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午時分,郝雲奇帶著冷宮仁、方豹、肖向雄、李天君、白頭毒丐五人押著東園寺主持悟能來到了碭山的腳下。
碭山地處河南、山東、江蘇、安徽四省交界,是一處重要的軍事要點,雖然碭山並不十分高大,但卻甚是險峻,從山下到山上的一路之上,義軍層層設卡,明崗暗哨遍佈山野,而且每一處卡哨都有不同的暗語。
有悟能帶路,眾人一路很順,沒費多大周折就來到碭山大寨的大門前。寨門前是一條一丈多寬,兩丈多深,人工挖掘出來的豪溝,溝上高懸著一架活動的吊橋。
悟能向守門軍兵高喊:「開門!開門!」
一個軍兵從寨牆上探出頭向下看了看,見是悟能,笑問:「大和尚來啦,這次怎沒帶女人,卻帶來了一幫男人?他們是幹什麼的?」
悟能轉頭向郝雲奇看去,郝雲奇忙低聲道:「告訴他,天昊門郝門主前來拜山。」
悟能向上喊:「快去稟報二位寨主,就說天昊門郝門主前來拜山。」
軍兵忙道:「請諸位稍候,我這就去通稟。」縮回頭走了。工夫不大,就聽從寨中傳出「光光光」三聲炮響。
郝雲奇一驚,問:「這是怎麼回事?」
悟能道:「這是山寨的迎賓禮炮,只有山寨來了貴賓才放,我們二位寨主以山寨的最高迎賓禮節來迎接諸位了。」
冷宮仁一笑道:「天昊門的名聲果然非同凡響,要是報出我乾坤一字教的大名,弄不好得刀兵相向。」
這時寨門「嘩啦」一聲打開,從門中走出一幫人,為的是一個朝庭武官打扮的中年漢子,其次是一個穿大紅架紗的胖和尚,在他們二人身後跟隨著十幾個穿各色服飾的漢子。
悟能向郝雲奇低聲介紹:「走在前面的是我們大寨主楊浩,他原是朝庭的巡檢使,穿架紗的是我們二寨主智禪和尚,他是現任少林寺主持玄色大師的弟子,二位寨主身後跟著的十幾個人是山寨的大頭目。」
聞言,郝雲奇點了點頭。
吊橋「轟隆隆」的放了下來,智彈和尚第一個跑了過來,邊跑邊喊:「郝賢弟,你可想死洒家了。」
郝雲奇迎上前奇怪的問:「大師認識在下嗎?」
智禪一愣,問:「你是誰?」
郝雲奇道:「在下天昊門門主郝雲奇。」
智禪奇怪道:「郝雲奇?郝少雄是你的什麼人?」
郝雲奇道:「那是在下的先父。」
智禪高興道:「是賢侄啊,老天!都長這麼大啦,記得十幾年前我去你家時,你才剛剛三歲。」接著急問:「這麼說,你父親已不在了,什麼時候沒的?」
郝雲奇道:「已經五年多了,是被漠北四惡殺死的。」
「唉」智禪長歎一聲道:「看來江湖傳聞是真的了,多好的一個人啊。」
楊浩走了過來,問:「二寨主,是你的朋友嗎?」
智禪一笑道:「也差不多,是我好朋友的兒子,我的賢侄到了。」
楊浩道:「既是朋友到了,何不請進大寨說話,堵在門口問這問那豈不失禮。」
智禪用手在他的光頭上一拍,道:「對,對,一高興把禮數給忘了,賢侄,走,咱進去喝酒說話。」話罷,親熱的拉起郝雲奇的手一起向裡走去。
冷宮仁怕教主有什麼閃失,忙前行幾步跟在了二人的身後,智禪突覺後背一寒,扭頭向冷宮仁看了看,心道:「這人的寒氣怎如此之重,難道他練的是失傳已久的『陰風冷煞功』不成?」
眾人進入了山寨的聚義大廳,然後分賓主坐了下來。
智禪這才向郝雲奇問:「賢侄,跟你來的這幾位無一不是高手,可洒家一個也不認識,不知這幾人是武林中的哪幾位?」
郝雲奇一笑道:「他們不是天昊門的。」轉臉向眾人道:「還是你們自報家門名號吧。」
冷宮仁從座位上站起弓身應道:「是!」轉臉向智禪道:「在下乾坤一字教第一護法冷宮仁。」
肖向雄站起道:「在下乾坤一字教護法肖向雄。」
李天君站起道:「在下乾坤一字教護法李天君。」
方豹站起道:「在下乾坤一字教聯絡堂堂主方豹。」
眾人報完名號後又坐了下來。
白頭毒丐沒有站起,他坐在椅子上懶洋洋的道:「我老人家是新加入的,小教主派了我個第一堂主的差事,我老人家的名字叫莫銀,可江湖上的人都稱呼我為『白頭毒丐』,還有人叫我大魔頭。」
智禪驚呼:「玄冰魔煞、索命郎君,二鍾魁、閃電手、白頭毒丐。我的老天!」轉臉向郝雲奇道:「賢侄,你不是天昊門的門主麼,怎麼跟著你的人全都是乾坤一字教的護法堂主啊?」
郝雲奇一笑道:「晚輩既是天昊門的門主,又是乾坤一字教的教主。」
