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到陽光下,抬頭望著二樓的玻璃窗,那裡拉著窗簾,看不清狀況,但我肯定,那傢伙在裡面。
從背包裡取出一個錦盒,錦盒裡是我的戰利品:一隻兩百年前的水晶球,水晶球在陽光下出七彩光芒。當然,只是這樣,根本不能引她出來。
於是我大喊著:「哎呀!好大的一個水晶球啊,聽說是前英國女王的枕邊玩物啊!啊,我還聽說,這是愛情水晶球啊,那老太婆直到八十歲都有不少二十歲的小伙子追啊……」
身邊忽然刮過一陣旋風,水晶球在我手中消失無蹤,嘿嘿,她出來了。
我偷笑著,這個死財迷!
梁若音拿著她的放大鏡在陽光下仔細觀瞧,嘟囔道:「你說的是真的?」
看著她那張粉雕玉砌的精緻小臉,怎麼也不會讓人聯想到,她居然就是傳說中的世界神偷,我撇了撇嘴:「不知道,我是從墓裡挖出來的,你自己慢慢鑒定吧。」
「哼!」若音輕哼一聲,「我就知道你個窮鬼怎能弄到這麼好的貨色。」
不管這個水晶如何,至少它為我開啟了通往屋子的大門,我歡快地蹦進屋子,到家的感覺真好。
「你又沒錢了?」若音揚著眉毛緊緊盯著我。
我不好意思地笑著:「誰叫我那一家子*我養呢?我的好小音,你就借點吧……」我粘在若音身上,開始撒嬌。
「沒錢!」若音將臉撇向一邊,不理我。
呵呵,知道她的弱點。我來到陳列櫃前,隨手拿起身邊的一個陶瓷碗,在手中掂著,瞇著眼望向臉色開始變得蒼白的若音,冷冷說著:「啊,這個煙灰缸不錯啊!」
若音一把搶下空中的陶瓷碗,就用自己的衣袖一陣猛擦:「什麼煙灰缸,拜託,這可是明太宗的第一個飯碗!」
當然,我很快又瞄到一樣更好玩的東西,那是一隻癢癢撓,一根金質的桿子上是一隻光潔的玉手,玉手製作地很精巧,最有趣的是,玉手居然有關節,每根手指都可以活動,當然,活動的範圍不是很大。
若音自然也現了我的新目標,緊張地望著我,腳下開始生風,當然,論跑,她絕對沒我快,就在她邁開腳步的那一剎那,我甩手扔出身邊的檯燈,她撲向檯燈,而我順利拿到癢癢撓。
嘿,真有趣,我用癢癢撓抓著後背,帶來一片清涼。
「小玉——」若音終於投降了,「我哥在,你去問他要錢吧。」
「好!」正等著她這句話呢,「他在哪兒?」
「二樓,洗澡……」若音出賣了她的哥哥,臉色變得土黃。
洗澡?看來準備上班了。嘿嘿,正好堵截他。我飛躍上樓,過道裡漸漸傳來水聲,若音的哥哥叫梁若畑,是梁君集團的現任總裁,負責梁君集團的「正當」業務,其實就是洗黑錢。
但你可別以為任何小偷都能進哦。在世界排不上名號的,企圖不良的根本進不了。所以,梁君集團其實就是一個神偷俠盜俱樂部,裡面都是有頭有臉的「小偷」。不管他是愛好也好,還是有偷竊癖也好,總之後台都很強大。
在我到梁若畑房門前時,水聲已止。用手中的玉手敲了敲門,裡面傳來梁若畑好聽的男中音:「老妹,你什麼時候這麼禮貌了?」
「喀喇」門開了,梁若畑當場就愣在原地,剛洗完澡的他頭還是半干,一頭中隨意披散著,稍長的劉海正好遮住他右邊的眼睛,若隱若現的是他俊美的臉。
身上隨意套著一件深紫色的襯衫,只扣了當中兩顆扣子,露出雪白而又性感的胸膛,胸膛上還有未乾的水珠。
而就在下一刻,梁若畑微閉雙目就要甩門,當然,還是沒我快,我左手撐門,右手的玉手就已經直指他的鼻樑:「劫財還是劫色?」
我步步緊逼,玉手的手指輕輕滑過他毫無瑕疵的臉龐。
一抹駝紅迅在他的雙頰蕩漾開來,漸漸侵襲了他的全身,這傢伙還是那麼容易害羞。
雙眼變得哀怨,差點咬碎他一口白牙。
他緩緩後退著,跌坐在他玄黑的大床上,將臉撇向一邊,望著床頭櫃的抽屜。
「快點!我沒耐性!」我壞笑著,用玉手戳著他**的胸膛。
「給你就是了,你別過來!」梁若畑無奈地說著,語氣卻有種三貞九烈的感覺。
他顫抖地拉開抽屜,從裡面取出皮夾,微擰雙眉,滿臉的痛苦,從裡面取出一張金卡,痛苦地遞向我。
我欣喜地準備接卡,可是忽然,他又縮了回去,抽動著眉角道:「請你先洗手!」
洗手……我沉下臉,這個傢伙的潔癖怎麼越來越嚴重了。
對於這對兄妹,他們痛苦的日子將在今天開始,因為,我又要住在他們家了,呵呵。為何說又,其實這裡是我半個家,有一個房間永遠為我敞開。別看這兄妹倆見我如見鬼,但我們之間的感情,豈能用一個好字形容?
