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地看了令人放不下恨不起的人兒一眼,雲飛宇走了。
看來,他還是在責怪自己沒在是弱兒時認出來。一男一女,差別那麼大,怎麼能認得出來呢?塔瑞拉的眼裡,滿是柔情和嫵媚,而弱兒雲飛宇閉上眼,卻回憶不出弱兒的具體長相,最能肯定地,別說外貌,就是眼神,那也是屬於兩個人的。怪不得,每次只要弱兒說可以見他,他就會出現,原來本就是一個人啊!
翠香見自家公子消沉如此,著急得不得了了,但又不敢輕易過問,其實,不問也知道,除了那個妖魅的男人,還有誰能令他如此傷心?那滿頭的銀,生生要將人心都勒痛。
雲飛宇坐在將台上,指揮著千軍萬馬進行訓練,眼神空洞,連日的勞累並沒有讓他忘記他,翠香慫恿士兵請求看他舞劍。漠然地同意了,特地挑了一把沉重的闊劍,脫去上衣,露出堅實褐色的胸膛,舞了一套「落葉劍法」,這劍法本是輕巧凌厲的套路,用闊劍起舞,難度增加了許多,為了保持飄逸,不得不加大內力,而這,也是雲飛宇所需要的,他需要出汗,需要和人痛痛快快廝殺一番……這一番足足有兩個時辰,直到自己大汗淋淋,頭上騰騰地冒出熱氣方才停下。卻見大門處停著一輛馬車,車廂窗口上笑意盈盈的一張臉,大喜,身子一長,一掀軟簾,把塔瑞拉嚇了一跳,還沒見過他如此迅捷的動作,半張著嘴,彷彿求吻一般。認命地歎口氣,卻不敢上前。塔瑞拉見他黑瘦了許多,汗水順著胸口不斷滴落,連下裝也濕了不少,不由用袖子替他擦汗,雲飛宇張口咬住他的食指,濕潤的舌頭裹了上去,車內男性的氣息瀰漫,塔瑞拉欲縮回素手,卻被雲飛宇捉住,猶豫了一下,將那柔韌的手放在自己火熱的身下,塔瑞拉大窘,剛剛一動,卻聽見雲飛宇痛苦地低吼一聲,如山的身軀壓降上來,更不敢掙扎,只好低低提醒他:「這是教場!」見雲飛宇喉嚨裡模糊不清地答應了一聲,並未停下,便威脅他:「你再這樣,我就不來了。」
雲飛宇只好略微鬆開他。
「潘憶歸準備了酒菜,今天晚上你回來吃飯。」說罷,推推他示意離開。
車馬已經遠去,他還呆呆地站在原地,「他說讓我回去吃飯,他說的是回去!」長嘯一聲,笑容滿面:「來來來,誰來和我過招?」
士兵們早就聽說雲飛宇癡迷塔瑞拉,今日一見,果真如此,既為塔瑞拉的風采叫好,也為自己的統領惋惜,可惜那麼多為他癡迷的女子了。
來的時候,已經開始了,席地而臥,潘多跑來跑去地斟酒夾菜,卻不見東方傲。雲飛宇心裡掠過一絲不快,難道只有東方傲不在的時候,他才能想起自己麼?
「你吃點東西吧!」雲飛宇夾了菜,本想放到塔瑞拉盤子裡,卻見他笑嘻嘻地張嘴來接,又咬著筷子,曖昧地看著他,心裡疑惑,看了一眼潘憶歸,憶歸鬼鬼祟祟地衝他擠了擠眼。雖是初冬,憶歸和塔瑞拉都赤著雙足,著薄紗,在僧呀火山的時候已經見識過塔瑞拉的本領,知他不會凍著,但還是脫下外套想給他披上,塔瑞拉一手打開,翹起一隻腳來,撩撥著他的銀,又呵呵地笑著,蹭著他的臉,腳心挨著堅挺的鼻子,猶如按摩一般,雲飛宇握住腳踝,塔瑞拉沒有退縮,沒有一般人的腳臭,反而帶了一股特殊的香味,忍不住在腳趾上輕輕一咬,雲飛宇渾身都膨脹起來。
潘憶歸見此雙手捂額,說自己喝多了,讓潘多再給兩人滿上,然後扶自己回房,潘多連忙過來給雲飛宇斟酒,打開掌心,見寫到灌醉他,你就幸福了。
閻王貪杯,不僅僅是傳說。
塔瑞拉薄薄得衣衫斜落下,露出大半個肩膀。雖是男子的身子,但汗毛比一般女子還少,肌膚在燭光下更顯細膩,因為酒力的緣故,透著微微的粉紅。
「宇,我好熱啊!」塔瑞拉迷迷茫茫地就想解衣,雲飛宇連忙困住他雙手,塔瑞拉卻湊上自己的唇,燙得如同要把一切燃盡,他稍微遲疑,霸道的吻便長驅直入,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塔瑞拉吃吃地笑著,又閃開了去,含了一口酒,用舌捲著,送入他口中,他呆呆地吞了,塔瑞拉將他放在腿上,腿摩擦著他的身子,玩弄著他的銀,時不時拿起酒壺餵他一口,自己對著酒壺咕嘟咕嘟地喝得酒順著脖子滴下,雲飛宇幾次欲坐起身子,都被塔瑞拉按下,最後乾脆,躺在雲飛宇的懷裡,睡著了……
雲飛宇哭笑不得,抱起塔瑞拉放在床上,烏黑的絲散落在枕邊,細長濃密的睫毛在燭光下印好長的陰影,因為睡著,身體微涼,拉過錦被給他蓋好,塔瑞拉一翻身,一隻腿就搭了上來,嘴裡嘀嘀咕咕地說了句:「憑什麼,我誰的話我也不聽,我喜歡做女人。」雲飛宇一陣心痛,以他的絕世容貌,身為男兒確實委屈,如果是女兒身,會不會很快地接受自己呢?塔瑞拉看來並不適應風雲王朝的理念。
塔瑞拉一醒過來,現自己躺在一個男人的懷裡,先就是石破天驚地尖叫,然後趕忙手忙腳亂的檢查自己的衣著,雲飛宇不覺失笑,他又不是女子,就算怎麼著了,他自己感覺不出來麼?「啪!」一聲結結實實的耳光扇得火辣辣地疼。
「你為什麼要把我灌醉?」
雲飛宇終於知道什麼叫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明明是他自己貪杯,誰在灌他?昨天晚上摟著他老老實實地給他當了一夜的枕頭,今天還莫名其妙地被冤枉,卻也不辯解。
塔瑞拉覺自己沒怎麼著,不好意思地橫了他一眼,嘟囔到:「不許不服氣,就算是我自己要喝,你怎麼也不勸我啊?」
另一間房裡,潘憶歸笑得像隻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