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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186 【美人笑如飴】 文 / 當官記

    胡二靠平時看起來很古板的一個人,有點書生那種迂腐氣,見了張清芳卻也忍不住有些興奮,可見美麗的女人對男人的誘惑力有多大。

    張清芳今天穿了一件淡黃色的上衣,佩著一對紅色大耳環,越襯托得膚若疑脂,顏如春花,在黃塵中和胡二靠雙雙調笑聲中,應付如余,巧笑嫣然,語音清脆,滿室生春。

    她時不時瞟我一眼,那眼神極其曖昧,我只好裝什麼都不知道,和楊青山吹了一些今年的煤炭生產和銷售行情。

    張清芳見我和楊青山談得投機,大聲問道:「楊懂和6局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大聲說出來我們也聽聽。」

    楊青山笑道:「兩個男人能有什麼見不得人的?」

    張清芳正要回答,王文剛突然風風火火進來了,聽到半截話就問:「楊青山有見不得人的事?和誰?」他邊說便拿眼睛在楊青山和張清芳之間轉來轉去。

    張清芳臉色微紅,嬌嗔道:「你們當官的就喜歡胡說八道。」

    王文剛哈哈哈一笑:「你說對了,官字怎麼寫的?」

    大家樂一陣就入席了,張清芳意外的坐在了黃塵中旁邊,酒過三巡,胡二靠要敬張清芳的酒,張清芳一直是以茶代酒,他感覺不公平。

    「婦聯伍主席一直嚷男女平等,咱們不能歧視女同志,我老胡一輩子對女同志特別尊重,喝茶怎能對得起美女?」說罷問服務員要了一個酒杯,自己斟好,恭恭敬敬放在張清芳身前。

    大家有心要看張清芳如何處理,只見她不慌不忙,拿眼左右一看,眉梢一挑,微微一笑,在坐之人個個都感覺到一陣心跳。

    我現她變了,變得從容和自信,只見她不疾不徐說道:「在坐的都是爺們,除楊懂和孫哥外都是有官職的人,不喝酒呢也的確顯得對老爺們不尊敬,這樣吧,我在網上看到幾個和官場有關的問題,你們回答對了我就喝。」

