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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133 亂世桃花隨水流 文 / 米蟲皇妃

    纖與段明輊一路夜奔而出,這已經行了三四天的路倒也平安。

    只遇見了幾隊巡邏士兵,見段明輊只不過是個文弱書生,加上段明輊準備的假的路引,上面可都是加蓋了巡天府裡貨真價實的官印,雖然是假的,卻和真的是一模一樣,不論是過關還是路上的臨時檢查都是十分輕鬆的過關了。

    坐在搖晃的馬車裡,纖纖有點走神……

    再向前行上三天的路程,就到了南理國與大唐交際的地方了,真的回去大唐?可是南理是個小國,國境邊三面環山,一面臨水,唯一開出的路的地方,也只有與大唐交際之處,南理或是龍潭,大唐又何償不是虎穴,現在邊境上已經開始囤兵,南理與大唐雖然還沒有正式開戰,但卻一直在與大唐做對的莫家軍隊……荒馬亂,天大地大,自己又可以去那裡。

    現在已經快中午了,天際又開始下著小雨,從灰暗的天際洋洋灑灑的紛紛落下,在段明輊的堅持下,一行就近找了一所客棧提前歇下了。

    只不過是這一會找客棧的功夫,地上已經變成濕漉漉的一層薄薄的積水,只是這薄薄的一層,就有一種陰冷的寒氣從人的腳邊升騰起來,纖纖從車上下來,只感到一陣寒氣從腳底升起,禁不住打了個哆嗦,腳下不自覺地加快了步子。

    客棧裡很清冷,有幾人正在打掃,看見段明輊與纖纖步入其中,其中一人立時迎上來笑道:「二位客官,小店已經歇業了。」

    段明輊微微一笑,隨手拿出一枚一兩重的銀子遞給來人說道:「我們是過路地,只要幾個小菜,再歇歇腳,住一夜。明天就走。」

    這一兩重的銀子可是這小店裡半個月的收宜啊,店家眼眸立時亮了一下,換上了一副笑臉道:「不過,今天是大年夜,呆會店裡的小二和廚師都會回家過年,只有我和婆娘在這裡,只怕會招呼不周。」

    段明輊溫和的笑道:「無妨,只要隨意就好,有勞店家了。」

    纖纖不敢置信地抬起頭來。這才猛地意識到。今天。竟然是過年了!也許是因為最近地日子太過於紛亂。讓她忽視了時間地流逝。或許是現在連生存都變地如此不易。讓她忘記了這樣地日子。

    看著纖纖微低著頭有些犯愣地樣子。神彩清麗難言。微帶疑惑地神情讓人忍不住心生愛憐。這樣地神情與當年那個背著一河燈火立著地少女竟如此地相似。可是。現在兩人都大了。又再也不復當年。

    段明輊眼眸瞇動了一下。日子過地真是快啊。年前纖纖還身居大唐宮廷地時候。自己又怎麼會想到。竟然能夠兩人在一起渡過兩個人地新年呢。

    兩人撿了一個小桌坐下。店裡其他人都66續續地走了。只餘下一個中年婦人還有初時與段明輊搭話地中年人。想必是店老闆與老闆娘。老闆娘笑著送上了一壺酒。一盤小牛肉。一盤四喜丸子。一盤切成片地雞肉。兩碗米飯。便笑著說道:「山野小店準備不周。客官將就些。」

    段明輊與纖纖具是一笑。老闆娘也不多話。便退了一步說道:「客官有啥需要再叫我們。我們一家就在後面吃飯。」便一挑簾子進了後院。想必是一家子人在後面正等著她一起吃年夜飯呢。

    纖纖望著老闆娘出去。回現段明輊正在凝視著自己。心下有些不自在。目光也停了停。

    段明輊對上纖纖的目光,一直清明地眼神突然變得溫和起來,眼中的笑意漸漸瀰漫上來,滿上面前兩個酒杯,然後伸手遞給纖纖一杯。

    身處此地,當然不會有宮裡那樣的羊脂白玉杯或是琉璃雕花夜光杯,拿在手中的不過是一個簡單粗糙地青瓷杯,杯口還有隱隱有些裂紋,刺鼻的酒香,也在說明這杯中的酒並不好,但段明輊卻覺得此時便是用王母的瓊漿玉液來與自己換,也是不願意的。

    肌膚接觸著這微帶寒意的酒杯,看著杯中晃動的液體,不用任何暗示,兩人相視一笑,一起舉起手中地杯子,仰頭一飲而盡。

    段明輊悠悠歎了一口氣,吐出了一絲酒氣地芬芳,淡定的說道:「又是新的一年了。」

    入口的酒帶著絲絲涼意,進入腹中,卻又立刻化作暖流,升騰起火焰一樣的熱度,纖纖原本一直冷地歷害,此時卻覺得掌心裡開始熱的些冒汗,舒服地伸了伸已經有些酸痛的腰肢,雖然現在纖纖地身子還沒有很笨重,但必竟已是有了五個來

