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勒聽到辛德瑞拉和莫迪斯先後叫了一聲,知道他們一定是出了事情。他心急如焚,拚命揮劍逼開對手的進攻,同時喊了一聲:「等一等!」
對面的精靈聖域戰士嘿嘿笑了兩聲說:「圖勒,你已經死到臨頭了,還有什麼要說的嗎?」他雙手持刀,緊緊地盯著圖勒,生怕他又會有什麼花招出來。另一個聖域戰士已經趕到,握著雙刀站到了他的身旁。
「萊斯利,我知道你們想幹什麼。但是現在讓我們聯合起來幹掉那個人族的魔法師!否則讓他各個擊破,大家一個都跑不了!」圖勒急切地說著。
名叫萊斯利的精靈看了看圖勒,又扭頭看了看旁邊已經受傷的同伴,獰笑著說:「沒關係,先幹掉你,我們再去找他算賬!也就是一會兒的功夫!」他招呼了一下同伴,兩個人開始對圖勒展開旋風般的夾攻。
圖勒氣得破口大罵:「萊斯利,文森,你們這兩個混蛋!虧你們還是聖域級戰士,怎麼連一點聖域級戰士的尊嚴都沒有呢?簡直是侮辱了這個稱號!」鑒於對手的強大,圖勒也不敢大意,沉下心來穩健地抵禦這兩個聖域級戰士的聯合進攻。
另一邊,艾倫已經抓著辛德瑞拉來到了莫迪斯的身邊。他解除了莫迪斯身上的黑暗力量,將他拎起來就往回走。那個聖域魔法師已經跟著趕到,手中的魔杖已經對準了艾倫。
「你很強大,但是很可惜碰到了我!讓我送你回到黑暗深淵的地獄裡去吧!」那個聖域魔法師咬牙切齒地說。他把艾倫當成了來自黑暗深淵的人了。這也難怪,誰叫艾倫一出手就是黑暗系的魔法呢!
艾倫微笑了一下,將莫迪斯和辛德瑞拉放到地上,一面打量著對方說:「這麼說,你很有把握戰勝我咯?」他突然取出一隻黑色的手套戴在左手上,戴上了手套的左手突然間化作了一片虛無。
「嗜魂手套!」那個魔法師吃驚地大叫著說,「你是深淵皇族的人?!」
艾倫不置可否,用右手撫摸著化作虛無的左手,再一次問他說:「你有把握能戰勝我嗎?」那只嗜魂手套是他在亡靈世界對陣來自深淵的女魔法師麗達赫本的時候得到的。他早就察覺這隻手套對於黑暗系的魔法有加成的作用,現在為了戰決地對付這個聖域魔法師,於是就戴了起來。他可沒想到這個魔法師見聞廣博,居然認出了這隻手套的來歷。
那個精靈魔法師哼了一聲說:「當然!誰叫你是一個黑暗魔法師呢!」他手中的魔杖朝著艾倫一指,一道聖光射到了艾倫的身上。艾倫本能地用左手一檔,不料鑽心的灼痛突然出現在他的心口,讓他莫名其妙地感覺到一陣虛弱,豆大的汗珠立即出現在了額頭之上。這可是以前從來沒有出現過的事情。
那個精靈魔法師哈哈大笑,狂妄地說:「沒有哪個黑暗法師能夠逃脫我的審判之光!哪怕是深淵皇族也不行!哈哈哈哈!」
艾倫心中暗自後悔自己弄巧成拙,但是現在也顧不得那麼多,他舉起右手對著照射過來的聖光一切,精神力成功地切入聖光並且隔斷了它。艾倫左手手指一彈,一支魔法箭出輕微的嗤嗤聲飛射了出去。
精靈魔法師身上一痛,魔法箭射中了他。感覺到身體裡的力量被猛然一抽,飛快地朝著那個被射中的缺口洩露出去,精靈魔法師忍不住大叫了一聲。他立即想辦法止住魔法力量的洩漏,同時飛快地取出一個戒指套到了自己的手指上。
「雷耶斯!怎麼了?」萊斯利的聲音在身後響了起來。叫達特蒙多的精靈魔法師頭也不回地回應了一聲:「沒什麼!」他盯著艾倫,眼睛中露出了咄咄的凶光。
獲得喘息之機的艾倫想把那只嗜魂手套摘下來,卻驚異地現手套已經和自己的手掌連在了一起,再也摘不下來了。他的心中不由得大吃一驚。此時雷耶斯的審判之光又射了過來,艾倫只好在地上一個滾翻,讓過了聖光的同時嗖嗖地射出幾支火焰標槍。
