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魔教陣營。只見北漠血池血魔門。陰山鬼谷百毒門。北極雪山派。王屋天宮、合歡宗等各大門下弟子,盡匯聚在魔教京都總壇。各門弟子所制定衣袍都是特定,極為容易辨別。這些宗門皆是底蘊深厚的二流宗門。但是今日天下武道大會這些宗門都被殘酷的淘汰下來了。無緣域外仙境的名額爭奪。但這些宗門卻都與魔教有著一些淵源。故而歷代天下武道大會以來。魔教都毫無意外的會奪得域外仙境的名額。可帶一百扈從。這些宗門都是奔著這一個扈從名額而來。
魔教京都總壇門下諸多魔像肅立的廣場。各宗派都各有心思,謀劃著能多爭取一個名額。一時之間,議論聲起,好不紛亂。
魔教十大長老中的兩位排名最末的長老干羅、岳洪守護在總壇青台階上。
合歡宗憐月仙子盯著魔教總壇大殿看了一會兒,雙眼內精光一閃,她嘴角一動,露出一個極艷美的笑容,大聲說道:「這麼久的時間,我等誠心來此。教主避而不見,到底是何意?」
說著,她身子瞬間消失,出現時已然在遠處總壇大門外,她沒有任何猶豫,立刻就要踏入進去。
一身紅衣的長的就像一位極為瘦弱的白面書生的干羅。眉頭一皺,往前一步攔截道:「退下去!教主何等尊貴,可是你等想見就見!」
一副地主打扮富貴之氣極為逼人的岳洪,抖了抖身上臃腫的肥肉,往前也踏出一步。目光色瞇瞇地望著半空中的憐月仙子,許久之後,歎了口氣,喃喃自語道:「這魔門的女修,都是在合歡宗了,憐月仙子門下得有多少美女啊,要是我岳洪能有一兩個合歡宗的女修爐鼎,這大門讓你進去又何妨。如果能近得憐月仙子香澤,教主責怪。岳洪也一併幫你擔了!如何?」
合歡宗門下十七八個少女,也在這時護在憐月仙子周邊。所站之方位暗藏極為厲害的陣法。這些女子一個個貌美如花,身姿凹凸有致,衣服著裝極為暴露。艷光四射,極是惹眼。長老干羅、岳洪兩位魔道名宿也看得心神閃爍不已。
憐月仙子撫媚一笑。嬌嗔說道:「岳長老要是入得我合歡宗,我這門下弟子任你挑選又如何……」
岳洪和藹的雙目精光一閃。呵呵大笑,撇了撇嘴說道:「憐月仙子好大的肚量,只是魔教的規矩你也是知道的!岳洪可沒本身闖十層魔窟!」
憐月仙子頓時面色一冷。怒叱一聲說道:「岳長老既然沒這本事,就給本宗閃開!」
魔教子弟多是桀驁凶狠殘忍之輩。卻無人敢真反叛魔教。但魔教為管束門下弟子。一位教祖曾在魔教山下設下魔窟試驗禁地。無論進出,均受其考驗,蟲蟻難度。魔窟十八級。若要反出魔教恢復自由之身,則最少要闖過第十層。
傳聞,魔窟是魔教得到上古神道級別的一件法寶。內有無數殘缺的上古陣法,經魔教歷代完善。魔窟愈來愈顯得神秘無比。魔教弟子可在魔窟前八層修煉魔功密術,過關後,將可更上一層習得武學絕技。但八層以上唯獨天劫期修為才有資格。至於十八層的魔窟,傳聞那位教祖也沒有闖過。無論修真有多少傳聞說法,不變的是:闖得過魔窟十層的魔教弟子,都是令天下修士敬佩畏懼的魔門高手!也同樣會得到魔教的認可與尊重。魔門中人雖然凶殘,但對強者卻極為尊重。
