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站,村民座談。
車隊一溜煙滑進了紅光村村委辦公樓,寬大的院壩擠得滿滿的,縣裡來的交警指揮眾司機停車時,我們已經順著一色青石板鋪成的通戶路,到了劉復成家,這是一戶相對比較富裕的農戶,一排二樓一底的住房,嶄新而氣派。
這裡早有李冰冰等候著,茶水準備好。李冰冰雪白的襯衣,外穿一件暗紅色的毛料套裙,整潔高雅,落落大方,江南美女特有的氣質頓時讓田野生輝。
我驕傲興奮的同時,現毛市長比先前的臉色更溫和了,簡直是***親切,而周圍也有三三兩兩的領導相互不時交換一個曖昧的眼神。我日,原來人人都在意*!
得意之情煙消雲散,老子自尊心大大受傷了,看到李冰冰微笑的嬌顏難受得心裡像是堵了一團棉花,情緒極度低落。
院子裡早擺滿了各式各樣的凳子椅子,毛市長當然是正面中間位置,後面沒人,左右坐了四名村民代表,毛市長和藹可親,妙語連珠,眾人不時出一聲會心的大笑。
四位村民本來很緊張,又是大官又是電視錄像,是個村民都緊張。經過毛市長的語言藝術熏陶,慢慢的他們也可以問一言答一語了。
由於先前情緒的影響,我怎麼看都怎麼覺得這一切很虛假。這四名村民代表是經過鎮黨委逐個酌定的,身家清白,政治可靠,相對富裕,最重要一條,家裡有交通工具(自行車也行),而且無告狀上訪歷史,平時沒有對我黨不滿的言論。
交談進行得很愉快、很順利,我頭昏腦脹,只記得毛市長問了家裡幾間房,是不是磚混,一年收入多少,子女在哪裡上學,有沒有出去打工掙錢…….等等,我聽了也沒往腦子裡去,眼覷著李冰冰倒完開水,進了屋內,便悄悄跟進去。
她見了我,俏麗得像一朵初放的桃花,我心裡一熱,咱女朋友真的好漂亮啊。
「你怎麼進來了?」
「看你。」
李冰冰突然滿臉暈紅,幸福把一雙媚眼滋潤得像是有千言萬語要傾述。
她低聲道:「我不信。」那神情卻表現的是「我絕對相信」。
太他媽可愛太他媽迷人了,如果不是外面有人,老子真的會抱著她好好的親一親。
我假裝口渴(的確也有點口渴),要找杯子倒水喝,她很體貼的想到了,立即斟了一杯,遞過來時,我一手握住了她的小手。
李冰冰一陣哆嗦,杯子裡的水差點蕩了出來,這是我們第一次肌膚相親。她的手細膩而柔軟,纖長而筆直,瘦不露骨,滑不留手。
她情不自禁的「嗯」了一聲,我心裡大動,恨不得一把抱過她來,好好聞聞她身上飄出來的暗香。
我悄悄說道:「別出去了,你看毛市長根本就不喝,還影響領導工作。」其實老子怕她出去後又勾引起那些色鬼猥男心中泛起不良的想法。
她很聽話的點點頭,說道:「你去吧,當心薛書記找你……。」
「我晚上約你。」說完也不看她,低頭出了房間,這時候院壩裡又是一陣會心的大笑。看來一切都在薛書記的安排之中。
毛市長突然問:「你們哪家有外出務工的?」
四人都搖頭,其中一人說道:「一組的胡大奎出去了才回來。」
「他家在哪裡?」
「翻過這個梁梁下山就到。」
薛秋陽機敏,立即插言道:「毛市長,他們說的翻一個梁下一個坡要一倆個鐘頭,我們已經安排人請胡大奎來這裡了。」
這裡的青石板路在金色的稻田間掩掩藏藏,頗像一副鄉村水墨畫,大概毛市長已經被村民們的淳樸喚起了埋藏在心底的農民階級感情,想走一走,問一問方方面面的情況,一聽說走兩個小時,立即說道:「小薛很不錯,工作細緻。」
薛秋陽臉上這一刻燦爛得很,估計有點像當初小學老師表揚老子抄襲的作文寫得好一樣,心裡也是激動得抖。
胡大奎被支書張玉泉親自請來的,這是一個四肢粗壯的四十好幾的大漢,一看就知道小學沒畢業,因為臉上的表情沒一點文化。
胡大奎被熱情的引到毛市長身邊,毛市長照例噓寒問暖了一番,「你一年出去能掙多少錢?」
「五六千。」
「哦,不少啊,為什麼回來了?」
「婆娘一個人,要收莊稼呢。」
「……」毛市長沒明白他的意思,一旁有人解釋道:「他是說只有妻子一人在家,莊稼熟了,回來收莊稼。」
「嗯嗯,好啊,兩頭都照顧了。你在外面打工,都能按時拿到錢嗎?」
「起碼子,那些老闆黑呢,五月份的工錢現在也沒給咱。」
「什麼?起碼子?!」這是當地群眾一句罵人的粗話,毛市長自然沒聽說過,還以為這些農民兄弟在外見了世面,學的一句時髦的語言。
我暗暗笑了一下,薛秋陽腦瓜子也真好用,立即解釋道:「這是我們秀水的一句方言,就是起碼的意思。」
「哦……你可以找有關方面出面幫忙嘛。」他指著人叢中一位胖胖的,臉色黝黑,大背頭的中年人說:「他是勞動局長,這事歸他管,你就找他,解決不好你到市長辦公室告他。」
大家為毛市長的風趣幽默盡情的大笑。
好一副官民魚水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