雷耶斯對襲來的火焰標槍正眼都不瞧一下,全力運轉魔杖要將艾倫重新籠罩到審判之光的範圍之內。果然火焰標槍射到他的長袍之上,噗噗噗地響了幾下,就黯然無光地熄滅了。雷耶斯獰笑著哼了一聲,一邊繼續用審判之光逼迫著艾倫不斷地翻滾著狼狽逃竄,一面開始吟誦「聖言之光」的咒語。
聖言之光是8階的光明魔法,其作用是大範圍地治療傷員的傷勢並且恢復他們的力量。然而對於黑暗深淵的種族而言,聖言之光卻是可怕的魔法。被聖言之光籠罩的黑暗種族,身上的皮肉立即就會大面積的潰爛,體內的力量也會隨著消失殆盡。要說黑暗種族最不願意對陣的敵人,那一定是精通光明魔法的魔法師或者是掌握了光明戰技的戰士。正是由於光明系魔法有著對付黑暗深淵種族的絕對優勢,雷耶斯才毫不懷疑自己能夠取得勝利。
艾倫當然也很清楚光明魔法對於黑暗深淵種族的可怕,但是他自己並非黑暗深淵的種族,因此以前從來沒有把這回事放在心上。自從領悟力量突破的方法之後,他已經逐漸明白了自己能夠輕鬆學會所有魔法系列的魔法的真正原因,那就是他的老師伊薩一開始就教會了他將精神力量轉換為各種力量的方法,只不過老師並沒有跟他說明過這一點,甚至連提都沒有提起過。等到他從博拉那裡知道了專職的實質,力量獲得突破了之後再回頭看,這才現了其中的秘密。
實際上艾倫一路上不止一次地反覆琢磨過這些問題,並且越想越覺得自己的老師伊薩透著神秘。艾倫已經有一肚子的疑問想親自問一問老師,比如伊薩是怎麼知道力量轉換的方法的,以及他為什麼要隱瞞事實的真相等等。但是老師就好像是在這個世界上蒸了一樣,根本沒有任何的消息出現。
雷耶斯順利地完成了他的聖言之光魔法,明亮而巨大的魔法符號出現在大地之上,然後逐漸出耀眼的白光。聖域魔法師在白光中哈哈大笑,饒有興致地看著艾倫在白光的範圍內痛苦地掙扎。一種前所未有的滿足感充斥了他的整個身心。
被白光籠罩的艾倫翻來滾去,不時出一聲悶哼。每一次悶哼,他都會覺得自己體內的力量衰弱了一些。濃濃的睡意襲了上來,艾倫的腦子裡一片混亂,彷彿有一個聲音在反覆地對他說:「放棄吧!躺下吧!」
艾倫猛然間大吼一聲,從地上一躍而起,撲向了正在得意忘形的雷耶斯。一柄閃爍著七彩光芒的長劍赫然出現在艾倫的手中,快如閃電般地刺向了他的胸膛。雷耶斯吃了一驚,他萬萬沒有想到對方居然還能像戰士一樣的近身攻擊,並且還能攻擊的如此的犀利。來不及想別的,雷耶斯不顧一切地動了瞬移魔法,企圖躲過艾倫著出其不意的一擊。然而他還是慢了半拍,身形隱去前的那一霎那,劍鋒上的鬥氣已經刺入了他的胸膛。緊接著雷耶斯就瞬移了出去。
艾倫手持長劍站立著,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剛才竭盡全力對抗聖言之光,已經讓他過度地消耗了體內的力量。隨後這石破天驚般的一擊,更是讓艾倫有了油盡燈枯的感覺。他把長劍交到左手,右手取出一個小瓶子打開,一仰脖子把裡面的藥水喝了下去。
雷耶斯的身影遠遠地出現在兩百碼以外,他半跪在地上,一隻手摀住胸口拚命地咳嗽。剛才那一劍差點就要了他的老命,劇烈的咳嗽也讓他無法長距離地瞬移,甚至連連續動瞬移魔法的力氣都沒有了。顫抖著手取出療傷的藥水,雷耶斯把所有的藥水全部倒在了胸前的傷口之上。
