兄呀,希望你能夠記住這次韓先生對你的拳拳之情,也莫要辜負了我對你才能的期待呀。」

    這個,我怎麼看著左相國的眼神有點怪怪的呀?

    「呵呵,」我微微搖了搖頭,指著他身後營門上飄揚的旗幟笑著道:「對了少龍呀,你為什麼在軍旗上繡著一個『漢』呀?那有什麼含義麼?」

    「那個呀,」左相國看了看李斯,隨即朝我笑了笑道:「我指漢水為誓,那是為了不讓我和我的軍隊有一時或忘我此時立下的誓言……李先生或許也會明白吧?對了,李先生現在可以先跟韓先生回咸陽收拾行裝,不過要記得明日辰時三刻之前一定要到這裡報到,否則軍法無情。」

    「是!」

    李斯恭然領命,我也不好再耽擱他的時間了,於是告辭道:「那好,非就祝少龍你揚威異域,為我中國開疆拓土!」

    「呵呵,」左相國意味深長的望了望東方,道:「揚威異域?我要的可是東成西就!享受閱讀樂趣,盡在吾網,是我們唯一的域名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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