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出前我就得到消息,立即給薛秋陽和金鑫作了匯報,他們聽了我的詳細介紹後,想也沒想,都說是好事,這次一定要拿下,他們電話裡又分別給郎一平和苟大全匯報了情況,得到的結果都是一樣:不惜一切代價!
我熱血沸騰,激動得雙手急挫,和兩位領導早早趕到高公路路口等著。
見了面,楊科長和薛秋陽、金鑫都是熟人,公司副總身材高大,一看就是北方人,說話聲音洪亮,性情耿直,我們相互介紹了,副總叫孔一輝,提出直接去現場看,楊學詩爬上我的車,說道:「6書記,孔總是來幹事的,你們千萬別客套,有什麼就說什麼,越真實越好。」
「知道了,謝謝你啊楊科長。」
「我們還用客氣嗎?這次爭取搞成,我把你的條件給他大概說了,孔總非常感興趣,主動提出來考察的,你等會把條件親自說一遍。」
「我叫金縣長給他說,這樣顯得誠意。」
「行。」
我電話裡給金鑫說了,他回答沒問題。
現場一看,孔一輝很滿意,指指旁邊的山,對兩位技術員說道:「應該沒問題吧?」
一名技術員從腳下撿起一塊小石子看了看,說:如果都是這樣,化驗都用不著了,品位非常高。
我介紹道:「這裡原來有兩個水泥廠,由於工藝落後被淘汰了。」
孔一輝道:「多大的規模?」
金鑫接道:「一個十萬,一個十五萬。」
他點點頭,滿意的說道:「條件是不錯,比我們之前看的幾個地方都理想。」他把我們三人都看了一遍,「楊科長說的條件你們沒問題嗎?」
金鑫立即答道:「沒問題,我和薛秋陽書記分別請示了郎書記和苟縣長,他們全權委託我們兩人來陪孔總考察。」
「等我們取樣化驗結果出來,就可以正式確定。」孔總果然很直爽,他回頭吩咐兩位手下到山上取樣去了。
薛秋陽說道:「孔總,我們能不能草擬一個投資協議?」
孔一輝哈哈一笑,說道:「薛書記怕我們跑了?放心,如果礦石符合標準,你趕我也不走。」
在場的人都笑了,薛秋陽道:「和孔總打交道很愉快啊。」
金鑫和孔一輝交換了意見,雙方的條件和要求大體能吻合,一些細枝末節已經構不成合作的障礙。
二位技術員取回樣品,他們立即要走,我和薛、金三人極力挽留,孔一輝道:「謝謝三位領導的好意,我們趕著回去工作,後會有期。」
我們不好強留,只好拜託楊學詩多聯繫。
客人走後,薛秋陽感歎道:「如果所有的幹部都是這種工作態度和效率,我們何用這麼辛苦啊。」
金鑫笑道:「你別感歎了,走,我們搔擾6川一次,聽說鎮上有位漂亮的女老闆,飯菜也搞得不錯,今天要見識見識。」
「二位領導,好久想有個機會請你們來,一直沒忙過來。」
薛秋陽道:「沒來我們也知道你在搞啥子,楊柳鎮每次一動,縣城都會有餘震。」
三人笑著各自上了車,路上我聯繫了張清芳,叫她準備一個僻靜的雅間,我們馬上到。
趕到飯店時,張清芳笑盈盈的在門口接著,金鑫眼睛一亮,左右看看,悄悄對薛秋陽說了句什麼,薛秋陽點點頭。
吃飯時,張清芳親自在房間裡指揮上菜,金鑫說道:「張經理不如坐下來一起吃如何?」
張清芳嫣然一笑:「兩位大領導在座,我哪裡敢啊,外面還有客人要照顧呢。」
她忙碌一陣,等菜上完了,道了一聲歉出去了。
金鑫看著我說:「這女子長得好艷麗,我老人家都心動了。」
薛秋陽笑著說道:「你那叫花癡。」
「哈哈哈……能花癡說明我老金還不是很老,手腳笨一點心臟跳動還沒問題。」
薛秋陽道:「你手腳笨6川手腳可不笨哪。」
我先還以為他們相互說笑,現在越聽越感覺有點不對勁,看著二人認真說道:「兩位領導好像有言外之意啊?」
「有嗎?老薛有我沒有。」金鑫急忙推口。
薛秋陽道:「6川,你聽出來我們也不躲貓貓了,最近有風聲說你和張經理有點關係,是不是真有這回事啊?」
我慌得手忙腳亂,立即否定道:「這是謠言,兩位領導相信嗎?薛書記你是看著我成長的,我能幹這些事嗎?」
