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月有著一米七的個頭,大大的臉,但卻被一頭長遮蓋地恰到好處。
大大的眼睛如海底的黑珍珠,閃閃亮。
她盯著我老半天,才想起我是誰:「你不是那個……十三嗎?」
「呵呵,是啊……」我想也就這十三最好記,估計她們連我的名字都不知道。
「你?逛街?不保護三少嗎?」
「他在家,不需要我保護。」
「哦……」午月似乎在沒話找話,她瞟向櫥窗,「你喜歡大少?」我想這才是她真正關心的話題。
我搖著頭:「不是,只是好奇,沒想到要開武林大會了,好像大少說要開記者招待會吧,到時你也會在場吧……」我裝作無意間提起,卻看見午月臉色微紅,點了點頭:「是啊,呵呵,那……再見!對了,歡迎你加入我們!」午月伸出了她的手,我將箱子放在一邊,夕陽下,她的笑容有種說不出的迷人……
當傲宸看見我又抱回一個箱子後,他立刻躲入房間,說什麼都不肯出來。獨孤伯母將晚飯放入餐盤,提示我可以用食物誘騙。
「篤篤篤」我敲響傲宸的房門,告誡自己務必要變得溫柔,要用哄小孩的聲音來哄傲宸,「傲宸?」
裡面沒反映。
「三少?」
還是沒反映。
「小宸?」
好像有腳步聲。
「小宸宸?」天哪,我自己寒毛都豎起來了。
「幹嘛?」裡面終於傳來傲宸泛著寒意的聲音。
我先撫平自己的雞皮,然後耐著性子說道:「我給你送晚飯來了。」
裡面沉寂了一會,隨即就聽見他的質問:「沒有蛇蟲鼠蟻?」
汗,還記得這茬,我立刻保證:「絕對沒有!是青菜和豆腐。」這下夠清淡了吧。
轉而傳來開鎖的聲音,門開了一條小縫,傲宸的十分之一臉,出現在門縫中,我立刻擺上親善大使的笑容,在經過他一番盤查後,他終於將我放了進去。
「你晚上帶回的箱子是什麼?」傲宸接過餐盤,走到陽台上,那裡擺著一張茶几,茶几的邊上是矮矮的籐制矮凳,而邊上,是一個籐制的半包圍的椅子,並用鐵鏈和籐蔓吊在屋頂。
我盤腿坐在籐椅裡,籐椅在風中輕輕搖曳,對於傲宸的問題,我並沒直接回答,只是輕聲問道:「早上的訓練,真的太嚴格了嗎?」偷偷看著他的神情,就像初戀少女偷窺自己的心上人一般心虛。
他手中的筷子停了一下,揚了揚眉毛,看著面前的飯菜道:「你難道喜歡被一群馬蜂圍著?萬一被盯到,我俊美無暇的臉……」傲宸用筷子越說越得意,不停地讚美自己的英俊和瀟灑,若是被我破壞會帶來怎樣的後果。
天哪!我忍不住了,大喊著:「我寧可你罵我,別在那裡臭美了,漿糊俊才排行榜好像沒你吧……」我狠狠澆了他一盆冷水,果然,他不再言語了,「想進入排行榜,必須文武兼備,並擁有英俊帥氣的臉和氣質,後者你的確不差,但前者……呵,如果你不隱藏的話,或許就會和你兩個哥哥一樣擠入前二十。」
「隱藏?」傲宸嘴角微揚,「我哪來的隱藏?」
哼!還不說嗎?無所謂,反正晚上依舊安排了訓練,我躍下籐椅,冷冷地站在他的身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雖然我不知道你現在有多強大,但訓練還是依舊,今晚將針對準確率和度的訓練。」
「等等!」傲宸忽然舉起了他的筷子,「今晚就免了吧,明天有新聞布會。我們三兄弟要好好商量一下。」
「新聞布會?就是關於武林大會的?」
傲宸笑了,繼續吃他的飯:「看來你消息很靈通啊,所以明天你也會去。」
「我也要去?為什麼?」
「再次澄清照片上的事……」傲宸含糊地說著,似乎這對於他來說是家常便飯,也對,他們是公眾人物嘛。
不知何時,夕陽已隱藏她最後一縷光輝,沒入天際,溫柔的月神,帶著她的光芒來到人間,撒遍每一處,也撒在吃飯的傲宸身上。
此刻他心情似乎很好,因為盤子裡的飯菜一掃而空,他用餐巾紙擦了擦嘴,忽然將餐盤放到我手裡,狡猾地笑道:「麻煩,帶出去,謝謝!」
