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澤民表了態問題就基本上算是搞定了,我們趕到市委大院時,古震在自己的綠園裡視察工作,告訴我們不要急,晚上他已經安排在世紀大酒店請龔書記、盧秘書吃飯。
張澤民很熱心,問我古震的企業在什麼地方,要提前去認識認識,其實我也不知道他綠園在東南西北,打電話一問,才知道是北郊陳家村,距市委也不過七八公里的樣子。
問清地方,我們一溜煙趕了過去,在吳德市北出口主幹道的末端下,沿著一條水泥路面向前一公里,遠遠就看見一大片樹林,心想:肯定是這裡不錯了。
再拐過一彎,面前就是一段圍牆,中間是一道很氣派的大門,上面幾個鎏金大字:吳德市寰球綠色生態園。
一看這幾個字,就知道是洪常青的墨寶,雖然經人工作了修飾,但仍看得出洪式自創的一些筆法來。
司機小章對門衛說了「找古懂」,大門自動啟開,我們在一棟二層簡易樓房前剛剛停下,古震胖胖矮矮的身體便從樓上一間屋子裡閃出來。
「6書記,這邊上。」
我和張書記趕上去,古震把我們請進辦公室。
屋子裡還有一人,估計剛剛和他把事情談完,對我們點點頭就出去了,門口立即進來一名相貌姣好的女子,給我們泡上兩杯茶。
我把張澤民和古震作了介紹,張書記很熱情的上去握了握手。看他神情,以前見過古震,也知道他就是古震,只是古震不認識他,所以不好主動說認識「古老闆」,一個縣委書記最起碼的矜持還是要的。
二人互道一聲「久仰」,坐下後,張書記讚道:「古老闆這裡氣勢很大啊,不下兩千畝吧?」
「二千四百八十畝。」
「不簡單,大手筆。」
古震呵呵一笑,「也感謝張書記的支持啊,要不是陵水縣的支持,我這裡就是一片荒涼河灘地。」
我中間打圓場:「都是相互支持,共同展嘛。」
「6書記說得好,相互支持,共同展,陵水縣的展現在全靠你們這些企業家的支持,希望今後古董事長把陵水縣也放在你的投資版圖上。」
「呵呵,好說,這次的合作我希望就是一個開始。」
「謝謝,我聽6書記說了,古董事長古道熱腸,為了陵水縣的展不遺餘力,本人十分欽佩,希望今後能交個朋友。」
「我們現在就是朋友啊,你說是不是?」
我們一齊笑起來,張澤民誠心結納古震的心思誰都看得出,古震玲瓏剔透,豈有不明白的道理?賓主言歡,氣氛非常好。
晚上在世紀大酒店,古震早早定好了餐廳,我們在包間裡等了不到十分鐘,龔副書記和6副主任就趕到了。
大家都是熟人,張澤民和龔書記更是老關係和上下級,盧秘書在張書記面前也是「老領導、老領導」的叫,所以氣氛很融洽,談不上什麼客氣。
龔書記已經知道項目的情況了,對這次能打開省交通廳這扇大門,他非常滿意,主動回敬了古震和我一杯,「不容易啊二位,洪書記和蕭市長正愁沒門路呢,這次可以說解除了省廳對我們吳德的信任危機,你們居功至偉,楊燕挺廳長挺牛皮的,一般人是不買賬的,如果他對我們吳德市關閉支持的大門,一年損失這麼多。」他伸出了三個指姆,「辦多大一個企業才能搞到這麼多稅收?楊柳鎮的合力水泥達產後才兩個多億。」
張澤民點點頭,「龔書記說得太對了,我前些天才和6書記說起這個問題,我們陵水縣要展,自身努力是一個方面,很重要的是上級領導和部門的支持,離開了這個,一切所謂的展都無從談起。」
「陵水縣以教育為龍頭改造城區和帶動全縣經濟展,這個思路很有創意,開闢了一條新的展途徑,聽說縣城的地皮一天一個價,不錯嘛。」
「也是領導們關心支持的結果,陵水縣中學建成後我們就申報國家級重點中學,希望進一步做大做強。」
「這個問題你們先和市教育局聯繫,做好前期準備、溝通、匯報工作,不要臨時再來抱佛腳,尤其是軟件工作,很多人忽視這問題,其實像這類的申報,軟件比硬件更重要。」
張澤民連連點頭答應。
我和龔書記和盧秘書喝酒也是多次了,大家都知道對方的酒量,每次他們表示我喝乾。
我尋思著如何與龔書記建立一種信任關係,像這種喝酒、匯報工作只能是永遠保持上下級的工作聯繫,如果想進一步,必須要有一個特殊的契機,這樣的機會對我來講,太難了。
飯後本來是與領導拉近關係的機會,但古震不打牌,我也不知道龔書記愛好什麼,不好主動安排。
眼看飯局要結束了,龔自成今天心情很好,張澤民主動邀請道:「龔書記,找個地方坐坐。」
龔自成點點頭,我心裡暗喜:如果打牌,我包裡還有五萬現金,正好派上用場。
大家出門後各自上車,張澤民對我說道:「6書記開車沒問題吧?」
「沒問題。」
小章沒參加吃飯,不知道哪裡去了,估計這些場合也不需要他參加。
我當先出了大門,後面是龔書記、古震的車。
「往左,紅高粱。」
紅高粱在什麼地方我不知道,「紅高粱?在什麼地方?」
「往前開。」他一路指揮著出了市區,來到一處很隱秘的山莊式的別墅花園區,如果不知內情的人,也許會認為這是哪個富翁修的度假山莊,其實這是一個十分豪華的娛樂園,估計是專門針對特殊人群的。
張書記原在市委辦公廳,對領導有有什麼喜好自然很清楚,停好車他對我說:「你進去定五個房間。」
他下車招呼龔書記,我雖然不知道這裡具體是幹什麼的,也只得往裡闖,剛剛推玻璃大門,裡面有位年輕小伙子已經把門打開了。
我踏進去後就有人問:「幾位?」
「五位,五個房間。」
我剛剛說完,龔書記、古震等就進來了,一個負責人模樣的女人引著我們進了一間造型特別的房間,進去時人人都脫去鞋子、外套,有小妹來為每人換上一套嶄新的寬大的睡衣似的綿綢服,腳上穿一雙木屐,這打扮土不土洋不洋的,有幾分日本倭寇的樣子。
我看龔書記也不介意,自己也就無所謂,說不定這是古代什麼民族服飾呢,穿在身上暖和、透氣、自由、舒暢。
然後是小妹跪地推開另一扇門,龔自成當先走了進去,這是一間很寬大的房間,中央空調,暖洋洋的,靠北邊是一溜茶几,上面有新鮮的水果,還有茶水,各式糕點,茶几前面空出一大半場地,空蕩蕩的沒有一物,看樣子是搞什麼表演的場所。
茶几後面是布墊,每個人幾乎是席地而坐。
我位居席末,側面看過去,依次是6秘書、古震、張書記和龔書記,四人一臉輕鬆自如,好像來這裡不是一次兩次了,只有我是菜鳥。
大家隨意的喝茶吃水果,不一會,隔壁樂起,側面一扇門悄然滑開,我眼前一亮,五名妙齡少女身著古裝、梳著雲髻,手握小紙扇進來了,碎步如流雲,衣角夾香風,隨著音樂的韻律在桌前翩翩起舞。
這些女子都不過十**歲,個個明眸善睞,輕盈飄逸,伴隨著古典民樂,頗有點飄然出塵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