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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129 【無恥男女】 文 / 當官記

    由於太疲倦,誰也沒心情欣賞城裡的夜景,郎燕直嚷「累死了」,三位女同學也是焉不拉嘰的,連背包也要男同學幫忙提上。

    一個奇怪的現象是胡飄飄的行李居然委託給了黃塵中,胡適才假裝這一行領隊,跟在導遊小黃屁股後面,安排大家的住宿。

    不知道胡適才是故意還是無意,他把胡飄飄、柳如煙安排一間,郎燕和張晶晶住一起。

    我放下東西後,找到郎燕的房間,正好迎面碰上張晶晶匆匆從裡面退出來,滿臉的羞愧和怒意,慌亂中差點撞進我懷裡,我一閃讓開,看郎燕時,她正橫眉怒眼的坐在床上。

    我輕輕問道:「怎麼回事?」

    「我怎麼知道?明明我就是這間房,剛剛想躺下休息她就進來了。」

    我上前勸道:「別氣,可能是誤會。」說著把挎包遞給她,「別生氣了,梳洗梳洗早點休息。」

    說著導遊小黃提著挎包進來了,笑著道:「打擾你們了?」

    「沒有,你們早點歇息,我走了。」估計張晶晶和她調了房間。

    ***胡適才,打的是什麼主意?這不是存心製造矛盾嗎?但這些事沒法擺到檯面上來說,我只能悶悶回到自己的房間。

    黃塵中正在浴室裡洗澡,聽到聲音,大聲說:「6川,燕子今天怎麼了,我可沒得罪她啊?」

    嘿嘿,這小子,還在為這事擔心呢,這一整天恐怕心裡都很不好受吧。

    見他出來了,我解釋道:「你放一百二十個心,郎燕決定沒有怪罪你。」

    「那她為什麼那樣?」

    「有些事不用說你也應該知道吧。」

    「哦……」他似乎有些明白,閉嘴不再問。

    我沖完澡出來,黃塵中躺在床上看電視,漫不經心的說道:「你看出味道沒有?」

    「什麼?」

    他嘿嘿一笑,「胡適才的三角戀情。」

    「三角?還有一角呢,張晶晶?柳如煙?」我想想都不可能,尤其是張晶晶絕對不可能,她那樣驕傲,胡適才根本不入法眼。

    「你慢慢觀察嘛,越看越有味道,一說就沒趣了。」這小子說老實,原來也是一肚子花花腸子。

    我假裝研究他,久久盯著他看,黃塵中忍不住了,問道:「你這樣看我幹嘛?第三角肯定不是我。」

    「我知道,那樣你們不成了兔子了?」

    「那你這種眼神?看得我心裡涼滲滲的。」

    「說明你心裡有鬼。老黃,我一直沒看出來,你還是個厲害角色,從前小看了,對不起。」

    「你這是誇我還是損我?凡事只要你用心,不尋常的事總能看出一點端倪。如果都像你,和郎燕一路上卿卿我我,身邊就是放顆定時炸彈你也現不了。」

    我爬上床準備睡覺,這一天坐車的確夠累的。

    黃塵中卻興致勃勃,「6川,我現你們縣上的幹部都喜歡這個調調,沒有緋聞的領導好像沒有。」

    「胡說。」

    「那你舉一個例子?」

    「婦聯伍主席有沒有?」

    「女同志,而且又那樣老了,不算。」

    「好,組織部薛部長你聽說有嗎?」

    他想了想,奇道:「薛部長還真沒有呢?怪了。」

    「哈哈哈……什麼怪了,有就是有,沒有就沒有。」

    「以薛部長目前的地位、金錢、還有年齡和相貌,應該是最紅的一個,奇怪他居然沒有任何傳聞。」

    我暗暗一笑,說道:「這也是特例,你不知道,薛部長的愛人劉姐,長得那才叫人才,其他女人一比,都成草雞了。」

    「真的啊,你見過?」

    「沒見過和你吹?再說薛部長志不在此。」

    他更感興趣了,翻起半個身子,坐在床上,說道:「這倒是,薛部長在現有常委中潛力是最大的一個,說不定下一屆就是縣長或者調回吳德哪個部門任職了。」

    涉及到領導問題,我現在比較小心,不輕易表意見,黃塵中顯然把我當成了鐵桿兄弟,說話也不藏著掖著,繼續道:「先鋒縣的人事格局錯綜複雜,這年頭踏錯一步,站錯隊伍,都有可能被打入冷宮,掉進深淵。」

