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暴力分子
「啪」
一個人影從小樹林中倒飛而出,落在林邊的泥地上。躺在地上的人掙扎著想要起來,可是努力的幾次之後,無奈的放棄了。只是雙手拄著地,大口大口的喘息著。血,隨著他的喘息滴落在地上。
「你小子還行,不愧是起揚中學的第一打手。」
隨著聲音,林中走出了四個手拿鐵管的年青人。說話的那個穿著一個黑色的背心,手臂上紋著一隻下山猛虎,上臂的肌肉墳起。隨著手臂的晃動,伏的肌肉讓臂上的老虎都有著幾分生氣。
倒在地上的青年抬起頭,看著從林中出來的四個人,目光中只有一層讓人心悸的冷漠。他沒有說話,而是輕輕的將身子緊了緊,像一隻隨時會起攻擊的豹。
「喲,凌帥。你小子還想打啊」黑背心看著青年的樣子,囂張的用手中的鐵管指著說道:「今天虎爺本來沒想廢了你,只是想讓你長個記性,知道在這起揚中學是老子的地盤,讓誰遭罪得我虎爺說了算。你他媽的管哪根蔥啊!不過現在看你小子是真不服啊,白毛,廢了他的右手!」說著對著旁邊的白青年一揮手。
白青年點了一下頭,拿著手中的鐵管就向那個叫凌帥的年輕人支著身體的右手掃去。凌帥一直在看著黑背心,彷彿對白青年的鐵管沒有看到,就在鐵管馬上要打到手臂上的時候,凌帥的口中出了一聲嘶吼,一聲絕對不像是人類口中出的嘶吼。白毛也被這聲叫震了一下,手中鐵管一緩,就在這時,凌帥的右手揚起,手中早已抓住的一把泥土向白毛的眼睛揚去,白毛本能的一躲,凌帥的左手從身後揚起,手中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塊拳頭大的石頭,重重的向白毛砸去。白毛也是急中生智,左手臂抬起來護住自己的頭部。凌帥的石頭也沒讓他失望,準確而有力的砸在了白毛的左臂上,只聽見一聲脆響,骨頭斷裂的聲音伴隨著白毛的慘叫同時響起。
白毛丟掉右手的鐵管,用手捂著左臂蹲了下來,凌帥順手操起鐵管,利落的砸在白毛的後腦上,頓時,可憐的白毛同志沒了聲音。
凌帥看了卷在地上的白毛一眼,吐了一口血痰道:「叫的真難聽!」說著上前一步,向著倒在地上的白毛的腦袋又砸了幾鐵管,只見白毛只是抽搐著哼了幾聲,血,從他的嘴裡和頭上大量的流了出來。
「你,你小子太狠了吧!」虎哥指著凌帥,手中的鐵管在抖著。
「狠,不狠你打什麼架!!」凌帥鄙視的看了虎哥一眼,聲音輕蔑的道
說完,凌帥揚了揚手中的鐵管道:「還誰來,還是一起上,快點,收拾完你們我還要找人打架!」
虎哥聽到這話,回頭看了看跟著自己的兩個兄弟,明顯的從他們的眼中看到的恐懼,像他們這種街頭的小混混,平時打打架是常事,但是打架下死手的時候卻沒有經歷過,畢竟和誰也沒什麼深仇大恨。而凌帥的這種打法,很容易把人打死。到時候不光是麻煩的問題,真打死了人,就算警察抓不到你,你自己也得跑路,那滋味,沒嘗過,總聽說過。
虎哥心裡也在打鼓,可是在道上混,丟什麼不能丟面子,看著凌帥囂張的樣子,他真想衝上去,可是看到地上的白毛,心裡又沒底,張了張嘴,卻沒有出聲音。
凌帥看著虎哥的樣子,心裡也明白個大概,衝著虎哥道:「到底打不打,不打我走了」說完,轉身向學校走去,剛剛走出幾步,忽然轉身指著地上的白毛對虎哥說道:「記得快點送他上醫院,估計還能活。」說完轉身大步離去。
看著凌帥走遠,虎哥才吐了一口道:「算這小子跑的快,去,看看白毛怎麼樣。」說著,身後的一個兄弟快步上前,扶起倒地的白毛,用手探了探白毛的鼻息,轉頭說道:「虎哥,還有氣。」
「快,送醫院」虎哥連聲催促著,兩個跟班抬起白毛一路小跑的衝向了公路,而落在後面的虎哥轉頭看了一眼起揚中學的方向低聲道:「這小子,真他媽的是個暴力分子」。
