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一標門面話一說完就要開始敬酒,先整體後個人,我壓住話頭說道:「有個意思就行了,一句話,喝好不喝醉。」
易局長急忙表態,「6部長說得對,我堅決擁護。」他酒量最小,五杯下課。
黃一標道:「今天日子不同,怎麼說也要盡興吧眼睛飄過朱局長和鄭局長,二人附和,「我們無所謂,關鍵看領導的。」
黃一標在四人裡最牛皮,單位效益好,財大氣粗,氣勢就足,在我分管的四個部門裡,他隱然就是老大。
來的七個女人都是單位上的職工,面對領導和領導的領導都很少言,但喬柳是個例外,聞言說道:「黃局,你能喝多少?我們對鏟。」
顯然她對黃一標有情緒,立場站在了我一邊。
黃一標裝模作樣說道:「鏟就鏟,誰怕誰?」
喬柳起身把酒瓶搶過手裡,將桌上的飲料的杯子拿了兩個準備倒酒,黃一標立即說道:「算了算了,今天是給6部長賀喜,我們兩人搞什麼搞。」
計生局小吳笑道:「就是啊,你們兩人搞什麼搞?大夥兒都看著呢。」
大家一起哈哈大笑,本來很正常的一句話,經她一說就變了味。
黃一標笑著,看看她和鄭局長,小吳年齡不大江湖老,眼睛一瞪,說道:「看什麼看?姑奶奶就是胸前兩坨肉小了點,其他的不必人差。」大家笑得眼淚直流,她一本正經,「我胸小我驕傲,我為國家省布料。」
旁邊孫婷婷笑得直揉胸口,不停的說:「笑死我了……笑死….」
黃一標指著鄭局長笑道:「計生局的女人都這樣?老鄭你死定了。」
鄭局長不言苟笑,說道:「沒你死得快,要死你先死,喬美女還等著你呢,你們兩人還搞不搞?」
一句話,又把大家的注意力轉到了黃一標身上,喬柳呼的一聲坐下來,嚷道:「不搞了,誰和他搞?不耿直!」
黃一標沒脾氣,自我解嘲說道:「這裡不搞,我們回單位搞,今天的主角是6部長,大家別把主次搞錯了。」
有了笑話開頭,酒桌談笑風生,氣氛十分活躍,特別是幾杯酒下肚後,大家什麼話也敢說。
來了近一月,大家對我也比較熟悉,除了和我說話有些顧忌外,他們相互間,尤其是部門與部門之間暗鬥激烈,鬥酒鬥嘴皮,熱鬧非凡。
我正在和易局長喝酒,他嘮嘮叨叨個沒完,黃一標道:「易局長,要匯報工作明天辦公室去吧,耽誤領導喝酒。」
我也正煩他婆婆媽媽,趁機說道:「我們都表示表示。」淺淺的喝了一口。
黃一標給我斟滿,自己也滿上,說道:「6部長,我今天表個態,黃一標堅決服從你的領導,你叫我到東絕不敢往西。」這是他開始的第二輪喝酒了。
我感覺他這時候說這話很有帶頭性作用,對今後工作有幫助,說道:「工作搞好這是最起碼的要求,我這個人最愛交朋友,但有個原則:工作搞好了就是朋友,沒搞好我就是領導。」說著和他碰了一下,一口乾了。
鄭局長接著來,「6部長為人最耿直,鄭定興話不多,但每一句都說到做到,工作怎麼樣,年終請領導檢查驗收。」
我點點頭,也干了,「計生工作難搞,但你的工作我很放心。」
朱局長和易局長也表了態,酒的意思已經差不多了,大家也相互喝起來,女人們尤其活躍,以吳莉為最。
她要和黃一標喝,黃一標邪笑道:「喝可以,我問一個問題,你答出來我就喝。」
「什麼問題?」小吳也是好奇,對自己很有信心,「說吧。」
「聽好了:有個縣的計生指導站組織女同志體檢,打b,一護士喊:排好隊、排好隊,彩b的站左邊,黑白b的站右邊。一婦女不懂什麼彩b黑白b,掀開自己裙子褪下內褲,問護士:護士,你看我的算什麼b?護士正煩著呢,一看心裡有氣,說了一句話,你猜她說的是什麼?」
