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恨加劇,整頓好所率領不足二十萬的部眾。準備連夜追擊,走後不久的大蒙軍隊。二十萬禁軍,前夜一戰,雖然邊關將士驍勇,擊殺了近二十萬的大蒙軍隊,但自身的損耗,也是不小。大唐帝國軍隊陣亡也近四萬之眾,連同少東郡守軍共九萬多的傷亡。在極近攻其不備的絕對優勢下,依然還是慘勝的局面,由此可見大蒙帝國軍隊的凶悍。但如果大蒙帝國方面,指揮這次戰鬥的不是白起,換做大蒙帝國的將領,或許又是另一翻局面。邊關軍改遍的禁軍在北方有著深厚的基礎,不消一日變補充了消耗兵力。
王昭烈凝望著一望無際的大草原,這次追擊,心中隱隱覺得不對,哪裡不對,又說不上來。勸阻葉雲不可冒進,已經多次了。都遭受葉雲的斷然拒絕。
王昭烈理解葉雲心中的悲痛,二十年來這邊關走廊十二郡,都是在葉雲元帥的整理下,才有了今日好不容易的繁榮昌盛。這邊關走廊,用了多年時間建立成了食鹽、馬匹、皮革等最大的交易場所。匯聚了所有北方將士的心血。對抗南方大唐帝國朝廷,長達二十年的征討。軍隊的巨大消耗,北方大部分地區,都地貧物乏。糧草、軍需等等物資缺口又大。
嘉峪關以內的北方諸鎮,常年經受戰爭之苦,百姓生活苦不堪言。南方朝廷,歷盡千年所囤積,物資足夠南方朝廷,進行這樣的規模的征討戰爭,使用百年。更何況,南方朝廷又佔據了北方的各大富裕重鎮,和南方富饒之地。能維持二十年不敗,北方軍隊已經是一個奇跡了。邊關走廊十二郡,就成了北方邊關的經濟核心。
二十萬大唐帝國精銳軍隊,浩浩蕩蕩,日夜兼程向草原挺進。王昭烈凝視不遠前那道巨大峽谷,心中感慨當年王元帥,曾三次在眼前著星星峽谷設伏,共殲滅敵軍十萬之眾。在大蒙帝國軍隊眼裡,這星星峽谷又稱亡靈峽谷。原因是那裡,葬送了不知道多少,大蒙帝國兒郎勇士性命。
歷代和大蒙帝國戰役當中,這座峽谷,屢次成為兵家必爭之地。星星峽谷最寬處,不過八丈,最狹窄處不過一丈,兩旁全是懸崖絕壁高聳,怪石磷立。狹窄處,往空中望去,成一線天。峽谷的險惡,乃是兵爭最好設伏之地,這條長達百
裡之距的深邃峽谷,卻又是通往大蒙帝國王廷的必經之地。
另外還有一條道路,雖然可以直接通往大蒙王廷,但至今以來,卻依然無人能安全通過,那就是那片險惡無比的北方大漠。塔克拉瑪干沙漠,那裡傳說曾經就被大漠狂沙風暴,埋葬過一個盛極一時的樓蘭古國。從此以後,大漠就成了死亡的代名詞。當年諸葛孔明,都對那片荒無邊際的戈壁沙漠,望而卻步。
王昭烈多年間諜經驗,對危險有一種特色的預感。這番追擊太過順利,令他生出一股從未有過的驚悚。目光停在葉雲身上。歎氣道:「元帥,我們已經深入草原百里,如今卻還未見道大蒙軍隊蹤跡,前面星星峽谷,是進入大蒙帝國領域,最後一道屏障,一旦通過峽谷,我們就真正踏上了,大蒙帝國的國土了。那我們的糧草供應,只怕會困難重重。這峽谷險惡無比,你看我們是不是,等等郭子儀將軍三百萬的後續部隊。再繼續追擊大蒙帝國軍隊。」
葉雲一臉鐵青,凝視著巍峨起伏的盤延峽谷。心中翻起千重巨浪,目下一個決定,關係跟隨著他二十多年,數十萬全軍將士的生死存亡。
大蒙帝國的聯盟軍隊,雖然順利中了自己的離間之計。但大蒙帝國這次有備而來,雖然遭遇一場大敗,但未傷根骨,誰勝誰負,還很難預料。
葉雲在來邊關路上,已經先派人,混入大蒙帝國軍隊散佈和大秦帝國已經秘密結成聯盟,並將大唐帝國皇帝,一母同胞的妹妹太平公主,嫁往大秦帝國,與大秦帝國皇帝楊顯,結成連理。和大唐帝國割讓黃河中下游定州、幽州,兩座大唐帝國門戶重鎮,為嫁妝的傳言。在大蒙帝國軍隊內散播,忽必烈是草原民族,對大秦帝國的信任,是建立在共同瓜分大唐帝國利益基礎之上,但對大秦帝國的狡猾,卻深具戒心。
少陽郡戰役,大秦帝國軍隊,未損傷一兵一卒,而自己的軍隊,卻死傷近二十萬之眾。這叫忽必烈如何能放下心來。又確切得知,傳言七分屬實。心中害怕,當下立即的解散了聯盟。收回軍隊,倉促後撤。但這似乎太順利了,順利的沒有一點阻礙。
