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起沉默了片刻。目光透著一絲疑惑。說道:「大哥!袁天罡只不是當世大儒而已,修繕河堤,我們每年也會投入數百萬軍民,每年在春汛來臨之前,進行一遍整修。更何況如今春汛已過,如果大唐帝國方面想蓄洪築壩,以黃河之水,使水淹幽州定州之計,至多能使兩州一季糧食欠收而已,若要其到水淹我軍之效,這絕無可能。兩州內有淮河、秦河,灌溉著幽州、定州之民生。兩河之水,直接黃河**水域,又直達東海。水淹之計,實難奏效,況且要達到水淹幽州、定州水位,那需要多大的水流量,即使連降暴雨一月,也難奏效。更何況民兵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修築河堤可以,但要行兵打仗,恐怕難以成事!」
李牧憂慮的目光,不由為之一鬆,心道也許是我多濾了,但是對於自己的那位弟弟的老謀深算,他卻一直有著一種心悸的感覺。沉思片刻道:「也許是我真的多濾了,此次三國會戰投入兵力、財力、物力,為歷史之最。大唐帝國同時撐起南北兩線,對抗當今兩大強國。投入兵力高達兩千多萬。財力、物力,不計其數,以大唐帝國的實力,要支持那麼大的軍事行動,只怕幾百年的積累的財物,也會消耗待盡。即使戰勝了,也將會元氣大傷。任何人都知道如此超大規模的戰鬥,絕非一朝一夕,所能結束。任何一方稍一不慎,將導致滅國可能,華夏帝國皇帝李定乾,憑什麼有把握,同時對方兩大強大帝國。這是我一直不理解的地方?。」
神州大地自有戰爭以來,採取都是陣地戰這種作戰方式。一切都是僅僅有條,軍隊紮營在哪裡,補給物資就在哪裡,甚至在雙方交戰的時候,都可以彼此看得見,糧草經常受到威脅。攻城與守城也是固定的模式,以一個決定點為目標,誓不退讓,進行爭奪。即使是諸葛孔明也沒有改變這種靜態戰爭體系。他在戰術的調動和運用方面,料事如神,更將這種戰術發揮到了巔峰。以三百萬軍隊,橫掃大蒙帝國。這些戰爭中騎兵的優勢雖然逐漸重要,但並沒有人認識到騎兵在國與國之間戰爭真正作用。
騎兵一直是草原遊牧民族最驕傲的輝煌所在。可惜他們只是把騎兵當成一種掠奪的機器,並沒有意識到騎兵機動性在戰爭的作用。因為大多數情況,他們是侵略者「攻城掠奪」完財富就走,這種野蠻落後思維下,束縛了騎兵的發揮。
但無可置疑一點,大蒙帝國騎兵在草原作戰的可怕能力,沒有任何一個國家的騎兵除去謀略後敢和他正面對抗。
大蒙帝國的騎兵的作戰意圖,是以固定的城池為目標,只對這個城池財富感興趣,掠奪完畢,他們又回到大蒙帝國遼闊的草原繼續進行遊牧的生活。戰略目的簡單,顧而這種戰爭,依然屬於靜態的陣地戰爭體系之一。
「騎兵」也只是作為戰爭的一種次級主要力量。而大唐帝國皇帝李定乾意識到了騎兵真正作用,開始大規模起用騎兵。九部騎兵戰術的運用,使騎兵成為了一個矚目的焦點。
一個只知安逸和諧,而無強大軍事的國家,即使是綜合國力再強,也會淪落到被鄰國欺凌的地步。一隻威武健壯的耗牛,始終只不過是猛獸中的食物而已。狼始終狼,任何時候它都為食物而戰鬥。
大唐帝國的富饒,連世代攻守同盟的大秦帝國,在巨大財富的誘惑下都背叛了同盟轉而結蒙大蒙帝國。
大蒙帝國的野蠻嗜殺,激起了仇恨的瘋狂。各國民眾的民族情緒,開始沸騰與燃燒。
大唐帝國皇帝李定乾凝視的大可汗草原
的黑夜。如今國內的局勢逼得他非鋌而走險不可,皇親國戚勢力之龐大,遠超自己的想像。若不是借國內士氣高漲,同時獲得軍中將士及臣民的熱烈擁戴,也許這個皇帝權利早就被架空。多年來忍辱負重的結果,就是為了今天。不顧王公大臣的反對,力排眾議,親征大蒙帝國。這一戰關係著大唐帝國的生死存亡。更何況南北雙線大規模的戰爭在同一時刻開起,這場戰爭如果敗了,那將會是災難性的可怕後果。無人可想像大唐帝國將來的命運,對於葉雲一個功高蓋主的邊關兵馬大元帥,在這種微妙的政局,他不得不殺,他需要一個忠誠的血作為戰爭的契機。此次御架親征,可以說是大唐帝國近千年來最大的軍事行動,只許勝不許敗。
第一階段的作戰時間,很少超出一個月。大唐帝國軍隊進入大蒙帝國境內縱深移動將近一個月了,除去九部騎兵的在大可汗草原的掃蕩,而遇見的各戰略點的局部戰爭外,主力正面連敵人正面也沒有碰到過。戰爭的局勢,愈來愈顯得詭異了。
李定乾凝視大可汗草原的深夜,那雙目光也如宇宙星空顯得愈來愈深邃了。心腹大臣裴寂神色古井不波的站立旁邊,可是明顯可以看出他心中的疑惑。同樣為主子膽略嚇了一跳。同時面對兩大強國發動戰爭,而且都是採取主動出擊的方式。
隱忍多日,裴寂終於忍不住道:「皇上,臣愚昧!國河川縱橫交錯,叢林遍佈,完全可以依靠國內地形構成堅固的防禦。縱使蒙秦聯盟軍隊再強,也只是一支軍隊,我國現在士氣高昂,敵人愈深入,我們的勝算應該會愈大才是。況且我們善於城鎮防禦山地作戰,這草原上作戰卻是敵人善長。以已之短,迎敵人之長!那只會使我們更被動。長久下去我們如何才能在草原上應對大蒙騎兵……?」
李定乾負手而立,長長歎了口氣道:「我問你,假如你和別人打架,你會選擇自家裡打,還是選擇在別人家裡打?」
裴寂一怔,沒想到這個時候,皇帝陛下問這個話是什麼意思!當下暗道;在別人家打,肯定落的只有被欺負的道理。就算被人打死了,估計都沒人知道。在自家打,怎麼打!自己都不用害怕。可是主子的話,令他心虛,心中尋思道;主子的話裡是再明白不過了,問的是這次出征,自己的意見。他老謀深算,然而這次卻始終沒有把握揣測到李定乾的心思。猶豫片刻後,小心翼翼答道:「如果是打架的話!我選擇在自家。」
李定乾眼中射出有些失望的眼神道:「說說你的理由!」
裴寂見李定乾臉色沒有什麼變化,心下稍微寬慰,理直氣壯道:「在自家打,熟悉家中環境,膽氣都壯一些,天時、地利、人和,我均佔據。自然還是在自家打比較有勝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