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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夜色的加濃,寒氣也越來越重,尤其是樹林裡,郝雲奇與趙翠平的衣服原本就挺單薄,又無被褥,不一會就冷得打起抖來郝雲奇是個男孩,在女孩面前不能表示出弱來,因此,他雖然也很冷,但卻硬撐著沒有表現出來。
趙翠萍就不行了,不住「咯咯」咬著牙抖著身子,實在忍受不住了,就對郝雲奇道:「小哥,我……我好冷,我受不住了,要死了。」說著從她的雙眼中流下淚來。
見他哭了,郝雲奇費力的側過身子,伸出雙手把趙翠萍嬌小的身軀摟到懷中,在入懷的瞬間,她的身子巨烈顫抖了一下,本能的往外一掙,之後又往他懷中偎了偎,過了一會兒,郝雲奇問:「萍妹,還冷嗎?」
趙翠萍道:「小哥,你的身子真暖和,我好多了,不怎麼冷了。」說著,伸出一雙**胳膊,緊緊把郝雲奇摟住了,不一會兒就熟熟睡去了。
一覺睡到天亮,醒來時太陽已升得老高了。休息的好,郝雲奇的傷勢穩住了,他們下了炕洗了臉,每人吃了一個干饅頭喝了點水,剛要出門上路,房門被推開了,接著走進四個漢子來,四個漢子也沒想到這小土屋裡會有人,不由愣住了。
突然,一個漢子用手朝趙翠萍一指驚喊:「老……老大,這小姑娘太漂亮了,簡直就是個仙女下凡,少說也能賣幾千兩銀子,我們哥幾個大財啦。」
一個大腦袋漢子大咧咧拉過一張木橙坐下,看樣他是四個人的頭,他看了看郝雲奇跟趙翠萍問:「你們是從哪裡來的?是不是偷了人家的東西跑到這林子來躲避的?」
郝雲奇橫了他一眼道:「你才偷東西呢,我們可從不偷人家的東西。」
大頭漢子也不生氣,繼續道:「沒偷人家的東西幹嘛躲到林子裡來,你們的父母呢,他們為什麼沒跟你們在一起呢。」
郝雲奇氣哼哼道:「我們是躲避仇人才到這裡來的,我們沒有父母了,我的父母都被仇人殺死了,她的父母被金人抓去了。」
大頭漢子樂了,道:「原來是一對孤兒,這就好辦了。」他轉頭向兩個漢子吩咐:「這小姑娘我們要了,把她帶走。」
兩個漢子齊聲應道:「是。」走過去要抓趙翠萍。
趙翠萍恐懼的驚叫:「我不跟你們去。」一下躲到了郝雲奇的身後。
兩個漢子來到近前伸手剛要拽趙翠萍,郝雲奇突然出手,用家傳二十四大擒拿把一個漢子捉肘托腰,一下摔了個大馬趴,緊接一式連環腿把第二個漢子踹出屋去。
一個漢子驚得哇哇大叫:「老大,這小子會武功。」
大頭漢子驚奇的道:「咦!你小子還挺有兩下子的,爺差點看走了眼。」話罷,從橙子上站起,一步步向郝雲奇走來,每走一步,身上的衣服就鼓漲一下,臉就紅一紅,顯然是在運功,而且還是一種霸道的硬功。
郝雲奇不由小心戒備了起來,當大頭漢子走到離郝雲奇還有四五步距離時突地站住,接著陰陰一笑道:「小子,記好嘍,明年的今天是你的週年。」突然,挫身雙掌當胸推出,霎時一股熾熱的勁力猛湧過來。
郝雲奇身受重傷無法抵禦,他把藏在他身後的趙翠萍往旁一推,緊接身子往起一縱躍到空中,然後身子在空中一橫,從那個大頭漢子的頭上竄出屋落到屋外的空地上。
趙翠萍忙從地上爬起大喊:「小哥,等等我。」也跟著跑出屋去。
大頭漢子以為郝雲奇要跑,緊跟也竄了出去,一個起落又站在了郝雲奇的面前,道:「小子,你跑不了的,認命吧。」
郝雲奇剛才運了內力,他的胸腔又痛疼了起來,不由皺了皺眉用手在自己的前胸使勁揉了揉道:「大頭怪,小爺我什麼時候說過要跑,有本事你儘管使出來,小爺接著就是了。」
