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塵中不好意思微笑了一下,解釋道:「班上就四位美女,我們基層人民面子小,請不動啊?」
胡適才故意板起面孔說道:「關鍵的關鍵,你黃塵中同學心裡有沒有女同學?難道只有我們吃飯,她們就不吃飯。」
黃塵中急得口不擇言,申辯道:「有也是白有。」
「哈哈哈……你小子在暗中打誰的主意,啊?」
「不是,不是這個意思……」
胡適才眨巴一下眼睛,微笑道:「你是什麼意思?」
「我沒有意思。」
「我就說嘛,眼裡根本就沒人家張主任、柳局長還有飄飄局長。」
黃塵中是個誠實人,如何鬥得過這些平時以賣嘴皮過日子的人?見他陷入尷尬境地,對胡局長笑道:「胡局長,好親熱啊,不愧是一家人,飄飄局長?要不要我打電話請飄飄來作陪啊?」
眾人立即起哄,計生局蘭局長尤其帶勁,一桌全是男人,她有點孤單。
「請就請,哪個還怕嗎?」
我立即掏出電話,一撥即通。
「飄飄嗎?」
「你是誰啊?」胡飄飄明顯有點不高興。
「別管我是誰,限你十分鐘內趕到皇城酒樓桂花廳。」
「你是……哦,我知道了,你是6川,你請客?」
「快點啊,不然明天公安局胡局長找你單獨談心。」
我放下電話,黃塵中感歎道:「還是咱們學習委員面子大啊。」
眾人開著玩笑,不到十分鐘,胡飄飄就急匆匆趕來了,我讓出中間位置,「來這裡坐,你才哥哥想你得很。」
胡飄飄長得有幾分人才,皮膚白皙,嬌小玲瓏,特別那一雙眼睛,撲閃撲閃的靈活得會唱歌。
她大大方方坐下來,菜也6續上桌了。
我現胡適才對她還真有那麼一點點意思,忍不住在心裡輕輕一笑,看來想曖昧的人真的是大有人在呀,正職干,副職也干,說不定有些中層幹部也在暗地裡干,而從政的女人想法總是很多,思想複雜,但大多數又很現實:你包我總得付出一點代價才行。
聚會除了喝酒聯絡感情、二胡眉來眼去外,中心話題自然又回到了王大錘和劉慧的狗血艷事上來。
顧常用最關心,因為這一爆炸性新聞是他率先獨家布的,「6局長,你們王局長哪裡受傷了?是不是槍走火爆膛了?」
「你小子儘是狗腸子,什麼正事不想就惦記那點事。」
顧常用理直氣壯,指著桌上所有的人問道:「假兮兮幹什麼,問問大家,誰不想知道?不想的都***偽君子、假正經。」
我眼睛早梭巡了一遍,的確每人都是一副很渴望的很飢餓的表情,關心王大錘似乎已經過了眼前的美酒佳餚。
「不是你形象的那樣狗血,只是小拇指斷了。」我淡淡的說道,「而且現在已經沒事了,胡局長在場可以作證。」
胡適才有了胡飄飄在場,表現**特別強烈,「局裡刑偵組初步判斷,王大錘的小指是被利刃切下來的,而且是黑社會所為。」
「啊……?」大家始料未及,人人都很意外。
「有線索了?」
胡適才道:「只是初步圈定了一些範圍和對象,具體作案線索沒有現,不過這幫子人手段都很高明,現場連指紋都沒留下一個。」
顧常用問道:「網上的帖子也是個線索啊,查ip地址。」
胡適才白了他一眼,「你以為我們幹警都是吃乾飯不幹事的?ip地址查出來在吳德,而且是網吧出來的,我們申請市局對網吧進行了搜查,勒令停業整頓,業主只管掙錢,哪裡還記得誰來過誰沒來?」
我暗暗高興,眼看這件事要被公安搞成無頭公案,這不正是自己希望的嗎?於是附和道:「現在幹警都是警官學校畢業的,業務素質都很過硬,這些手段不過小兒科罷了,只是敵人太狡猾,每一步做得滴水不漏,破不了案也是正常的。」
「破不破得了現在很難說,有些內幕我不能說。」
胡適才這句話讓我又懸起了心,「他***什麼意思,難道他們掌握了一些老子不知道的情況?」於是試探道:「這麼說胡局長已經成竹在胸了?」
「嘿嘿,王大錘是幹什麼工作的?這明明是報復和要挾,罪犯總不會無緣無故吧?」
我日,不就是張大勇透露的嗎?懷疑上礦主報私仇了。
「那是,任何犯罪都是有動機和目的的,王局長執法過嚴,得罪了許多人,難免會遭來報復。」我趁機引導了一句,心裡算是徹徹底底安了心。
