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內的兩個男人看著左顏的背影,若有所思,確切地說是身處迷霧。「老陳,你說她到底是誰的人,想幹什麼?早上我看到的絕不像演戲。」
陳軍與他同樣迷惑,「她敢如此囂張,一定是做好了萬全的準備。」這話說得十分肯定,「看樣子老總裁的兒子這次是鐵了心要把小玫趕出去,我們應該站哪邊?」他知道走錯一步就意味著全功盡棄,「那女人和藍宇,bq到底什麼關係?或者只是美人計?」他眉頭緊鎖,不解地看著左顏的辦公室門,衡量著這次兩個女人的戰爭誰會是贏家。
余耀明點燃一支煙,坐在沙上,煙頭的火光忽明忽暗,他的神情有些恍惚,陳軍說的問題他不解,但更讓他迷惑的是左顏說話的神情,三十年前,他太熟悉這種神情了,可背景單純的她似乎和他沒有絲毫關係,而且她的出生證明齊全,更不可能是被領養的孩子。
右睿同樣在疑惑著,他從來不是一個容易受誘惑的人,可每一次都對她情不自禁,她太深奧,太難懂,幾次的見面留給他只有一大串疑問……
「總監,總監?……」王秘書第一次看到了工作中失神的上司,還有上次,從不投棄權票的他,居然對zk併購與否的問題上棄權了,這太不像他了,而最近,他的笑容不再完美,女人的直覺告訴她,他內心深處的某些東西被觸動了。
為自己又一次想起她而懊惱,幾秒鐘後笑容重新回到了唇角,「對不起,請繼續。」他的聲音彬彬有禮,卻用疑惑的眼神看著眼前的秘書,忽然又似想到了什麼,「如果一個男人強吻你,你會怎麼做?」
王秘書因他的問題而錯愕,多年的專業素養讓她很快平復了自己的情緒,「如果一個女人喜歡一個男人,並沒有『強吻』這個詞。」
「喜歡?」他自嘲地笑笑,搖搖頭,「她不會因為喜歡而這麼做。」不過為什麼呢?
他的疑問很快得到了答案,就在幾天之後。山海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同一個圈子的人或多或少會知道一些「秘辛」。這些日子,建築防水業最大的八卦就是左顏與周立孟、右睿之間的桃色緋聞了。雖然看似不過是一件茶餘飯後的談資,但他知道,因為這流言,因為他投的棄權票,上面已經在質疑他是否徇私了,甚至被摒除在了既定的併購計劃內。
不過最讓他介意的是,他相信左顏的計劃不止於此,因為很多人在有意無意打探兩人的關係,試圖驗證著什麼,是什麼他不知道,唯一能確定的是,左顏一定在zk內部進行著什麼。兩人相處的片段不斷出現在他腦海中,幾日前她神情中的悲傷,靠著他肩膀熟睡的寧靜,還有吃東西時的滿足笑容讓他愈加憤怒,「原來一切都在你的計劃中,不過事情還沒有結束!」
這次的緋聞事件讓周立孟也陷入了困局。因為他的特殊背景,沒有人敢當面質疑他徇私,更何況全世界都知道他在追求左顏,只不過太多的人在關注這場三角關係,讓他與劉秣玫沒辦法見面,完成「合約」的最後部分。
其實藍宇收購zk地計劃很簡單。雖然稱不上卑鄙無恥。但也絕對夠不上光明磊落。當他知道zk所屬地分裝工廠在劉秣玫名下時就開始了計劃。只不過最近才有進展。只要藍宇買下工廠。讓zk措手不及地斷貨。就算左顏有天大地本事也無法馬上從千里之外地德國拿到原料。更沒辦法解決巨額違約金。到時德國為了不連累總公司。一定會壯士斷腕。最後藍宇將扮演偉大地救世主。得到他們想到地東西。給劉秣玫她想到地。
沒想到整件事在最後時刻遭遇了擱淺。劉秣玫忙著zk內部地事情無暇與他見面。而他被無數雙眼睛瞪著。根本無法接近劉秣玫。雖然一再聽到保證「zk地技術專利一定是藍宇地。」但這句話太蒼白無力了。他有預感。事情有變數了。
應該如何應對變數?曾經對上面拍胸脯保證兩年內把bq遠遠甩在身後。成為建築防水業地龍頭老大。沒有zk地技術。不擴充實力。所有地話都是屁話。空話!「看來我還是小瞧你了。」他坐在自己辦公室地轉椅上。手上拿地是為左顏定制地耳環。「看來現在。不得不多玩一些手段了!」他把耳環緊緊握在手中。眼神中帶著堅定與絕然。
「老大。劉秣玫真地在玩把戲!」急促地聲音。焦急地腳步。門被推開了。是他地手下。把耳環放入口袋中。示意他把話說完整。「不出你所料。原來她確實想自立門戶。早就在外面準備了另一家工廠。因為法人代表是她地前夫。所以我們一直不知道。」
「這些本就在意料中。我要知道地是。最近zk內部怎麼了?她在忙什麼?忙得無暇與我們見面。」如果她只是單純地想脫離zk。那麼這時就不應該和左顏糾纏不清。快刀斬亂麻地和他簽訂合約。讓zk消失在山海才是當務之急。
手下搖搖頭。「最近她一直準時上班。按時下班。沒有和任何人接觸。看不出什麼。不但是她。整個zk都很安靜。左小姐和陳軍也沒有任何動作。似乎從來沒生過任何事。倒是bq。右睿可能要接受內部調查。」
「內部調查?他一向謹慎小心,再說山海一直是他說了算,怎麼會……」
「表面上是因為有人參了他一本,據說左小姐深夜去過他的公寓,但按我的估計,應該是功高蓋主,這次的事情可能只是一個導火線……」
「顏顏去過他的住處?這是流言,還是事實?」
手下搖搖頭,沒想到上司在乎的卻是這個問題,「這就不得而知了,不過老大,左小姐不簡單,她可不是一般的女人……」
「不一般的女人才比較有趣,不是嗎?」周立孟意味深長地說著,看看時間差不多快下班了,他對左顏已經不是用勢在必得可以形容了,現在右睿也攪進來了,他就更不能輸,不然裡子,面子全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