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洛水賓館到家,往日要走二十分鐘,今天十分鐘就到了,我打開房門,見李冰冰正坐在陽台上搭了一把椅子看書。
我興高采烈的蹦過去,「老婆看上隱了,不午睡?」
她抬頭看了我一眼:「今天這麼乖,這麼快就回來了?」聞聞我身上,「還好,沒喝酒。」
「你一直把我當酒鬼?」
「不當也差不了多少。」
「這麼污蔑我?」我上前從後面抱住她,雙手準確的抓住了目標。
「幹什麼嘛?這是在陽台呢。」她低聲抗議我把嘴唇湊近她耳邊,悄聲問道:「你說呢?」雙手加緊動作,穿過衣領伸了進去。
李冰冰耳稜子燙,膩聲道:「色狼。」
我輕輕用手指捻著乳峰,明顯感覺她全身都在反應,皮膚沁出了汗意,喉嚨裡也蹦出一串串迷人的滑音……陽台這邊朝著洛水河,明媚的陽光在洛河水面閃著粼粼的波光。
喬柳雖然沒有得逞,卻喚起了我身體對女人的渴望……李冰冰扭動著,鼻息漸漸粗重,「川,到裡面…….」
我抱起她輕輕放在床上,關門拉窗簾,然後撲了過去…….第二天,我心情愉快,早早的就到了辦公室,小謝正在打掃清潔,見我來了,一陣驚慌。
「小謝,這麼早?春節回家了嗎?」
「回了,謝謝6書記關心。」
他手腳麻利的把衛生做了,見熱水器已經燒開,給我泡了一杯水遞過來,我點點頭,「謝謝。」
我一反常態客氣讓他很不適應,忙完就出去了。
我把新來的文件一份份拿來翻看,小謝拿了一個信封進來,遞給我說:「6書記,這是辦公室的年終獎。」
點點頭,突然想起年前的打算,吩咐道,「你把團委的蔣書記通知來一趟。」
小謝出去,不過五分鐘,蔣群英書記就進來了,很年輕,不過二十六歲。
我問了她今年的一些工作打算,然後關心道:「經費夠用嗎?」
「有點困難。」她老老實實回答。
「你們和工會、婦聯、科協等都是以活動推動工作,能不能把每次活動與商家的宣傳、產品展示等結合起來,這樣既為企業服了務,也可以解決部分活動的經費問題?」
蔣群英訴苦道:「這方案我們也想過,第一我們人微言輕,企業不買賬;第二原來有領導說我們增加企業負擔……大家就不敢搞了。」
「呵呵…….不要怕嘛,只要活動搞得實在,切切實實為商家起到了宣傳作用,這不算增加負擔,而是正面宣傳,我們老百姓總體來講還是相信黨委政府的。」我想想說,「這樣,今年有幾個部門的活動,我給你們牽線搭橋,先試試看。」
蔣書記高興道:「有6書記出面,我們一定把活動搞紮實,就是不為了錢也要做好。」
我欣慰的點點頭,只要下屬真心想幹事情就好,怕的是陽奉陰違,光說不做。自己分管的這幾個部門還是必須要搞好的,我尋思著找交通局等以聯手搞活動的形式給他們拉點贊助,一年到頭也不至於窮得扯指母。
張澤民書記一上班,我就把在省城活動的情況以及古震的分析給他匯報了,他高興得興奮異常,說道:「這事如果幹成,陵水縣的經濟展就算正式駛上了展的軌道,這些年沒有交通,落後了周邊兄弟縣區十幾年啊。」
我提醒道:「古震明天可能就回來了,張書記你看,我們是不是向龔書記、蕭市長匯報一次?」
「好啊,你聯繫古震,看看他什麼時候可以來吳德市。我們的材料節前已經按正規程序報省廳了,還是市改局楊局長親自去的。」他微笑著問我,「楊局長說你們是同學?」
我點頭應承,「我們是市委黨校的同學。」
「現在搞工作全靠關係,有人說,在中國,關係就是生產力。以我看啊,這話什麼時代在什麼地方都正確,包括西方資本主義國家,制度那麼完善,經濟要展同樣也得講關係,而且人家講得更高明,更高效,我們有時候反而把關係庸俗化了,認為一起喝喝酒、打打牌,就是搞好關係了,其實真正的關係那是要用感情去培養的,看看戰爭年代,有些戰友在戰場上生死相依,患難與共,解放後遇到再大的風浪,兩家人也能一直維持這種關係不變……」
我一邊點頭贊同他的觀點一邊思索張澤民書記今天為什麼給我談這通話「新」關係學,難道他真的相信這紛繁複雜、「說也說不清楚」的官場可以建立生死與共、不離不棄的關係?這和我平時思考的「政治」內涵有很大的出入。
按列寧他老人家的說法:政治就是各階級之間的鬥爭。古代的韓非子把政治視為「權術」、「統治術」,認為政治是為爭奪權力和施展謀略和玩弄權術的活動。亞里士多德也說「人依其本性是政治的動物」。這樣看來,政治從根本上講就是鬥爭,一些人為了共同的利益結成階級團體,不同的團體就是一個鬥爭的主體。斗是其爭取利益最直接的一種表現形式,在同一個階級內部,或者同一個工作單位內部,講政治說穿了也是一種競爭或者鬥爭,友誼講不講?也要講,友誼應該是讓位於政治,處於次要位置的,張書記所舉的戰爭年代的友誼可以越生死,那是因為環境特殊,但仔細思考起來也是為了鬥爭,獲得更多生存的機會,兩個人力量大啊,相互幫襯就會產生比一個人奮鬥的更大的力量,獲得更多的生存利益,所以,從大裡說還是鬥爭的另一種形式。像目前,我和張澤民書記,由於不存在職位以及其他利益上的尖銳矛盾,我們可以建立很好的友誼,但如果條件一旦轉換,我們假如處在同一起跑線上,而前面又只能有一個目標為我們兩人而設,那時候還能講友誼嗎?也許我還沒起壞心眼,他已經在背後舉起了屠刀。
唐朝詩人王維在《酌酒與裴迪》中有兩句詩,最適宜官場:白相知猶按劍,朱門先達笑彈冠。
意思是即使是再好的朋友也不能相信,見面時還是握著劍為好。好友當了官,千萬不要指望他提拔你,你只會得到羞辱。如果說王維是因為失意官場才寫出了這樣含著悲憤的詩句,但畢竟也是他一輩子對於官場的總結,想來絕對是有一定的道理的,也有一定的借鑒意義。在現實中的官場,哪個又不是這樣想這樣做的呢?楊燕挺廳長那樣級別的官員,尚且與領導、與下級玩心眼,玩手段,何況我等七八品的芝麻官乎?
不過,這時候張澤民與我論朋友關係學,還是對我傳達了積極意義的一面,在一個縣級機構中,書記就是一切,和書記搞好了關係,可以說是無往而不利。
所以,我也及時理解了張澤民書記的這一番苦心,說道:「是啊,我十分贊同張書記的這種觀點,一切物質的需要都可以通過努力去實現,可一旦失去了關係,可以說什麼也沒有了。馬克思解釋社會就是人類關係的總和,真正體現這個世界一切存在的,就是『關係』二字,陵水縣要展,現在必須依靠各種各樣的關係,理順各種各樣的關係,在這一點上,我絕對和領導保持一致,絕不含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