大頭漢子陰陰說道:「小子,你行啊,挺有種,那就再接大爺一掌試試。」話罷,全力推出一掌,霎時間勁風四起,熱力瀰漫。
郝雲奇忙側身換位,但連換了幾個方位都沒脫出對方掌力的籠罩,因對方已用掌力封閉了以他為中心的所有空間,到了這一步,郝雲奇只有與大頭漢子硬拚掌力了,於是郝雲奇一聲怒喝:「大頭怪,小爺今天與你拼了!」把牙一咬,急運全力,雙掌一擺,就要推出,然而,這時他的內傷作了,他只覺喉頭一鹹,一股血箭急噴而出,眼前一黑,一頭栽倒在地暈了過去。
站在一旁的趙翠萍見郝雲奇栽倒,嚇的大喊:「小哥,你怎麼了。」要往上撲,但卻被趕過來的兩個漢子一人抓住她的一條胳膊拽住了,她只能在二人的手中拚命掙扎。
看了看暈倒在地的郝雲奇,大頭漢子一聲冷笑道;「小子,好好上路吧。」揮掌就要往郝雲奇身上拍。
就在這時,一道黑影閃電般劃空而至,一根黝黑的桿子如驟風暴雨,遍襲大頭漢子全身九大死**,大頭漢子一驚,忙縮掌收力倒縱出一丈開外,站定後才看清,襲擊他的人竟是一個看去有六十多歲,滿頭的白,一身破爛衣服,手持一根長桿的老乞丐。來人是白頭毒丐莫銀。
大頭漢子驚問:「你……你是什麼人?」
「白頭毒丐」嘻嘻一笑道:「你這烏龜王八蛋,怎麼連你的祖宗都不認的了。」似想起什麼,忙又改口道:「不對,不對,你們是烏龜王八蛋,我是你的祖宗,我老人家豈不成了老烏龜王八蛋了麼,算了,這祖宗我不做了,送還給你們好了。」
被兩漢子抓住胳膊的趙翠萍見是白頭毒丐,大喊:「白頭伯伯,他們欺負我們,還打傷了小哥。」
白頭毒丐朝她一笑道:「丫頭放心,我老人家一定為你們找回來。」
大頭漢子大怒道:「喂,老要飯的,少在大爺面前裝瘋賣傻,你到底是誰,為什麼插手我『黑鐵頭』的事?」
白頭毒丐雙眼一翻罵:「咦!你這王八蛋,我老人家還沒問你,你到問起我來了,我問你,你幹嘛欺負我的孫子孫媳婦?呀,看情形我孫子可能被你打死了,這可是……這可是太傷我老人家的心了,我老人家曾過毒誓,誰動我孫子一根頭,我就把他全身的皮扒下來,誰傷了我孫子的命,我就把他開膛破肚,挖出他的心肝來餵狗,再把他的骨頭剔出來當柴燒。」
大頭漢子怒到極點,一聲暴喝:「老要飯的,你去死吧!」突抬雙掌朝白頭毒丐猛推過去,一股排山倒海般掌力湧了過來。
迎著大頭漢子全力推過來的一掌,白頭毒丐不慌不忙,只見他單掌一豎,輕飄飄擋了一掌,這掌看似輕飄,卻威力無比,只聽一聲暴響,雙方掌力撞擊到一起,霎時,地起狂飆,暗力山湧。白頭毒丐這一掌輕而易舉的擊碎了大頭漢子的全部掌力,而且還穿過掌力擊到他的身上,大頭漢子一聲慘呼,身子倒飛出兩丈開外摔倒在地,口一張一股血箭竄了出來,緊接就見他的身子一縮,冷得全身打起抖來。
白頭毒丐冷冷的道:「小小火龍掌,也敢在我老人家面前呈能,活得不耐煩了。」接著轉頭對那兩個驚呆了的漢子怒喊「王八蛋,還不快放了我孫子媳婦,是不是也想快點到閻王爺那裡報到去。」兩漢子嚇得身子一抖,忙鬆開了抓著趙翠萍的手。
趙翠萍不顧一切的跑到郝雲奇的身旁蹲下用手去推著他喊:「小哥,你醒醒,你不要緊吧。」但郝雲奇一點反應都沒有,於是趙翠萍轉頭向走過來的白頭毒丐哭問:「白頭伯伯,我小哥不會死吧?」
白頭毒丐道:「不會,不會,讓我老人家看看。」
他抓起郝雲奇的胳膊給他診了診脈,然後把他從地上扶起,一隻手抵在他背後的靈台**上緩緩向他體內輸入一股真氣,工夫不大,就聽郝雲奇「啊喲」痛叫了一聲醒了過來。
趙翠萍驚喜的喊:「白頭伯伯,小哥活了,沒事了。」隨即,就見從她那雙美麗的大眼中滾出兩串清清的大淚珠。