    「不用這麼誇張吧?」

    「你當然不用擔心了,像我們在基層的幹部,提拔一級折騰掉一層皮,錢還是小事,有時候花了錢泡泡都不冒一個。」

    「別說得這樣恐怖,我也在鄉鎮搞過,當村官。」

    「嘿嘿,村官?我知道,你和薛部長就那時候建立的關係吧。」他看來準備長談,「村官哪裡知道黨政幹部的內部運行機制?你們就是天天埋頭幹事。秀水鎮黨政辦張銅川主任就是一個典型例子,你知道他為了上副鎮長花了多少?」

    我搖搖頭,對這問題很感興趣,問道:「你知道?多少?」

    他伸出五個指母。

    我猜:「五千?」

    他搖頭。

    我驚愕:「五萬?」

    他點點頭。

    「我日,這麼狼?」

    黃塵中嘻嘻一笑,「張銅川最後還沒有搞成,五萬就沒了。」

    我暗暗痛快,「張銅川同志智慧的大腦說不定就是由於這事煉成的,他兩口子打架也說不定就是因為心疼這五萬塊錢,他變態拿捏人的心理說不定也是因為這件事刺激後產生的……」

    「難怪他一臉的苦大仇深。」

    黃塵中繼續道:「他這還不是最倒霉的,原財政局王局長更冤。」

    「這我知道,兩敗俱傷。」

    「所以啊,這仕途的飯碗吃得最辛苦,隨時都戰戰兢兢。當然,如果你有過硬的關係,加上你為人也不錯,一定是一帆風順,節節高昇,在這批學員中,我最看好兩個人。」

    蝦子,還吊我胃口呢,我不動聲色,知道他兩人中有一個是我,另一個是誰倒很想知道。

    他見我不接話,自語道:「第一個當數老弟你。不說你的人和,單說你的工作能力,不露鋒芒的為人態度,前途不可限量。」

    「誇獎了,我被人整的時候你為什麼不這樣來鼓勵幾句?這時候晚了。」

    「哈哈哈……你說笑了。王大錘心胸狹窄,低能又貪婪,全縣哪個不知道?整你那是他狗眼不識英雄,所以連老天老爺也要收拾他。」

    「人家是煮酒論英雄,我們這是算什麼?光豬自誇英雄?」我們兩人都只留一條短褲。

    「要說英雄我可不敢當,第二個是位女性。」

    「哦,你說誰?」我一直以為他心裡的第二個是胡適才。

    「張晶晶。」

    「是她?」

    「你不信?」

    「不是,出乎我意料之外。」

    「一點都不意外,不說其他的,就說張晶晶在政治上的起點,以及她個人的綜合素質衡量,男人不如也。」

    「這點中肯,我同意,當初才從學校畢業出來時,考到縣委辦,我當股長,無論是為人或是工作,一點就透,根本不用你說第二遍,智慧型。」

    「這個人啊不但要看內在的,還要看外表,你看張晶晶,處事大方得體,洞查入微,反應特別快,說話的層次、角度、身份把握都很到位,天生有一種親和力,這是一種天賦,其他人是學不來的。」

    「看不出啊老黃,你研究人還很有一套嘛,不過我認為胡適才也很厲害。」

    「他?」黃塵中噴出鼻音,似有點不以為然,「這人太浮躁,好色而且**,如果不醒悟……嘿嘿,不好說。」

    他這麼一分析,我還真佩服他看問題的穿透力,胡適才的確有這些毛病,在仕途上混,懂得付林校長的一字訣「藏」,這一點他剛剛相反,可以說狂妄自大,目無餘子。

    這一席長談,徹底改變了我對黃塵中的看法,草莽之中多豪傑,這是一個值得我終身交往的朋友、戰友。

    第二天到黃土鎮土林,由於包團,行程完全由黨校提前談好,所以今天的時間比較寬裕,到達土林時已經是上午九點。西昌的炎夏氣候並不特別悶熱,只要不被陽光直曬,感覺就像內地的五月,溫暖怡人。

