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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四十二章 文 / 眾神天下

    商寒也去過佛宗,尋找慧空再比試一場,尋求突破心結所在。當年連挑佛宗數十高手,才得知慧空大師,和散魔修為的魔門高手,同歸於盡。這更激起了商寒的戰意,散魔幾乎乃是修真界不死之身。更是這一界存在最強悍所在,一個不可戰勝的神話,天劫期的修為,和散魔之間的差距,更是一般人難以想像,惟有到了商寒這種宗師境界,才能明白之間的差距,更絕非一加一等於二那麼簡單。

    於是商寒化身為無名,瘋狂挑戰天下各派劍道高手,無論正道還是魔門,對當年那個自稱無名的高手,都頭疼不已。

    數十年挑戰,卻無一敗。回到蜀山後,商寒愈加刻苦修煉蜀山劍典,最近更是突破天劫中期,離渡劫僅一步之遙。

    面對清風的天龍掌,商寒自問自己絕無破解之道。上層道家武術,惟有功力上才見強弱之分。裂天劍道雖然剛猛無倫,但對是天至剛至強的天龍掌,以強碰強,卻不是智舉。

    天地萬物,由一而來,雖歷盡千變萬化,最後總要重歸於一,非人力所能左右。所謂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一生二者,正反是也,魔道是也,人雖不能改變這由無到有,由有至無的過程,但卻可把握這有無間的空隙,超脫有無;而無論是魔是道,其目的均是超脫有無正反生死,以求仙道空間之極境只是其方式截然不同而所遇劫難也不同入道入魔,其最高目的,均在超脫生死,重歸於一。不過所選途徑,恰恰相反,譬之一條長路,路有兩端,一端是生,一端是死,入道者選的是『生』路,所以致力於返本還原,練虛合道,由後天返回先天渡天劫,重結仙胎,返老還童,回至未出生前的狀態,此之謂道。

    商寒驚異得瞪大了眼睛,他萬萬沒有想到清風身上居然蘊藏著天道之秘。要三種極端的特性出現在一個人身上,那麼恆古至今,惟有眼前這個崑崙的年輕弟子。這還是其次,清風化身為龍,驚天動地的一掌更讓商寒震顫不已。

    他早看出清風掌法不弱,卻想不到竟能到達如此「無法而形質」的駭人地步。商寒當年化名「無名」遊歷天下。對魔門奇功,佛宗密法,見解精道。一眼就看出了清風掌法的所蘊涵的諸般厲害之處。若以掌法精奧霸道而論,天下間莫過於崑崙的天玄道長。然清風的天龍掌卻是另走奇徑,融合佛家的法,道家的決,魔性的變幻無窮。三種特性。若加以時日,此人必成為一代開山立派的宗師。說不定又是一個紫陽真人然而此子年紀輕輕紫陽真人復生,只怕也不過如此。數念閃過,商寒竟忍不住一陣心悸,兩眼神芒電閃,殺機徒然劇盛。

    雷霆萬鈞,威力無儔的掌勁,驀地擴大。宛如泰山壓頂一擊。

    天龍掌之霸道,商寒比誰都清楚,但他不知道清風只會兩掌。

    葉雲卻在此刻幽幽轉醒。宋忠那一劍,正好刺在當時,胸口那幾股力量糾纏的中心所在。使葉雲反而因禍得福,幾股力量隨著氣血由胸口渲瀉而出。暫時逃離了暴體而亡的命運。又被清風即使止住了傷口,加上葉雲本身乃仙靈之體,恢復力驚人。

    一股彌天劍意,頓時葉雲驚醒過來。這股歷無匹敵的劍氣,是由一個紫色道袍的威嚴老者身上散發出來。給葉雲的感覺,紫色道袍的威嚴老者就是一把劍,一把幾欲刺破穹蒼的厲劍。那驚人的劍意,更是無窮無盡,就如天地般沒有極限之感。

    葉雲首次見到劍意,如此強盛的修真高手。心中駭然,即使有著暗翼天絕劍之雅號的師傅林長風劍道上面的修為,只怕也遠不如眼前此人。

    那紫袍老者手持一把紅色長劍,猶如永遠屹立不倒的崇山峻嶺,遙指化身為龍,在天空之上的清風。

    兩人的氣勢蓄積到了頂峰,到了一觸即發的地步。

    兩人對話聽在耳裡,葉雲腦海如遭雷殛。這紫色道袍的威嚴老者竟然是名震修真界的劍道第一高手「天劍」商寒?他的輩份在修真界極高,幾乎成為神話中的人物,為無數習劍者尊崇。

    葉雲瞪大眼睛,不能置信地望著商寒,他在劍道上的眼光自比清風高明十倍。可是也看不清商寒有若夭馬行空,無跡可尋的天道劍法。然而強烈的殺機,讓他一陣心悸

    葉雲不敢怠慢強,忍全身針刺般的疼痛,祭出捨神天劍。他體質奇異又有碧血龍蛟這等上古獸魂護體,胖道人宋金那一劍刺偏了幾分,沒有傷到臟腑要害。那劍氣在入體剎那間已經叫碧血龍蛟吞噬,戌土神雷威力雖大,卻不放在碧血龍蛟這上古荒獸的眼裡。故葉雲雖然傷重,卻一時半會還要不了他的性命。這一陣時間恢復,見大師兄危急,便再顧不得許多了。

    紫色道袍老者,猶如天神般威勢。劍意無休止的蔓延。

    葉雲掩不住心中的震駭。深明商寒那蓄勢一劍的毀滅威力,即使連周圍空氣,也並沒有因為商寒劍式發生任何波動,依舊自然而然看不出任何變化,唯一變化的來自內心的恐懼。恐怕商寒已經到達「靜極覆滅」那種天人合一的極境。

    這時清風發動了攻勢,一聲震天龍吟。一條龍形有如實質的氣勁,幻出鋒利龍爪,擊向老者。

    一陣熱血上湧,葉雲顧不得體內重傷未癒。身劍合一,也向商寒擊去。他這一劍卻是偷襲。

    商寒大吃一驚,沒有料到躺在地下的傷者,居然還能出手。而劍出無形劍道造藝上只怕比清風還高上一籌

    沒有劍芒!沒有劍招!就像天地之間自然萬物的生長發育一樣。這一劍就這麼自然的生出。

    自然能讓「天劍商寒」在天人和一的劍道極境驚醒過來的劍,也絕非普通的劍。

    葉雲一劍,大巧若拙,他以精神念力灌注其中。已經超脫了劍道的範疇。

    旁邊的商鳴和李元真倒抽了一口涼氣。崑崙弟子一個比一個年輕,一個比一個厲害。尤其是李元真,蒼白的臉變成鐵青,一對眼凶光畢露,殺機大動。

    商寒一時措手不及,劍上威力打了個折扣。然而深若海洋的眼睛爆閃起前所未有的異彩。捨劍道外,別無所求。南明離火劍暴射出煙花綻放的光芒,空氣有若隱藏著無數漩渦。

    「蓬」的一聲接實,狂暴的氣勁,刮起一片碎石,發出「嘩…嘩…」聲響,掉落在左邊不遠處的雲霧封鎖的萬丈懸崖絕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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