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陰公子騎著馬押著花轎在一片大宅院的門前停下,立刻就從門中湧出一幫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丫環婆子來,其中兩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女人走到轎前,掀起轎簾請新人下轎,坐在轎中的娜仁花見轎簾掀開,忙站起邁腿從轎上大大方方的走了出來,眾女人見新娘子一沒穿出嫁的新衣,二沒頂蓋頭,不由驚的目瞪口呆。
見狀,湯陰公子怒道:「什麼呆,還不把新娘子扶進去。」
聞言,眾女人這才從呆愣中驚醒,忙擁上前來扶娜仁花,但娜仁花對她們一擺手道:「等等。」轉頭四下尋找了起來。
湯陰公子在一旁冷冷道:「不用找你哥了,他沒來,這會兒正在我不要的那個新娘家喝酒呢。」
娜仁花沒理他繼續尋找,突然,一縷細細的話語鑽入她的耳中,道:「仁花,別找了,我早就到了,進去你就看到我了。」
娜仁花一笑道:「知道了。」邁步向大門中走去,眾女人則忙亂的跟在她的身後。
郝雲奇從一個拐角處閃出,大大方方向湯府的大門中走去,今天是湯陰公子又一個大喜的日子,守門人見郝雲奇穿著華麗氣派,以為是賀喜的,連問都沒問就放了進去。
一個管事模樣的人迎了上來,見郝雲奇面生,問:「這位公子是江湖上的朋友嗎?」
郝雲奇什麼也沒說只是點了點頭。
管事忙道:「公子,請隨我來。」他把郝雲奇引到一間大廳中。
大廳裡擺放著八張桌子,每張桌都坐著七、八個人,郝雲奇細一看現,其中四張桌坐的全是丐幫的人,而且還都是五袋以上的高級丐幫弟子,他不由一愣,心道:「難道這個什麼湯陰公子與丐幫有關係,是丐幫的人不成?」
管事把郝雲奇引到一張有空位的桌旁坐下,這張桌已坐了七個人,也都是些帶著兵刃的江湖人。他慇勤的對郝雲奇道:「我家公子等會兒就在這間大廳中與新娘子拜堂,你就等著看熱鬧吧。」話罷,返身匆匆走了。
這時,一個身穿藍袍的老者走到一張擺放著供品,點燃著一對大紅蠟燭的供案前高聲唱道:「吉時已到,請新郎新娘出來拜天地。」
湯陰公子身穿大紅新衣,斜掛一朵大紅綢花走了出來,接著是幾個丫環婆子擁著娜仁花走了出來,娜仁花還是那身衣飾,一副笑嘻嘻的樣子,但跟著她的那幾個人卻是愁眉苦臉的。
娜仁花一眼看到坐在廳中的郝雲奇,歡快的喊:「奇哥,你來啦。」跑過來拉過一把椅子就坐在了他的身旁,這使廳上的人大吃一驚,不知是怎麼一回事。
郝雲奇一笑,抬手在她的腦袋上親切的拍了拍道:「你來了,我能不來麼,不然這出嫁妹的戲如何唱啊。」
娜仁花嘻嘻一笑道:「奇哥,我這戲演的還可以吧?」
郝雲奇道:「也還湊合。」
湯陰公子沒料到郝雲奇會來,又見娜仁花也跑了過去,並把他晾到一邊,不由又氣又急的愣在了當地,好半天才反過勁來,忙急步上前指著郝雲奇怒喝:「你……你怎麼來了?」
郝雲奇淡淡問:「我為什麼不能來?」
娜仁花道:「對呀,這個什麼湯鍋公子,我的哥哥為什麼不能來?」
湯陰公子道:「姑娘,在下是湯陰公子,不是湯鍋公子。」頓了頓,接著道:「來了就來了吧,好好在這裡喝酒,不准惹事,不然我要你好看。」轉臉對娜仁花道:「咱別誤了吉時,快去拜堂吧。」
娜仁花道:「拜堂,拜什麼堂?誰和你拜堂,要拜的話,也是我跟奇哥拜,輪不到你呀。」