艾倫輕輕哼了一聲,收回長劍動了潛行魔法。動神行靴,艾倫疾風般地衝向了雷耶斯所在的位置。在距離他還有十幾碼遠的時候,艾倫一個箭步急衝而起,七彩的長劍再一次出現在他的手中。精神力的灌注讓長劍上七彩的光芒爆起老高,藉著奔跑的力量,艾倫手握長劍狠狠地劈了下去。
雷耶斯驚恐萬狀地抬起頭來,這一次他連動瞬移魔法的時間都沒有,只好本能地舉起右手一檔,同時拚命地往旁邊的地上一滾。長劍七彩的鬥氣輕鬆地切下了他的一條胳膊,連帶著手中的魔法杖一起掉落到地上。雷耶斯死裡逃生,顧不得撿回地上的胳膊和魔杖,扔出一個傳送魔法卷軸,一閃身鑽了進去。
艾倫落到地上,昏昏沉沉的腦袋讓他幾乎無法聚焦看清楚眼前的東西。他注意到了傳送門閃爍的魔法光芒,立即橫著掃過去一劍。可是傳送門已經關閉了,在劍鋒掃過的同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艾倫一屁股坐在地上,渾身上下都是一種虛脫的感覺。他使勁地閉了閉眼睛,讓自己稍微清醒了一下。腳邊的草叢中有一個東西閃閃光,拾起來一瞧,原來是達特蒙多的胳膊和仍然握在手掌裡的魔法杖。他對這個能夠出審判之光的魔法杖很感興趣,扔掉半截胳膊後把那只魔法杖放進了自己的儲藏室。
另一邊,兩個聖域戰士已經看見了雷耶斯的逃離,他們心照不宣地加緊了對圖勒的進攻。圖勒現在已經多處帶傷,儘管他自己也是一個聖域級的戰士,但是兩個聖域戰士的聯手進攻仍然不是他一個人能夠抵擋的。圖勒並不想戀戰,但是萊斯利和文森步步緊逼,讓他根本就沒有脫身的機會。
萊斯利嘿嘿冷笑,突然間喊了一聲「殺!」短刀上的鬥氣暴漲,一記旋翼斬橫著切了出來。飛旋的鬥氣凝成了一個旋刃,在風聲響起之前已經飛了出去。與此同時,文森則搶上一步,鬥氣凝成了長劍,對著圖勒劈出一記裂地斬。
圖勒把心一橫,長劍在頭頂橫架,鬥氣的光芒耀眼地亮起來,硬生生地接住了文森的裂地斬。他知道文森在剛才與艾倫的打鬥中受傷不輕,這一記裂地斬看著嚇人,實際上力量不足。而萊斯利的旋翼斬則是衝著他躲閃的方位去的,自己不動就毫無危險。果然噹的一聲,圖勒穩穩地接住了文森的裂地斬,只不過向後退了半步,而文森則被反震得倒飛了出去。然而圖勒還是料錯了一點,萊斯利的旋翼斬輕輕地切過了他的左腰,大篷的鮮血立即從傷口迸射了出來。
圖勒的腿不由自主的一軟,差一點就要跪倒在地上。他只好將手中的長劍拄地,咬牙支撐著不讓自己倒下。
對面的萊斯利陰險地一笑說:「圖勒,你完蛋了!你們費斯弗勒斯家族也完蛋了!今後的帝國,是我們克洛澤爾家族的天下!」他朝天狂笑了幾聲,跟著陰惻惻地說:「你去死吧!」他一旋身跳起來,鬥氣已經暴漲凝結成一柄長劍。萊斯利狂叫著劈出了一記旋風斬。圖勒心中歎息,無力閃避的他只好閉目待死。
「噹」的一聲,一柄閃爍著七彩光芒的長劍架住了萊斯利的旋風斬。萊斯利驚訝地看見是那個魔法師手拿長劍,忍不住說了一聲:「你不是……」他本來想說你不是一個魔法師嗎?怎麼會拿著劍!但是說了幾個字之後,胸前一陣氣血翻湧,竟然說不出話來。
艾倫哼了一聲說:「我不是!」手中的長劍翻起,暴漲的鬥氣嗤嗤作響,在空中劃起一道彩虹,劈向了萊斯利。萊斯利拚命架住長劍,力量的劇烈猛撞讓他覺得頭腦暈,忍不住噴出一口鮮血出來。萊斯利鬥志全無,飛快地退出去十幾碼遠,招呼著文森兩人一起迅撤退了。
艾倫轉身回來看了圖勒一眼。圖勒的臉漲得通紅,好不容易才憋出一句話來:「謝謝你救了我!」艾倫努力地笑了一下想說什麼,卻兩眼一黑仰天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