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書生頓時詫異的望著葉雲道:「你點的這菜,難道不知道它有巨毒嗎?」見葉雲呆愣一邊。白衣書生露出意思頗有意味的笑容繼續道:「這種毒菇,一般生長在人跡罕至的懸崖絕壁之上。那處岩石,也叫『斑斕巖』,石質裡面是含有一種有毒性的金屬。雲耳石巖菇,必須依靠這種毒性金屬,才能生長。聽說一朵雲耳石巖菇的毒性,可以毒死兩頭強壯的猛虎!咦!我倒是沒有聽說過,有什麼法子,可以完全將雲耳石巖菇的毒性去淨了的法子!」
葉雲吃了點菜後,感覺渾身無力。原來還道是自己這些日子累的!沒有想到卻是中了毒。難怪旁邊那好吃如命的小老頭,對這道菜自始至終沒下過筷。當下忍不住色變道:「兄台貴姓?兄台知道雲耳石巖菇有毒,你為什麼還吃?」
書生微笑了笑,並沒有立即報上姓名。只是緩緩說道:「我是看你吃,所以忍不住嘴讒跟著你吃,反正為了這世上第一等的鮮味,死了也值!不過,我也挺佩服兄台,吃了雲耳石巖菇,居然那麼久一點事沒有!在下藍綾,不知兄台師出何門。」
葉雲頓時昏倒,這個時候了,他還這般閒情意志。
書生藍綾見葉雲一副駭然模樣,忍不住樸哧笑道:「我叫藍綾。但是如果有猴兒酒,這種雲耳石巖菇,反而是修真人進食補元、恢復體力的最神妙的食物。猴兒酒是天地奇物,味道卻是平淡如常。連尋常酒味不如。這猴兒酒釀造的地方,必須有塊彩雲巖酒石。這種石質,含有一種和斑斕巖金屬毒性相反的藥性。聽說花果山的猴子,將山泉水引入彩雲巖酒石的池中,加入它們採集的山林野果,經過一段時日,就可以擁有酒味。所以猴兒酒,正好能中和了這雲耳石巖菇的巨毒。剛吃可能會有些無力,不適之感,但是一個對時之後,酒性發揮了,就能恢復如常。」
葉雲聽到這裡,面面相覷,盯著白衣書生藍綾。感覺窩囊到了極點,不知道他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見他臉上狡慧神色,和自己眨了眨眼。頓時為之氣結,繞了一大圈子,提心掉膽半天,卻什麼事沒有感覺。這才醒悟過來,受了戲弄。葉雲卻驚異自己竟然無半分火氣。藍綾俊美俏臉上閃過如女子一般動人神色,那酒窩若隱若現,甚為好看。葉雲盯著對方臉上,禁不住看呆了!心中一動,猛地順著藍綾白晰的頸脖,望下看去。
藍綾見葉雲目光盯著自己胸膛,頓時臉上閃過一絲紅暈,冷哼一聲道:「兄台在看什麼?」
旁邊小老頭,卻低頭在嘿嘿直笑。似乎他和那美美少年書生兩人早就認識一般。
葉雲臉色一紅,亦覺自己此舉大為不禮。藍綾又直言喝呲,頓時神情極為受窘,慌忙轉移話題道:「在下葉雲,藍兄見識多廣,連雲耳石巖菇,猴兒酒,這等隱秘之物,都知道如此詳細,在下新中欽佩之至!」心中卻道;這藍兄一男兒身,竟然生的如此淨美白晰,實在少見,連性格說話、語態都和女子有八分相像。
藍綾一雙目光不離葉雲道:「林兄雖在讚譽在下,心中可是埋怨,這人當真是討惱的緊,無端累我擔驚受怕半天!」
葉雲頭皮一震,覺得他的性格當真是難惹之極。看到小老頭一直憋著嘴在笑,那鬍鬚顫慄抖動實在令葉雲心中發毛。只覺今日是丟臉之極,心中這麼想,卻又不得不答,嘿嘿窘笑了笑道:「藍兄說笑了!不知藍兄怎麼會到這偏野之地小鎮來。」