第二章需要理由嗎
起揚中學是全國出名的高級中學,學校的師資力量雄厚,軟硬件設施都屬於全國前列,升學率更是達到了驚人的9o%。能到起揚中學上學,是幾乎所有初中生和夢想。每年升學考試之後,綜合得分前一百五十名的學生會接到起揚中學的入學通知書,而最後被錄取的只有9o人,也就是三個標準班級。其餘的6o人都是在面試中被淘汰下來的。而每一年起揚中學的每一個學級正常人數都是一百人,餘下的十個指標,則是留給自費生的。不然以起揚中學出了名的低學費,恐怕連現在老師的十分之一都請不起。
起揚自費生的學費之貴,與起揚中學的教育質量同樣出名,而能出得起這個錢來讀書的,非富即貴,也許是現在的有錢人太多,每一年到起揚報名入學的自費生比接到起揚入學通知書的人還多,不過那可怕的面試,讓其中的絕大部分人都失望而去。就像起揚的校訓一樣「這個世界沒有不成功的人,只有不成功的思想」。所以起揚始終在強調,我不會教學生如何作對事,只會教學生作對的事。
凌帥能到起揚上學,也算是一個奇跡,他的學習成績不錯,在前年的升學考中,名列96位,自然而然的接到了起揚的通知,但是面試的時候由於在路上打了一架,被警察帶去問話,致使成為最後一個到達面試現場的人。而隨著面試官被前一個學員氣的面臨崩潰之際,凌帥的出現成為了面試官的最後一個選擇,而凌帥的沉默取得了面試官很好的印象,最後成為起揚那一屆最後一名入學的學生。
「凌帥不是一個好學生,但他有著很強的學習能力。」這是凌帥初中三年的老班主任在凌帥畢業後對他的評價,以他在初中累計將近一百堂的翹課時間,居然還能在畢業考中名列前一百名,足以說明問題。但起揚不同,起揚是絕對不允許學生翹課的,校規中明確的規定,三年學期內,累計翹課五堂就要被退學,凌帥已經有四堂課的翹課記錄了,而理由是出奇的一致,打架。
可以這麼說,凌帥除了打架之外,沒有其它的不良嗜好。而他不是熱愛打架,只是喜歡用這種方式來解決他認為需要解決的問題。他平時無話,高中近兩年的學習經歷,他重來都是自己一個人,他重來不和同學在一起,也幾乎不和同學說話,他也不在學校打架,如果他認為需要,那麼都會在校外解決。
看著三人走遠,凌帥長吐了一口氣,剛剛的情況他也是強弩之末,如果不是用狠手段把其它三個人嚇住,那麼今天被抬走的絕對會是他自己。
凌帥用手抹了一把臉,手上都是血。今天虎哥找他,他沒想到會這麼快動手,結果一進樹林就被四人一頓暴打,如果他早有防備,也許不用這麼慘。現在他的樣子是不能去上課的,看了看表,還有五分鐘下課了,如果在下課前他不趕回去,那麼他的翹課次數就會升到五次,等待他的結果就是被退學。
他不想退學,他喜歡上學,起碼不會每天無所事事,不用每天對著那個討厭之極的老爸,不用回那個家。從母親去世後,他越來越討厭回去,越來越討厭見到父親。
得快點,凌帥心裡想著,猛的從地上站起,拉動後背上的傷勢讓他疼的一陣頭暈,而肋下的一陣刺痛讓他臉色白的又蹲了下去。多次的打架經驗告訴他,是肋骨斷了。
這種情況下,最好的辦法就是去醫院,可是他沒有時間,他也知道如果硬頂著很危險,弄不好斷裂的肋骨刺入肺部就完了,但他不想失去上學的機會,他又站了起來,身形踉蹌的向前走去,邊走邊用襯衣擦著臉上的血跡。
好不容易走到班級所在的三樓,來到的班級的門口,凌帥忍著痛直起身體,舉手敲門。
在手和門接觸的一瞬間,刺耳的下課鈴迴盪在整棟教學樓中。
凌帥的手輕輕的撫摸了一下門,苦笑道:「真巧!」
門開,任課的女老師抬頭看到了凌帥,馬上怒火中燒,舉起手中的教案本向凌帥的頭打去,同時嘴裡叫道:「我的課你也敢翹,如果你不給我一個充分的理由,你就死定了!」凌帥看著打向自己的教案本,本能的一躲,可是肋部的傷勢讓他再一次的彎下了腰,一陣冷汗過後,他抬起頭,漠然的看著那個女老師道:「需要理由嗎?」
