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悶哼,宙斯浩然的鬥氣雄渾,無法收斂神息,胸口如遭雷擊,熱流急衝而上,兩道血從鼻孔裡滲了出來。
葉雲一鬆手,宙斯被震的後退數步,宙斯捂著嘴唇咳了兩聲,葉雲面無表情,似乎沒有什麼問題。
宙斯的眼神裡並沒有恐懼,只有一絲迷惘,對方明顯擁有輕易刺殺自己的能力,為什麼最後卻收住了?難道他發現了什麼,是警告自己嗎?一念閃過,宙斯臉色變的很難看。
葉雲冷冷看了宙斯兩眼,說道:「這個世界,竟有如此霸道真氣,你是那位真人的子弟。」
宙斯臉色變了變,雙目閃過厲光。在葉雲的逼迫之下卻不敢撒謊,仍微笑道:「請恕宙斯無禮,小子曾經答應過那位前輩,永遠不說出他的名字。」
葉雲皺了皺眉頭,覺得這男子令他好生討厭。心道:如果不是修真者才有的真氣,師傅怎麼可能出手救一個在龍谷企圖奪取龍珠的世人。這傢伙隱藏了太多的秘密了!葉雲不得不試探一下。但很奇怪,宙斯的真氣卻不是修真者的真氣,而是和火雲洞門口那個使刀的傢伙身上的那種神鬥氣相似的真元。
一時之間,葉雲心頭疑雲頓生。這個封印大陸肯定有不少受困的修真者,若說他們在這裡收弟子,也不奇怪,但是宙斯卻委實令他迷惑不解。但看到宙斯的堅定表情看了一看,想起曾經另一世界書面上提到過曾經輝煌卻又消亡的希臘神話。其中提過的遠古神話最強大的天神宙斯,還有那個稱之為天後的赫拉那個宙斯的神秘女孩子她眼睛很大,眼波很柔軟,像是安靜地欲讓人永久沉睡的寧靜湖面。而她的五官更是精緻美麗之極,淡淡粉嫩肌膚,長長的睫毛,看上去就像是畫中的人兒走了出來。很明顯是她身上還有著精靈血統這是個很讓葉雲警惕的女人
只是葉雲看來看去,眼前這些個人總是與那一世的書上所寫的對不上號。
可是發源的一些文化卻與這個西方大陸極為相似!很詭異迷離的感受。
他搖搖頭,放棄了從這個人身上找到些許答案的想法。
前世的葉雲,自然是個無神論者。今世的葉雲,卻是個堅定的有神論者。這個轉變,是很自然就發生的,任何一個人遇到他這種奇異的遭遇,估計都會有和他一樣的心理變化。
清風拔地而起,往尼羅河左岸飛去。葉雲歎了口氣,放下心中猜測,隨即飛身而去。
船身絲毫未動盪一分,宙斯心中一震。兩人的修為實在太可怕了,心底生出決不能與他們為敵念頭。
美杜莎玲瓏浮突的美妙曲線,並沒有因為懷孕,而顯得腰身難看。反而另有一種豐滿之美。昏迷中的神情,亦因臉上說不清楚的嫵媚、妖艷、美麗之色。而呈現另一種純潔溫柔的動人神色。
宙斯怔怔的凝望著昏迷中的美杜莎。雙目之中的神色變得複雜無比,輕輕走了過去,伸出潔淨的修長的手,無比溫柔的撫摸著那張充滿誘惑力的臉龐。
美杜莎似有所感,眉角微微一動,似乎快要醒來。宙斯身軀明顯一震,立即站了起來,等待美杜莎醒過來。
美杜莎緩緩睜開眼睛,發覺面前只有宙斯一個人時,嬌軀一顫。
宙斯負手而立,眼睛凝視萬馬奔騰的尼羅河,歎氣道:「你這是何苦?」
美杜莎閉上美目,眼角洩出一滴晶瑩的淚珠,輕咬著銀牙幽怨道:「你知道!」
宙斯一震,沉默了片刻,苦澀笑了笑責問道:「波賽冬很單純!你不應該的!」
美杜莎淒涼一笑道:「是嗎?那我呢?」
宙斯一頓、言不由衷道:「成王敗寇,自古皆然!」
美杜莎忽然瘋狂大笑一陣,聲音變得冰冷無比道:「這就是你要對我說的話嗎?」
宙斯呼吸一陣急喘,良久不語。
美杜莎冷哼一聲怨恨道:「怎麼不說了?」
宙斯緩緩回過頭來凝視著美杜莎道:「我這幾天才知道,父親自十五年前,你們投降那一刻,起就知道了你們的計劃。你們起義軍的實力,在投降之前,其實大半都隱藏起來了。因為你們無法和帝國強大的軍隊對抗,更何況是那次征討你們的大軍,是由帝國統帥莊蠕,親自率領一個龍獸兵團,一個魔法師兵團的龐大實力。開始的戰鬥,你們或許因為地利等種種因素,能取得部分戰鬥的勝利,可是你清醒的意識到,起義軍和帝**團實力差距。所以,你以赦免起義軍,犧牲自己為投降條件,結束了這場動亂。」頓了頓,宙斯繼續道:「暗魔武士,無處不在,你們也太小看了父親隱藏在暗處的這股力量了!你的那些部署,全在父親的監視之下,稍有異動只怕……!」
美杜莎不可自制的劇烈抖動起來,神情剎那間變得可怕之極。雙目充滿不可置信的眼神大聲道:「不!不可能!」美杜莎原本是聰明智慧之人,儘管她不相信十五年前的計劃,洩露出去了。可是發生的種種跡象表明,她也不由信了幾分。更何況是這個男人的說話,猛地,墜入了寒冰冷窖之中,一時之間,心如死灰。
宙斯苦澀笑了笑道:「好了!時間不早了!我必須盡快趕回去。你走吧!我把白銀飛馬留給你。以你的聰明,他們追不上你的!回到你的海洋之濱。暗魔武士再強大,也僅僅是一個堅守在斯巴達克城市的組織,而不是軍隊。你回到了族內就安全了。現在美締斯帝國王廷,正在籌備軍需糧草、集結兵力。遠征巨人國。起碼兩年內,你和你的族人都是安全的!」說完,宙斯往空中的那一對白銀飛馬招了招手。然後低聲道:「請你放心,只要我還活著的一天,你的族人就會無事。」
美杜莎一顫,癡癡的凝視著宙斯,突然淒然道:「你不想知道這個孩子是誰的嗎?」
宙斯聞言身軀一僵,回過頭來,雙目之中精芒一閃,高雅的神情閃現積憤怨恨之色大聲喝道:「不要說了,我不想知道。」
美杜莎不理他繼續道:「我也知道的你的苦,我為什麼要走,你應該知道!這個孩子一出世……」
宙斯突然被擊中了軟肋,琅蹌退了兩步,頓時色變喝道:「夠了!」
美杜莎淒然的頓住不語,心中知道這個男人也許比自己更可憐!
