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著眼圈一紅,聲音有些哽咽。這時候楊青山正好進來了,見了張清芳的樣子,笑道:「張經理怎麼回事,6川欺負你了?」
「才沒有呢,我是感激6大哥對我的好。」
「那你今天多敬幾杯酒,表示表示。」
我為張清芳這種真情溢露倍感高興,說明她是一個真正純潔的女孩,知恩圖報是一個人善良本性的體現。
張清芳開車當然沒法喝酒,不過她以茶代酒敬了我兩杯,楊青山說道:「老弟,這次動靜搞得不小啊。」
「不搞不行,這次一查,才知道有些礦連最基本的安全措施都沒做到位,真要哪天出事了,後悔就晚了。」
楊青山點頭道:「是該認真整頓了,王大錘只知道協調問題,對有些人放得太鬆,這一年煤炭銷售形勢看好,都忙著賺錢,更沒人把安全當成一回事了。」
「謝謝理解,你放心,三天後你的礦就解禁。」
楊青山一陣大笑,說道:「6局,你以為我今天請你也像其他礦主一樣是說情的?」
我疑惑的看著他,這時候來不是說情還幹什麼?
「告訴你吧,我是來給你解圍的。」
「解圍?」我大惑不解。
「找你的人很多吧,煩不煩?」他笑著問道。
「當然煩,頭快炸了。」
「這是意料中的事,現在還早著呢,越到後面越煩,那些關係戶都還沒動用呢,縣上的市裡的領導,你的朋友曾經的同事,還有你的親戚…….等等一律都會登場的。」
我心裡有些悶,自語道:「這還真***難對付!有什麼高招快說說?」
楊青山慢條斯理道:「也不是什麼高招,這都是領導們一貫採用的手段,一個字:躲。」
「躲?如何躲,躲那裡?」我是政府的工作人員,領導時常會找你研究工作,玩消失哪裡行得通?
「你把手機卡換了,把新電話告訴主要領導和分管領導的秘書,找一個風景優美人跡罕至的地方呆上十天半月,提前給郎書記和苟縣長金縣長請個假,如果市級領導找,你就說下鄉回不來,縣裡的領導找就說在市裡辦事需要幾天才能回來,事急就叫敷衍說找安校民,推他個三六九。當然,這些都是對那些不重要的對象使用的,像郎書記你恐怕就躲不了。」
我想想也只有這個辦法了,雖然不是特別高明,但很管用,先把安校民推上第一線頂起,十天半月後出來,大部分煤礦也整改得差不多了,「好,就以你的主意。」
「想好到哪裡療養沒有?」楊青山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莫非你已經早安排好了?」
「如果你沒有去處,我就告訴你一個地方,保證叫你滿意。」
我心裡想的是去吳德和郎燕混幾天,想想有些不妥,吳德市人多眼雜,郎燕又是個閒不住的人,如果被人現我工作時間跑吳德市泡女朋友,恐怕有些負面影響,聽得他一說,順勢回到:「好啊,我就聽你安排。」
「來,先喝酒,明天下午我就來接你。」
第二天,我讓黎小兵新辦了一個手機卡,趕到金縣長辦公室把工作匯報了,並說明這些天準備出去透幾天氣。
金鑫笑道:「想躲?」
「沒辦法啊領導,人情大於天,希望你同意。」我趁機叫苦。
「理解,你去吧,不過通信要暢通啊。」
「謝謝,還有,我打了一個報告,你看看。」我拿出要錢的報告遞給他。
他疑惑道:「這麼多?」
我嘿嘿一笑,告訴他:「這是鄭局長透露的。」
他一邊看一邊忍不住粗口:「他娘的,天天叫窮,結果富得很嘛。」
「領導有什麼不好辦的,說一聲。」我趁機討好。
他提起筆在報告上批了幾筆,說道:「少不了要找你的。」
我拿過一看,上面寫了幾個龍飛鳳舞的大字:工作量大,前期費用十分必要,望考慮金鑫出了金副縣長辦公室,鑽進王春生副縣長辦公室,正好只有他一人正在看文件,我把文件遞給他,把項目的前期準備工作詳詳細細作了匯報,說道:「今年煤管局工作量特別大,經費捉肘見襟,加上這件大事,只好向領導求救來了。」
王縣長仔仔細細看完,為難道:「要這麼多?你們一家要完了,如果王文剛又來,那不是要*我跳樓嗎?」
我輕輕笑了一下,說道:「領導開玩笑了。」
