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一道電弧劃過零時間通道,一名須皆白的老者平靜地坐在機械椅上看著通道口,在那裡幻現出一個若有若無的人形虛影零時間通道中一路到頭躺滿了時空巡警逐漸冰涼的屍體,武器裝備的殘骸四散漂零。
虛影一步一步走向老者,「鏜」一聲輕響,手腕中彈出一把伸縮不定的激光刺。
老者很清楚這個類人型的虛擬殺手沒有任何感情,它冷血、無情、殘酷。這個名為11號的虛似殺手是背叛者組織最強的殺手,它是第一個成功運用虛擬技術完美構造出的生物。它體內擁有全宇宙最強大的智能程序,它擁有思想但是卻沒有任何感情。
「我的孩子,我不怪你。」老者突然冒出了這麼一句,虛影的腳步開始變得越來越慢,到最後的每一步都彷彿用盡了它全身力量。老者看著對面越來清晰的面孔,他的目光中盡然露出了一絲慈愛:「我花了一生的心血才把你從虛擬中培育出來,可是在嬰兒時期的你就讓背叛者搶去,還改變了你的虛擬數據,淪為他們手中的工具。我的心真的很痛,我沒保護好你,是我害了你,我不應該讓你的出現,成為別人手中的玩偶。」
虛影現出了他那類人的五官,緊握激光刺的手已經對著老者舉了起來,體內的命令程序不斷要他刺下去。可是,另一種病毒似的程序卻莫明出現在胸口處,那東西拚命阻止著自己,它彷彿在不停告訴自己,這個目標是遠遠過自己生命、程序、命令的最重要的存在,沒有他就沒有自己。
老者看到它虛擬身體內的數據開始變得越來越混亂,欣慰地說道:「我的孩子,我很高興你記憶中還有我。不要再抗拒你的命令程序了,刺下來吧,我只希望你在殺了我之後,能夠去尋找屬於自己的思想和感情,不要再被任何人所控制,你不是任何人的工具。」
虛擬人胸口出現的那段病毒程序越擴越大,到得最後覆蓋了它全身。命令它殺掉目標的命令程序終端感受到了威脅,終於強力運行到頂點,胸口出現的那段病毒似的程序根本抵抗不了終極命令程序,再次一點點被擊潰著向後退出。虛擬人握著激光刺的手隨著那段病毒似程序的退讓,刺尖一點點向著老者面部移去。
老者靜靜地坐在機械椅上,雙眼只是慈愛地看著虛擬人,彷彿根本就沒有感覺到越移越近的激光刺,他想再多看它幾眼。虛擬人面部五官早已扭曲,那雙酷似人的模糊雙眼忽明忽暗,它那早已分辯不清的嘴唇一張一合著,生澀而又艱難地吐出幾個字:「爸……爸爸……」
聽到這生澀的聲音,老者欣喜地瞪大著雙眼,忍不住老淚縱橫,顫聲道:「你……好,好好,我的好孩子,爸爸此生再也沒有遺憾,可以安心長眠了。我堅信總有一天,你會擁有人類的感情,成為一個真真正正的人,因為……你是我的孩子!」
「啊……」虛擬人根本就抵抗不了終極命令程序,激光刺隨著它那聲震盪的嘶吼改變了刺擊角度刺穿老者的胸膛,老者含著笑意地雙眼慢慢閉合,嘴角帶著一絲滿足。
「滋……滋滋……辟啪……」虛擬人那全由各類數據和程序組成的身影顫動著,雙眼一明一暗的劇烈閃動起來。命令程序已經隨著任務的完成而消退了,可是它胸口那小段被壓縮回去的病毒程序卻立馬佔據了它全身,握著插在老者屍體上的激光刺,虛擬人嘴中一遍遍念著:「爸……爸……爸爸……」
11號體內的那段病毒程序接收到老者臨終前的話語:「滋……命令已被強行接收,列為最高命令程序。」
「什麼?」在遙遠星際的另一邊隱蔽星球上,背叛者總部的殺手領難以置信地看著11號虛擬殺手命令程序控制終端,裡面的各種命令程序一片混亂,一小段病毒程序混在其中擴充著自己的地盤。11號虛擬殺手是他們最終極的王牌殺手,任何刺殺命令都能在最短時間內輕易完成,可不能出現任何問題,不然這個後果是他們承受不起的。