宙斯猛吸一口氣,平撫激動的心情道:「我先走了,這匹白銀飛馬留給你,希望早日回到你的族內。」頓了頓又道:「最好趁暗魔武士還沒反映過來,快點走!」
說完頭也不回,騎上另一匹白銀飛馬。一聲馬吟,踏空而去。
宙斯回到岸上,看見清風、葉雲兩人在岸邊屹立。凝望著波濤洶湧、暗流回急的尼羅河,身軀一動不動。心中湧起一陣安慰,這兩個人也許是他成敗的希望,立即下馬,走了過去微笑道:「兩位道長,久等了!」
清風笑道:「不妨!她走了嗎?」
宙斯知道他問的是美杜莎,當下點了點頭道:「走了!道長!可是對我們這條河流生活的人類種族有些驚訝!」
宙斯回話之際,忍不住敬懼的看了一眼一旁沉思的葉雲。這個少年人說翻臉就翻臉的性子,可不是他好說話的師兄,用話就能套住。看著葉雲面上的一臉冷靜從容,愈發瞧不清此人深淺,宙斯眼瞳裡閃過一絲異色,心裡歎了口氣,變得更加謹慎。
此時葉雲的心中有極多的疑問正盤桓不去,根本沒聽他們說話,眉頭如鎖皺了起來。這件事他總覺得沒那麼簡單,而且有很多漏洞無法解釋,既然美杜莎那麼重要,又是叛亂各族的首領,暗魔武士怎麼可能會那麼輕易任她離去?
他轉頭看了一眼大師兄,見他和宙斯有說有笑打成一片,心裡知道,大師兄雖然精明,但終究是修行之人,哪裡懂得政治權利之間的爭鬥。他歎了口氣,抽回胡思亂想的心神。
清風呵呵笑了笑道:「剛才見到那黃金鱷魚,和體形巨大的河馬,委實覺得造化之奇,實在妙不可言。」
宙斯微笑道:「那是水棲兩陸生活的半獸人種族。他們是這尼羅河上最強大的兩種半獸人。基本上一生就生活在尼羅河流域,他們以捕魚為生,擅長在水上戰鬥。剛剛河馬半獸人是一位天賦異稟的戰士西摩伊斯,施展的水系法術,只有他們種族的高手,才能有那種發出水元結界的本領!聽說曾經河馬族的祖先,集合數人之力,發出的「水元結界」能將洶湧澎湃的尼羅河兩岸,宛如陸地一般,連接起來。
聽到這裡,清風、葉雲兩人凝望了無比寬廣的尼羅河一眼。禁不住露出駭然神色,即使是大船都不一定能安全的險惡水流、和寬廣的河面上渡過,這種半獸人,居然有如此令人欽佩的本領。
宙斯歎氣道:「不過,現在河馬一族,懂得施展水元結界的……!」
清風突然一震,一顆心直沉下去。
葉雲見大師兄神情凝重,突然心中一動,隨即雙目放出駭人厲光,朝尼羅河對岸瞧去。
凝神諦聽了一會。兩人交了一個眼色,葉雲突然大聲叫道:「不好!美杜莎有危險,在西河右邊灌木林中。」兩人猛地拔地而起,頭也不回,往尼羅河對岸飛去。
兩人和美杜莎雖然萍水相交,但美杜莎對兩人認識這個世界幫助卻甚多。更何況波賽冬的直爽單純,給兩人留下了好印象。修道之人珍惜緣分,憂心之下,也顧不得什麼元素陷阱,施展飛行法術,往尼羅河對岸飛去。
宙斯臉色一變,似乎想到了什麼,神情如受到重擊一樣,變得煞白。身行如電,騎上白銀飛馬緊隨跟去。
葉雲速度最快,他施展的是最新領悟「風行遁影」的身法。只剎那間,就和修為超越他的清風,拉開了十丈距離。第一個到達了出事地點。
遠遠望去,有三個暗魔武士,正在圍攻懷有身孕的美杜莎。兩個高大的巨人站在一邊,一個半人馬的半獸人神情居傲凝視美杜莎。腰背一個暗黃色的箭壺。只裝七根長達一米二銀白尾部的弓箭。手持一把銀色弓箭,正拉了個滿弦,弓箭蓄勢待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