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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508 【琢磨報告】 文 / 當官記

    我第一時間把消息告訴了楊青山和黃塵中,二人正翹盼望呢。

    這次組織上動作很快,常委會通過公示期一過,劉國正副書記就親自送我到先鋒縣就任副書記,代理縣長,郎一平已經調回市政府,等市人大會議選舉。

    和我同時上任的還有一位老朋友,張晶晶,她被任命為先鋒縣專職副書記,正縣級待遇,團市委書記到縣委副書記,不過是一種歷練,上去是遲早的事。張坤回到了市委組織部,據說下一步就是副部長,享受正縣級待遇,算起來他吃虧了,溫軍原來是他手下,下來鍛煉五年,現在居然在位置上落後了。

    先鋒縣縣委班子平均年齡非常年輕,四十不到,薛秋陽今年四十五,居然成了「老同志」。

    上任後的頭件大事就是推選市人大代表和政協委員,方案已經組織部和統戰部醞釀了幾遍,常委會連開兩天會才把最後名單搞落實,交由人大政協按程序去推選通過。

    市人代會的日子已經確定,三月二十一到三月二十八。

    來不及研究部署其他工作,目前最重要的任務就是保穩定,堅決防止轄區內出現群體**件,杜絕群眾在兩會期間進吳德市上訪告狀,這任務由薛書記親自抓,嚴令公安局、各鄉鎮、部門把事先摸排好的人物,看死守牢,誰出現問題,先免職後查責任!

    代理公安局局長胡適才不敢怠慢,連夜部署,和各鄉鎮一把手研究,每個嫌疑人都由一名副科級領導負責,三班倒,一天二十四小時不間斷做思想工作或者解決問題。

    政府辦主任張光志是我原來的老熟人了,我還在煤管局當局長的時候,他已經是五龍鄉的書記,檢查工作時,他非常熱情,工作配合很得力,現在又成了上下級,自然相處融洽,凡是我想到的他提前想到了,我沒想到的他主動想到了。比如我剛剛回先鋒縣,房子還沒裝修好,只好和李冰冰住賓館,他安排江家濤天天守在現場督工,李冰冰動口,政府辦的同志動手。

    我要參加市人代會,一去八天,李冰冰有了江家濤幫忙,根本不用擔心。

    因為是換屆,所以今年的兩會比屆中的代表大會重要得多,未來五年吳德市經濟、社會事業、民生等各項工作的展思路、目標、任務、措施等等,都要經過大會表決通過,形成決議,當然,最重要的是選舉產生新一屆人大和政府、政協領導班子。

    我們先鋒縣的討論在第二代表團,薛秋陽任團長,我和王文剛是副團長,市級有關部門參加,市委領導是劉國正副書記,政府是郎一平,他雖然還沒有選出來,但大家已經把他當副市長對待了。

    第一天上午的大會聽徐德山代市長作政府工作報告,我仔細觀察和揣摩了他作報告時的表情、神態和語、音調等,因為過兩個月也要輪到我在大會上表演了。

    作報告看似一個簡單的活兒,其實裡面也挺講究的,穿著、神態、一舉一動都要大方得體,中國的各級政府官員不像老外,不管多正規的場合,頭、衣服、舉止都很隨意,自己怎麼舒服就怎麼幹。記得有年某國總統會見我國領導人,面對全世界的攝影記者,雙腳翹起二郎腿,聽高興了還晃一晃,有損第一大國的國際形象。

    在咱們中國,這種現象是絕對不容許的,哪怕是鄉鎮無品級的鎮長,在正式的公眾場合都得一板一眼,一招一式按規定來,不然,下面的代表有意見,認為你不嚴肅,不尊重人民代表、政協委員。

    這一揣摩,我還真揣摩出了一些道道,徐市長把講話控制得很好,先是聲音,聲音要洪亮,當不能高亢,入耳感覺要親切有力度,高亢了刺耳,容易疲勞出差錯,一站兩個多小時,需要一定的體力作支持。沒力度會被代表委員認為你缺乏陽剛,精力不充沛,當一把手有些欠火候,這些小因素會直接影響代表的投票,其次是語,不快不慢,恰到好處,二十七頁,兩個半鐘頭;再其次就是停頓和表情。作報告也不能像家裡剛剛死了人,一臉的嚴肅和悲痛,要隨著報告的內容有所變化,適當的體現自己的內心意見,這樣才會給代表一種引導,讓大家隨著你的講話思考問題。適當的停頓也很重要,比如一些重要的表述或者特別重要的工作、感謝某一方面代表以前作的成績等,都要略微做停頓,讓代表鼓掌表示感謝或歡迎……總之,徐市長在作報告過程中,我比任何時候都專心,都認真,收穫不小。

    我們先鋒縣的代表統一安排在市委迎賓館食住。唐倩倩提前就知道了,也清楚我重新回到了先鋒縣當縣長,專門為我安排了一個單間,房間裡的一切都由她親自過問。

    我現唐倩倩有一種天生的做官潛能,察言觀色、逢迎拍馬特別厲害。因為賈春花的事,我本來對她有些怒意,見面後經她幾句話一說,一點脾氣也沒有了,加之以前和她的那些經歷,心裡甚至有點愧意。

    本來嘛,唐倩倩一個農村女孩,想出人頭地,除了出賣自己,沒有第二條路可走。既然自己都可以出賣,別人就自然不在話下了,這也是情有可原的,我很能理解她的處境和急於改變自己人生軌跡的初衷,我自己剛剛進入機關,不也是高喊「我要卑鄙嗎?」允許自己卑鄙不准別人卑鄙,這霸道的作風本身就是一種卑鄙!

    「小唐,你清楚洪常青心理的想法,是不是?」

    唐倩倩坦誠的點點頭,「知道,他那點心思,一眼就可以看穿,只有春花懵懵懂懂。」

    「這麼說,你離開賈春花和給洪常青的門鑰匙都是你們事先商量好的了?」

    她偷偷的看了我一眼,「嗯,這是他暗示我的。」

    「洪常青真喝醉了?」我還是有點不相信,以洪常青這麼理智的政客,怎可能輕易灌醉自己?

    「這個我不是很清楚,喝了酒是真的。」唐倩倩邊回憶邊解釋,「他回來時,我還泡了杯茶給他送去…他突然提出那種要求,我也沒辦法,只好把鑰匙給他。」

    我輕輕一笑,「沒關係,我不是來興師問罪的,那種情況誰也沒法拒絕,不怪你……幸虧賈春花夠堅決。」

    「是啊,看不出她那麼瘦弱,不但推開了洪常青,還差點送了他的命根子。我現春花急急慌慌離開大樓,就感覺不好,上去看時,洪常青痛得臉色蒼白,臉上還掛著兩行眼淚……我當時真不敢相信。」她現在說起也還有些困惑的樣子。

    我們談了半夜,唐倩倩把自己的經歷也講了一遍,說實在的,比起柳如煙、喬柳等國家正式幹部來,她做得並不過分。

    按她的說法,龔自成對她也是有企圖的,唐倩倩利用自己的智慧,巧妙周旋,居然逃脫了龔自成的魔掌,不然,她就是一女共事二夫的局面。

    正因為這樣,唐倩倩現在還是副經理,身份是事業幹部,不然,她現在也許就是國家正式的公務員了,說不定這次也會受到古震案的牽連,福兮禍兮,真還說不清楚。

    頭天下午的討論由劉國正副書記和郎一平二人主言,從全市說到先鋒縣,又從先鋒縣說到吳德全市,其他人只帶耳朵聽,記筆記,根本沒言的機會,第二天上午才輪到薛秋陽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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