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相對比較乾燥的草地上,十幾個精靈正圍坐在一起小聲地討論著什麼。周圍,精靈們正在抓緊時間做好戰鬥的準備。良好的紀律讓他們顯得忙而不亂,大家都神情專注,讓整個的休息營地有了一種大戰前夕的壓抑氣氛。
會議是艾默爾召集的,參加這次會議的精靈是個戰鬥小隊的隊長以及魔法師代表,原長老會碩果僅存的帕米斯長老自然也在其中。會議的議題是討論應不應該去進攻斥候在前面西南方向大約十五里開外現的一個獸人的村落。大家在到底是進攻還是繞道這個問題上爭執不休,雙方都有自己的道理。進攻的精靈認為,可以通過這場戰鬥來激士氣,並且解決一部分補給的問題。而繞道的精靈則認為,現在最主要的是盡量隱蔽行蹤,擺脫獸人大部隊的追擊。雙方的意見以至不能統一,於是大家都停下來看著艾默爾,希望年輕的領來做這個決定。
艾默爾看見大家都望著他,於是清了清嗓子說:「好吧,我說說我的看法。我們連續不斷的趕路已經有相當長的時間了,這一段時間裡,食物以及其他的各種物資消耗的都很厲害,急需補充。否則大家不了多久了。另外,更重要的是,我們一直被獸人們追著打,卻不知道為什麼。既然追兵人多勢大,我們無法與之對抗,那麼也許去那個村子裡看看,也許可以瞭解一些獸人的動向。要是運氣好的話,說不定還能知道他們為什麼要追擊我們。」他看了主張繞道的帕米斯長老一眼,繼續說:「大家認為我們應該隱蔽自己,盡快擺脫獸人的追擊。這當然也對,並且可能是更穩妥的方法。畢竟獸人的村子裡有多少人,我們能不能打得過,這些我們現在不知道,也沒有時間去搞清楚。盲目地動攻擊的確是有些冒險。但是如果我們一味躲避的話,用不了幾天我們就會陷入非常被動的局面。在這人地兩生的地方瞎闖,也不是什麼好辦法。所以我主張進攻!戰決!」
帕米斯長老沉吟了一下說:「艾默爾,雖然你並沒有徹底的說服我,但是既然你主張進攻,那麼我就跟著你行動。」他看了周圍的精靈一眼說:「我相信大家也都會堅決地執行你的命令的。對吧!」在他的心裡,他仍然認為進攻獸人村落不是一個好的方案,至少現在是不合適的。但是他必須維護艾默爾的權威,不能因為他們的意見不合而讓族人們認為領與長老之間的合作有問題。那樣會強烈地打擊精靈們的信心。因此他選擇了保留意見而服從艾默爾的安排。現在,他要求大家都明確地表態艾默爾的決定,也是出於維護領的權威的考慮。主張進攻的精靈們立刻就給出了自己的回應,然而一些主張繞道的精靈則還在猶豫著。
傑西卡看見場面上有一點尷尬,趕緊又說了一遍:「我堅決艾默爾的決定!雖然主動進攻的確會冒一點險,但是只要我們準備得充分一些,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然後再快的撤離,我想應該問題不大。」在她的帶頭作用下,那幾個本來還在猶豫的精靈也紛紛表態同意了去進攻獸人村落。
「好!既然大家都同意了,那麼我現在就給大家分配任務。」艾默爾抓緊時間用石子、泥塊作道具排兵佈陣,給大家一一做好了安排。偵查回來的斥候已經向他匯報過了獸人村落的大致情況,他在召集大家討論之前,腦子裡就已經有了一個進攻方案。在他的統一部署下,精靈們很快就分批出了。
進攻的時間選在了黃昏天快擦黑的時候,這個時候的獸人們應該都在忙著吃晚飯,警惕性不會太高。當然能等到後半夜獸人們都熟睡了在進攻更加的出其不意,但是艾默爾不想給身後的追兵有接近自己的時間,所以決定在黃昏時就進攻。如果順利的話,他們完全可以一擊而走,藉著夜色的保護走出足夠遠的距離,然後再找個安全的地方紮營休息。
伏在濕漉漉的草地上,艾默爾看見幾個方向上埋伏的族人們都已經全部到位,幾個帶隊的精靈也紛紛向他這邊作出了準備就緒的手勢。艾默爾再一次看了看前面不算大的獸人村落,低聲地吩咐身邊的精靈說:「開始進攻!」
兩個身披精靈披風的精靈突然從潛伏的地方跳起身來,手中的弓箭在躍起的瞬間已經滿滿地拉開,箭支帶著細微的破空之聲將村口塔樓上心不在焉的站崗的兩個獸人釘在了塔樓上。接到進攻的信號,隱蔽在獸人村子四周的精靈們紛紛跳起身來,按照預先定好的攻擊路線迅地突襲了過去。艾默爾領著一百多精靈衝擊村口正面的位置,他的手上握著一張硬弓,腰間還別著兩把短刀。