胡適才飄了旁邊的飄飄一眼,笑道:「不過你們王局長也太他媽哪個了,那樣的貨色也提得起興趣,沒看那女人胸前的兩陀?焉了吧唧的,一副老皺皮,差點把老子手下的一員新兵看得嘔吐,哈哈哈……」
全桌的人都哈哈大笑起來,我眼睛的餘光現胡飄飄暗暗用手指掐他大腿,疼得胡適才嘴巴呲了一下,看來二人早就搞上了。
說起這個話題人人都帶勁,連紀玲玲也不例外。
顧常用及其誇張的說道:「這一對狗男女也真配神了,王大錘那老東西真是丟我們先鋒人民的臉,一隻小鳥藏在茅草裡縮頭縮腦,又不是打游擊?如果不仔細看還現不了,我第一次看時就只見一團黑乎乎的東西,還以為是魏忠賢穿越到現代了呢。」
黃塵中笑著拍了他一巴掌,「老顧,你也太損人了吧,沒你說的那樣難看。」
「差不了多少。」
紀玲玲笑過了問魯直深:「你們趙局長這次戴綠頭巾出彩了。」
張濟世嘴快:「趙局長天天給人家戴帽子,結果自己來掙來一頂免費的而且是天然環保標誌的名牌旅遊帽,哈哈,划算啦。」
魯直深突然冒出一句:「那婆娘就他媽不是好貨,老子遲早料定會出事。」
「魯大哥能掐會算?」我奇怪他為什麼這樣痛恨劉慧,趙無極對他可是當心腹啊。
「小6你不知道,那婆娘的心毒著呢,又愛攬事,趙局長剛剛當上局長那會,局裡的大小事她都要出面插一槓子,搞得大家怨聲載道,自從和王大錘不清不白後,民政局才真正走上正軌,趙局長早有心收拾她了,老*這樣不識趣!」說罷氣呼呼的。
羅大有在一旁解釋道:「要不是劉慧,咱們老魯早就是副局長了,還在還是個紀檢組長,你們說曲不曲?」
「哦,是這麼回事?原來你們民政局還搞垂簾聽政?老魯,委屈你了,我代表組織表示歉意,理解你!」顧常用半真半假,和魯直深乾了一杯。
胡飄飄笑著道:「這次熱鬧了,我知道有人已經開始鬧離婚,單等趙局長拿出實際行動了哦。」
「誰?」胡適才賊眉兮兮的看著她。
胡飄飄真的有點心飄了,白了他一眼,「問那麼多幹什麼?」
胡適才尷尬道:「問問嘛有什麼不能說的。」
紀玲玲別有用心的追問道:「是啊,有什麼不能說的?」語氣怪怪的,胡飄飄白嫩的臉龐飄起兩朵紅雲,不知是心裡有鬼還是酒精的作用催動了血液循環。
「你們都裝傻麼?民政局那位……」嘴裡說著一雙桃花眼卻對著魯直深。
「哦,你說她呀,老魯,他們兩口子離婚了?」顧常用看來是個百事曉。
「誰呀,你們打啞謎?」紀玲玲一副猴急相。
「你那麼急幹啥?難道你還想從中插一腿?」顧常用揶揄道,「別想了,人家早拔了頭籌,找我吧,老顧現在還很純潔。」
大家噗嗤都大笑出聲。
紀玲玲也不生氣,笑罵道:「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你去死吧。」
「現在死了豈不是很吃虧?我還等著擺二盤呢。」
「閻王殿去等。」
「好狠的女人,不過老顧很喜歡。」
……
二人打情罵俏鬥上了嘴,大家都一旁饒有興趣的看著,偶爾幫一句嘴,煽風點火,氣氛十分熱烈。
胡適才看來和胡飄飄真的有故事了,兩人嘴上吃著,眼裡相互看著,一隻手卻在桌下摸摸搞搞,連黃塵中也現了,對著我曖昧一笑,我示意不要說破。這胡適才今後得好好結交,俗話說:人走夜路終遇鬼,關鍵時刻他會起很大的作用。
在咱們國家,太祖的語錄能管一百年:槍桿子裡面出政權!掌握槍桿子的人任何時候都不能忽視,那才是真正的權力!
紀委終於對王大錘展開了調查,調查組聲勢不小——市縣聯合調查組,以市紀委為主,縣紀委只是派人協助。
「莫非貪污的事也作了?」王大錘被宣佈雙規的那一刻,我不得不這樣聯繫,因為生活作風問題被雙規,在我黨歷史上似乎沒有先例。
但紀委的同志宣佈時只說了一點:說清楚一些問題。
煤管局面臨沒有負責人的局面,顧大用、黃塵中都紛紛猜測該輪到我出頭了,他們理由就是郎書記未來的乘龍快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