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秋葉依舊那麼清爽,帶著春風一樣的微笑。其實白秋葉是一個大孝子,只是在醫術上,他不太聽白書同的話,白書同每每想起自己後繼無人,都會唉聲歎氣。
「小玉你什麼時候回來的?」白秋葉坐在我的身邊,為我帶來了水。
「那天啊,婆婆就是我。」我得意地笑著,「好懷念鬍子大叔呢。」
白秋葉呵呵地笑了,我繼續道:「鬍子大叔很疼我呢,沒想到卻是個同齡人,哈哈,失算啦。」
「你還不是?我看飛鷹裡最沒長進的就是你,居然讓我丟臉。」白秋葉板起了臉,埋怨著看著我,但眼底卻是鬍子大叔的寵溺。
「誰願意啊,當時我救你的時候,你不是差點掛了?所以我想,做到你這個職位這麼危險,還是算了。」回想當時的情景,現在還觸目驚心。
那是五年前……
「老妖怪,你帶我來的是什麼破地方!」我無比鬱悶地看著身邊的爺爺,他今天一身黑衣,帥氣的眼睛閃閃光。
「小妖怪,小聲點,快到紅隱雷區了。」
「隱雷區!」我立刻停下腳步,站在樹梢上瞪著爺爺,「你有沒有搞錯啊,又帶我來執行任務?這可是我的暑假,我的暑假啊!」
老妖怪的臉上滑過一絲尷尬,隨即板起了臉:「怎麼,對爺爺的安排有什麼不滿?」
若是從前,我也就屈服了,但這次爺爺實在太過分了,把我誆來,害得我都沒能參加班級組織的旅遊,那可是和同學們在一起啊!
「不滿!相當不滿!」我大喊著,「本來我現在應該在海南島,沙灘邊,潛水,打沙灘排球的!」
「海南你去地還算少嗎?」老妖怪的聲音冷地像北極來的。
「那不一樣,那是跟同學,跟好朋友!」
「哼!那你私下轉學怎麼說?」
心底一驚,趕緊閉嘴。
「漿大還不夠好?」
得了吧,還不是要我保護你孫子。
「哼!沒意見就給我閉嘴,跟著我走,今天要救一個很重要的人!」老妖怪唰一下,脫了外套,裡面是一身夜行衣,原來他早就安排好了。
然後,他也甩了一套給我。
拉下金屬感應眼鏡,面前是一大片雷區,無論是在地上,還是樹上,都安裝有迷你炸彈,這種炸彈威力不大,但炸到,也夠你痛半天,而且,裡面還有暴雨梨花針設計,所以一炸,你就成刺蝟,然後,就會中毒。
死是不會啦,不過就是要被他們拖回去審到你死為止。
所以我這一輩子,最恨的,就是老妖怪,他總以為我是不死人似的,帶我來的地方,一個比一個危險。
「聽著,小妖怪,今天飛鷹也會救人,他們會製造混亂,你協助飛鷹,一旦我出信號,你就可以撤離,晚上在飯店碰頭。」
「飛鷹?我怎麼知道誰是誰?」
「你笨啊,現在我們是做賊,穿夜行衣的就都是自己人!」
「哦……」
轉眼間,面前出現一個秘密基地,四周都是密林,有執勤的人晃來晃去。於是,我就蹲在樹上,看著老妖怪潛入基地。
不一會,我看見了一大批黑衣人,然後,下面開始變得混亂。
那些黑衣人各個身手矯捷,武藝高強,我有點興奮,一下子看到這麼多高手。
忽然,煙霧彈開花,下面一片混濁,我這才現,我居然蹲在這裡半天,什麼事都沒做。
然後,煙霧中出現一道亮光,是老妖怪的信號,我站起身就準備跑路,忽然,從下面的霧雲中,有一個黑衣人騰空而起,飛到我的面前。
他的眼中滑過一絲驚訝,我與他就這麼對視著,而下一刻,從煙霧中同時飛出五個白衣人,是敵人,他們看見我們的同時,便甩出了暗器,我立刻甩出大頭丁,然後拖著這個男人就跑。
我總不能什麼都不做吧。
在抓住他手的時候,我感覺到濕粘,抬手一看,居然是血。
「你受了傷?」
「嗯,所以你先走,別管我了。」
「神經!」我將他的手挽過脖子,扶著他就飛。