趕緊集中所有頂級科技人員盡快解決11號命令程序控制終端,此時殺手領額角的冷汗不停冒出來,要是11號虛擬殺手出了什麼問題,他敢肯定自己絕對會立刻被上面抹殺掉。那些科技人員焦急地操作著高級儀器,不斷大呼小叫著:「快,快截住這段病毒,立刻抹除它。」
「不行啊,它是一段複式程序,一但滋生,根本無法抹除掉。」
「多少段的複式程序?」
「一百……二百……一千……」那個科技人員額頭的汗越冒越多,最後全身無力的軟倒於地:「現在它已經過億段了。」
其它科技人員聽到這話都無力地停了下來,殺手領一把扯住那個科技人員怒吼道:「快點給我復原,不然我會讓你們跟我一起去死。」
那個科技人員無力的垂下頭道:「過億段的程序已經不是我們能抹除的了,它會隨著時間自我完善。我們最多只能壓制它完善的時間,但無法阻止它。」
殺手領的臉早已扭曲變形,他瘋狂地撕吼道:「那趕緊給我壓制它,再一段程序命令給11號,用最快的度把它收回來。」
「是,領。」科技人員迅的操作著,過了一會兒又叫了起來:「怎麼可能?11號拒絕了命令,正在全力與命令程序終端對抗。啊,它開啟了自毀程式。」
殺手領一頭撲到11號命令程序終端控制器面前,瞪大著血紅的雙目看著數據上那一段越來越紅亮的警報程式,最後終於瘋狂地嘶吼道:「不……」
「轟隆隆……」宇宙中一顆隱蔽的星球先是閃出一個亮點,隨後越變越大。那個星球的劇爆產生了一片宇宙塌縮,上面的一切全部化為宇宙塵埃。能量也許會持續的爆幾千萬年,成為另一顆恆星。
11號用它虛擬身體內的數據流引爆了背叛者的殺手總部命令程序終端,它不知何為感情,更不知何為報仇。那段小小的病毒程序讓它本能的就這樣做了,連它在內一同毀滅在宇宙中。
上有天堂,下有sh!江南水鄉四季如春,人傑地靈。清晨的水霧為sz城平添一層朦朧的美,西邊郊區的林間更是乾爽舒適,讓人心曠神怡。小橋流水,花香鳥語,遊人如織。
蜿蜒小道上蹦跳而來一個有如蝴蝶般的小女孩,約莫十四歲左右,面上五官精緻,仿若童話裡的小公主般萌動可人。嬌小的身上一襲粉色衣裙,絲間繫著一根綵帶,隨著微風一飄一蕩。兩個如玉般粉嫩的耳垂上吊著兩個紫水晶耳環,一甩一晃間耀眼生輝,引得路人頻頻向她偷眼看去,讚歎之聲不絕於耳。
小女孩身後緊隨而來的一名少婦讓人更是眼前一亮,目炫神迷。少婦衣著簡樸,長及腰,身上未作任何裝飾。她那雙狹長的鳳眼波光盈盈,轉動間靈氣逼人。膚白勝雪,雙眉細長入,鼻端挺翹,臉若桃腮。稍薄的紅唇抿著一抹笑意,誘人遐思,恨不能捧入懷中細細品嚐個中鮮甜滋味。
「呀!」小女孩一聲嬌呼引起了所有行人的注意,特別是那有著迷人風情的少婦,更是搶前一步把她摟進懷中,面上略顯緊張地問道:「芯羽,出什麼事了?」
小女孩一隻手抓著少婦一手指著前面山石間一個角落脆聲道:「媽媽,那個人在那裡翻滾,好像很痛苦的樣子。」
少婦順眼望去,一個衣杉破爛,身子瘦弱的男子正在那堆山石中抽畜著。從他邊上走過的行人都紛紛掩鼻迅走過,更有甚者大罵道:「臭乞丐,跑到這裡來污染環境,真掃興。」
聽到路人不停的咒罵聲,少婦依稀瞭解到那名男子是這附近一個村鎮上的乞丐,昨晚跑到這裡來躺到現在。現在看他這極度痛苦的模樣,恐怕是得了什麼病,所有看到的人都不敢靠近,怕被傳染。
少婦皺起那雙好看的眉頭,一手環抱著女兒就準備繞道而過。可是那女孩兒不依地掙扎起來,她向少婦求道:「媽媽,那個人好像生病了,我們快把他送進醫院救救他吧。這麼多人都沒人理他,他好可憐!」
聽到小女孩乞求的話語,一些路人臉上羞得通紅,而一些路人則面露不以為然的神色:「小妹妹,這世上的乞丐何其之多,要是每個人都救,你救得完嗎?」
小女孩大聲道:「我不管,反正讓我碰到了就要救他。媽媽,你不是常教我說要助人為樂麼?為什麼現在卻不管他的死活,難道說你教我的那些話都是騙人的麼?」