金鑫陰陽怪氣的說道:「總有點關係吧?俗話說無風不起浪啊。」
看來二人今天另一個重要目的就是來調查我的,心裡權衡了一下利弊,把心一橫,說道:「關係是有,但不是你們聽到的這種。」
「是哪種?」金鑫斜著眼睛問。
「我向領導坦白,這飯店是我和楊青山等幾個朋友合夥開的,張經理原來在楊青山手下當副經理,市裡、縣裡來的領導基本都在這裡接待,所以來得多了一些,沒想到會傳出風言風語,居然驚動了縣委縣府的領導。」
「就這些?」薛秋陽叮了一句。
我硬著頭皮回道:「就這些,王文剛可以作證。」
兩人相互看看,金鑫道:「看來不假,恐怕是別人使出的奸計吧?」
薛秋陽語重心長的說道:「6川,你也知道,郎書記就郎燕這麼一個女兒,他把你當自己的兒子一樣看待,你可別對不起人啊?我們沒有別的意思,主要還是關心你們,怕你太年輕,一時糊塗走上歪路,沒事就好,搞點生意也沒大錯,其他的事卻要把握好自己,先鋒縣歷來是塊不平靜的戰場,只要自己沒有做錯什麼,就大膽去搞,身正不怕影兒斜嘛,而且聽說你還救了一個孤女?」
我日,傳得這樣快,誰呢?我迅開動腦筋,一邊回答:「山上皇妃村的,叫賈春花。」
「多大了?」
「今年十七歲。」
「這麼大了?」薛秋陽一臉的惋惜。
金鑫道:「老薛,你想收養?」
「年齡不合適。」
張清芳一直到飯吃完也沒再進來,金鑫道:「見不到美女咯,我老人家只好走了。」我邀他們到鎮上去休息,順便把工作也匯報匯報,薛秋陽道:「算了,家裡事情多得很,下次來吧。」
郎一平和苟大全開會,他們二人在家主持工作,事情的確很多。
下午我坐在辦公室裡反覆思索,一個人漸漸清晰:柳如煙!
肯定是她造謠生事,這女人恁地可惡。她奶奶的,自己到處亂搞,居然給老子上眼藥。
晚上回到家裡,關上門睡覺時,我試探性的問郎燕:「這些天有什麼有趣的狗血新聞?」
「沒有。」郎燕回答很乾脆。
我裝著不信,說道:「不可能吧?今天薛書記和金縣長都找我談話了。」
郎燕來了興趣,問道:「給你談話?談什麼?」
我仔細把她雙眼看了一遍,點頭道:「看來你真的不知道。」
「知道什麼嘛?神神道道的。」她有些急了。
我慢慢說道:「有人在傳你老公和某某某有關係呢,你也太孤陋寡聞了吧?」
「真的嗎?是不是叫張清芳的女老闆?」
「你知道啊?」
郎燕不屑道:「切,我還以為是什麼呢?孫麗麗都給我說了,張清芳暗戀你嘛。」
我假裝生氣:「孫麗麗當奸細啊,監視我?」
「是啊。」她討好的偏過來抱住我,「孫麗麗也是無意中給我說的,人家也是好意嘛。」
我看著她奇怪的問道:「你知道也不吃醋?」
郎燕驕傲道:「吃什麼醋?我老公有人喜歡說明你優秀啊,當初我不也喜歡你你不喜歡我嗎?所以我一點也不擔心。」
「謝謝老婆。」我心裡一陣感動。
今天有意主動把事情說出來,主要想到這件事既然已經傳了出來,郎一平和郎燕遲早會知道的,與其讓他們懷疑,不如提前把事情說開了,想不到郎燕居然是這種態度,心裡感歎道:女人愛一個男人,真的是盲目的。
以前看到一種說法,男人對待感情,就像屋子裡的白熾燈,光和熱是散式的,可以同時喜歡上許多女人;女人的感情就像漏斗,再多再深的感情也是從一個口裡出來,一對一,郎燕就很典型。
第二天下午郎一平就趕回來了,晚上吃飯時對我說:「給洪書記匯報了,他同意試點。」
我很興奮,喜道:「好啊。」
「他有可能來先鋒調研工作,你要做好準備,把方案再搞詳細一些,細節想具體一點。」
我回答道:「明天我就組織黨委會討論,集思廣益。」
「膽子再大一點,要放開思路。」他邊想邊說,「如果再把合力水泥引進來,楊柳鎮的城區面積會突破二十平方公里,是個很了不起的事。」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