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月說的是五年前,戌月當時是武林邪派荼毒門的技術人員,至於她如何進入荼毒門,只能說是誤入歧途,因為她原本是個孤兒。漿糊中很多孤兒在沒有良好的教育下,都會被黑暗勢力蠱惑。
荼毒門是漿糊中研毒品的地下加工廠,漿糊中的毒品、毒藥和毒物百分之五十,都是從他們那裡加工出來的。而身為技術人員的戌月在一次採集毒物中,被毒蛇圍攻,當時,我也正好在那片原始森林,所以我救了她,救了她才知道她是荼毒門的人。所以,我跟她進行了一次長談。
可能那次長談多少起了作用,幾年後,她站到了正義的一邊,幫著公安和傲氏,搗毀了荼毒門,為了保護她,她便進入了傲氏,成了戌月。當然,我那次也帶著人皮面具,年輕嘛,喜歡玩神秘。所以,她沒認出我。
我抿嘴笑著,為她的改變而高興,根據她的特長,她自然成了傲宸身邊的毒物專家,市場上出現的毒物,沒一樣能難倒她的。
其實,這十二月,我都曾跟她們接觸過,只不過年份長遠,我又隱藏身份,所以,她們對我沒有印象,甚至還有些敵意。不過,我倒沒想到戌月能認出我,莫非她有狗鼻子?
十二月或是疑惑,或是憂慮,或是不滿,從她們的表情中,我可以看出,她們並不信任我,至少現在不是。在她們心中,保護傲宸的只是她們十二月,而不會多出一個我。
對於她們的排斥,我不急,因為只要付出真誠,她們總有一天會接納我。任何一個團體在接納新人時,都會產生排斥情緒。
我朝十二月咧嘴笑著,揮著手,打著招呼:「大家好,我是沈玉,大家可以叫我小玉。」
「歡迎!」戌月熱情不減,她是第一個接納我的人,這是一個很好的開始。
「很好!那以後你們就是夥伴了。」傲宸站在我們之間,此時的他,就像過去管理小妾的丈夫,真是滑稽。
當然,除了戌月,再沒一個人給我笑臉,她們或是因為對我上午不到場的不滿,或是出於某種競爭,因為我的到來,她們之間某種平衡將被破壞,這平衡的支點,就是對傲宸的感情。
「嘀——」遠處傳來一聲鳴笛,一輛商務車停在路邊,門一開,下來的是白秋葉。
不可否認,我對白秋葉的印象很好,因為他很清爽,臉上總是掛著微笑。他應該是來接傲宸的,不過,即使是商務車,也坐不下這麼多人。
我第一個站出來告別:「我先走了,回頭聯繫。」
「你去哪兒?」傲宸追問道。
我笑著聳聳肩:「我不上班,或許逛逛街。」
「我也去!」戌月跑到我的身邊,挽著我的手臂。
我笑了,她肯定想問我許多事情:「好啊,一個人逛,挺無聊的。那……各位再見!」
「好吧,晚上見,是到梁家接你嗎?」熬成忽然問道,而且還很大聲。
我愣了一下:「晚上接我幹嘛?」
「去我家啊,合同上可是寫地清清楚楚哦。」說完,傲宸奸邪地笑著。
我輕呵一口氣,該死,我居然忘了這事,手臂被戌月抓緊,她一臉壞笑,我瞪了她一眼:「不是你想的那樣!」隨後對傲宸說道,「我有腳,我會自己去的。」趕緊腳底抹油,我現酉月和辰月的臉色有點不好看,而且卯月的眼中也滿是失望。
商務車在經過我們的身邊的時候,該死的傲宸還放下車窗朝我曖昧地揮著手:「那我晚上等你哦……」
混蛋,已經被人誤會了,還要強調,真是過分。
當然,我也不會真的逛街,我和戌月迅躲進街邊的咖啡廳,享受空調和美食。
果然,戌月開始好奇地問:「小玉姐姐,你退出江湖了?好久沒出現大頭菜神女了。」
「呵呵,美女,我成熟了,不玩那套了。」
「也對,那你怎麼認識三少?還要住他家?好棒啊,肯定嫉妒死她們了。」
「怎麼辰月沒跟你們說清楚嗎?我將成為三少的家庭武術老師,所以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哦∼∼原來如此。」戌月終於明白前後因果,「你做他老師絕對行,你武功那麼高。」
「呵呵,但打不過你們十二個。」這是實話,她們十二個只要四個一起上,我就吃力了。
戌月吃著冰激凌:「那你做三少的老師有其他目的嗎?你做事向來有目的,是追三少,還是二少,還是大少?」
好離譜,我笑道:「我絕對對他們三個沒有任何非分之想。」
「那就好……」戌月居然鬆了口氣,「你也知道,她們……」
「我明白。」我打斷戌月,這些兒女情長的雞婆事,還是少若為妙,煩。