    的女人,長久地坐著馬車,讓纖纖這些天裡腰總是

    幾杯酒下去,纖纖的面容上浮起淡淡的嫣紅,明艷清麗,嬌華動人,自然的有這一股安靜悠然的氣息,讓段明輊一時看的有些癡了,明明是幽冷的天氣,纖纖嘴邊那一抹似有似無的笑容卻綺麗璇旎如同三月裡開著正盛桃花,往事一點一滴的湧上心頭,那時候幾人一起踏著一地飄落的桃花在都城近郊的青山裡遊玩,那時候是多麼的無憂而快樂,不由輕輕歎了一句:「今時今日此門中,人面桃花相映紅,不知人面將何去,是否依舊伴春風?」

    「啊?」纖纖聽到這沒頭沒腦的一句,睜大了雙眼,疑惑地看著他,有點像崔護的詩,不過崔護可比這有意境多了,人家說的是:去年今日此門中,人面桃花相映紅。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

    見纖纖一臉疑惑的望著自己,段明輊立時臉色一紅,窘迫地低下頭去錯開視線,看著自己的腳尖,悶悶的說道:「眼前不就是人面桃花,只是……卻不知道要歸於何處,是否願意依舊這樣伴著……」卻是再也說不下去了,只是抬起頭望著纖纖,眼眸灼熱的像要融掉這一地冷雨的寒意。

    纖纖一時只覺得心情恍惚難安,感受到他灼熱的目光正投注在自己的身上,纖纖失措地低下頭去。

    其實,在那個風雨交加的夜晚,他不顧一切的送自己離去,這一路的小心守護,這一路的體諒周到,這一路的關懷備至,豈會不懂?人非草木,誰能無情,只是,只是兩個相逢的時間實在太不是時候了,纖纖的指尖輕輕劃過了自己的腹間,這裡還有一個幼小的生命需要自己用全身心的愛去呵護,這個時候,這個時候,自己實在是沒有心情去想其他的事情。

    纖纖的目光逃避一樣地停留在桌面上的四喜丸子上,久久不移,直到看的滿眼都是那粘滿了白色米粒的丸子……

    風夾雜著紛亂的雨滴打在門窗上,出低低地嗚咽飲泣之聲。

    一陣急風吹過,纖纖的手冷的不自覺地一顫,手裡的杯子伴著「啪」地一聲脆響裂成數片。

    兩人同時驚醒的望著對方,段明輊突然抬手順了順纖纖額前的頭,便不再說話,似是極疲憊的閉上了眼睛。

    似乎答案已經瞭然在心間,兩人同時歎了一口氣,有的時候,有的人,有的事,一但錯過,便不能再重來。

    正在兩人都沉浸在這片安寧靜謐的氣氛中的時候,只聽「崩」的一聲,一群錦衣侍衛破窗而入。

    段明輊抓住纖纖的手站了起來,望著來人,眸裡閃過一絲戾氣。

    ……

    同一天的平陽郡城外,卻並沒有下雨,可是卻一樣沒有過年節的氣氛,因為這一天,戰馬在鳴叫,鋼槍唱響著鐵血的詩歌。

    平陽郡雖然只是邊關新鑄的城池,又是土城,但是堅固險峻比起中原不少石頭壘砌的城池都更勝一籌。高聳的城牆配上合理分佈的角樓,望樓,城門,垛口順序林立,守備完善。

    蜀王領著江憶霖與駱其揚身披著戰盔銀甲,騎在皇上新賜的俊馬,「落雪踏飛鴻」上指揮著無數的士兵沿著架起的雲梯向上攀爬,勇往直前,戰場上已經是箭矢如雨,刀槍橫飛。

    城牆只有五六丈高,但是在一片平原之上看起來卻格外的高聳入雲。帶著一種難以逾越的森嚴。

    這是蜀王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看到真正意義上的戰爭,在這樣殘酷的戰場上,人命變成了抽像的數字一樣的符號,雙方的人馬都在不停地倒下,刀箭像是鐮刀收割麥苗一樣收割著人類的生命……

    震天的喊殺聲,士兵瀕死的慘叫聲,戰馬悲哀的嘶鳴聲,利器破風的尖嘯聲,兵器碰撞聲,甲冑叮噹聲,箭芒脫弦聲,鮮血飛濺聲,利刃斬入骨肉的聲音……

    種種聲響沸騰如海,將一條條鮮活的生命湮沒在這驚天動地的聲音海洋中,將整個城下及城牆上都讓一層層鮮紅的人血塗染了新的色彩……

    皇上隔得遠遠地站在山坡上,嗅著濃烈的血惺的味道,看著滿眼都是飛濺的鮮血和折斷的肢體,血流遍地……

    那樣明黃的身影就像是一面旗幟一樣,在激勵著這些士兵前仆後繼,一層一層的繼續撲向這死亡樂章的狂潮……(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6章節更多,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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