小吳想了想,怕上當,搖頭不猜,一旁的喬柳問:「她說什麼?」
黃一標笑笑,「吳莉,是你不猜的哈,我說了。」他對著喬柳說道:「你是牛b!」
桌上哄堂大笑。
喬柳俏臉頓時通紅,黃一標急著道歉:「我說的是護士說的話,你別多心。」
喬柳不言,桌上人都看出這二人有點名堂,這些事在機關都習慣了,像小吳和鄭定興也是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
小吳為了打破僵局,咳了一聲說道:「剛才黃局長說了一個笑話,一點不好笑,我來說一個。」她把眼睛看向我,說道,「6部長別嫌我們基層幹部粗俗啊,平時工作太煩,有點笑話活起來才不累。」
我笑道:「沒事,最好你們一人一個。」
小吳得了鼓勵,說道:「一對盲人夫婦幹事,白天等於黑夜,黑夜還是黑夜,不能看只能摸,也不能以眼睛暗示,於是約定*的暗號,男人一說:『打牌。』女就人說:『開始。』他們的隔壁住著一位小青年,經常聽到這兩口子打牌,心裡想:盲人怎麼打牌呢?非常好奇,於是去偷窺,一看才知:原來如此。他一個人過日子,工資又少身體還好,經常想這事卻無法解決,看到這兩口子的事,心裡起了奸心。一日,小青年趁男盲人外出,溜進他家裡,對女盲人說:『打牌。』女盲人說:『開始。』於是兩人開始工作。小青年火旺本領大,直接將對方整到*,女盲人連誇:『好牌。』到了晚上,男盲人又想與妻子打牌,女盲人說:『你不是白天打了一次了嗎?』男盲人一聽,又急又氣,驚呼:『不好,有人偷牌!』」
大家呵呵笑一回,時間差不多了,孫婷婷問黃一標:「黃局,下面的節目是歌或是打牌?」
「打牌!」幾個男人一齊吼道。
屋子裡笑聲震天,驚動外面的服務員進來看出了什麼事。
在陵水縣,這些機關幹部就是大爺,優越感特別強,好像全城的每個角落、每個行業都在自己的權力控制之下,可以為所欲為。
黃一標對進來的小妹大大咧咧的吩咐:「給你們黃經理說,樓上最大的包間給我留下。」回頭看看桌上的女性們:「咦,你們為什麼不回答『開始』?」
喬柳斜了他一眼,「你以為人人都像你一樣?6部長在也不知道收斂。」
我嘴裡說「沒關係,大家開心。」心裡卻感覺這二人不像是上下級,倒像是嬌妻與老公撒嬌,打情罵俏。
下屬活躍,我這個領導也不能一位板起臉孔,一本正經,與民同樂才能贏得平易近人的好感,老百姓都喜歡領導和藹可親。所以,我一開始就把自己定位在做一個「人人能感覺到親切的領導」。
既然要親切,便要體現出幽默,體現與群眾、下屬不分彼此,這一點孫婷婷理解特別到位。她除了喝酒開始前還保持一份女人的矜持外,此後一直用身體與我挨挨碰碰,因為位置比較擠,她的位置與我又特別的擠,喝酒時不小心碰一下也是正常的,加之她長得也不俗,身材高挑,談吐清雅,我並不反感偶爾的身體接觸,特別是選舉成功加上喝了一點烈酒。
開始我一直認為她是無意的,告誡自己不要多想,但離開餐廳在進歌廳時,她始終保持在我身側,不即不離,這就感覺有些不尋常了。
我一米七八,她有一米六二的樣子,在這一群人中就數我們兩人最顯眼。孫婷婷練舞蹈出身,身材一級棒,走路也很優雅,這樣的場景不認識的人都會以為我們兩人是某種親密關係,我既興奮又時刻保持著警惕。
陵水縣經濟不達,但這些娛樂場所建得還不錯,可見平時生意很好。我們進tv毫包時,黃經理十分重視,親自守在包廂門口,見了我熱情的迎上來。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