「你……」男人的語氣帶著疑惑。
「別多問,跑出去在說。」
後面的追兵依舊緊緊相逼,熟練地繞過那些裝有隱雷的地點,回手就是一針。
身後的追兵慌忙躲避,哪知我打的不是人,而是雷,於是,「啪!」一聲,隱雷炸開,撒出了無數細針,嘿嘿,這些就讓他們夠嗆了。
終於甩脫後面的追兵,躲入一片林中,面前是一個巨大的瀑布,剛才路過的時候,爺爺告訴我,那瀑布裡有一個洞,很隱秘。
於是,我帶著他,飛了進去。
這個男人傷口的血,已開始黑,有毒。
我撕開他的袖子,愣沒找到傷口。男人看我傻乎乎的樣子,吃力地笑道:「在後肩……」
「哦……」然後我在撕開他後肩上的衣服,一股惡臭迎面撲來,我惡,早飯都差點吐出來。
男人忽然遞給我一把小刀:「麻煩你了……」
要我割你的肉?這麼恐怖的事情,我才不要呢!於是我抬掌就打暈了他,將他的面罩從下面撩起,只看見他的嘴,然後就給他餵了點血。
爺爺說過,飛鷹的人不能隨便看,免得以後招惹麻煩,所以,我只看到他光潔的下巴,和沒有血色的嘴唇。
排毒的過程一般是割開中毒的部位,然後吸出毒血,再用內力將殘餘的毒力逼出。要我割肉擠毒,我才不要呢,多噁心!若是吸毒就更不願意了,你誰啊,我又不認識你!所以簡單點,喂點血,解百毒。
我先清洗了一下自己的手,上面全是他黑乎乎,臭烘烘的血,然後洗臉,面罩戴著悶地慌,喝點水,瀑布的水很是甘甜,再用衣服的布條幫他清洗,他似乎醒了,微微側過臉,無神的雙眼彎成了半月:「謝謝。」
「不用。」
然後我從口袋裡掏出簡易止血貼,給他貼在傷口上,他其實只是中了一根銀針。
他很疑惑,估計在奇怪傷口怎麼不疼:「你有解藥?」
得跟他解釋,我坐在他的對面,他一臉驚訝:「你的面罩呢?」然後,他緊張地摸著自己的面罩。
「放心,我沒看,我的搭檔說過,飛鷹的人不能看,免得惹麻煩。」
他放心地笑了,然後看著我:「那你這張臉也未必是真的。」
笑,真亦假時假亦真。
「你是man?」
「啊?神秘人?」我很疑惑,什麼man?
「就是你們的代號,上面說過,會有兩個人來協助我們,就是人的聲音很好聽,在嘩嘩的水聲中顯得清澈。
「哈哈哈……我們向來沒有代號,我們也不屬於任何組織,不過……」我摸了摸下巴,「那個怪物難說……」
「怪物?」
「沒什麼……」我咧嘴笑著,「你現在覺得怎樣?」
「好得不能再好了,真是謝謝你的解藥。」
「沒事就好。」我站起身準備離開。
「你要走了?」男人揚起臉看我,他的眼神變得有點激動,「你……真的不屬於任何組織?」
「啊,不屬於。」
「那……加入我們飛鷹吧!」男人忽然站了起來,懇切地看著我。
我愣了一愣,眨巴著我的大眼睛看著他,然後說道:「不好意思,我還在讀書……」
「啊?」男人顯然很驚訝,「你還沒畢業?你這張臉是你的實際年齡?」
「是啊,實用嘛,呵呵。」
「那也沒關係。」男人笑了,「我也是學生……的時候加入飛鷹的。既然你是學生,就從最低的做起吧,任務難度很低,而且不佔你的時間。」
「就是兼職?」
「沒錯。」男人的目光變得很柔和,我喜歡他的眼睛。
於是,一個月後,一位鬍子大叔出現在我學校的門口,我成了9527。我想,當時他們是查過我的,可惜,除了沈玉這個名字,他們一無所獲。而傲宸之所以不知道我就是那女孩,因為當初給他過穴的時候,我沒報上自己的姓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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