湯陰公子大怒,厲喝:「你敢耍我!」
娜仁花道:「喂,說清楚點,誰耍誰呀?我什麼時候答應過與你拜堂了?是你要我跟你到這裡來,我覺得挺好玩的就來了。」轉臉向郝雲奇道:「奇哥,你說是不是?」
郝雲奇點了點頭,做出一本正經的樣子道:「對極啦,答應過來看看,是看在他那豬頭狗臉的面子上,難道答應來你家看看的女人,全都得與你拜堂啊,這不成了強搶民女了嗎,我說,湯什麼公子,這幾年你用這種手段搶回來多少民女了?」
聞言,湯陰公子差點氣暈過去,怒罵:「你他娘的找死啊!」
搶前一步,雙手呈爪狀朝郝雲奇的頭蓋骨飛抓而下,郝雲奇斜眼一飄,在他的爪抓離到他頭頂寸許時,突抬右臂用手在他的腕部一點,就見他的爪往外一滑,一下抓到了桌面上,只聽「哧」的一聲悶響,那隻手就透桌而入到了桌下。
郝雲奇玩笑道:「喲,原來湯什麼公子喜歡抓桌子啊,既然如此,另一隻手也別閒著啦。」他抬手抓起他的左手在桌面上輕輕一按,只聽「撲」的一聲悶響,他的左手也透桌而入到了桌下面,接著郝雲奇順手點了他兩肩的**道,把他定趴在了桌子上。
見狀,從鄰桌飛縱過來四個身背七袋的花子,一下把郝雲奇圍了起來,一個花子用手中的棍子一指郝雲奇怒問:「你是什麼人,為什麼跑到這裡來攪鬧人家的喜事?」
郝雲奇冷冷掃視了那人一眼道:「我是什麼人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你們是丐幫的,而丐幫在江湖素稱俠義之幫,打抱不平,除暴安良,但不幸的是,我所看到的卻是一群糊塗蟲,竟然幫一個地方惡霸為非作歹,強搶民女,不知你們的幫主平時都是怎麼教導你們的。」
一個七袋花子怒喝:「小子,你胡說什麼,湯陰公子是我們6幫主的徒弟,他什麼時候為非作歹,強搶民女了?」
聞言,郝雲奇大怒,抬手「砰!」的拍了一下桌子,猛地從位子上站起厲聲道:「幾位的眼都長到後腦勺上了,還是耳朵都被塞上了?我今晚剛到這湯陰縣城,就已經聽到不少人在講湯陰公子的惡事了,他在短短的三年時間裡已強搶了幾十位民家姑娘逼迫成親,有的被他折磨死了,有的被他賣到了妓院,你們這些號稱俠義之幫的人竟然一無所知,請問你們是如何行走江湖的,怎麼行俠仗義的?」
一個七袋花子道:「你別在這裡信口雌黃,拿出證據來,不然,我們丐幫絕不與你善罷干休。」
郝雲奇冷冷道:「善不善罷,你們自己也說了不算,在下只要伸手管了眼前這檔子事,就不怕你們什麼蓋(丐)幫鍋幫的,就是天王老子我也不在乎。要證據麼,就在眼前,」他用手向娜仁花一指「這位姑娘是在下的未婚妻,我與她今晚才到的湯陰城,安頓好住處後,想出來吃點飯,無意中我們走進了本城顧員外的家,正趕上他嫁女兒,既然碰上了,就跟著隨喜一番了,但在下卻從與顧員外的談話中得知,他女兒顧玉蓮今天早上去城皇廟上香被這個湯陰公子看到了,他見人家姑娘長得漂亮,就跟到人的家裡逼迫她爹顧員外把女兒嫁給他,如果不答應,全家都會不得好死,而且傍晚他的花嬌就來顧府抬人。顧家惹不起他,只好答應了,知道這事後我當時就表示要管這事,但顧員外怕惹禍上身,苦勸我別管,他認了。既然人家這麼說了,我也只好算了,想吃完喜宴就走人,誰知你們的這個湯陰公子色膽包天,來抬人時,看上了我的未婚妻,於是就不要顧家的女兒,把我未婚妻硬搶來要拜堂成親,不然,我們怎麼會到了這裡。」