白頭毒丐道:「丫頭淨瞎說,什麼叫活過來了,你的小哥根本就沒死,快,把你小哥扶到屋中的炕上躺下休息去,我處理處理這外面的事就進屋。」「唉」趙翠萍答應了一聲,伸出一雙**胳膊用力把郝雲奇從地上架起向屋中走去。「白頭毒丐」則邁步來到躺在地上一勁打抖的大頭漢子面前。
大頭漢子驚恐的看著白頭毒丐問:「閣……閣下掌力霸道陰寒之極,莫……莫非是名震江湖的『白頭毒丐』莫銀,莫大俠?」
白頭毒丐一揮手道:「算了,算了,拍什麼馬屁,還大俠小俠的,我老人家可不願沾這個名兒,我是大魔頭,別人也這麼稱呼我,我聽著也滿順耳的。」他話鋒一轉厲聲道:「你小子既是邊北火龍掌一派的,也就不是個普通江湖人,幹嘛要做那地痞無賴才做的下三爛事?」
大頭漢子道:「小的是財迷了心竅,求前輩高抬貴手放小的一馬,小的再也不敢了。」
白頭毒丐想了想道:「你的師父是不是『鬼見愁』傅一彪?」
大頭漢子道:「傅一彪是在下的師公,在下的師傅是傅一彪的兒子傅天洪。」
白頭毒丐點了點頭道:「我與你師公傅一彪有一面之交,看在他的面子上我饒你一回,你已中了我的寒毒,現在我給你一粒太陰解毒丹你服下,可解你身上的寒毒。」他伸手從懷中摸出一顆葡萄粒大小的黑丸子遞給了大頭漢子,大頭漢子接過就塞入口中吞下,白頭毒丐又道:「服了這顆藥丸後,三個月不能運功,而且在這三個月中每天都要燒一大桶熱水浸泡身子半個時辰。」
大頭漢子忙道:「謝謝莫前輩不殺之恩。」然後在兩個漢子的攙扶下,四人匆匆走了。
望著四人走遠的背影,白頭毒丐一聲冷笑道:「王八蛋,我老人家有什麼解藥,那不過是一顆洩藥,保你小子一個月都得蹲在茅廁裡,如還保得住命算你小子的造化。」話罷,走進屋中。
趙翠平向白頭毒丐問:「白頭伯伯,小哥不要緊吧?「
白頭毒丐道:「不要緊,不要緊有我呢。」
郝雲奇艱難的道:「白頭伯伯,謝謝你又救了我。」
白頭毒丐來到炕邊坐下道:「你小子真是災星附體,怎麼禍事一出跟一出的往你身上跑啊,我看你得找座廟拜拜菩薩驅驅邪了。」
趙翠萍道:「白頭伯伯,這不是小哥的錯,那幾個壞人是要抓我走,小哥為了救我才被他們打傷的。」
白頭毒丐看了看趙翠萍道:「還有你這丫頭,幹嘛生得這麼漂亮,簡直就是一個月裡嫦娥下凡,哪個男人見了你能不動心呢,你與這小子搞到一起簡直就是絕配,一個是人人想殺掉的災星,一個是所有男人都要搶到手的艷星,走到哪裡哪裡都得亂套,再加上我這老殺星,這下可有戲瞧了。」
趙翠萍被白頭毒丐說的「咯咯」笑了起來,她問:「白頭伯伯,你是怎麼找到我們的?」
白頭毒丐一擺手喪氣的道:「別說找你們這檔子事了,提起這事我老人家就一頭的火,你說你倆啊,躲在哪裡不好,偏跑到了這麼個不起眼的小土屋中,害得我老人家在這片林子裡瞎忙伙了一夜,直到今天早上才找到這裡來,我的老天!這一宿折騰的,我老人家是又累又餓。」餓字一出口,他愣了一下後忙喊:「不說餓還忘了餓,這一說餓,我的餓勁馬上就上來了,小子丫頭,你們可有吃的沒有,要有快拿些出來給我老人家先墊一墊。」
趙翠萍忙道:「有,有,白頭伯伯你等會,我給你拿去。」
她去桌上拿過一個包來打開,裡面有幾個干饅頭,一塊熟牛肉。白頭毒丐抓過來就是一頓狼吞虎嚥,工夫不大吃了個淨光,又要了一碗水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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