不經魔窟十層而叛出魔教的弟子,魔教會傾盡魔教之力將其誅滅。自那位建立魔窟的教祖以來,魔教門下幾無叛逆之人。
而且十層以上都可以得到一門曠古絕今的魔功。又或者是一件法寶。選擇闖過十層魔窟的弟子多是一代宗師級高手。這些高手多數會開宗立派。自古以來,闖出第十層的魔教弟子,建立了無數宗門。其中最為顯赫的十三門九宗六旗五觀三宮二派。魔教分裂出去的勢力,或者從魔教出去的弟子,如魔教遇到危機之時,這些宗派都有護教之責。可想而知,魔教勢力之強,歷代以來要想對付魔教,唯有正道宗門聯合才可抗之。
憐月仙子自持宗主身份。被岳洪幾經調戲。芳心中早有怒氣。魔教教主又久沒消息傳出,當下決意硬闖。
其他各宗主也頗有怨怒。憐月仙子這番出頭,自是符合他們的意願,當下也一旁齊聲冷哼。
憐月仙子艷美的玉手一推,驀然間一方秀帕飛出,其上光幕閃爍。
聞得秀帕上女子異香撲鼻,岳洪目光一凜。立即避了呼吸,他身子雖胖,極為臃腫。但身子極為靈活身如鬼魅。倒踩蓮花步,退了五步,才避開這迎面突然一擊。憐月仙子乃是宗主級高手,這一出手雖然是隨意一擊,卻也厲害無比。彩蝶繡帕乃是合歡宗一件極為厲害的法寶。岳洪見得其厲害。退身同時,衣袖中一枚金色銅錢回擊了過去。只見金光閃爍,銅錢之中四方銅印猶如一張大口,吞吐金錢一擊。
一身紅衣的干羅目光陰沉。冷喝一聲:「放肆!」語音未落,驟然出手。血手印一掌壓來。頓時五指如血龍發出嗡嚨之聲,五道指印氣驀然從衝出,咆哮而至。
兩大長老合擊。猶如絲綢般的秀帕,頓時被擊中,光幕暗淡。彩蝶繡帕一顫,倒捲回來。憐月仙子伸出玉手,拿法決收回彩蝶繡帕,立刻面色蒼白閃過,怒哼一聲,惡狠狠的盯著紅衣干羅。與此同時,她身後的那些弟子,也一個個怒斥起來,紛紛祭出法寶。
憐月仙子心中凜然。干羅的血手印端是厲害。要她一人絕對不是兩大長老的對手。頓時目光從在場諸多宗主身上閃過。
王屋天宮鐵觀音臉上露出驚色,突然上前一步說道「且慢動手,憐月宗主。我等可不是來打架的,若驚擾了拓拔教主,唉。」
聞得教主之名。在場各大門主都不由露出忌憚之色。目光注視總壇門前高聳的聖火令。那上面還掛著第二步巔峰仙階高手,妖修五祖之一的鶴祖火鶴真人的成名法寶『仙鶴神針』。火鶴真人更是淒慘,被教主以神鬼莫測的手段,煉入法寶仙鶴神針之內,成為器靈。魔帝拓拔如此狂妄地將其懸掛這此,其意諸位誰不明白。修真界的鐵律。仙階高手斷難被殺死。火鶴真人這般強悍的高手,都落這個下場。
紅衣干羅神色如常。目光閃爍一道精光在鐵觀音身上略過。嘴角泛起一絲難得的笑容。說道:「既然玉娘說話了,這次就不計較擅闖之罪!」
