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一個十二、三歲,生得很漂亮的小姑娘從樓梯口處向他們這邊走來,到近前向三人盈盈施了一禮,問:「公子,二位小姐,聽曲兒嗎?」
郝雲奇還沒說話,吳翠萍卻一皺眉頭向小姑娘訓斥道:「聽什麼曲兒,沒見我們在說話麼」
小姑娘嚇得身子一抖,忙賠罪道:「公子,小姐,對不起,打擾了。」後退兩步連連行禮。
娜仁花道:「妹妹,別這樣,她還是個孩子,怪可憐的。」站起身來到小姑娘面前溫和的道:「小妹妹,我們在說事兒,沒時間聽你唱曲。」
小姑娘道:「小姐,不是我唱,是我家姐姐唱,她唱的可好聽了。」她轉頭向樓梯口處看了看,樓梯口處站了一個著一身淡黃衣衫,懷抱一隻琵琶的女子,不知為什麼,她的臉上竟用了一塊白紗遮擋著。
娜仁花一笑道:「請帶我們謝謝你家姐姐,這次我們不聽了,下次吧,下次一定聽。」話罷,她伸手入懷掏出一錠十兩的銀子遞向小姑娘,又道:「這個給你,別嫌少。」
小姑娘忙搖頭擺手道:「小姐,這可不行,我家姐姐從不讓我白拿人家的銀錢,我不能要。」轉身向一旁走去。
娜仁花只好又回到座位上坐下。
吳翠萍對娜仁花道:「姐姐,你幹嘛對一個下賤的賣唱女這麼客氣呢。」
郝雲奇對吳翠萍剛才的做法就已很生氣了,聽她又說出這種話,臉一沉,冷冷訓斥道:「賣唱的又怎麼了,難道她們就不是人麼,人家也是在憑勞動吃飯,有什麼下賤可言?」
吳翠萍害怕了,不敢再說什麼,但她卻不服氣的撅著嘴。
酒樓的人漸漸多了起來,但來的人多是一些留守京城的官吏,和一些不怕死的,想國難財的奸商,他們一上樓來便大呼大叫,要這要那。
郝雲奇懶的看這些嘴臉,別過頭向窗外看起街景來。
這時從樓下又走上來四個人,為的一個二十幾歲身穿大花紫袍,生得也算是面目清秀,長身玉立,風儀俊逸,但不知為什麼,此人讓人看後就覺得從心裡煩。另三個人看樣是丐幫的,有兩人五十歲左右,矮矮胖胖,身背後縫著九隻小口袋,一人三十七、八歲,身背後縫著七隻小口袋。
紫袍年輕人一上樓來就尖著嗓子大叫:「有活人沒有,來一個。」
一個酒樓夥計就跟在他們的身後,忙從後面跑步過來對四人打弓陪笑道:「幾位爺有何吩咐?」
紫袍年輕人道:「夥計,給我們爺幾個找幾個好位子,然後把你們酒樓最好的酒菜可勁的往上上,別害怕,本公子有得是銀子,不會賴帳的。」
夥計忙陪笑臉道:「公子說笑了,別說是你這麼體面的人物吩咐的話,就沖這幾位爺,今日如果手頭不方便,或忘記帶銀子了,說句話,本酒樓連眼皮都不會眨一下的讓幾位爺賒賬,海吃海喝一頓,,什麼時候來還都成。」
紫袍公子做出一副吃驚的樣子,道:「老天!你怎麼這麼信任他們,就不怕這幾位要飯的騙了你嗎?」
夥計道:「公子你又說笑了,告訴你說,誰都能騙,就這幾位爺不能騙,天下第一仁義大幫,丐幫的九袋長老會騙幾個酒飯錢?打死小的,小的也不會信。」
跑堂的一番奉承,把幾人抬的飄飄然,不由都高興的哈哈大笑起來。
紫袍年輕人道:「你這夥計很會說話,本公子很愛聽,等會兒付酒錢時賞你。」
夥計忙行禮道:「小的先謝謝了。」話罷,帶四人來到中間的一張桌前坐下,給四人各斟了一杯茶讓四人先喝著,然後轉身下樓忙伙酒菜去了。
娜仁花覺得紫袍年輕人的話音很耳熟,有意無意轉頭掃了一眼,雖然他是側著身子,但還是把他認了出來,她忙用手向身旁的郝雲奇推了推,低聲道:「奇哥,湯陰公子,那穿紫袍的就是。」
郝雲奇淡淡道:「我早看到了。」
娜仁花奇怪道:「這傢伙怎麼沒事了?」
郝雲奇冷冷道:「這就得去問丐幫的幫主6常榮了。」