楊浩突然問:「乾坤一字教?好耳熟,在哪聽過這個名字。」想了想,臉色一變,驚道:「原來是你們啊。」
智禪一愣,道:「寨主,你認識他們。」
楊浩冷冷道:「前幾日在汴京聽丐幫的6幫主說過乾坤一字教。」接著臉一板向眾人問:「請問,諸位駕臨卑寨有何貴幹?」
智禪忙道:「寨主,不要如此。」
楊浩一擺手,冷厲的道:「如果諸位是來與卑寨攀關係的,那就不必了,卑寨從不與江湖上的邪魔歪道拉關係,幾位如再沒什麼事就請吧。」身子猛地從座椅上站起大喊:「送客!」
郝雲奇大怒,臉猛地一沉,冷冷道:「你碭山大寨雖然實力不弱,但要與我乾坤一字教攀關係你們還不夠資格,本教主此次帶人上山為了兩件事,第一件事是,我們在你們山寨的一個聯絡點東園寺找出了二十四名被劫持的良家婦女,據東園寺的主持悟能和尚說,是奉了二位寨主之命做的,目的是為了籌措軍餉,堂堂抗金義軍竟販賣婦女賺錢做軍餉,虧你們做的出。二位寨主請給一個合理的解釋。」
智禪極為震驚的一高從椅子上跳起,道:「這怎麼可能,東園寺是我們山寨一處秘密聯絡點,其主要任務是收集金軍情報的。」
郝雲奇淡淡道:「你何不親自向你們的東園寺主持悟能和尚問一問。」
智禪幾步走到悟能和尚面前怒問:「悟能,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悟能嚇得臉都白了,忙道:「屬下是奉大寨主之命做的,不關屬下的事。」
智禪猛一轉身面向楊浩問:「楊寨主,悟能說的可是實情?」
楊浩冷冷一笑道:「二寨主,你為何不讓悟能把我對他說的原話複述一遍呢。」
智禪把臉猛地轉向悟能厲喝:「悟能,你說。」
悟能道:「是,是,屬下說。」想了想,道:「有一次大寨主把屬下傳來吩咐,我們東園寺不能光做些收集情報的事兒,還應該想辦法在民間搞些錢財來給我們山寨的兄弟們做軍餉,我說,我們都不會經商怎麼弄錢,大寨主說,搞錢財的方法很多,不見的非經商不可,找一個簡便而又來錢快的法子,我說只有買賣女人既簡便而又來錢快,不過這事在江湖上可是犯大忌的,大寨主說,為了消滅金狗,復我大宋河山,迎回二帝,不必太拘小節,因有大寨主這話我才做的。」
智禪心中暗罵:「楊浩啊楊浩,雖然你並沒有明著支使悟能去幹這事,可你已經對他暗示了,責任在你不在他,可我又怎能不維護你呢。」他向悟能怒聲的道:「好你個悟能,竟然曲解大寨主之意,私自做下這等傷天害理的勾當,我豈能容你。」抬手一掌擊在悟能的天靈蓋上,只聽「格」的一聲脆響,悟能連哼都沒來得及哼一聲就倒在地上死去了。
冷宮仁淡淡道:「智禪大師似乎太急了一些吧。」
智禪尷尬的道:「如此劣徒豈能留他。」頓了頓,向郝雲奇道:「賢侄,請說第二件事。」
郝雲奇道:「第二件事是,東園寺的人曾在汴京劫走了一個穿黃衣的年輕姑娘,悟能把這姑娘送上山寨給了大寨主,請把這姑娘還給在下。」
楊浩一驚,暗罵:「這個該死的悟能,連這事兒都說了出來,不過,這女人我是萬萬不能交出的,她太美了。」他臉一板道:「不錯,是有這麼一回事,但你們來晚了,那姑娘已答應嫁給本寨主了,三日後我們就要拜堂成親了。」
智禪氣的道:「寨主,你……你這人是怎麼一回事,幹嘛一個又一個的弄娘們回來。」
楊浩大言不慚道:「這有什麼,英雄愛美人自古如此,你做和尚的怎會明白這個。」
郝雲奇冷冷道:「既是如此,就請大寨主把那姑娘請出來讓我當面問個明白。」
楊浩推阻道:「這可不行,三日後就拜堂了,她是不能見生人的。」
冷宮仁大怒,忽地從椅子上跳起猛喝:「胡說八道,你知道你劫來的那個姑娘是什麼人麼?她是我們教主的未婚妻,我們乾坤一字教未來的教主夫人,你這麼做分明就是有意在羞辱我們乾坤一字教,我乾坤一字教二十餘萬將士絕不與你善罷甘休。」
楊浩冷冷道:「你們罷不罷休是你們自己的事,諸位別忘了,這是在我碭山大寨,不是在你們乾坤一字教的家中,由不得你們胡來。」他揚頭向外高喊:「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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