藍綾突然衝著旁邊的小老頭一瞪眼狠狠道:「老頭!吃!你也吃完了,笑你也笑夠了!可以一邊出去了。」
葉雲嚇了一跳,頓覺藍綾脾氣大的驚人。而小老頭卻是前輩高人,他這般不禮貌,只怕要糟。小老頭卻絲毫不以為意嘻笑道:「小娃娃凶小老兒做什麼!反正小老兒又不會露你的餡,你就讓小老兒喝完這口,喝完,小老兒就走,不會妨礙小娃娃的好事。」
藍綾臉上一紅,變色道:「你要再饒舌,等會兒,你就是想走都來不及。」
話未完,後面錢老闆的聲音緊張響起道:「誰想走!麻煩先把帳結了!」錢老闆走過來發現主角葉雲不在原先坐的位置。而那位置現在已經換了一個落魄書生在那。頓時,臉色大變。上前一步抓住小老頭大聲怒喝道:「早懷疑你和那小兔崽子竄通的來騙吃騙喝,今天不結帳,就算天王老子也別想走。」
小老頭側臉和葉雲打了一個眼神,葉雲一楞。一時未能明白過來。藍綾也一時聽得雲裡霧裡,他不知道葉雲戴了面具,故而愣了愣看。到小老頭給葉雲打眼色,頓時明白過來,臉上禁不住露出笑容。
小老頭轉過頭去一臉苦相道:「那個年輕人,在剛剛你招呼那幾位客人的時候,就跑了。我這麼把年紀,跑不動,所以乾脆就老實坐在這。錢大掌櫃!你要錢,您還不知道小老兒窮漢一個,一口破箱子,什麼都沒有。」說完小老頭一副標準賴帳模樣,貼著錢老闆,兩人身軀一大一小,實在有些滑稽。
錢老闆頓時氣的一身肥肉打顫道:「一千赤金,就算把你皮扒了,你也值不了半個子。」
葉雲聽到自己剛剛吃的那一頓,要價一千兩赤金。頓時,嚇了一跳,轟際轟鳴作響,一時昏倒。當下終於明白過來小老頭那眼神是什麼意思。自己身上總共也不過十來兩赤金而已。這叫他拿什麼來付帳。按神州大陸的生活水平計算,十兩赤金都足夠一家五口的普通平民生活兩年還多,而一頓飯錢,卻要一千赤金。付帳的人跑了,難怪錢老闆一副抓狂模樣。
就在兩人鬧的不可開交的時候,店裡又走來一個邪氣詭異的中年男子。說他邪氣又說不上來,只覺的那面冠如玉,氣質優雅的中年男子透著一份不可琢磨的神秘。眾人直覺的感應到那中年男子的目光看了過來。
錢老闆哼了哼,待看清楚來人,身軀猛地一顫,抓住小老頭的手一鬆。葉雲猛地發現藍綾竟然也一臉害怕神色。錢老闆一臉恐懼氣也敢喘一聲。
一身邪氣的中年男中緩緩踱了過來,深不可測的目光,在四人身上一一掠過。最後停在小老頭身上,嘴角露過一絲難得笑意,柔聲道:「怎麼每次見到楊兄,都是淪落到這地步。」
話一出,錢老闆,藍綾都禁不神情劇震。在他們眼中這個小老頭,頓時變得神秘起來。
小老頭卻依舊還是那副嘻嘻哈哈的表情笑道:「你要是同情小老兒,能不能先幫我把今天的帳結了!」
中年男子雙目滲透著可怕的氣息,陰森、冷漠、無情、智慧、深邃的瞳孔,卻充滿了怪異的魅力。令人不禁屈服的帶著邪氣的魅力。一舉一動卻充滿了風雅的氣度。兩種截然不同的氣質,融合在一身的矛盾體。只見他緩緩往這邊走來,欣然道:「區區小事,我幫你解決就是了!」說完伸出白玉般手掌。
錢老闆和藍綾看到這裡,身軀莫名顫慄起來。葉雲看在眼裡,心中卻詫異無比。心中思量:這人是誰,連這些前輩異人都如此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