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寢室,我趁著酒性和黃依依在網上聊了起來。
………
灰太狼:想我嗎?
小白兔:明知故問。
灰太狼:你不說我怎麼知道?我又不是你肚子裡的蛔蟲?
小白兔:你是我心裡的蛔蟲。
灰太狼:不會吧,不怕把你心臟吃了?
小白兔:我就盼著你吃呢。
灰太狼:想我什麼?
小白兔:什麼都想,6川,好久沒來吳德了?不然我到你那裡來吧。
灰太狼:急什麼?我準備最近過來一次。
小白兔:還準備什麼,就明天吧?明天,好不好?
灰太狼:老甲魚在家嗎?
小白兔:在他自己家裡,最近可能要出差。
灰太狼:出哪裡?去多久?
小白兔:香港澳門,好像是半個月吧。
灰太狼:遭了。
小白兔:什麼事?
灰太狼:煤管局王大錘出事了,局長位置空著呢,我正想過來活動。
小白兔:就這事啊?我還以為是什麼不得了呢。
灰太狼:這事還小?依依,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啊,錯過了會後悔一輩子的,你不知道副局長和局長的區別,大著呢。
小白兔:咋不知道,不就是大奶和二奶的區別嗎?
灰太狼:(我靠,這不是我曾經不恰當的比喻嗎?她還記在心上)權力,知道嗎?局長意味著真正的權力,有了權和錢,今後一切事情都好辦了。
小白兔:說吧,你計劃怎麼辦?
灰太狼:他不是要出差嗎?
小白兔:走之前肯定要來一趟,我把你的意思給他一說不就成了?
灰太狼:好吧,也只有這樣了。依依,你就說:表弟工作能力不錯,積極要求進步,現在煤管局局長位置空缺,希望他給先鋒縣委郎書記打個招呼,關照關照。
小白兔:就這樣?
灰太狼:大意就是這樣,具體怎麼說你去編吧。
小白兔:(隔了一會)6川,你有辦法搞幾斤野生甲魚嗎?
灰太狼:幹什麼用?
小白兔:笨蛋,你老甲魚都罵得上癮了,還不知道幹什麼用?
灰太狼:老甲魚喜歡老甲魚?
小白兔:嗯,也不知道他在哪裡聽來的,說那東西補,特別愛吃。
灰太狼:(媽的,甲魚補身體,會補到那裡去嗎?)嘿嘿……
小白兔:笑什麼?
灰太狼:有效果嗎?
小白兔:去你的。
灰太狼:我問真的。
小白兔:有效果還那樣?明知故問。
灰太狼:還哪樣?我可不知道。
小白兔:6川,你越來越壞了。
灰太狼:弟弟不壞,姐姐不愛。
小白兔:咯咯咯……就是,你壞一點才好。
灰太狼:怕怕,我每次都被搾乾了最後一滴血。
小白兔:胡說,我哪裡搾你了?人家不是喜歡你嘛,說實在的,你真的很行。
灰太狼:(老弟熱血了)騷婆娘,說得我都想你了。
小白兔:真的嗎?寶貝,我也想你了。東西到手就盡快趕過來吧,爭取在他出門前幾天來。
灰太狼:好吧,我盡全力去辦,現在這玩意很少了。
小白兔:乖乖,姐姐一定好好招待你。
灰太狼:老甲魚一般多久來一次。
小白兔:我生氣了哈,盡問些讓人噁心的事。
灰太狼:(我靠,沒說清楚,也太敏感了)你想哪裡去了?我的意思是:老甲魚一般多久到你這裡來一次。明白了?
小白兔:說不準,以前天天都來,最近幾年,十天半月也難得來一次。
灰太狼:這麼說我真得抓緊時間了。
小白兔:是啊,有那玩意最好,我到時候把話一提,自然就成了。
…………
下線後我立即給黃塵中打電話,他小子可能在夢中,被我吵醒後兀自懵懵懂懂的問:「哪個?三更半夜的,還要不要人睡覺。」
「是我,6川。」
「是你啊,什麼事明天說不行嗎?」
「老兄,能明天說的事我這時候吵醒你幹什麼?有件事拜託你,特急加快!」
「什麼事?」
「我記得竹溪河產甲魚是不是?」
「是啊,做什麼?」
「好啊,拜託老兄搞個十斤八斤,年成越久越好,我有急用。」
「6局,你以為那東西我養著呢?還十斤八斤。這得憑運氣,運氣好一天捉個三隻四隻,運氣不好,毛都沒有。」
「那咋辦?」
「我馬上打電話,有消息就派他們立即送來。」
「好!謝謝你了。」
「不用,你我兄弟客氣什麼。」
「我就等你好消息了。」
「放心吧,我多叫幾個人上門打招呼,說不定有些老漁夫家裡藏得有千年王八呢。」
「那更好了,錢我明天給你。」
「說什麼呢?把我當兄弟就別說這些見外的話。」
「好,我不說,就等你消息了。」
電話打完,我心情舒暢,上床很快就睡著了。
比預想的效果要好,第二天下午,柳樹鎮農貿辦一幹部專程把甲魚送了過來,足有七斤重的一隻。
