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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138、真正的商人 文 / 我是項少龍

    如果說我進門前說的那句話,伍孚只是有點兒懷疑的話,那麼現在我說的這兩句話就真正是誅心之言了。

    同樣是賈人的伍孚,自然比別人更瞭解呂不韋用人靠前不用人靠後的秉性,可是現在他已經上了呂不韋的船,再想下來的話,那也要有更大的船才能保住他不沉到水裡去才行哪。原著中,他之所以死心塌地的跟著呂不韋同項少龍作對,還不是因為呂不韋的勢大。可是現在不論外面的情景,只以咸陽來講,光是我昨天進城的動靜,就足以震懾咸陽的大街小巷了。更何況,自從昨天我進城以來,咸陽城裡的腥風血雨就沒有停下來過,是個傻子也知道後面興風作浪的會是誰了,而聰明如伍孚這樣的小人物,自然也能夠敏銳的察覺到咸陽現在已經暗暗的變了天了,掛在天上罩著咸陽的太陽再也不姓呂了!

    可是,他看得出來,可不能保證別人也同樣看得出來,例如他手下的單美美歸燕之流,且不說她們有沒有那個眼光,就算她們也像伍孚一樣眼光毒辣,可她們的身份在那裡擺著,一個是呂不韋的情婦,另一個莫敖的姘頭,縱使她們有投靠我的心思,可她們哪裡又有信任我的膽量呢?

    其實一開始,伍孚也同樣沒有信任我的膽量。畢竟他開著酒樓,每天接觸著說不清的達官顯貴,但私下裡卻做著為呂不韋刺探情報的勾當,落到誰的手中,他也討不了什麼好去,多半是把他的酒樓接收了,然後再把他給收拾了。但剛才我在酒樓外面的那一番作為卻讓他放下了對我的這種戒備。你想呀,就那個情景來說,說我是被他踢倒的,就連他本人也不敢分辨,只有哀求我給他一個痛快,也就算是我的慈悲了。可是我居然沒有找他的麻煩,就連連斥罵都沒有,這可是他那充滿了尊卑的人生經歷中從來沒有過的事情呀。更不用說我的態度居然還算得上和氣,甚至還知道他踹出的那一腳,其實是在給我解圍,特別是後來那句話,那更是說到了他的心坎上去了。活路,不管是王侯將相農樵桑漁,人來到界上走這麼一遭,為的不就是這個「活路」麼!

    呂不韋能不能給他活路他不知道,可是他卻知道,當呂不韋找上他的時候,他要是不答應的話,那麼他就一定沒有活路。這也就像我當時要讓趙盤冒充嬴政一樣,雖然知道前景不妙,但是要是不那樣做的話,那就跟前的關口就過不了,哪裡還會有前景可講呢?雖然後來我在秦國一直坐著空頭的左相國,但是即使因為如此,對於我的那座小城長安,趙國也一直不敢傾力來犯,還不就是恐怕在長安陷入持久戰,而給予秦國介入的口實和機會,而必須保留大部分的兵力在秦趙邊境防範。所以不論是多麼聰明的人,有的時候也還是會做一些飲鴆止渴的事情來。伍孚就是這樣。

    在沒有水的時候,只有和毒藥。可是,如果有了水之後呢,那如果因為毒藥暫時沒有作,而拒絕扔掉毒藥的人,這種人的智商,為了我自己的健康計,我也決不會拉攏。很顯然,伍孚的表現說明了他並不是這種人,一個既能聽得懂我話裡的含義,又能看得清自己的處境的人,io值當然不低與八十。所以他現在跪在了我的面前痛哭流涕,除了他與生俱來的恐懼以外,也不乏一種看到了一條期盼已久的「活路」的激動——我在韓國境內單挑囂魏牟兩百強賊的事跡,現在早已經在列國廣為傳誦了,現在在各國的達官顯貴之下的平民百姓心中,我的形象又豈止是高大而已,那真的已經是一座難以逾越的豐碑了。這種高大的形象,在伍孚這種還沒有脫離小民的富戶心中,那也是有著不可忽略的影響的,如果說,之前還有呂不韋的人在他面前灌輸我是在沽名釣譽的說法的話,那麼幾天他見了我的面之後,那些對我的中傷在他的心中怕是再也留不下一絲兒影子了。

    「大人,」看到伍孚跪下來哀求,我身邊的白蕾也跪了下來,攀住了我的胳膊求到:「您就幫幫伍老闆吧……」

    「呃?」我不禁有點奇怪的看了白蕾一眼,按說這個伍孚對她們姐妹也並沒有什麼恩義可言呀,為什麼她會為他求情呢?不過,一轉念之下,我立刻了然了,真是一個聰明的女子,想必在這短短的時間裡,她就已經猜到了我的一些心思,這麼一跪,既為伍孚求了情,又在我們中間緩了一下場面,潤滑油呀!嘿嘿,就是不知道她其他地方是不是也這麼……