這件事我已經向他匯報了幾次了,前幾次借口沒項目按,這次老子把經費來路用途都寫得清清楚楚的,他無話可說,只得說道:「這樣吧,我和苟縣長商量一下,這麼大的數字我也不敢做主,我估計苟縣長也不會給你們這麼多。」
「領導高抬貴手,多考慮我們具體幹事的難處,無論如何要考慮一點。」
「這樣吧,我初步給你說一個數字,八十萬,怎麼樣?」
八十萬?老子原以為批下來最多只有五十萬呢,想不到他這樣慷慨,心裡雖然高興,但口裡還是要表示一下勉強,「八十萬哪?估計比較緊張。」
「6老弟,我這個家也不好當好啊,需要你們理解和體諒嘛。」
我做出一副無可奈何的表情,心裡樂滋滋的出了辦公室,經費解決了,今年就不愁過年關了。
我把局裡的事給劉澤民和安校民交代了,吩咐黎小兵給郎書記和苟縣長的秘書都分別留了新的電話號碼,準備出去躲幾天,今天又應付了幾位,看來會越來越多。
下班後,我剛剛進小區大門,就看見張清芳坐在車裡等我。
「上去坐一會?」
張清芳搖搖頭,「不了,我在車裡等你。」
「青山沒來?」
「他今天有事,全權委託我來接你。」
「好,我收拾一下就下來。」
我知道她避嫌,擔心對我有影響,所以坐車裡也把玻璃門閉得嚴嚴的。
汽車出了縣城,直接向楊柳鎮駛去,「小張,送我到哪裡去啊?」
她剛剛學會,開車時很專注,聞言才回道:「怕我把你賣了?」
「哈哈哈….怎會呢,你們搞神秘?」
「不是,告訴你吧,到楊懂的老家去。」
「老家?他老家還有人住嗎?」我知道他一家全到了縣城,修了一棟別墅,從沒聽說老家還有房子。
「告訴你吧,楊懂不但老家有房子,而且還大得很。」
「哦。」
汽車一路越過楊柳鎮,沿著一條窄窄的瀝青路向山裡開去,足足開了兩個多小時,臨近天黑時才終於到了。
汽車一直駛進院內,偌大的庭院裡種了幾棵柑橘,還有一些花草,由於天黑,看不太清楚,估計這園子有一畝地,房子的外觀完全按歐式別墅建的,我們進去時沒一個人出來。
「沒人嗎?」
「啊,就我們倆。」張清芳說著,拿出鑰匙開門。
我心裡有些嘀咕:搞什麼鬼,這楊青山還使上「美人計」了?難道張清芳要在這裡陪我十天?這可是我始料未及的。
張清芳打開門,開燈,客廳寬敞,樣樣齊備,纖塵不染,看來經常有人來打掃,照看。
我看了一遍,張清芳問道:「怎麼樣?舊社會的地主也不過如此吧。」
「地主哪裡有這樣豪奢?我聽老人講,地主過的日子還不如我們現在的一般老百姓。」
「那當然了,至少地主看不上電視,用不上自來水。」她笑著,看起來心情愉快,明媚而嬌艷,問道:「餓了沒有?我煮飯。」
「好吧,我還真有點餓了。」
「今天晚了,簡單一點,水餃?」
「可以。」我坐下來,打開電視看新聞,心裡既興奮又有些不安,原本下決心不再和其他的女人生關係,一心一意對郎燕好,現在看來是不可能了,張清芳的表情已經洩露了心底的一切秘密,她心甘情願和我在一起,「嘿嘿,楊青山這龜兒子還真費心思,搞這麼大的動作,不外乎想搞長期投資,算定我是一隻績優股,這些商人還真在乎自己的財富保值增值啊。」
新聞沒看完,水餃已經煮好了,「6大哥,可以吃了。」
我走攏一看,除了水餃,還有一些小菜和熟牛肉什麼的,「喲呵,這麼豐盛。」
張清芳笑吟吟說道:「提前備下的,喝點酒嗎?」
「你喝我就喝一點。」我也想開了,忠不忠誠也不在於有多少女人,關鍵自己心裡只有郎燕一人就行了,現在流行家裡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
「僅此一次,下不為例。」我暗地裡安慰自己。
張清芳拿出酒杯酒瓶,滿滿的倒上,媚眼如絲,說道:「我酒量不行,就陪你幾杯吧。」水晶燈下,張清芳清麗脫俗,聲若黃鶯。
她陪我喝了幾杯後,臉上紅霞及鬢,肌膚嬌嫩得幾乎要滴出水來。
「6哥,我敬你一杯,謝謝你。」
「為什麼又說這話了?」我責怪道,「如果謝我,就好好跟著楊青山干,再找一個好的歸宿。」
「知道了,你是我見過的最好的男人。」她已經有些薄醉了。
「比我好的多得很,你先別下這個定義。」
「在哪裡?除你外我一個也沒見到。」她嬌媚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