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震和黃塵中回來了,帶來了兩個消息,一是太陽神新能源公司的老總已經口頭作出承諾,三千噸多晶硅項目落地楊柳鎮,明年開春就過來簽合同;二是賈春菊病情大大好轉,再有半年就可以出院。
第一個消息讓我們全鎮幹部都熱血沸騰,大家又看到了楊柳鎮騰飛的另一個翅膀。第二個消息讓賈春花激動和感激得大哭了一場,古震感動之餘,對我和張清芳、賈春花說道:「春花現在上學考大學不現實,不如到省藝術學校學習。」
張清芳懷疑道:「她能行嗎?再說學費也是一大筆啊。」
古震笑道:「我去給黃校長說說,估計問題不大,學費嘛你們就不要*心了。」
大家在一起又開心了一回。
出來後我對古震笑道:「做慈善是不是也有一種成就感?」
「沒錯,能用自己的勞動所得幫助那些需要幫助的人,真情回饋社會,這種付出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心情特別的愉快,比幹什麼都舒暢。」
「呵呵呵……你這麼說我就能理解當年雷鋒為什麼愛做好事了。」
古震搖頭說道:「那不同,雷鋒是自己還沒有保證,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情況下,勒緊褲袋幫助他人,看起來很高尚,其實我反而覺得他很虛偽…….」
「你這樣說不怕全國人民口水淹死你?」
「我怕什麼?實話實說罷了,你想想,一個自己還沒有脫離溫飽實現小康的人,也就是說還沒有取得成功的人,拿出自己僅有的一點物質救濟他人,你不覺得這是違背人性的嗎?違背人性的做法其內心的動機就值得懷疑。『雷鋒做好事不留名,可都記在日記裡』。哈哈哈……網民的眼睛是雪亮的。像我現在做慈善活動,那是沒一點雜質的、像農夫山泉一樣純潔,因為我是出於百分之百的自願,而且也有這個能力幫助別人,幫的人快樂,被幫的人愉快,這就是慈善。」古震以一個成功者的驕傲侃侃而談,道理雖然偏頗,但不失男人的坦蕩。
前段時間網絡上傳出某某城市一幹部做好事,自己節衣縮食,全家人跟著受苦受累受窮,最後被報道出來,成先進了,出名了,到處做報告。我當時看後心裡十分不舒服,這樣沒人性的先進典型,寧願這個社會少一些吧,自己沒能力搞什麼贊助?把全家人建設成小康水平,就是對社會最大的貢獻,不然你一個人做好事出名了,國家有關部門還要為你一家人的生活、工作*心,佔用了大量的社會資源,付出的成本就更大了,何苦呢?
做慈善就該是古震這樣的擁有足夠財富的人,取之於民用之於民,一般老百姓有善心,做做力所能及的事就不錯了,濟公說:『酒肉穿腸過佛祖心頭留』,這是很有道理的,為了心之所安,做一點好事,心中常常牢記與人為善就是了,雷鋒似的做好事,難免有機會主義的嫌疑。
我默默的思考著,越來越感覺這社會活人不容易,時刻要面臨著各種誘惑,通達如古震者,也不免感歎:老天給自己一副6川式的身體就好了。可見人心真的很難滿足,所謂慾壑難填,《紅樓夢》裡,曹雪芹借用賈璉、賈珍、賈蓉等之流,很深刻的揭示了人性的這種醜惡的本質。
自從張清芳給我說了金鳳會武功的事後,我時刻關注著張有義的動靜,有了金鳳這樣的下屬,我對張有義越來越有信心——趙大富遲早滅亡!
半個月煤炭運不出楊柳鎮,涼水泉煤礦不得已求助楊柳鎮派出所,徐丘丹親自帶著幹警白天黑夜的調查、蹲守,忙活了三四天一無所獲,修好的輪胎跑不出十里照樣漏氣,原因還是一個:扎上了三角鐵釘。
徐丘丹得到內線報告:楊柳鎮來了一夥身份不明的人物。他決定搞一次夜襲,查身份證。
他不敢再擅自行動,提前幾個小時把行動目標和規模、時間電話告訴了我,五分鐘後,我用另一個手機把消息傳給了張有義。
張有義告訴我,沒有他的指令,全體成員都會各自歸戶,不會有任何行動,查身份他們都是不用擔心的,二十人都是正當職業者。
第二天一大早,徐丘丹回話:昨晚戰果輝煌,抓了十幾個不明身份的流浪漢,其中有五名癮君子,連夜審查,供出了一條販毒消息。
我立即嚴肅指示:立即請示上級,順籐摸瓜抓大魚,肅清楊柳鎮這些剛剛泛起的沉渣,給老百姓一個健康的生產生活壞境。
趙大富坐不住了,當天就趕到了楊柳鎮,張有義第一時間告訴了我。
他第一站去的是派出所,一個小時候後才坐上自己的寶馬到了礦上,張有義準備採取行動,我有些擔心,派出所剛剛進行了掃蕩,這時候干是不是冒險了點。
「沒事,這時候最保險,出其不意。」
我聽著他冷靜的聲音,不得不歎服:張有義放在古代就是軍事天才。
第二天我一直提心吊膽的等消息,張有義像烏龜入了洞,一點聲息也沒有,打電話是忙音,「難道出事了?」
坐立不安的等到下午,楊青山來了電話。
「6書記下班了嗎?」
「快了。」
「我也進城,一起走,我來接你。」
我預感他有事要說,連道:「好,我在辦公室等。」
上了楊青山的小車,一直出了楊柳鎮他才說第一句話:「昨晚趙大富遭受了重創。」
我急道:「你知道?快說說。」
「趙大富果然養得有人馬,昨晚在離鎮外五里的柳林,被一幫來歷不明的人放倒。趙大富的人馬有四十多人,對方只有十來個,本來是相差懸殊的雙方,一接觸才現,那伙不明身份、個個黑布蒙面的人,以一當四,凶狠快捷,一把寒光閃閃的彎刀刀刀見血,不到半個小時就把趙大富的人馬全部放倒。有人現場看了,這些蒙臉人每一刀都是砍在關節要害處,使對方瞬間失去戰鬥力卻不至於傷命,很高明,像小日本的武士忍者……」
我熱血激動,聲音有些顫抖:「趙大富呢?」
「估計嚇破了膽,躲起來了,寶馬車還在礦上呢。」
「他沒報警嗎?」
「呵呵呵,他不敢,這麼多人手裡拿著武器,全部又受了傷,說得清嗎?」
「果然厲害,我今天一直在等他消息,通訊工具關了。」
「這就是他謹慎之處,萬一警察知道,現場找到一些蛛絲馬跡,監控電話,豈不是有暴露的威脅?」
我點點頭,看來他們都比我有經驗。
「青山,你是怎麼知道的?外界一點消息也沒有。」
楊青山呵呵一笑,「我在洪順堂有眼線,這些都是他們傳出來的。」
我斜著看了他一眼,楊青山忙解釋道:「別誤會,以前我不知道你的想法,畢竟和道上的人打交道是見不得陽光的,你是黨的書記,官與匪歷朝歷代都是一對矛盾,我想說也不能說啊。」
「和他們處得有多深?」
「一般交往,透露個消息,尋個保護什麼的,楊柳鎮外表平靜,內裡複雜,不這樣很難長做。」
我點點頭,他說的是實情,以楊柳鎮警察的力量,根本管不過來,何況警察也有警察的利益,徐丘丹來了後更是如此。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