鐵觀音暗自苦澀。她一生都與魔教牽扯太多。魔教第五長老千手黑佛意外死在自己手裡。若沒有那位魔道巨擎的袒護,縱然她再天才橫溢,只怕也無可能走出魔教。故而她是在場眾多魔道宗門中最深知這魔教厲害的人。魔教十大長老的道行修為,端是無比可怕。詭異邪惡的底蘊手段層出不窮。即使是重創的千手黑佛剩下巔峰時期十分之一的實力,當年都差了要了自己的性命。
鐵觀音,看向紅衣干羅,冷冷的說道,其目光中,露出深深的厭惡之色。說道:「玉娘不是你可以叫的。否則休怪本宗主剁了你的舌頭……!」
紅衣干羅聞言。卻不介可否地微笑說道:「鐵宗主說的極是。只是教主有令,闖入殿門者。殺!」
鐵觀音眉頭一皺,看向紅衣干羅,突然腦海靈光一閃。不由語氣極為緩和的說道:「是不是聖女來了?」
紅衣干羅輕笑,望著對方,輕聲說道:「干羅不知!」
鐵觀音雙眼湧現怒意,但很快便壓了下來,輕哼一聲後,右手在儲物袋上一拍,從其內飛出一枚紙鶴,她握在手中略一凝神,便向後一拋,那紙鶴頓時化作閃電迅速飛向大殿之中的東苑內。
她這番舉動岳洪本要阻止。但看清那紙鶴上的銘文與感受到上面那熟悉的特殊的魔質元力波段時。不由倒吸一口寒氣,額頭瞬間冒出一絲冷汗,退到一邊。此物雖然普遍尋常的傳音紙鶴。至多不過千米距離。但是製作此物的確是教主魔帝拓拔。什麼人讓魔帝拓拔溺愛到這地步,普天之下只有一人!魔教聖女拓拔蘭。即使是魔教聖子在魔教的地位都不能相比。
做完這些,鐵觀音目光轉向干羅,惡狠狠地說道:「干羅,我告訴你,你若是再敢亂言,我就去告訴聖女。讓她去教主那告你一狀!」
紅衣干羅一怔,臉色微變,連忙陪笑道:「伺必暱,表妹,當年之事。大哥在魔窟修煉,並不知情……」說到這裡,他連忙收口,看見鐵觀音面色再次改變後,連忙又道:「我事後才知,補救及時,去千魔洞,廢了那千手黑佛的道行,讓你親手報了大仇!」
合歡宗憐月仙子聞得千手黑佛是紅衣干羅擊敗這番魔教隱秘。頓時,玉臉微變。看向干羅的目光不由多了份忌憚。顯然對方血手印那一擊,已經留情了。她心中再有氣,也不敢在亂來。只是目光狠狠地在身後。有心無膽的各大門主身上掠過。
鐵觀音蒙著面紗。輕哼一聲,瞪了干羅一眼後,便不再理會他,而是與身邊天宮姐妹,低聲說著什麼。
鐵觀音的說話雖然極為低音,但是岳洪還是聽了個清楚。臉色微變,暗歎一聲,來到干羅身邊,衝他苦笑,低聲道:「兄弟,她與聖女交情極深,你若得罪了她。最好及時補救,不然。教主若發怒,你我都擔待不起。」
干羅病態白皙的臉上閃過一絲苦笑,嘴裡了嘀咕了幾句後,露出極為不捨得的表情。衣袖中手腕一甩只見一件鶴形法寶飛出,頓時一隻仙鶴從半空飛出,飛向鐵觀音的身邊。大聲說道:「表妹!這件飛行法寶便宜你了,拿去吧。」
鐵觀音頓時眼睛一亮。這件法寶乃是火鶴真人的法寶。飛行速度,日行千里。確是修士夢寐以求的飛行法寶。可以避開空中亂流,乃是用來趕路和逃遁保命的最佳法寶。只是怎會在干羅手中!