儘管有些路人聽到小女孩的責問聲都紛紛低下了頭,但還是沒人願意去幫助那乞丐,最多是遠遠的向乞丐扔了一些零碎錢幣,依然不敢靠近。少婦被女兒那翻責問問得啞口無言,心下歎了一口氣:罷了,就當做一回善事吧。
她無奈地道:「好,好!我的乖女兒,媽媽這就救他。」小女孩歡呼一聲,摟著少婦雪嫩的頸脖在她臉上「吧唧」一口,歡快地道:「我就知道媽媽最好了。」
「唉!你呀,好不容易有空帶你出來遊玩一次,也無法讓人省心。」少婦一邊輕輕責備著,一邊從小挎包中摸出了一隻精巧的粉色手機,「嘟嘟」按了幾個鍵放到耳邊輕柔地道:「小王,把車開進來吧,有點事要你做。」
手機中傳來一個粗獷的聲音:「好的,馬上就到。」
東城郊區的雲鶴別墅群在s州非常出名,出入的全是高官子弟、富貴商賈、社會名流等大富貴大身份之人。以劉艷艷那上千萬的房地資產,勉強有資格能住進雲鶴別墅。
劉艷艷的丈夫在幾年前因為車禍而亡,留下一片偌大的資產給母女倆。年輕、富有、天仙的姿色在這幾年給她帶來了無盡的麻煩。所幸劉艷艷還有一個在軍隊任職的高官老爸,也就是廖芯羽的外公照看著她們,不然早就被外面那些對她們有所企圖之人啃得連骨頭都不剩了。
小王是她那個老爸給她母女倆配的專職司機兼保鏢,從特種部隊退休出來的老兵。身形高大魁梧,肌膚堅硬逾鐵,一扎一扎的鼓動間,很是嚇人。他曾經在越南上過真正的戰場,身手很是了得,尋常三五十人根本就近不了他的身。他很崇拜廖艷艷的老爸,從部隊上退休下來後自願幫他保護倆母女。
別墅中還有幾個高薪聘來的女傭打理日常家務,別墅游泳池的水也是一星期一換,護園的狼狗膘壯體肥,牙尖爪利,普通壯漢根本就敵不過這樣的狼狗,有它們在讓人安心不少。
別墅的一間客房中,兩名白衣大褂的醫生不停用儀器給床上病人做著各種檢測,劉艷艷母女倆坐在客房外面的沙中等著醫生的回復。
廖芯羽摟著母親的胳膊,一隻手抓著母親削好的蘋果啃著,一邊口齒不清地問道:「媽媽,為什麼不直接送他去醫院呀?」
「他身上那麼髒,哪個醫院會收他啊?」劉艷艷抽出一張紙給女兒擦著嘴邊的果汁,繼續說道:「先帶他回來讓傭人們給他梳洗乾淨,那些醫生才會幫他治病。你今年也十四歲了,該學習一些社會上的經驗,不然以後怎麼保護好自己啊?」
廖芯羽一大口咬在蘋果上,粉嘟嘟的嘴唇邊又流下一大遍果汁,劉艷艷趕緊給她擦了起來。廖芯羽嘻嘻笑道:「我有媽媽還有外公的保護,誰敢欺侮我呀?再說了還有王叔叔呢,他打架這麼厲害,不用擔心我啦。」
劉艷艷一指點在女兒嘟起的嘴唇上,寵溺地笑道:「你呀,真是調皮。」
這時客房的門打開了,兩個醫生提著醫療箱來到母女兩的面前,其中一個年歲大點的醫生對劉艷艷笑道:「病人身上開始有一股很奇怪的靜電現象,他的心絮被這股靜電擾亂而產生了劇痛。我們試著用儀器給他把那股靜電散了出去,現在他的病情已經穩定下來,相信再調養幾天就能完全康復了。」
劉艷艷坐在真皮沙上摟著女兒對醫生笑道:「麻煩李醫生了,我叫劉媽給你們取珍金來。劉媽,你帶李醫生去取診金吧。」
一個年歲有點大的女傭走了過來笑道:「好的,廖太太。」
「呵呵,廖太太不必客氣,那我們就先走了。」兩個醫生隨在那個被稱為劉媽的女傭身後出門而去。
推開客房的門,劉艷艷帶著女兒走了進來。睡在床上的是一名約莫三十歲左右的男子,雪白的床單上露出一張瘦削的臉額,過肩長散亂地披在枕間,雙眼緊閉,皮膚淡黃而乾澀,嘴唇稍厚,臉上滿是鬍渣子。這個男人面貌還算五官端正,但與英俊也絕對無緣,只能說是看起來還算順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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