    王文剛和黃塵中都是好事之徒,自認聰明絕頂,齊聲道:「就依你說的。」

    胡二靠不幹了,嚷道:「不行,你沒說多少個問題,不明不白的說到什麼時候?總得有個數量限制吧。」

    張清芳伸出兩根蔥管似的白嫩晶瑩的手指:「十個問題,回答對五個就算我輸,怎麼樣,6局長也參加?」

    我知道張清芳是可以喝酒的,笑道:「你們都達成協議了,我的意見還重要嗎?說吧。」

    「第一題:世界上最不痛苦的死法是什麼?」

    王文剛嘴快,答道:「安樂死。」

    張清芳搖頭,黃塵中接道:「牡丹花下死。」

    大家笑起來,都以為是這個答案。

    張清芳道:「錯!是躲貓貓。」

    胡二靠叫道:「不公平,不公平。」

    張清芳問道:「怎麼不公平?」

    「你這又不是腦筋急轉彎,答案千變萬化,一個問題有多種選擇,怎麼回答?回答對了你也說錯。」

    張清芳道:「我剛才說什麼了,和官場有關的問題,你們的答案和官場有關嗎?」

    大家一回想,她的確說過這樣的話,於是無話可說,等她出第二題。

    「第二題:中國當官要精通哪四種語言?」

    胡二靠用肯定的語氣答道:「英語、法語、韓語和日語。」末了還特地加重語氣說,「尤其是日語。」

    張清芳不以為意,微笑著搖頭,那樣子十分嫵媚,胡二靠不信:「錯了?」

    王文剛揶揄道:「胡局長雖然是老大學,回答這些問題你得靠邊站了。」

    胡二靠不服氣,「你來試試?」

    「我說一定是普通話、上海話、廣東話,還有屁話。」王文剛笑道。

    胡二靠嚷道:「屁話是什麼話,離題萬里。」

    「怎麼說離題萬里?你沒看台上的領導屁話最多嗎?」王文剛對自己的回答也沒有信心。

    二人爭論不休,張清芳掩嘴而笑。

    楊青山說道:「典型的官場作風,窩裡鬥,敵人沒搞定自己的人先打起來了。」

    大家又猜了一會,還是不對,黃塵中道:「我們認輸,你說正確答案吧。」

    張清芳得意道:「剛才王,可惜你們沒有堅持。正確的答案是:假話、空話、大話和套話。」

    「哦……」大家恍然大悟,想想是這個道理,沒有任何疑議。

    「第三題,一個統計學家,一個地理學家,一個長跑冠軍在沙漠裡迷了路,誰活下來的機率大,為什麼?」

    黃塵中道:「長跑冠軍,因為跑得快。」

    張清芳搖頭,胡二靠道:「不對,地裡學家,沙漠生存最需要的方位感。」

    張清芳微笑不語,顯然這答案不對,楊青山道:「統計學家。」

    張清芳問楊青山:「為什麼?說出理由。」

    「三個都猜完了,前兩個不對,當然是第三個了。」

    「哈哈哈……青山投機啊。」王文剛大笑。

    張清芳道:「正確答案是統計學家,因為統計水分最多,沙漠裡活命全靠水。」

    我笑著道:「稀奇古怪。」

    「不服氣?你來答下面的問題。」張清芳俏著雙眼回道。

    我自認為已經找到她出題的竅門,答案都是帶諷刺性的,而且與官場相關聯。

    「你說。」

    她水靈靈的眼睛看著我,好像會說話,嘴裡道:「聽好了,為什麼有人從六千米高空直接跌落到千米左右卻面不改色心不跳?」

    我正在思索,黃塵中搶先答道:「跳傘唄。」

    張清芳搖頭,只看著我,我第一反應也是跳傘,但跳傘與官場無關,「六千米到一千米,是不是指一個人降職呢?」我突然有了一個答案:「鄧小*平。」

    「為什麼?」大家一齊問出聲。

    我解釋道:「張經理說答案要和官場聯繫,六千米到一千米無非就是指一個人心態好,從高層一夜貶下基層依然信念不變,想想中國的歷史,除了老鄧似乎沒有第二個有這樣的胸懷和氣度。」

    張清芳笑道:「咯咯咯……你可真會聯想,難為你了,不過答錯了。」

    「你說是什麼?」

    「是中國股民。股市從六千到一千多點,他們找過政府麻煩嗎?」

    我見她洋洋得意,反駁道:「你前提是官場,怎麼扯上股市了?不合規則。」

    其餘的人都附和,張清芳問道:「中國股市是什麼?政策市!漲跌都是政府說了算,難道和官場無關?」

    黃塵中道:「這道有些跑題,不算,雙方扯平。」

    「扯平就扯平,你們男人氣度好小,多向鄧爺爺學習學習。」

    「哈哈哈……你歪理倒是很多。」

    張清芳宜嗔宜喜,大家為了圖一個樂子,都不會和她認真計較。

    「聽好了,第五題,什麼東西要藏起來暗地裡用,用完之後再暗地裡交給別人?」

    「我來答。」王文剛信心滿滿,「二奶。」

    張清芳臉微紅道:「這是什麼答案?」

    「不對嗎?現在的官場都熱衷搞這個調調,有些女人也樂意被人包養,而且有些人還同時被多人包養,二奶能見光嗎?當然是暗地裡使用了。」

    「不對。」

    「為什麼不對?」

    「不對就是不對。」

    二人互不相讓,黃塵中出來打圓場,「至少有一半算對吧?我打六十分。」隨即他自己猜了一個答案,「是不是照相的底片?」

    張清芳否定了,說道:「是潛規則。」

    楊青山為了避免王文剛和她繼續扯皮,催道:「你再說第六題。」

    「第六題,一群全副武裝的人與一個手無寸鐵的人進行激烈的搏鬥,這是什麼事情?」

    胡二靠道:「抗日戰爭。」

    「錯,是城管執法。」

    大家搖頭,這些問題雖然都是現實中活生生的事例,可誰也沒注意,更不會像這樣苦心研究、琢磨,但她的答案偏偏叫大家又無話可說。

    「第七題:明明你口袋裡只有5o元,卻有人證明你實際有1oo元的是什麼人?」

    王文剛沒好氣答道:「騙子。」那口氣好像一語雙關。

    張清芳也不生氣,生似沒這麼回事,笑語盈盈回道:「王書記,騙子沒那麼好心,不會把你口袋裡的五十元變成一百元,而是千方百計想把你包裡的五十元變成他自己的五十元。」

    孫克明一直笑著看大家表演,這時候突然冒了一句:「是統計局。」

    「對啊,孫哥回答正確。」

    胡二靠笑道:「看不出小孫還有點鬼聰明。」

    「知道為什麼嗎?古人說:肉食者鄙。你們都是當官的,非福即貴,只有我和孫克明是勞動人民,吃糠咽菜,腦子時常保持清醒。」

    王文剛對楊青山道:「楊懂,下屬提意見了,回去給小張漲工資,至少要吃得起肉吧,也把她變笨一點,不然她會經常把我們幾個洗刷得團團轉。」

    張清芳起身給王文剛斟了一杯酒,說道:「謝謝王書記這樣關心小妹,敬你一杯,我們楊懂最聽朋友的話。」

    「哈哈哈……」王文剛開心大笑,對楊青山說道,「恭喜青山,找了一個厲害的角色。」說罷舉杯一飲而進。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黃塵中搖頭,「不簡單吶不簡單,以前怎麼沒現這個人才呢?」