干羅見其疑惑。苦笑說道:「這是教主給的!」
鐵觀音終露出一絲笑容。說道:「謝謝!」
干羅苦著臉,一件罕見的飛行法寶就換來「謝謝!」兩字。想來她還是不肯原諒自己。不過她肯和我說謝謝,必也是鬆動。一念閃過,干羅精神一振。
再說紙鶴飛入東苑之後,一路到了北苑庭院。
北苑庭院內。當今魔教的聖子元僧,聖女拓拔蘭正下著一盤棋。
絕美的女子拓拔蘭見得紙鶴。立即露出欣喜之色。:「玉姐姐來了!」正要起身出去。默默膘了旁邊人一眼,雖是一言來語,但目光中卻充滿了渴望之情。
英俊男子元僧眉頭皺了皺。:「師尊雖然擊殺火鶴真人,卻也受傷不小。眼下正在密室調養傷勢。現在總壇各路魔道高手雲集,落井下石居心果測之輩當不會少。你我不可輕易離開。師妹且安心與我對奕一局完這一局。」
拓拔蘭想到父親傷勢,不由玉臉微變,目光掃了一眼密室。輕聲說道:「師兄說的是。蘭兒錯了!不過,你這一輪棋局你的黑棋似乎並無活路了……!」
元僧英俊的臉上一紅。
他生平最不喜這種棋琴書畫,以為此乃彫蟲小技,男兒自當學萬人敵,以正興魔教為己任,讓自己威震天下,那還有時間涉足於此?。但見自己的棋子被活活圍困來斬首,心中不由生出無力感。
圍棋一道,首重悟性,元僧確是不善此道,但他悟性本高,規則也懂,棋藝還算精湛。但見拓拔蘭出子又快又疾,根本甚少思索,下子看似破綻處處,但著意遠大,隱約之間大開大蓋之氣勢呼之欲出。他那曾想到素來女兒態的拓拔蘭,會一手如此男兒戰場凶殘無比的棋道。
元僧臉色鐵青,目光之中露出一絲祈求之色。望她能留點顏面,不然這麼給圍困絞殺,委實太傷自尊了!早知道她有這般棋藝,我又何苦自找來著……!
拓拔蘭見元僧臉上黑氣直升。不由說道:「雲哥哥說過。棋道如殺場,萬不可留情。每一步都是袍澤兄弟性命走出來的……!師兄請素蘭兒不能……!」
聽得如此直白不留情面說話,元僧不著痕跡地閃過森然之色。但他也只能耐下心來思索破解之道。
拓拔蘭瞪著看元僧,只見元僧臉色慘白,額上汗珠沁沁而出,知他心神被棋局所困,難以自拔。當下心中暗暗歎息忖道:「師兄太好強,不明白我困他黑龍之意。父親說的沒錯,師兄還是欠缺繼承教主之位的能力。」
見元僧陷入棋局。思索之中,拓拔蘭起身走到窗口。遙望京都的夜空,星光閃爍,夜色如水傾入在身。拓拔蘭喃喃說道:「雲哥哥不知現在何處。崑崙道派的掌教師叔為什麼將紫霞殿弟子逐出崑崙?父親說天下武道大會雲哥哥一定會出現,是了!是了!明日我就能見到雲哥哥了!」一念閃過,想到葉雲!拓拔蘭不由內心一暖,目光癡然。
元僧呆呆凝望著棋局,時而冷靜無比,時而心情激動,便如打了一場大仗,汗流夾背,衣衫都濕透了,想到這白子佈局十面伏殺。卻似隱隱留了一生機,只是這生機該如何破子找出來……!
元僧腦海靈光一閃。心中喃喃道:「退子,唯有退一子才見生路。」如此一想頓時腦海中棋路大開。待他正要大聲宣洩出來時,卻發現拓拔蘭已經不在位置上。當下目光一掃,只見拓拔蘭睜著秀目,目中淚光閃爍,癡癡瞧著夜空,那目光真叫人心碎了,元僧不由一呆。他與拓拔蘭同在師尊門下學藝,怎會不知拓拔蘭此刻所思。
元僧本來破棋的欣喜心情,頓時又陷入黯然,他雖然在外凶名昭著。但是在這位小師妹面前卻別有一翻情愫,只是拓拔蘭身份尊貴,若沒得教主允肯,誰都不敢露出半點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