聞言,四個丐幫花子相互對了個眼色,從他們臉上的表情上看,他們根本就知道湯陰公子的事,只聽一個花子對另三人低聲道:「不能放這小子走,我們丐幫丟不起這個人。」另三人忙點了一下頭。於是這花子轉頭向郝雲奇蠻橫的狡辯:「這只是你的一面之詞,誰知是不是你事先設謀陷害湯陰公子的,識趣的,你就乖乖束手就縛,讓我們把你拿下,然後一起去見我們6幫主,請幫主定奪。」
郝雲奇「嘿嘿」一聲冷笑道:「想不到堂堂的丐幫除了一些糊塗蟲外,還養了一群烏龜王八蛋,既是如此,在下也不必與你們講什麼情面了,你們有什麼本事就儘管使出來吧。」
那花子大怒,厲喝:「狂徒找死!」一揮手中的硬木棍,一招泰山壓頂,摟頭蓋腦就直劈了下來。
郝雲奇一聲怒喝:「找死的是你。」
不退反進,一指點出,後先至,強勁的指風,呼嘯著直襲那花子的左右肩井兩大**道。八袋弟子大驚,忙中途收招,往旁疾閃,然而,郝雲奇這一指只是虛招,隨即跟進,用急快手法,一把從那花子的手中奪過棍子,隨手揮出擊在他的雙胯之上,只聽一聲痛叫,一頭栽倒在地不能動了。
另三個見郝雲奇只一招就擊倒了他們當中武功最高的一個,其武功之高出乎他們的想像,三人忙撤出自己的兵刃,這時坐在各桌的眾花子們也紛紛離席圍了過來。
郝雲奇冷冷看了看圍上來的眾花子道:「在下不想與丐幫失和結怨,所以,在下警告諸位別迫我動兵刃,否則,出現任何後果,在下概不負責。」
一個七袋花子對圍上來的眾人做了個古怪的手勢,只見他們一陣的亂走,顯然是在組一個什麼陣勢,不一會把陣組好了。接著那七袋花子傲聲道:「小子,別吹大氣,你的武功雖說高一些,但要想活著走出我們丐幫的『丐仙陣』,幾乎是不可能的,我勸你識相點,先廢了自己的武功,再把你的什麼未婚妻留下跟湯陰公子拜堂成親,然後你老老實實跟我們去見6幫主,聽候落。」
如此強橫霸道,把郝雲奇的邪火一下激了起來,他的臉猛地往下一沉,一聲暴喝:「那就走著瞧吧。」話罷,右手緩緩伸進袍下握住了烏刀的刀柄,就在他握住刀柄的一瞬間,從他的雙目中悠地逼射出兩道明亮刺目的銳光,渾身透出凌厲的殺氣。
這時那七袋花子把手高高舉起,他要動陣勢了。
突然,從廳外傳過來一個人的罵罵咧咧的話語:「是哪個小子吃了熊心豹子膽,竟敢到我徒孫婚禮上瞎攪合,活的不耐煩了是不是。」隨著話音的落地,一個六十多歲的老花子從外面走了進來,竟然是曾雲生。
郝雲奇笑了,那股凌厲的殺氣頓時從身上退了,握住刀柄的手也撤了回來,那個高舉著手要動陣勢的七袋花子見他們幫的席長老來了,忙也放下手迎了上去。
郝雲奇被圍著,因此沒動,他又坐回到椅子上。
那七袋花子向曾雲生行了一個禮道:「曾長老,你老也來了?」
曾雲生把雙眼往上一翻罵:「廢話,我徒孫子大喜的日子,我能不來討喜酒喝麼,不然這王八蛋還能睡的著覺。」
七袋花子忙道:「是,是,只是你老的喜酒要喝不成了,有個小子前來攪局。」
曾雲生道:「是誰這麼大膽,我老化子瞧瞧去。」他分開眾人闖進了圈中,突然,一眼看到了郝雲奇,一愣道:「咦!你小子怎會在這裡?」接著又一眼看到坐在郝雲奇身旁的娜仁花,又道:「小姑娘也在這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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