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不說話,左顏覺得自己應該說些什麼,可是應該說什麼?她現自己正在緊張,緊貼著車門的雙手在冒汗,「那個,你知道嗎?其實我們也算是情敵……」她覺得自己的聲音在顫抖,話說得語無倫次。
右睿因她的話而側目,「你在緊張嗎?」
「沒有!」她伸手推開他,走到路旁,「其實我很喜歡你的車,當初要不是你搶先一步,它應該是屬於我的。」兩人間的距離終於讓她的心跳恢復了正常,「右先生,奪人所愛可不是君子行為!」她本來就無意再見周立孟,想先他一步回zk就想再次讓他嘗嘗等待的滋味,所以其實她一點都不急著離開。
「先下手為強是這個社會的生存法則。」右睿跟著她的腳步走到路旁,「當年為什麼不告而別?這些年……」
「我不想談過去,那些都已經沒有意義了。今天以後,也許我們再無機會平靜的並肩站在這裡欣賞夜色了,到時希望大家都能公事公辦……」尖銳的電話鈴聲打斷了她的話,「喂……沒事……好的,我馬上回來。」簡短的幾個字讓右睿的心重重一沉,手機屏幕上顯示著「公寓」,若隱若現的聲音是季御風,「他們已經同居了嗎?」這個猜測在他腦海中揮之不去,「顯然我已經失去了先下手為強的機會,所以她在警告我不可奪人所愛?」
左顏從後視鏡中看著右睿所站的方向,其實夜色早就把他淹沒了,她看到的只有模糊的身影,「我這是怎麼了?」她煩躁的粑粑頭,「難道我對自己也有處女情節?現在的關鍵是劉秣玫,而不是這個mr-right好不好!」她喃喃自語,告誡著自己,懊惱著之前的行為,「剛才是多好的機會,為什麼不探聽一下bq的動向,卻和他說那些有的沒的?」她拿起手機,有一條短信,是季御風的,「小心開車!」很簡單的四個字居然讓她有了一些罪惡感,「小風在等我,左和右永遠是兩個方向!」
看著有些心不在焉的左顏,季御風夾了一塊雞肉放在她碗中,「顏顏,你怎麼了?」
「小風,愛情是什麼?你愛過什麼人嗎?」她索性放下了碗筷。
「你剛才和右睿在一起?」這個猜測讓他皺起眉。
左顏愣了一下,「沒有!我只是隨便問問。」她心虛地低下頭,使勁扒著碗中的飯粒,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說謊,可謊言不經大腦就說出口了。
季御風知道她在說謊,心中有一種莫名的難過,「今晚我會留在這裡趕稿。」他也說謊了,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自己很快會失去她,所以想守著她。
「待會秦宇會來這裡。」左顏點點頭。依然不敢直視對面地未婚夫。她不知道自己原來是這麼地膽小。歎口氣。她不要這樣地狀態。她討厭混沌不明地現狀。她不想自己胡思亂想。所以又一次開口了。「小風。為什麼我們一定要等兩年?你不怕哪一天我會喜歡別人比喜歡你更多嗎?」
「如果你愛上別人。並不會因為已經結婚了而不愛他。所以如果真地有那樣地男人出現。坦誠地去愛他。然後坦誠地告訴我!」他覺得自己快成情聖了。扯起一抹苦澀地笑容。越過餐桌握住她地手。「顏顏。坦白告訴我。你喜歡上別人了啊?」左顏遲疑地搖搖頭。卻怎麼都揮之不去心中地身影。
當秦宇看到從房間走出來倒水地季御風時。足足愣了一分鐘。比半個小時前看到整潔而溫馨地客廳時更加驚訝。「原來是這樣!」他喃喃自語。盯著上司地側臉。有些失神。他一直以為她是沒有七情六慾。永遠冷漠高傲地女神。可現實是。她也只是一個普通女人。一個會和男人撒嬌。同居地女人。對於「同居」這個認知。他心中突然湧起一陣莫名地情緒。分不清是難過。是失落。還是其他。
「經理。您愛季先生嗎?」
秘書突然冒出地一句話讓左顏小小錯愕了一下。隨即換上了一貫地冷然。「秦宇。你越界了。」
「對不起!」男人把視線回到了手中地文件上。「如果按照現在地名單。就等於清空銷售部了。短時間如果人事經理不配合。那麼銷售部等於癱瘓了。另外按照以往地慣例。陳軍也許會站在劉秣玫這邊。到時我們就是腹背受敵。」
「陳軍的事情我去解決,關於陶瑞林與劉秣玫的關係,也許並不如表面那麼堅固。」她沉吟著,「現在的關鍵是工廠,那裡幾乎都是劉秣玫的人!」時間已經越來越緊迫,她明白,只要現在有一步走錯,也許她就再也沒機會查明真相了。
「我們沒時間也沒能力清洗工廠的人員。」所有的佈局都是在倉促間完成的,他怕不止是這些表面的問題,還有一些隱藏的漏洞會成為計劃的致命弱點,「經理,這次的時間太趕了,不如……」
「不行,快刀斬亂麻!劉秣玫早就在提防我了,如果讓她做好一切的準備,那我們只有挨打的份了。」她拿起一份公司歷程,仔細翻看著,「公司為什麼會允許她以工廠名義去註冊中文商標?工廠的法人是她,這不就是等於把中文商標送給她嗎?」左顏像是在與秦宇討論,又像是喃喃自語,「既然正途不行,那就只能走旁門左道了。」她的神情帶著絕然,「秦宇,把公司內部關於劉秣玫的傳聞一字不漏說給我聽一遍!」
關於劉秣玫的小道消息有很多,秦宇綜合了正版,盜版及山寨版,說了一個比較保守的給她聽。傳聞最早之前她是賣衣服的小販,因巧合認識了總公司在山海辦事處的工作人員,入了當時的zk做文員,據說當年與前任老闆比較投緣,就去了德國學習,甚至住在了老闆家,幾年後她回國,與國內的丈夫離了婚,帶走了女兒,一直留在德國總部,直至十年前,前任老闆病重,她回了國,受命全面展東南亞市場。
秦宇說得極為婉轉,公司很多人在背後繪聲繪影地描述著劉秣玫如何爬上前任老闆的床,如何與現任董事長,也就是前任老闆的兒子爭寵奪權的劇情。他並不相信這麼話,因為在伊籐的時候,有很多關於他是左顏養的小狼狗,說左顏是總監情婦之類的謠言,可實際上,他知道上司是一個非常潔身自好的女人,雖有偶然會用美貌迷惑一下某些精蟲充腦的男人,可最終,她從未委身任何男人,甚至沒有男人能佔她便宜。
雖然一直知道左顏身旁有一個季御風,但他覺得能與她結婚的一定是非一般的男人,絕不是勉強小學畢業的半文盲。偷偷瞄一眼在廚房煮宵夜的男人,為上司不值。她是如此的美麗,如此的果斷,如此的聰慧,為什麼會突然決定與一個毫無個性,甚至軟弱的男人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