戌月的確改變了不少,當年看見她時,她性情孤僻,決不會讓生人*近半步。她雖然叫我姐姐,其實她只比我小兩歲,而當時的她,只有十七歲,同齡的那些女生還整天花前月下,手裡捧著言情,心裡想著白馬王子。而她,卻四處收集毒物,身處極度危險的原始森林,殺人不見血,手段極其毒辣。
而現在的她,開朗活潑,一雙清澈的眼睛毫無半絲殺氣,嘴邊總是掛著歡快的笑容,熱情奔放,這才是正常的女孩嘛。
和戌月的聊天非常愉快,她總是提起五年前的那晚,當時我救她時,我就在她身邊嘮叨,所謂的長談,其實就只有我一人在說,期間她還有幾次恨不得剁了我,苦於蛇毒未清,無法動彈。
「知道嗎?」戌月從回憶中漸漸回轉,「我後來的改變是因為你的那次長談,是你告訴我世界有多精彩,不是只有殺人和被殺,是你告訴我原來世間還有感情這東西。我從八歲就開始在街頭流浪,進入荼毒門,除了毒還是毒,不是試驗別人,就是被試驗,那樣的日子……」
「別說了,一切都過去了……」我包裹住她的手,那樣的日子簡直無法想像。
「呵呵,是啊……」笑意再次在戌月的臉上綻放,「不過那晚,你真的很嘮叨,哈哈……」
呵呵,那是跟小畑學的,看看時間不早,我們便在咖啡店門前分了手,臨別時,戌月還很高興地說,我能加入她們真好,當然,她也會幫我保密大頭菜神女的身份。畢竟,那是個傻乎乎的稱號。
當夕陽的流金灑滿這個城市的時候,我開始在家裡收拾東西。望著窗外金色的陽光,無限懷念,懷念梁家的院子,懷念院中的梧桐,懷念阿薩,懷念那個總是大喊「強盜來了的」菲傭,自然還懷念小畑和小音。
鼻子開始酸,我走的時候,居然,是被——趕出來的!只見小畑在我身後連聲催促:「好了沒,我晚上還有約會,拜託你收拾快點!」
「重色輕友!」我怒喝著,這傢伙居然還叫菲傭也來收拾,加快趕我的度。
「錯!那是很重要的應酬,當然,我也很捨不得你的……」說完,小畑臉上開始抽搐,可見他正忍著笑。
「死變態!」我氣地直跺腳,「你小心被人先姦後殺,再奸再殺!」
「如果真是那樣,我想那個人,會是你。」小畑帶著調笑,可那笑容在我眼裡簡直就是惡魔。只見他將我的行禮扔進車廂,並將我按入車裡,開了車就走。
當然,我在車裡,依舊沒有停止我的謾罵:「死梁若畑,你去死吧,以後別指望我英雄救美,讓你被那些女的折騰死,疹子死你!你這個忘恩負義的男人?不!是女人!……」
「罵完沒?」梁若畑突然來了個急剎車,我差點飛了出去,他瞇著眼,溫柔地笑著。
寒氣頓時溜進我的後脖子,奇怪,好像空調沒開這麼冷吧,怎麼……我寒毛全豎起來了?我怯怯地,小聲地說道:「完……了……」
「那就給我滾下去!」說罷!他就一掌朝我面門劈來,我右手放下*背,左手解開保險帶,等他的手再豎劈的時候,我一個後翻,就坐在了後面一排,趕緊道:「我下,我下!」趕緊下車。
隨後,小畑也下了車,將我的行禮扔在我胸前,依舊是天使般的笑容:「那就麻煩你自己去吧……」
「啊?!」我大張著嘴,足夠塞下一個饅頭,而我就這麼看著梁若畑,開著他的車,遠走高飛!而我,僅僅給了他一個中指。
小畑的行為實在太傷我的心了,我承認,有時我的確比較討厭。我經常等他洗完澡「調戲」他,順便訛詐他,還經常把他的沐浴露或洗水換成大蒜液或是墨汁,現在被趕了出來,就少了個捉弄的對象,生活又要變得無趣。
我耷拉著腦袋,拖著我的行禮,在夕陽下,懶散地走著,整個人都在夕陽的影響下,顯出了老態,我佝僂著背,兩眼看地,就像是地上會隨時撿到錢包似的。
可有時候,就是那麼邪門,我真的撿到了,就在路邊的排水道口,有一樣東西,在陽光下不停地閃爍,晃地我睜不開眼,我趕緊走到排水道邊,只見一條鏈子掛在口子上,搖搖欲墜。
只是這條鏈子怎麼這麼眼熟?我立刻揀了起來,心中大喜,這居然是採花折柳的鏈子,而且是折柳鏈。只見白金的手鏈上掛著數片由綠寶石做成的柳葉,但我還不能高興地太早,因為這鏈子的質地和寶石還要鑒定過,才能確定,這是不是高級會員的所有物。
可不管如何,我是有所進展,只要有了這個,若是知道的總部,我就能進去,好好調查一番。如果傲宸是他們的對象,那我們就要掌握主動權,這或許就是某個陰謀的前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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