鬱悶,成用人了。越想越火大,非但逃避訓練,還暗算我,最後居然差遣我,我狠狠瞪著他的背影,真希望自己的視線能化作火焰,烤焦他,烤地他連他媽都不認識。突然,他轉身了,我趕緊擺上天使般的笑容。
「你還不走嗎?」傲宸滿臉的疑惑,「我要洗澡了,啊∼我想起來了,梁若畑曾告訴我,你很喜歡在他洗完澡堵截他,莫非是迷戀他的身體?」傲宸的眼神忽然充滿邪氣,我的頭皮開始麻,有種要被他捉弄的感覺,只見他慢慢*近,「其實我的身材也不差的,要不要欣賞一下?」說著,就開始解他的扣子。
果然,這傢伙一肚子壞水,想讓我心慌,下輩子吧!就在他解開第二顆扣子的時候,我毫不客氣地將餐盤上的碗扔在他白質的胸口,所有的湯汁都倒在他潔白的襯衫上,就在碗盆即將跌落地板的時候,我迅接住擺回餐盤:「現在你真的需要洗澡了。我不打擾你。」腳下一點,我騰空而起,再一個後翻,翻出他的陽台。隱約瞟見他正無奈地苦笑。
之後,傲家都聚集在書房裡召開家庭大會,自然是為了明天的新聞布會。大家別以為新聞布會是件簡單的事,只要動動嘴皮子就行了,其實,這是鬥智鬥勇,外加口才的比拚。稍不留神,你的話就會被他們曲解。
此刻,我就成了多餘的人。我獨自坐在練功房裡,愣愣地看著那箱道具,傲宸的確有不可思議的潛力和學習能力,如果說他是習武天才,我覺得一點也不誇張,因為,他就是個天才。
昨晚,他才學會兩套功夫的運氣方法,今天就能掌握他們,其實,我用馬蜂,只是想逼他使出隱藏的本事,但沒想到,他後來居然就用,這讓我不得不佩服他。
我想知道他原來學過什麼,也是為他好。
漿糊武功,也是相生相剋,必須根據人的體質來學習,否則非但不得要領,更有生命危險。例如我體質陰寒,就算三伏天,我的手腳依然冰冷,這是降誅草的副作用。所以,偏陰及寒氣過重的功夫,我就不能學,而且,這些武功,也是我的死穴!
我現在擔心我教他的功夫中,一些心法會與他原來學的相沖,到時,兩種內力交雜的話,對他的身體也會有影響。哎呀,真是好煩哪,每次都要*試探,這樣的進程也太慢了吧……
越想越頭痛,我躺在地板上,整個人說不出的煩躁。忽然,鼻子一陣濕潤,我輕輕一抹,居然留鼻血了。就說馬蜂不能多吃嘛,而且我還在飯後吃了一大鍋人參雞湯,像我這般陰寒體質,不溜鼻血才怪呢。
真是鬱悶!不過還好不在傲宸的房間流,否則他一定會想入非非。仰著頭,慢慢走出練功房,切忌,越是流鼻血,越是不可躁動,否則會導致血管爆裂。
「呀!小玉!你沒事吧!」我仰著頭,只能看見天上的星星,但這響亮的聲音,也只有朱大姐才有。
我擺了擺手:「沒事,流鼻血而已,我需要一些棉花……」
「流鼻血!」朱大姐的聲音一下子提高八度,她再響點,估計整個院子的人都聽到了,「小玉,你老實說,是不是受了什麼內傷!」
內傷個頭啊。這世界就是如此,正常地流流鼻血也會被聯想到內傷。我哭笑不得:「真是流鼻血啦,不是內傷。」
「不行!我得封住你的大穴!」說著,豬大姐的腳步已經開始挪動。
我暈死,流個鼻血都不太平,不讓我流完,內火滯留體內,更不好。我立刻低下頭,見豬大姐手指到了面前,我腳步輕滑,孤葉飄零百步走,我閃!
豬大姐見我不老實,還追了上來,而我剛一低頭,鼻血就如黃河決堤,一而不可收拾。一手捂著鼻子,輕輕閃身,繞到朱大姐身後,一指點在她尾椎,她變得無法動彈。
看著自己身上的斑斑血跡,我苦笑不已,為什麼只有我流鼻血不能用點穴止血?我大歎一口氣,卻沒看到身邊的朱大姐已經開始運氣入胸腔了,而等我現的時候,已為時已晚,只見她大嘴一張,足矣震碎耳膜的獅吼喊了出來:「小玉出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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