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上和哥哥抱頭痛哭,一想到兩兄弟就快陰陽相隔,桑上更是傷心。抵克立得連忙把桑上的上衣撩開,檢查他有沒有受傷,一把鑰匙和一個腰牌掉了下來,他眼睛一亮,問到:「你偷來的?」桑上迷茫地搖搖頭,忽然記起夫人的舉動,便一五一十地說了。抵克立得抱著王芝罘幾乎跳了起來,壓低了聲音說:「相思夫人想放了我們!」
「她?這肯定是個圈套!」王芝罘一口否認,他根本不瞭解女人,一個女人一旦狠起來有多麼的可怕。
「不會的,我沒猜錯的話,從她帶你來的時候就開始佈局了,佈一個如何放了我們的局。留下桑上,而桑上又是個孩子,被人利用或是偷了這些來救我們都能說得過去,倘若和談的時候就放了我們,風尋月和雲飛揚那裡都不好交代,尤其是雲飛揚,一定會抓你回去的,但是我們跑了,他們就沒有理由找父王要人了,夫人好交差,雲飛揚最多個榜抓抓我們面子上也算過得去。」
王芝罘本來還想反駁,又考慮到橫豎也就是個死就同意了。正在這時響起了鼓掌聲。潘憶歸披著斗篷進來了:「放心,士兵我都迷倒了。這麼聰明,怪不得王美人為了你願意委身他人。以後你要好好待她!」隨即遞過來一踏銀票和兩套衣服,小安子拖來一男一女的兩具屍體,快替他們換好。
「憶歸。」王芝罘含淚跪下。
「走吧走吧,別婆婆媽媽的,一會我改主意就麻煩了。」
桑上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小安子推推他,他一扭頭,丟下一句:「我不走。」
身後,關押他們的帳篷火光沖天潘憶歸做得比他的推測更為穩妥。
「你真的肯放過害死你寶寶的人?」塔瑞拉抱著雙手問道。
「沒辦法!我還是恨啊!吃她的肉喝她的血,什麼樣的辦法都想過了,還是消不了,算了!讓她滾的遠遠的,眼不見心不煩,別把我想得那麼偉大,我是怕被仇恨給吞了自己。」
「那你還回去飛雲國麼?」
「我和他唯一的牽掛都沒有了,回去幹什麼?過去了的,就讓它埋入時光的洪流吧!現在我只想救出李鴻笑,和他好好過日子,也算是對自己也對他的補償!」潘憶歸鬱悶得很,也懶得揩油了,低著頭回營帳去了。
剛過邊境,就看到潘多騎在馬上迎接。
「潘多!」潘憶歸結結實實地將她飽個滿懷,又上下看了看。「嗯,胖了,更吸引人了。」說罷,「啵」地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白曦晨一把將她們分開,充滿警惕地瞪了她一眼。憶歸哈哈大笑,親熱地揉了揉白曦晨的頭,他氣惱地打開。
「桑上,你過來!」桑上慢吞吞地靠上前來,白曦晨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你看這個孩子漂亮不?」
白曦晨縮縮脖子,不敢回答。可潘憶歸不打算放過他。摸著額頭做沉思狀:「你說,我把他送給潘多呢還是送給白曦晨呢?這,是個問題。」
「不行!」三聲怒吼,一副要把她吃了般。潘憶歸醒悟過來,笑得在地上打滾,連一直不怎麼見笑容地塔瑞拉也微微一笑。
「可米特草原是你的了,我要的人呢?」
風尋月慢慢地遞給她一封信,說:「他一直知道那孩子是雲飛揚的,也知道現在孩子沒了。」
潘憶歸當場呆住,「他,什麼時候離開的?」
「你出征的時候他就一直悄悄跟著你。估計進入風國的時候就離開了吧?」
潘憶歸遊魂一般回到屋子,塔瑞拉拍著她的背安慰她。
「為什麼?我那麼真心的付出,卻一個也留不住?雲飛揚是這樣,李鴻笑又是這樣,連孩子也不跟我!我只想要一個人來愛我,就一個,也不可以麼?你說話啊!你們他嗎的是怎麼搞的嘛!」憶歸扯著嗓子,又哭又鬧,一把鼻涕一把淚,全然沒有了清荷般的模樣。塔瑞拉並不氣,她哭夠了鬧夠了,躺在他懷裡蜷縮成小小的一團,間或還抽泣一聲。小安子過來想抱她上床休息,卻聽她咕噥了一句,將塔瑞拉的脖子摟得更緊。
「算了。」塔瑞拉揮揮手,抱起她,連衣而臥,順便拉過被子將兩人蓋好。其餘幾人都神色如常,唯有桑上,紅了臉,氣惱地捏緊了拳頭。
「小安子,你們怎麼都不說說呢。夫人又沒說要他侍寢。」桑上悄悄地問。
小安子看著他笑笑,並不說話。
難道,夫人喜歡的,是那個妖裡妖氣的男人?不會吧?好像是飛雲國的國君啊!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也好,自己天生清秀,再學些媚術就可以了。想著想著,小臉就紅了,趕緊拉過被子捂著燙的臉。
清早一醒,見旁邊睡個大美男,樂壞了,趕緊對他上下其手,塔瑞拉躺著動都沒動,呵呵地笑:「你別亂摸哦!我做了這麼久的男人,應該找到感覺了,小心我吃了你。」
潘憶歸瞪著眼怪叫一聲,連忙拉過被子擋在穿著整齊的身前。
「不傷心了?」塔瑞拉活動著麻木的肩問道。
一聽這話,憶歸驀然記起昨夜的事,淚花閃閃,趴在床上生氣。
「以後你打算怎麼辦?」
「隨便找個人嫁了,要不跟著你。」
「跟我幹嘛?」塔瑞拉奇怪地問。
「你會空間轉移嘛。咱們找家有錢人,一下子跳到銀庫,拿了銀子天南地北任逍遙,多好啊!不愁吃不愁喝。再者,說不定我們培養出感情了,再生對寶寶」正說得帶勁,卻見屋子裡只有她一個了。長嚎一聲:「靠!我失戀失婚了呢,這麼沒有同情心啊?天啊!你睜眼看看吧!」
「沒事,她只要能哭天搶地看美男,就表明這些打擊她受得住。」塔瑞拉拍拍小安子的肩。
「公子,」小安子跪了下來,塔瑞拉連忙扶起他,他執拗地跪著繼續說:「我知道夫人的心,全在王上身上,她表面上看來沒什麼,但是她還是恨著王的。不能和王在一起,她是不會快樂的,求你幫幫她。」
「或許,時間能治療傷口呢?」塔瑞拉笑笑,走了。是的,潘憶歸的時間,要比她自己想像的,長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