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患得患失的磨過了兩個鐘頭,慢慢的往回走,經過小店,胡亂買了幾樣東西。李冰冰一臉的擔心寫在臉上,我安慰了她幾句,叫她振作精神,做出玩得很愉快的樣子。
進了病房,郎書記笑著問了我們一些情況,看不出他有什麼不高興的,倒是郎燕,低著頭,像是哭過的樣子。
「小李是外地人?」
「江蘇淮安人。」
「不容易啊,一個女孩子這麼遠來支援國家的西部建設。」
「郎書記過獎了,我也是為了工作,喜歡公務員這個職業。」
「嗯,不錯,我就喜歡誠實的年輕人,像6川就很優秀。」
我還是第一次聽郎書記當面表揚一個人,有點受寵若驚,急忙謙虛幾句。李冰冰在長期的接待「外賓」的工作中,似乎練就了一套和領導打交道的本領,話說得很大膽但不出格,分寸把握極好,又把和領導的距離拉近了,雙方感覺都很舒服,當然,這得益於她天生麗質,如果是一個面容醜陋的女子,不可能有這種效果。
所以,郎書記好像完全認同了我們之間的關係,並很開通的趕我出去繼續「陪冰冰玩高興,委屈了她回來拿你是問。」我感激領導大度之餘,對郎燕感覺很歉意,「自古忠孝不能兩全,魚和熊掌不可兼得」,我6川也不可能修改《中華人民共和國婚姻法》。
郎書記住院十天,最後還是靠現代化的醫療題,出院時神采奕奕。我初步估算了一下,全縣包括市級各部門來看望他的下級、同級、老熟人、老戰友、老同事,前前後後不下二百八十餘人,平均每天三十人,人氣極其旺盛,市級機關的領導和戰友同事估計送錢的不多,最多就是買點水果鮮花什麼的,沒有縣鄉鎮幹部來得實際,一律是信封,這大概是先鋒縣的優良傳統吧——急領導之所需。
按平均五千元計(只多不少),十天收入過百萬,平均每天十萬,這病生的真他媽值啊,「老百姓怕生病,當官的盼生病」——至理名言。
我和徐大虎送郎書記回到家裡,本想立即趕回先鋒縣,劉姨極力挽留我們吃午飯,我們雖然有功,也不好意思享受這個祿,正推辭,郎書記一句話把我們擺平,「小6小徐都留下來,吃頓便飯,下午燕子要回學校,你們也順便送她到車站。」
我和徐大虎只好乖乖留下,老實說,領導家的飯不好吃,雖然也很豐盛,但吃著彆扭,尤其是我,默默無言,郎書記問一句才敢答一句。
郎燕突然沉默寡言,估計劉姨也知道了原因,把我不停的相看,又回頭看看女兒,悄悄歎一口氣,我越惶恐,飯只吃了個半飽,就下桌了,因為郎書記已經吃好。
送郎燕去火車站,我終於感覺到解脫,彷彿身上繩子被突然解開,渾身輕鬆,如果不是她在後排靜悄悄的沉默,我甚至想和徐大虎說點笑話,到了車站,我主動買好車票,把行李幫她送上車,郎燕一直默默跟在我後面。
上了車我向她告別:「燕子,一路順風。」
郎燕突然對我說道:「6川,我們今後還是朋友嗎?」
「當然是啊。」
「那你把qq號說給我。」
我猶豫了一會,見她期望甚殷,不忍再拒絕,告訴了她,車快啟動時,她很無奈也很憂傷的說了一句:「她好漂亮啊。」
我微微一笑,說道:「你們都是美女。」
郎燕搖搖頭,說道:「比不過她。」
我只好悶聲不語,這結果是我預料中的最好結局,不禁長長鬆了一口氣:危險基本解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