祁陽郡的遭遇,毀城滅絕屠殺,令葉雲無法後退一步,戰爭的殘酷和可怕,使葉雲感到精疲力竭、萬念俱灰。
「祁陽被毀」四個字在葉雲腦海了念了數便,腦海才稍微清醒。目光中閃動著無辜婦孺在刀槍火海中的慘像!她們對自己的信任與期盼!然而自己卻辜負了他們。
葉雲幾乎無法面對這樣殘酷的現實。但是他又知道無論他如何悲傷、絕望!都不能表現出來,影響這些用生命和鮮血愛戴擁護他的將士,他們的目光都希望跟隨自己,為他們一家妻兒老小報仇雪恨。
難道任由這刻骨深仇埋藏下去嗎?幾十年來,這些邊關將士,對從未經歷一敗葉雲都有著盲目的信任。
葉雲心頭呼吸沉重,一旦踏進這峽谷,等於一條不歸之路。草原上的戰爭,縱使當年諸葛孔明,也時刻提心吊膽。自己之能,又哪能和先聖賢去攀比。毀城之戰,讓葉雲對戰爭首次生出不寒而慄的感覺。戰爭在戰鬥中死亡,這是一個戰士的光榮。可是這一場戰爭,卻牽扯到了二十多萬無辜手無寸鐵的婦孺被屠殺。他也無法拒絕將士們渴望複雜的目光!他也不是沒有考慮王昭烈的勸告,勝負已經不再重要!因為他們此刻只有仇恨!
葉雲沉默良久道:「派出一萬先鋒,搜索峽谷內可有敵軍埋伏。再命五萬將士隨後,為先頭部隊,沿峽谷要處進發。務必在天黑之前,走出這峽谷,守住另一谷口。其餘將士原地修整,三個小時後,再隨我進發。」
這是將危險,減低到最小的程度的辦法了,如果峽谷內有埋伏,這後面十五萬軍隊,也能隨
時撤退,只是行軍追擊速度上大折扣,事關重大,葉雲亦不敢冒全軍被殲滅的危險。雖然自己肯定忽必烈的性格,決不敢如此,在此埋伏。但這回大蒙帝國軍隊,傾國而來,決不低於一百五十萬之眾,如此規模的軍隊,縱然追上了,自己也不敢輕舉妄動。如今之際,只能等帶郭子儀所率領的後續部隊。屆時由他守住峽谷這頭出口,方可無後顧之憂。
葉雲交予王昭烈安頓一切後,拋開心頭萬般事物,閉目**。體內紫霞真氣,運行不到一個時辰,疲勞盡去,境界似乎在這次生死攸關的戰鬥,有所突破,功力愈加精純,週身葉色雲氣盤繞。
頭頂散發著一股強烈氣息。這套心法,是當年王元帥的軍師,蕭遠昆臨別之時,匆忙所授。紫霞真氣的心決只有半部,蕭遠昆極為神秘告訴過葉雲。僅是半篇心決,足夠葉雲在戰場上,保得性命。
葉雲二十年苦修,紫霞真氣結合多年戰場生死攸關之領悟,竟然出乎意料另走一路,二十年的摸索,葉雲所習紫霞真氣自成一家,比之原來紫霞真氣的先天道家的純和,多了一份後天的霸烈兇猛。不過這同樣淪為了下層,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只能叫武道上的一種氣決。而非真正傳說中道叫氣決。
葉雲的紫霞真氣,雖然威力不能和真正的紫霞心法相比,但亦在人界的爭鬥,卻威力無比,戰場上二十年來,無一合之眾.
葉雲突然聯想到京城那個屢次刺殺自己的女人,似乎那個女人修的也是這樣的功法。
三個時辰過去了,天空一片艷紅。血紅色般的霞光,照應在星星峽谷之上。給浸染紅色夕陽的草原、峽谷。增加了幾許,戰爭殺伐之氣。如鮮血般染紅一樣的雲色,似乎又像是暴風雨來臨的前奏。
葉雲聽得軍陣後方,蹄聲轟鳴,號角聲起。顯然是郭子儀所部,已經追趕上來。王昭烈所率領的五千輕騎先頭部隊,已經快速通過百里峽谷。在另一頭谷口和山腰,利用地形,結成半圓三層防禦陣形。緊緊守主谷口,先頭五萬重騎兵,分前後兩路,已經推進到峽谷中部。
接到王昭烈信鴿,葉雲緊張的一顆心,終於安頓下來了。如今後援,亦在身後,相隔不過十里之遙。
一切都在計劃之內,有條不紊的迅速進行。但不知何故,葉雲心頭總隱隱湧起一絲不安之感,可眼前情況再不濟,有郭子議守在退路也不會有什麼危險。
沉思良久,還是決定照計劃進行,日落之前,通過星星峽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