一個獸人鑽出一間草屋,看見突襲的精靈們剛想示警,艾默爾眼疾手快地射出了手中的箭,將那個獸人釘在了草屋的土牆上。緊接著,更多的箭嗖嗖地射進了獸人的村落,將是幾個還在驚愕狀態沒回過神來的獸人們無聲地幹掉。
終於有獸人反應了過來,紛紛叫嚷著通知村子裡的人出來抵抗精靈的突襲。就在精靈們衝到村子邊上時,幾百個獸人已經從村子裡衝出來擺開了迎擊的陣勢。從他們迅的反應來看,似乎這些獸人對於這種突襲並不陌生。
艾默爾對於獸人們的反應也是頗覺得詫異,但是現在沒有時間去考慮這些。他連珠箭,一連射倒了十來個獸人,這才將弓一扔,翻手抽出腰間的短刀,一矮身讓過迎面砸過來的一根狼牙棒,跟著一刀切斷了那個獸人的喉嚨。
村子裡的獸人大約有八、九百人,是精靈們人數的兩倍。但是精靈們久經戰陣,又是突然襲擊,頓時大了手人們一個措手不及。很多獸人還沒有來得及接近精靈就已經被犀利的箭支無情地奪走了生命。一時間,整個獸人的村落地慘叫四起,血流遍地。被獸人們一路追殺的精靈們總算找到了一個宣洩的途徑,所有的人都憋足了勁地殺戮,不一會兒就將獸人們殺了個落花流水。
一部分獸人眼見不對,紛紛從沒有精靈進攻的村子北面逃了出去。精靈們在艾默爾的授意下盡快肅清了村子裡的殘敵,然後開始打掃戰場,快地收集戰利品。對於那些逃出去的獸人連看都不看一眼。
逃出村子的獸人越跑越遠,眼看著就要脫離精靈弓箭的攻擊距離了。慶幸撿了一條命的獸人們不由自主地放緩了腳步。他們知道精靈們不會在村子裡呆多久,因此並沒有就此離開的打算。這時,突然在不遠處的草地上跳起來幾十個精靈,對著那些驚魂未定的獸人們就是一通猛射。精準的箭技在毫無遮攔的開闊地帶得到了更好的揮,每一支箭都會準確地洞穿一個獸人的咽喉或者胸膛。幾輪之後,草地上已經看不到一個站著的獸人。
這是艾默爾精心設計的陷阱,他故意讓精靈們三面圍攻獸人的村落,為的就是讓驚慌失措的獸人們離開村子,好在視野開闊的曠野裡逐個擊殺。要是他們在村子裡負隅頑抗,要清除起來只有更加的麻煩。負責截殺的精靈由傑西卡帶隊,順利完成任務之後,她帶著那幾十個精靈也趕回了村子。在村子外面的遠處,還有一些精靈並沒有參加戰鬥,而是警惕地監視著村子四周的動靜,以防有漏網之魚趁亂逃脫。
艾默爾對於這次突襲的整個過程都非常的滿意,一方面是精靈以極小的代價取得了勝利,另一方面是,大家能夠對他的安排不折不扣地執行,也說明了族人們從心裡接受了他這個新的領。後者讓他感到欣慰,同時也深感肩頭擔子的沉重。
一個獸人俘虜被押到了他的面前,是個還沒成年的獸人小孩。他的肩頭有一個貫通傷,大概是被箭射穿的。他走到那個受傷的獸人小孩的身邊,用平靜的語氣問:「能不能告訴我,這裡是什麼地方?」
獸人小孩突然掙脫了身後兩個精靈的手,吼叫著撲向了艾默爾。看他惡狠狠的架勢,大概是想一口咬斷艾默爾的脖子吧。艾默爾一側身,雙手突然力,將那個獸人小孩抓起來,直接摜到了地上。他冷哼了一聲說:「想要襲擊我,你還差得遠!」
獸人小孩綱要掙扎著爬起來,已經被兩個精靈死死地摁在地上動彈不得。他拚命地掙扎,一面咬牙切齒地說:「你們這些壞蛋!爺爺不想跟你們打仗,帶著我們遠遠地躲到了這裡。為什麼你們還不放過我們?你們殺死了我的爺爺、我的父母,我要報仇!我要把你們全殺光!」
聽到這話,所有在場的精靈紛紛一愣,緊接著歡呼起來。儘管很含糊,獸人小孩的話間接證實了其他精靈的存在,像他們這樣明顯的身體特徵,即便是一個小孩也不會搞錯。仔細分析,獸人小孩的話還透露了很多內容。比如獸人的確是在和精靈打仗。比如這個獸人村落也是遷徙而來,等等。那麼,只要知道他們從什麼地方過來,要找到與他們開戰的精靈豈不是容易得多。
艾默爾控制住自己的喜悅,他示意那兩個精靈將他放開,然後盡量用平穩的語調說:「告訴我,你們是從什麼地方來的。」
獸人小孩從地上爬起來,怒視著他一聲不吭。他不知道為什麼這些精靈會聽到自己所的那句話之後顯得欣喜若狂,但是直覺告訴他肯定有什麼地方不對。於是他打定主意什麼也不再說。
艾默爾又問了幾次沒有結果,不僅覺得有些躊躇起來。他對於審訊一竅不通,也不屑於對一個沒長大的孩子用強,只好揮手讓族人將那個小孩帶走。「走的時候把他帶上!」艾默爾吩咐說。
(順祝大家聖誕快樂!新年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