    張清芳把二人看了,說道:「謝謝二位領導的表揚,不過我現一個有趣的現象。」

    黃塵中問道:「什麼?說來聽聽。」

    張清芳微笑道:「說出來你別生氣啊?」

    「絕不生氣,酒桌嘛,大家需要的是開心,誰還把酒話當一回事?」黃塵中說得很大度。

    「你和王書記就如同一對哼哈二將,王書記前面一『哼』,你在後面立即就『哈』,官場是不是都這樣?」她說話時把眼睛盯著我和胡二靠。

    胡二靠道:「看我們幹什麼?這很正常啊,講政治!聽領導的話就是最大的講政治,小娃娃不懂,我給你上一課。」說罷就要開講。

    王文剛笑著說:「你們二人都說出了現實中官場潛規則,我和塵中哼哈,上面的領導又和我哼哈,每一級都是這樣,你不哼哈,別人便要叫你『啪嗒』」。

    張清芳問道:「什麼意思?」

    「意思是叫你下課。」

    張清芳輕輕歎息道:「這麼說來,你們做官也不容易啊。」

    「豈止不容易,是很不容易!有人說,白癡也可以做官,你可以倒推,看看做官的有一個是白癡嗎?一個個比猴還精,比狐狸還狡猾。有人標榜自己老實,那都是做給人看的,舉個例子,開辦王二干,看起來老實敦厚吧?結果是臉帶豬像,心頭嘹喨。可以這樣不誇張的說一句:官場是最能體現人的智慧的地方。」

    我點頭讚道:「我同意王書記這個結論,有人認為專家、科學家聰明,其實專家也好科學家也好,他們都是在自己最擅長的領域有獨到見解和研究而已,官場則是萬金油,什麼都得精通,工業、農業、社會管理,運用到的知識更是涉及到管理學、統籌學、心理學、現代科學、領導藝術……等等,不下幾十種,我還總結一句:官場是最折磨人的地方。」

    張清芳不解道:「你們說得這樣艱難,為什麼人人都想當官?」

    我和王文剛相互看一眼,一齊哈哈哈大笑,其餘的人也跟著笑起來。

    楊青山解釋道:「有付出就有收穫,一分耕耘一分收穫,這是天地間顛滅不破的真理。」他看來對張清芳的表現很滿意,酒桌氣氛能搞到這樣熱烈,全是她一人之功,繼續催道:「你問題說完了?」

    「沒有,你們還要繼續猜嗎?」

    胡二靠嚷道:「猜啊,咋不猜?」

    「第八題:剛被人打了一棒,馬上潛入水中,過一會在不遠處穿著馬甲又探出頭來的是什麼?」

    胡二靠想也不想,回答道:「烏龜,趙本山的小品都用上了。」

    「錯!是免職的官員。」

    「第九題題:中國城市環境污染不是由汽車造成的,而是由自行車造成的。自行車的污染比汽車更大。這句話誰說的?」

    「精神病人。」

    ……

    黃塵中想投機,「某個官員。」

    「具體一點。」

    黃塵中只好嘿嘿一笑,「我哪裡曉得是哪個舅子說的這句狗屁話?」

    「是中國專家說的。」

    「誰?」王文剛追問,「具體一點。」

    「咯咯咯……」張清芳捂嘴而笑,「我哪裡曉得是哪個舅子說的這句狗屁話?」

    「哈哈哈……不行,出題人也不知道答案,這不是胡弄我們嗎?罰酒。」胡二靠終於逮到她的漏洞。

    張清芳沒法抵賴,只好自認倒霉,喝乾了面前的酒杯,一絲紅葷悄悄爬上臉頰,在場的男人都看得眼睛一愣。

    「第十題:教授搖唇鼓舌,四處賺錢,越來越像商人;商人現身講壇,著書立說,越來越像教授。醫生見死不救,草菅人命,越來越像殺手;殺手出手麻利,不留後患,越來越像醫生。明星賣弄風騷,給錢就上,越來越像妓女;妓女楚楚動人,明碼標價,越來越像明星。警察橫行霸道,欺軟怕硬,越來越像地痞;地痞各霸一方,敢做敢當,越來越像警察。這是什麼年代?」

    「民國時代。」楊青山道,張清芳搖頭。

    楊青山是有意答錯,正確答案大家心底裡都知道。

    王文剛端起酒杯大聲道:「越位了,喝酒不談政治,不談政治。我建議大家共同敬張經理一杯如何?」

    「好!」眾人齊聲響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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