    「大人,」眼見我有些呆,白蕾禁不住嬌呼了一聲:「大人……」

    「呃,瞭解了,」我連忙收拾住遊走的心神,輕輕托了一下白蕾的胳膊,道:「你們都起來吧……那個,伍孚呀,你有什麼事,說來給我聽聽吧。」

    「是,」伍孚連忙道:「小人一定如實向左相國大人述說……」可是卻不敢站起來,仍然跪在那裡,一五一十的將他的醉風樓的情況以及他同呂不韋的關係都向我交代了個清清楚楚,甚至連他用竹管來聽牆角這樣的事情都沒有隱瞞。只是,隨著他交代的越是清楚,旁邊的白蕾的臉色也越是難看。作為一個為了討生活不得不淪落風塵的弱女子來講,不涉及權力鬥爭是她自保準則,可是剛才她為伍孚求情的時候,卻並沒有想到伍孚現在不僅是將自己的身家和盤托出,更是到了要同呂不韋劃清界限的地步了。現在她卻要死不死的摻和了進來,自忖再想抽身卻是已經不能夠了。

    「呵呵,」看著白蕾為難的樣子,我暗樂,忍不住就想逗逗她:「白蕾小姐,你看伍孚可不可憐呀?」

    「嗯,」白蕾有些無奈的點了點頭,道:「大人,您怎麼說就怎麼……」

    「哈哈,」我再也忍不住自己的笑意了:「伍孚呀,馬上你就去同烏大人簽上一紙文書,你放心,你的醉風樓,我不要你的,只是關於怎麼售賣美酒的文書,以後有文書作保,誰還會動你的酒樓!如果你還不放心的話,嗯,我就再照顧你一下,你要是願意的話,以後就跟著我的姓吧!」

    「哎呦!」伍孚——呃,現在應該叫項孚了——大喜,跪在地上連連叩:「小人謝謝您了,老爺!」

    「不不不,」我搖著手指道:「伍孚呀,我這可不是要讓你做我的下人,你只要對別人說你已經姓了我的姓就行了,今兒這就算是我給你做大旗的虎皮,白送給你的——我現在要個財還不容易麼?光這美酒一項,我就不知道能賺到多少,我要你的醉風樓幹什麼?君子愛財,取之有道!」

    「老爺」項孚叫道:「您就叫小人項孚吧,就算是小人對不起祖宗了,寧願讓小人的兒子續上伍家的香火,小人也要跟了您的姓了!這可不是小人對您當面阿諛,而是,小人真的感激您救了小人一家老小的命呀,從今兒起,小人在走出走進這醉風樓,腰桿兒也終於可以挺得直直的了!」

    「噢?」我做出一副奇怪的樣子,把話題引到了我來這裡的最後一個目的上:「難道你們以前都很狼狽麼?我怎麼看你的穿著比我還要好呢,呵呵。」

    「老爺,」項孚不愧是生意場上的老手,眼見著他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而我又是一副平易近人的樣子,馬上收起了他那誠惶誠恐的模樣來,語氣之間也沒有了哀求淒慘的調子了,反而很自然的流露出一股親近和誠實來:「您是不曉得我們這些下等人的苦楚呀,唉,這個根兒還得從商君那裡說起呢……」

    商鞅變法重農抑商,我自然瞭解,對於包括他在內的咸陽乃至於大秦的賈人的處境,我也一清二楚。而我更清楚的卻是,如果我想讓我的美酒流遍三秦大地的話,僅僅靠著烏應元手下的那些渠道是遠遠不夠的,所以,藉著項孚傾倒的苦水,我也就順勢說出了我早就計劃好了的事情:「嗯,重農雖然必要,可是過度抑商卻也不是謀國良策,這些事情,我以前也跟岳父談過……這樣吧,你這次去見我岳父,就跟一併將這件事情也給敲定下來,就是聯合咸陽乃至於大秦境內的商家,成立一個商會組織……這以後麼,商家遇到的各種困難,都可以在商會的架構內尋求解決,這個……官府方面麼,就由我岳父出面,而民間方面麼,就有你來負責吧……」

    如果說在這之前,項孚還存有做兩頭蛇的打算的話,那麼現在,即使是呂不韋再用多大的官位來招攬他,他也不會再心存二念了,畢竟呂不韋給的官位再大,他說收回去那也是一句話的事,因為那種官位只是用來收買他的、一次性償付的價碼而已,說到底還是把他當作了一個可以利用的工具。但是現在,從我這裡,他卻現了他做夢都沒有想到的東西,那就是……平等!

    誰說商人只會惟利是圖!惟利是圖的,只不過是商人當中的那些鼠目寸光之輩而已,正是他們,玷辱了商人這個群體!

    這兩情節的進度有點兒緩慢,除了是要解釋清楚主角所要構建的王朝大廈的基石以外,這實在也是烈馬的有感而。中國步入商業社會已經有些年頭了,可是,商業的精神卻逐漸敗壞……不過,烈馬相信,這絕不是中國商人的本來面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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