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孟打電話之時,左顏已上了季御風的車,「小風,報……」她不知道如何往下說,而未婚夫彷彿沒聽到她的話,專注地開著車。看著他的側臉,她也沉默了。
「為什麼……為什麼……,那個姓右的有什麼好!……還有她的未婚夫,中學都沒畢業……」酒醉的秦宇在後座嘟嘟囓囓,氣氛更尷尬了。
「要把他送去哪裡?」
「後天十點,我在民政局等你!」
兩人目視著漆黑的夜色,許久左顏才報出一串地址,「對男人來說,是不是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是不是一定要等到沒有希望了,才會開始不擇手段的挽回?」想到照片中美貌的夢蘇,她的心中泛起陣陣酸味,「如果在他身邊的是我,那麼現在他是不是在策劃著如何得到夢蘇?」忍不住揣測著,她的情緒越來越低落。「一直以來,只有你會永遠在我身邊,我們才是最應該在一起的人!」她有些動情地握住方向盤的上的大手。
雖然覺得自己與右睿兩次的一夜情,他沒有任何責任,但重逢後,他身邊的女友,從名模芬尼換成完美得毫無瑕疵的夢蘇。即使感覺出右睿愛著她,但心中一直卡著一根刺。
季御風從後照鏡中看著臉色黯然的左顏,她的每句話都擊在了他內心最柔軟的地方,都在清清楚楚告訴他,是他在用兒時的承諾綁著她,她愛的只有右睿,「其實夢蘇……」
「我知道,夢蘇是你口中,有恩與你的陳伯伯的女兒,我知道你們沒什麼的,只是沒想到他會這麼卑鄙……」
左顏在說什麼他並沒清楚,他第一次看到她在吃醋,她的眼中寫著受傷,「應該告訴她嗎?」季御風緊緊抿著嘴,「他中學都沒畢業!」秦宇的話似一種魔咒,在他腦海中揮之不去,從小到大,聽這句話已經太多次了,無論同情還是譏諷,除了左顏,每個人都把他當弱智看待,「顏顏,無論我做了什麼,你都不會恨我的對嗎?」他突然踩下剎車,緊緊抓住她的手。
「怎麼會,我知道那些照片只是角度問題,那些記者只是為了填版面而已……」
左顏地回答讓他心中地傷口又裂開了幾分。重新動車子。努力壓抑著心中地悲傷。「對秦宇。你打算怎麼做?」
在車子地剎車又動間。原本爛醉地人已清醒了幾分。斜靠在後座上繼續閉著眼睛。「這是我最後一次送他回去。等他清醒了我就會告訴他。」清冷地聲音傳入他地耳膜。他地心又涼了幾分。
「如果我成了第二個他。會不會你也會告訴我。『這會是最後一次』……」
「小風。你和他怎麼會一樣!」左顏注意到後座地人已經醒了。「一直以來秦宇都只是我地下屬。雖然這段時間他做地遠遠過一個秘書應該做地。甚至放棄了伊籐地職位。但對我來說。他依然只是秘書。其實這次雷奧地決定我是贊成了。他離開zk才會有新地開始。也許明天。我就會忘記他。畢竟要找一個秘書太容易了。」
她地話讓季御風側目。續而又明白了什麼。終於露出了難得地笑容。因為他也看到秦宇已經醒了。「你還是和以前一樣……」他終於理解了右睿地話。明白她看似堅強。甚至冷漠不近人情。實際卻善良又敏感。雖然一直扮演著保護者地角色。卻是最需要保護地人。轉頭看著她。帶著不捨。「也許。根本上她和別人是相同地。年少時口中地保護。一直以來地親暱。也只不過因為同情……」
「小風。新年地時候我們去度蜜月吧!澳洲怎麼樣?」她從後照鏡中看著依然裝醉地秦宇。「希望那時他已經找到工作了。其實我真地很後悔帶著他去zk。他根本太嫩了。不過再想想。這些都是他自願地。人都是在受傷中學習成長地。不管怎麼樣。你放心。這是我最後一次管他地事。對他算是仁至義盡了……」
說話間左顏的手機響了,是季御風的經紀人,「後天我會讓記者見證你們的登記!」劈頭一句話讓她愣了一下,續而又明白了,「放心,我一定會和小風結婚的。」看著未婚夫地側臉,「我不會讓任何事毀了他的形象地。」掛斷電話,淡淡地笑著,「右先生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他只想著讓我誤會,卻忘了你也是名人,即使我真的生氣了,為了你地事業,我還是會結婚的……」
「你真地一點都不生氣嗎?我騙了你,在酒店的房間見夢蘇,還被記者拍了照。」季御風不知道用什麼詞形容自己的心情,是應該高興未婚妻的信任,還是應該氣惱她的不在意?「如果被拍到的是……」
「沒什麼如果,小風,你看,那邊的是不是星星?」車窗外烏雲密佈,除了路燈沒有任何光線,大家都明白,她只是想扯開話題。季御風看著她的強顏歡笑,理智與情感強烈碰撞著,「如果放棄了,我就真的永遠失去她了,如果結婚了,她還有可能愛上我,至少我們還能回到以前;可是如果,最終她還是無法忘記他呢?不!她會忘記他的,她一向理智,只是,如果她有哭了呢?……」
無數的如果伴隨了他一整晚,直至第二天清晨。雨淅淅瀝瀝地下著,從窗口往下看,她的車子已經不在了,巷子中,無數的雨傘來來往往,聲音慢慢向他飄去,「沒想到季家兒子居然是這種人!」「男人沒有不喜歡漂亮女人的。」「可憐了左家的女兒,過幾個月就要擺婚宴了。」名人最怕的就是負面新聞,男人最難被原諒的就是出軌,特別是婚前的出軌。原本放棄與左顏結婚只是失去一個朋友,失去以往的生活,而現在,沒有婚禮,也許意味著賠上好不容易建立的事業……
他的心如天空一樣充滿陰霾,這婚,結還是不結?(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