    導遊小黃把土林的大致情況作了介紹,就吩咐我們自行進內觀賞。

    土林是在一片平整的草地上突然被洪水或者風霜浸蝕而形成了一條大溝,這溝內有許許多多像石林一樣的造型,千奇百怪,應有盡有,菩薩、原始森林、奔馬、老虎、獅子、猿猴、大炮……甚至還有人體最隱秘的器官,每個人可以充分揮自己的想像力,看什麼像什麼,大家興奮異常,東看西猜,興致勃勃。

    郎燕先是很興奮,慢慢的拉著我落在後面,我感覺她神色不對,問道:「怎麼了?」

    她神情忸怩,悄悄道:「我要噓噓。」

    我看了她一眼,郎燕臉色大紅,但分明又很急了。我左右看看,現一片小溝沒人,用嘴一孥道:「那裡去。」

    「怎麼好意思嘛?」

    「沒事,我在外面把風。」

    郎燕再也顧不得矜持,翻過一個土峰蹲下解決問題。

    山風輕柔的拂過平原,在這土溝裡出嗚嗚的鳴響,像是雲南葫蘆絲的在月光下的吹奏聲,輕盈而美麗,遠處傳來郎燕「嗤嗤嗤」小溺聲,我聽在耳裡有些異樣的感覺,為了避免尷尬,就前走幾步到一個土溝處。

    剛剛抬頭,突然現一對人影抱在一起親吻,我一看是胡適才和柳如煙,心中大愕。這時候他們也現了我,雙方都尷尬的看著,尷尬的笑。

    我急中生智,忙道:「沒事,你們繼續,我最近眼神不好。」

    柳如煙紅著臉低頭從我身邊閃過,胡適才臉皮很厚,無所謂的樣子,輕輕擂了我一拳,「你小子。」

    我低聲道:「放心吧,6川嘴緊的很。」

    「夠哥們。」胡適才丟下我,急急忙忙追柳如煙去了。

    我感歎著退回去,郎燕已經出來,問道:「你剛才說什麼?」

    「沒說什麼啊。」

    郎燕不信,「我剛才明明聽到你和人說話。」

    「我用手往空中一指,和風說,你聽,這裡的風吹起來比歌聲還動聽。」

    郎燕和我慢慢向前走,她突然向著一處凹地叫道:「胡姐姐,你怎麼了?」

    胡飄飄正蹲在一個土峰下,用手抹眼睛,聽郎燕問,吃了一驚,忙道:「沒什麼,剛才一陣風過,沙子吹進眼睛裡了。」

    「我幫你看看。」郎燕很熱心。

    胡飄飄忙道:「不用,已經好了。」說罷匆匆起身,對著我們微笑了一下,「我先走了,不打擾你們。」也不等我回話,急急的一個人走了。

    郎燕迷惑道:「胡姐姐怎麼怪怪的?」

    「哪裡怪了?」

    「你沒看她眼睛紅紅的好像哭過。」

    我淡然一笑,「沙子掉眼睛裡了嘛,不哭還笑?」

    郎燕搖頭不信,「不像似沙子,沙子掉眼睛怎麼會傷心?」

    「別人的事我們還是少*心吧,大部隊都沒影了。」

    「沒影就沒影唄,我們慢慢看。」

    郎燕興致濃濃的看著,我卻有著無窮的感慨:黃塵中看得很準哪,這胡適才真的是個*蘿蔔,勾三搭四。

    這柳如煙也真他媽無恥之尤,先前和苟大全勾勾搭搭,現在又和胡適才不清不白,偷人像吃鴉片,都上癮了?離開苟大全嫁人,人人都以為她洗心革面,上岸做良家婦女,嫁一個在銀行的老公應該很滿足了吧,不成想本性難改,常言說得好啊:狼行千里改不了吃人,狗行千里改不了吃屎。

    柳如煙嫁人也改不了繼續偷人。

    胡飄飄也太下賤了,胡適才有什麼好?長不過一米七,圓倒是有三尺二,三十多歲就開始福了,大不了一個公安局副局長,手中微微有那麼點權,稀奇得像是見了犀牛糞。自己好歹也是個副科級實職領導,有老公兒子,就那樣賤到要死要活值得抹眼淚的地步?

