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聽就明白了,難怪賴主任會及時給我通報消息,而且連內容也知道,潘總編裝腔作勢,目的就是詐錢,不但把我給騙了,連蔡部長也騙了。
「那他們說已經排好版,第二天就見報也是假的了?」
「那是當然,他們的目的是錢,搞那麼認真有必要嗎?當然,如果地方政府不來氣,上報紙是肯定的,而且還是頭版,說不定還會來一個系列報道,那時候你想扭轉局面也是不可能的了。」
我心裡一陣輕鬆,「這麼說來,錢花的還是值得。」
「這社會,能用錢擺平的事要堅決用錢擺平,其他都是扯蛋。」
我贊同,「有道理,有錢能使鬼推磨,中國人總結的經驗基本上都是真理。」
「所以我說,咱們中國人是世界上最聰明的人,一部《易經》,距現在已經三千年了,有幾個人研究透了?先天八卦、梅花易數,窮究天地之機,有時候我懷疑咱們祖先是不是神仙下凡,為什麼那時候的研究成果我們現在也鬧不明白,美國人都上火星了,他們能搞懂《易經》嗎?天書啊。」
「我曾經出於好奇看過,斷不了句,甭說搞明白了。」
我們感歎一回,心裡為自己的祖先驕傲一次,彷彿自己也是無尚的光榮,祖先聰明,後代一定不是傻子。
像潘總們設的騙局,虛虛實實,局外人誰能識透?就是識透了,也得乖乖上鉤,跑步送錢,這是死局,沒得解的。
古震答應近期來陵水縣一次,我基本上達到了自己的目的,陵水縣這種格局不可戀戰,一個處理不好,就會墮入深淵,還是及早抽身,三十六計,走為上。
中午我就趕到黃依依的新家,她接到我的電話欣喜莫名,我剛剛走出電梯,她已經在門口等著了。
「看看,這個家怎麼樣?」她得意的把我領進客廳。
我四處看了看,讚道:「不錯,都是你弄的?」
「我和設計師共同設計的。」
「能幹嘛,看不出你還有這方面的天才。」
她把我按進沙,「你好好休息,我做飯。」
廚房是開放式的,客廳裡就可以看到她的忙碌。
我無心看電視,聞著鍋裡的香氣,食慾大動,起身走過去。
黃依依抬頭妖媚一笑,又回頭認認真真的炒菜,我心裡不禁熱血大旺。在我眼裡,女人在廚房裡那一刻是最動人的,何況黃依依這時候也有些慾念,這從她眼裡看得很清楚,明明白白流露出某種渴求。
我輕輕走到她身後,雙手從胸前繞過去,她頓時軟倒在我懷裡。
「等會,菜要燒糊了……」
黃依依嘴裡呢喃著,屁股卻像著了火,我清清楚楚感受著她的扭動和燒灼。
我一手從衣領處伸進去,不停的揉捏著,她丟下鍋鏟,關了氣閥,返身仰頭親吻過來。
窗外,驕陽似火,我們感覺比驕陽還灼熱,很快就褪去了全身的衣物。黃依依趴在灶台上,我運起隔山打牛神功,瘋狂的衝刺……
力氣使完,激情也飄上了巔峰,黃依依一陣顫抖,雙雙滾到地板上。
她瞟了我下面一眼,有氣無力的問道:「6川,你是不是很想女人?」
「你說呢?」
她對著我耳旁求道:「那你別走了。」
「怎麼行啊?我有工作。」
「要那工作幹什麼?現在又不缺錢用?」
我看著她熱切的目光,認真說道:「依依,我知道你的想法,但是,我是男人啊,一個男人沒有工作沒有事業,一輩子活個什麼?天天就這樣玩?過不了幾天你就會厭煩的。」
她搖搖頭又點點頭,「我不會煩,你會消沉下去。放心吧,我是試探你的,有志氣的男人才是真正值得愛的男人,我喜歡有力量和有野心的男人,你就是。」
「準備多久回家?」
「再過兩月吧,吳德有消息嗎?」
我搖搖頭,「暫時還沒有。」
她不放心道:「我擔心他會追問你,老甲魚最害怕的是失敗。」
這也是我擔心的,「我給他來個一推三六九,相信過一段時間就忘了。」
「不會的,他的性格我清楚,最容不得別人背叛,抓住機會就把人往死裡整。」黃依依看著我憂心道,「6川,我怕他對你不利。」
我心裡一陣咯登,強自笑道:「他又沒抓住證據,憑什麼整我?」
「不需要證據,證據就是他心裡的懷疑。」黃依依十分不安,自怨道,「都怪我太心急了。」
我安慰道:「不會有你想的這麼嚴重,我會見機行事的,再說這主意是我出的,怎能怪你呢,不會有事的,你就放寬心吧。」