這傢伙沒有1oo年也有幾十年,背殼呈黃褐色的斑紋,趴在一隻紅色塑料桶內,看起來很精神。我要掏包付款,黃塵中堅決不幹,說道:「你們縣裡的領導好不容易欣賞咱們鄉下的土貨,這是我們基層幹部的光榮,怎好要你錢呢?是兄弟就快點收起。」
我感歎一會,只好千恩萬謝提回了家,換了清水養著,由於不知道它吃什麼,胡亂找了一些肉屑丟在桶裡,俗話說:千年烏龜萬年的王八,我擔心它幾天就短命嗚呼。
第二天一早,我就電話上給付校長請假兩天,他問幹什麼,我只說了一句給郎書記辦事他便同意了。
王八果然是王八,隔了夜依然精神健旺。我把它放在地板上,只見這只甲魚從頭到尾呈三角形,四隻爪子粗壯有力,爬得極快,用筷子引逗它,一下就將筷子咬成兩截,異常兇猛。心裡很滿意,把它依舊捉進桶裡,提著上了汽車站。
路上,我與黃依依電話取得了聯繫,她開車到車站等我。
汽車進站我就看見她和那輛醒目的跑車,黃依依依然那樣高雅明媚,與眾不同。
我一下車她便現了,笑盈盈的上來,順手挽住我胳膊,我一掙,鬆開她雙手,悄悄道:「注意影響。」
黃依依也不在意,問道:「成了?」眼睛一瞅,驚訝道,「哎呀,這樣大?」
我得意道:「是啊,正宗的竹溪老甲魚。」
「竹溪很有名嗎?」
「是啊,全市只有那裡才有野生的,其餘是歪貨。」
我說著把桶放進了後車廂裡,小車使出車站,大街兩派的風景樹已經長滿了嫩綠的枝椏和葉片,一切都顯得那麼生機勃勃。
「6川,請了幾天假?」
黃依依說著把右手放在我大腿上,柔膩膩暖呼呼的,我雙手握著不停的用手指撫揉。她的手掌小巧,柔若無骨,白皙得彷彿透明,我忍不住放在嘴邊吻了一下,說道:「兩天,不過我這次還有其他的事要辦。」
黃依依不滿道:「每次把自己搞得這樣匆匆忙忙做啥?」
「沒辦法嘛,我還是打著書記的幌子才請了兩天。」我心中一動,問道:「他到香港的時間定下來沒有?」
「後天。」
「不如你來先鋒住幾天?」
黃依依驚訝的看了我一眼,我一直是害怕她來的,「好啊。」
「不過你得委屈幾天,我只能放學後陪你,而且……」
「什麼嘛?說,而且什麼?」
「你不能開車,最好把自己整得像個一般的女孩。」
「我還不一般啊?」
我笑笑:「你自己知道。」
黃依依興奮道:「行,我當一回余則成的地下老婆。」
我用力握一下她手指,歉意道:「委屈你了。」
她燦爛一笑:「不委屈,我覺得好玩呢。6川,你準備上鍋碗瓢盆吧。」
「幹什麼?我又不開飯館。」
「叫你買你就買嘛,廢話多。」
她嬌聲說道,語音軟乎乎的,聽在耳裡很受用,「遵命,依姐姐。」我笑嘻嘻說到。
「這就乖嘛。」
一種曖昧的氛圍在我們中間瀰漫,黃依依臉頰有些桃花的暈紅,眼睛裡也是亮閃閃的,手指溫度上升,車明顯慢下來,靠邊緩緩的行駛著,兩邊人來車往,不停的有詫異的目光投來,我感覺有些不妥,忙岔開話題:「依依,你有多大的把握?」
「九成九。」
「這麼自信?」
「6川,你就放一百二十個心吧,不就一局長嗎?」她滿不在乎的瞟了我一眼,低聲道:「我還從沒有主動開口求個他什麼事呢。」
我有些感動,這件事她讓她肯定感覺很委屈,一個心裡一直存著怨恨的人要開口求對方辦事,也是一種自尊心的犧牲啊,「謝謝你。」
「又見外了吧,沒事的,我已經看得很開了,」她停了一瞬,接著道:「為了你我樂於做這些事,如果你成功了,我心裡也是一種自豪呢。」
我不能再說謝謝,謝謝已經代表不了我心裡的感情,也褻瀆了她對自己的一片真情,只好把雙手裡的小手緊緊握住。
黃依依感到了我情緒的波動,心情愉快的開著車,抽出小手,打開了音樂,一片緩緩的輕柔的陽光灑進車裡,又是《秋日的私語》……
我必須見郎燕一面,履行對郎書記的承諾,也對此行真正的目的加以掩蓋,這些不能對黃依依明言,只說有要事必須去辦。我開門時,她突然從背後緊緊抱住我,一陣熱血衝上腦際,許久沒有接觸女人的身體了,背脊上清晰的感覺到她雙峰小腹上的傳來殺傷力度,內心加倍的渴望,可這是在虎穴,為了前途我腦子裡始終保持著一點清醒,拍拍她手悄聲道:「我在先鋒等你。」
「嗯……我就抱抱。」
我靜靜的等著,直到她在我耳邊輕輕歎息「好想你啊」,便再也控制不住,回身抱過她,使勁的摟著,這一刻,我腦子裡是一震顫慄的昏眩。
我們長久的抱著,相互感應著對方的溫度和心跳,感應著對方靈魂的傾訴,漏*點的渴望……
「你走吧,心裡要想著我啊。」
我慎重的點頭答應著,在她性感鮮艷的唇上一吻,「我等你。」轉身開門走了。
我知道黃依依一定比我更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