第三章現在小黑屋
「啪」
一張退學通知書和一支大手一起落在了茶桌上,桌上跳起的的茶具還沒有落下,一個中年男人的咆哮聲就傳到凌帥的耳朵裡。
「你小子越來越能了,打架我就不說了,次數我都記不清有多少了,賠了多少錢我也不說,我也記不得有多少了。我只不過想讓你好好上學,結果呢!你即被退學了,你說,你到底想怎麼樣?!」
凌帥看著父親因怒而漲紅的臉,心裡莫名的有一種快意,但很快的他把目光轉向了別處,他不想讓父親看到他心裡的變化。
見凌帥不說話,父親的怒等級明顯在上升,有用指著凌帥道:「你又不說話是吧,從你媽死後,你和我說過的話就沒過十句,現在又不說話,你是想把我氣死才甘心是吧!」
「好,你不說我也知道,你恨我,為了你媽,你恨我。你現在是在報復我嗎?好,反正你也恨我了,你不想回這個家了,我就不讓你如願,滾,滾回你的房間去。」
父親氣的坐在桌旁邊的椅子上,胸部劇烈的起伏著。
凌帥站起身來,肋部雖然已經經過了醫院處理,但疼痛感讓他還是皺了一個眉頭,但他沒有停留,轉身走進了自己的房間。
聽著凌帥起身的聲音,父親的頭轉了過來,看著凌帥的背影,目光中有了幾分迷離,有著幾分不忍,而後轉向了一種絕然。
晚飯的時間,還是老樣子,凌帥並沒有出去吃飯,保姆張姨把飯送到了他的房間,這是在這個家中凌帥唯一還不算討厭的人,畢竟凌帥是他從小帶大的。張姨把飯放在桌上,愛憐的看了凌帥一眼,說道:「小帥啊,不是張姨說你,你們父子倆就不能好好的在一起吃頓飯嗎?你們是親生父子啊,幹嘛弄的跟仇人似的」
「張姨!」凌帥低呼了一聲
「好好,我不說,我不說,唉」張姨也知道同樣的話和他們父子倆誰說都沒用,搖著頭出去了。
看著桌子上放著我最喜歡吃的醬排骨,知道這是張姨特意給我做的,雖然今天讓那個男人又罵了一頓,但不吃張姨會傷心的,想著這些,凌帥坐在飯桌前。
飯後的舒服感讓凌帥不禁有了些許睡意,從脖子上拿上媽媽留給他的項鏈,看著雞心盒中媽媽的照片,凌帥的眼不禁濕了,低聲的說道:「媽媽,你在多好啊,小帥就有人疼了」說著,凌帥把媽媽的照片握在手心,放在胸前,一陣睡意襲來,睡著了。
深夜中,凌帥朦朧的聽到房間外有著敲擊的聲音,但他太睏了,翻個身,再次沉沉的睡去。
早上七點,生物鐘讓凌帥張開了眼睛,從床上起來,看著自己連衣服都沒脫就睡了一夜,凌帥晃了晃昏沉的腦袋,走到裡面的衛生間洗漱了一下,準備出去,這個時間那個男人應該還沒起床,躲開他是凌帥每天早起最大的動力。
走到門前,一扭門鎖,門沒開,再扭,還是沒用,凌帥覺得不對,門在裡面沒鎖,難道誰在外面鎖了?轉身來到窗前,凌帥才現,窗子上不知道什麼時候被裝上了粗粗的鐵柵欄。
這是怎麼回事?凌帥的心裡正想著這個疑問,父親的聲音在外面響起:「不用找了,你也不來的,反正你現在也不用上學了,出去就是到處打架,所以從今天起,你就在裡面呆著吧,我還養得起你。」
聽著父親的聲音,凌帥忿怒的揮起拳頭,砸在了玻璃上。
沒有預想中的碎裂,凌帥的手被彈了回來。
「這是最新型的彈性玻璃」父親在外面道:「所有的門窗都換過了,你打不碎的,在裡面好好呆著吧,對了,從你上學開始我就給你買了那麼多遊戲機,你從來都沒玩過,現在你可以好好玩了。我會讓張姨按時給你送飯的。你不吃也無所謂,我會一周讓醫生來給你打一針營養劑的,我想比較起來,你會很願意吃飯。」說完,父親的腳步聲響起,走遠,而凌帥手撫著自己的肋部,緩緩的坐在了牆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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