這個世界的事就是奇怪,你越擔心什麼事生,那生的概率一定是百分之八十以上,有時候我就想,這是不是人最神奇的第六感覺呢?冥冥之中老天爺給你的預警提示。
毛德旺真的來陵水縣了,名義上是來調研農業產業化經營,其實就是來找我6川的。
我還在回吳德市的路上,馬洪逵就打來電話,說市政協**來調研,要我趕回去作陪。
我心裡小小驚慌了一下,隨即鎮定下來,「不外乎就問一下情況,老子怕那老甲魚嗎?」
一路上,我思索著對策,拿定一個主意:打死也不說!他不可能知道具體情況的,問我的原因不外乎我是唯一的知情人而已。
在政協會議室見到毛德旺,我雖然有些忐忑不安,但表面上至少是十分平靜的,第一眼看到時,甚至還表現出了一定的親切和高興。
現場已經看完,現在是聽情況,張國良代表陵水縣縣委縣政府作了專題匯報,曹大鵬補充,完了毛德旺講話,作肯定,談感受,看來一切都很正常。
中午吃飯時,我專門向他敬了一杯酒,他也沒推辭,很爽快的喝了半杯,這已經很不容易了,張國良敬他也才喝半杯,曹大勇敬酒時他象徵性的只抿了一口。雖然如此,我絲毫不敢大意,毛德旺做事很難猜透他下一步要幹什麼,事先看不出徵兆的,所以一直在心裡暗暗戒備著。
下午安排聽縣政協的工作匯報。飯後安排回賓館休息,臨上車時他突然對我說道:「小6,跟我來一下。」
我突然感覺周圍無數道目光**辣的向我刺來,懷疑、嫉妒、羨慕……各種眼神都有。
我硬著頭皮上了他的車,叫了一聲「**,你好。」
他點著頭,嘴裡「嗯」了一聲,再無言語,任司機把車開進了洛水賓館。
他下車後也不招呼,我只好跟在他屁股後一路進了房間,只有我們兩人,同來的人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間裡。
我知道他要問事,進去後把門關上。
自己坐下,也客氣的招呼我坐。
「**,我剛剛從省城趕回來,抱歉來晚了。」我態度很恭敬。
他眼皮也不抬,說道:「我們就不用客氣了,沒人時叫我表姐夫吧。」
「他媽的,狗日的老甲魚!」我突然感覺到一陣強烈的侮辱,心裡恨恨的痛罵,嘴裡卻不得不叫了一聲「表姐夫」。
「嗯,好久沒來家了啊,都忙些什麼呢?」
「陵水縣以農業為主,下鄉鎮的時間多,所以……」
「呵呵……年輕人以工作為重是對的。你今年多大了?」
「三十三。」
「三十三,宣傳部部長、縣委常委,不錯啊,有前途。」
「主要靠表姐夫栽培和關照。」
「嗯,知道就好……小6啊,我問你一個事。」他王八眼看我的時候有一股凌厲的寒光,不禁心裡微微一抖。
「表姐夫請說。」
「你表姐離開家已經接近兩個月了,走的時候也沒給我打個招呼,你知道她去哪裡了嗎?」
我裝出一副驚訝到極點的表情問道:「表姐走了?!」
「你也不知道啊?」
我搖搖頭,「我有半年沒見她了,五月份我愛人出車禍死後,心情鬱悶,對外界的事很少關心。」
「她沒和你聯繫過?比如打個電話什麼的?」
「沒有,如果有我一定給你說了。」
他微微有些失望的表情,「這麼說她真的離家走了?」
「不會吧?她能去哪裡?我知道她家裡的親戚很少,在外面的好像沒有。」
「小6,你幫我問問回老家沒有?說不定她回去散心去了。」
「好,我馬上打電話。」我掏出電話立即給爸爸打了過去,是個女人接的電話。
「喂,你是鍾嫂嗎?我是6川啊。」
「6川?我是你雲姨。」正好是黃依依母親接的電話,兩家人看來經常在一起,真做親家了。
「哦,你是表嬸啊,我想問表姐黃依依回家來沒有?」
「黃依依?沒有啊!她不是和你在一起嗎?」
「沒有,她在市裡,我在縣裡工作。」我接著簡單問了父親的身體,也問候了黃依依的父親,急急忙忙把電話掛了,然後對毛德旺道,「表姐沒回去。」
「你知道她在吳德市還有朋友嗎?」
「好像還有,但我一直不知道在什麼地方。」
「是不是她和朋友玩高興,出去旅遊去了?出門也留個消息嘛。」毛德旺自己找了個理由安慰自己。
我順著他口吻安慰道:「放心吧,她這麼大了,而且又聰明,一定會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