    女人也是怪,不爭不香,眾人爭一男,哪怕是砣臭狗屎也當成無價之寶,唯恐落人之後,趨之若鶩。

    「無恥啊無恥!」我在心裡大大的笑罵著,「清朝思想家龔自清說過:『士皆知恥,則國家永無恥矣;士不知恥,為國之大恥。』中國人有忠信孝悌禮義廉恥之說,把恥列為道德建設的八大標準之一,可見其重視的程度,也可見羞恥在道德建設中的重要地位。可眼下人人事事,似乎都已經早早的越了這個標準,把無恥當有才,把下賤當有趣,看看毛德旺、郎一平、苟大全等,哪一個不是如此?真正有良心有正義感的人,活得都委屈、憋屈!壞人千萬年,好人一年年。大街上、主席台橫著走的都是烏龜王八,遵紀守法,走人行道的都是螻蟻小民。誰見過好人一生平安?電視裡,報紙上、身邊的同學、親人……善良的人都活得淒淒慘慘慼慼,卑賤一生,窮苦一生,屈辱一生…….真他媽世風時下了。」

    一直以來,我為王大錘的事委屈的認為自己也開始卑鄙無恥了,可現在看來還差得遠呢?王「大錘是個什麼人?貪污**、人格卑劣、作風敗壞,老子整垮他是為民除害,是伸張天地正義,怎可以談得上是無恥呢?如果是薛秋陽這樣的人當我頂頭上司,我一定服服氣氣,毫無怨言,憑啥叫這樣一個社會的人渣爬到自己的頭上作威作福?拉屎拉尿?

    張有義的兄弟們名字取得好啊:鐵血鋤奸武工隊!那是在代人民除害蟲,去毒瘤!」

    我思緒如潮,不可遏止,直到郎燕看到一尊佛像栩栩如生,大叫大嚷,才把我從沉思裡喚醒。

    「6大哥,快看,大佛。」

    我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越看越驚奇,「燕子,你仔細看看,像不像南山寺的老和尚色空?」

    燕子嘖嘖稱奇,叫道:「像,像極了。」說罷越走越近,腳下不主意,踩在一凸起的土包上,趔趄了一下,差點摔倒。

    我叮囑道:「那麼激動幹啥?看看就得了。」

    大千世界真是太奇妙了,這裡的佛像怎會與遠在千里之外的色空大和尚相識呢?莫非冥冥之中有種啟示?我極其敬畏的看著佛像,嘴裡喃喃道:「色空啊色空,我6川前後不過兩個女人,這位燕子姑娘我還沒親過嘴呢,算不得色吧?比起胡適才、苟大全來,咱只能是小巫吧,阿彌陀佛。」

    「大哥,你叨叨什麼呢?」

    「沒什麼。我祈禱菩薩保佑燕子青春永駐,一輩子快快樂樂。」

    「真的嗎?那我也來祈禱。」她雙手合什,咕咕噥噥半天,樣子十分的虔誠,說完,心情愉快的牽著我繼續前進。

    「你剛才對菩薩說的什麼?」

    郎燕臉一紅,搖搖頭表示不能說。

    「不公平吧,我說了你不說,我豈不是很吃虧?」

    「總之是好話,對菩薩要虔誠,說出來就不靈了。」

    「有這麼古怪?」

    我們說著,已經現眾人都在前面歇息,胡適才見了我,泰然自若,依然故我,柳如煙則臉紅著和顧常用在說什麼,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胡飄飄則和張晶晶走在一起,親親熱熱,好得像兩親姐妹。

    我饒有興趣的看著這一切,黃塵中眼光飄過來,我們相互交換了一個會心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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