娜仁花道:「曾伯伯說要嚴懲這傢伙的,我一定找曾伯伯問個明白,要曾伯伯還個公道給我。」
郝雲奇只是冷冷一笑,但卻沒說什麼。
隔了一會兒,這四人要的酒菜流水般的上來了,工夫不大就擺滿了一桌子,湯陰公子忙張羅著吃喝了起來。
賣唱的小姑娘來到四人這桌旁向湯陰公子輕聲的問:「公子,你們聽曲不?」
湯陰公子扭頭看了看她,嘴一撇道:「就你?太小了,太小了,沒味道,一邊去。」
小姑娘道:「公子,不是我唱,是我家姐姐唱。」
湯陰公子來了興致,道:「你家姐姐在哪?帶過來讓本公子看看,若長得漂亮就唱吧,本公子一定多給銀子。」
小姑娘見終於找到了聽客,高興的道:「是,我這就去喊我家姐姐過來唱曲兒。」轉身匆匆跑走了,過了一會,帶著那面蒙白紗的黃衫姑娘走了過來。
黃衫姑娘向湯陰公子盈盈一禮,問:「公子,想聽什麼曲兒?」
湯陰公子看了看黃衫姑娘,道:「蒙著塊吊紗巾幹嘛,快摘下來讓本公子瞅瞅你的模樣兒,看本公子是否中意了你。」
小姑娘忙道:「公子,不行,我家姐姐有規矩,給人唱曲兒是不露面目的。」
湯陰公子不滿的道:「吆喝,架子還滿大的啊。」
那身背七袋的花子一高從椅上跳起,嚷:「有什麼呀,不就是個賣唱的麼,又不是皇后娘娘,幹嘛這麼神神秘秘的,你不摘,大爺我來替你摘下。」他離開座位向黃衫女子走了過去。
黃衫女子怒聲道:「紅兒,我們走,不唱了。」抱著琵琶轉身朝樓梯口走去。
七袋花子一聲大喊:「站住!你這賣唱的架子還真不小呢,說來唱就唱,說不唱就走,你以為自己是誰,把我們爺幾個當猴耍啦,告訴你說,你今兒要老老實實給爺回來,摘下你那破面紗,坐在那兒給爺唱著,爺不說讓你走,你就給爺唱下去,可別把爺惹毛了,不然,就不只是摘面紗的事了,爺不立馬給你扒個光腚猴,爺的姓就倒過來寫。」
黃衫女子氣得渾身亂抖,顫聲的道:「你……你不要欺人太甚,不然……我就死給你看。」她一伸手從袖中抽出一柄雪亮的匕抵倒自己的胸口處。
湯陰公子嘻嘻一笑道:「拿這套嚇唬誰呀,本公子見得多了,不瞞你說,本公子以前也弄過幾個很烈性的娘們,都像你一樣又用刀子又用剪子的,有的還真扎出點血來,不過一個都沒死,最後還都服服帖帖的侍候上本公子了,胡兄,別怕,你只管上前把她拉過來摟上,我包管她不會死,就是真的死了,有本公子給你頂著。」
七袋花子膽一下壯了起來,獰笑著逼了過來。
店夥計忙跑過來陪著笑臉向那七袋花子求道:「大爺,大爺,行行好抬抬手讓她們走吧,別真的鬧出人命來,本酒樓可擔待不起啊。」
七袋花子雙眼朝夥計狠狠一瞪,怒罵:「你他娘少管閒事,給大爺滾一邊去。」話罷,抬手朝夥計的一面腮邦子上狠狠的抽了一掌,把夥計打得「唉呀!」一聲慘叫著摔倒在地上。
夥計用手揉著被打的紅腫的腮邦子哭咧咧的道:「這……這還是那個丐幫麼?」
一旁的小姑娘嚇壞了,「撲通」一下給那姓胡的七袋花子跪下,求道:「大爺,別逼我家姐姐了,我家姐姐性子很烈,她真的會自殺的,她說的出,做的到。」
七袋花子冷冷一笑道:「小丫頭,滾一邊去,別在這裡礙手礙腳。」抬腿一腳把她踢出老遠,然後又一步步向那黃衫女子逼了過去,邊走還邊向那女子冷冷嘲諷著道:「快自殺呀,大爺就想看一看死美人是個什麼樣子。」
黃衫女子被逼的一步步往後退,她手中握著的那柄匕的刀尖已刺入了衣服裡,眼看一場慘劇就要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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