而每次回來,都會上演前面的兩幕,這已經成了我們的習慣。你也別誤會那金卡是梁若畑的,其實,那本就是我的酬勞。因為一年當中,我任務中得來的「外財」例如那個水晶球,都是賣給他們的。
換下風塵僕僕的衣服,痛痛快快洗了個澡,整個人都精神起來。樓下一陣馬達轟鳴,看來那個潔癖狂走了。
梁若音看著洗乾淨的我,雙眼亮,大笑道:「你知道你回來有多髒?」
「我知道!」我冷冷地答著,拿起茶杯,坐在床上,不想再提。
「你呀,簡直就像是從垃圾堆裡爬出來的,對了,我哥把卡給你了嗎?」這女人三句不離錢。
我奸笑起來:「你想用我的卡?」
「嘿嘿,知我者莫如小玉,我哥對你比對我還好,這卡,他早就準備了,裡面可有不少錢哪……」看著若音一副流口水的樣子,我就想扁她,她實在太財迷了。
「放心!我逛街會帶上你!」我無奈地歎著氣。
若音笑了,甜美地笑了,笑意裡還帶著狡詐,總之她的笑容讓我害怕。
她蹭到我的身邊,輕聲問道:「那最近……你是不是很空?」
果然,這個級損友又在打我主意:「說吧,你又看上什麼了?」我端起茶,喝著。
梁若音見我並不反對,頓時興奮道:「這次我看中的,非你去偷不可,憑你的輕功,定然能進傲世集團!」
「噗——」一口茶,全噴了出來,我驚道,「你不會吧,居然看上傲世集團的東西?」
「嗯!他們的三少傲宸,剛剛從美國買回來一樣東西,那是另一隻玉手,和這根是一套的。」說著,拿過我扔在床上的玉手,心疼地撫摸著,「我這只是右手,他那只是左手,所以……」若音眼淚汪汪地望著我,「這件事就麻煩你了!」
我暈,叫我冒著生命危險去偷一隻癢癢撓!我掂了掂手中的金卡,在考慮或許還是跟他直接買比較好。
「怎樣?很刺激吧,我叫我哥安排一下,我們去踩點。」若音說完就撥通手機。
不會吧,這麼急?拜託,我可是剛回來耶,好歹讓我休息一下嘛。
就見若音在我面前來回走著,臉上漸漸出現激動的表情:「嗯!恩!好的……嘿嘿,謝謝哥……」
心一涼,完了。梁若畑已經作了安排,你說這兄妹倆不見我死不甘心是不?
我立刻站起身,搶過手機,怒道:「我說潔癖狂,你跟傲世集團不是有生意來往嗎?你買下那東西不就行了,偷什麼?」
「小玉,我買過,人家不肯,對了,下午我正好要去談一個合作項目,說起來我還真沒見過傲家三少,你和小音下午就以保鏢的身份跟我去,順便踩點!」
鬱悶,不賣就偷,這倒真是若音的性格。將手機扔還她的主人,我倒真有點動心。
動心不是因為那只癢癢撓,而是傲家三少,闊別七年,也不知他怎樣了。最關鍵的是,他居然不會武功。
這一直是我的心事。他不會武功可能是因為他自己不願學,或是當初我推宮過穴出了差錯,可是無論哪點,那個老妖怪都不會放過我,因此我一直躲著他,匯報假消息。
可是這件事始終瞞不下去,畢竟已經七年了,前兩年可以說他還在學,可七年還沒所成,講出去誰信?
哎……傲宸啊傲宸,你這不是在害我嘛?
「怎麼樣?到底去不去?」若音用胳膊直撞我。
「去!」我乾脆地喊道,當然去,總得把事情搞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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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九集團,常年製作各種癢癢撓。材質精美,款式時尚。
癢癢撓,癢癢撓,讓你,越撓,越癢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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