纖正在游離間,突然看見幾個人匆匆忙忙的向這邊趕+)人正是齊凌,纖纖眉頭皺了皺,這位皇上身邊的近侍太監,幾乎就是皇上的影子,差不多是走那跟那,現在他來了,是不是代表皇上也會來了?
纖纖心裡這樣的念頭一動,眼裡不由閃過一絲慌亂,必竟此時纖纖還沒有想好如何去面對皇上,只這愣神的功夫,眾人已經走到近前。
纖纖這才看見跟在齊凌身後的芳芷與幾個宮裡的粗使宮人擔著一些行禮,方感到有一絲不對勁,莫非,莫非,自己打算逃離之事又讓皇上現了……
正在這時候,齊凌走到近前說道:「段氏接旨。」
纖纖愣了愣,跪下恭敬的說道:「臣妾接旨。」
「奉天承運,皇帝召曰:凝芳殿瑜妃段氏,持寵而嬌,多次頂撞聖顏,現褫奪封號,圈禁永巷落菊苑,望其靜思已過,以慰朕心,欽此。」
聽著齊凌的聲音仰揚頓挫的頌讀著這道聖旨,聖旨並不長,但纖纖撐著身子的手還是顫抖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復了平靜,待到讀完,纖纖微一叩,站起身來,盈盈一福道:「段氏接旨,謝聖上恩典。」
望著齊凌手中明黃色的聖旨,纖纖眉目揚了揚,更覺得自己之前的游離是多麼的可笑,曾經以為,不論自己做過什麼,他都會原諒自己,曾經在心底覺得,他最多也就是從此以後不再理自己,卻從來沒有想到過,他是帝王,他有權利對自己做任何事,現在,他就在行使著帝王的權力在處罰自己對他的冷漠,或許一切,從他昨天說的那一句「罷了罷了,終是千古癡情夢……」時已經注定,或許在他心裡,這樣的感情遊戲他已經倦了,如果是真的喜歡,又怎麼捨得如此待自己……
齊凌將聖旨遞於纖纖,安慰道:「娘娘也不要太難過了,過些日子皇上回心轉意了,自然會放娘娘出來的。」
纖纖淡淡的笑了笑,只要在這宮裡,都是有的吃有的喝但沒有自由,住在凝芳殿或是冷宮又有什麼區別?只是接過聖旨時,纖纖心裡還是劃過一絲疼痛。
齊凌看到纖纖一臉漠然,有些不忍的說道:「娘娘,日後若是有什麼需要,就遣人來告訴奴才一聲,奴才一定盡力而為,唉……」
齊凌長長地歎了一聲。便吩咐身後地侍衛帶著纖纖去落菊苑。纖纖回身看著眾人。芳芷自然是跟著自己受苦這是無奈地。珍。或許可以……便對齊凌說道:「那請公公幫珍安排一個好些地去處吧。」
珍眼淚立時就下來了。跪下說道:「奴婢無論如何也要跟著娘娘。」
纖纖愣了愣說道:「這又何必?」
此時反是齊凌來拍了個板。輕聲說道:「請娘娘不要為難奴才。此事奴才是辦不了地。皇上說過。娘娘現在是有身子地人了。身邊地近婢。還是要留著。好照顧娘娘。」
纖纖聽到此言。不由歎了一口氣。望著珍地眼神裡升起了一些愧意。珍總是跟著自己吃苦。可是自己因為芳芷地話。還曾經懷疑過她……
幾人順著小路走近永巷。看著永巷盡頭地那處朱紅地宮門。纖纖不由打了一個冷顫。在那裡。皇后曾經把自己和一個從未獲寵而變地瘋顫地病妃關在一起。好在齊凌並沒有領著纖纖去那個宮殿。還是向一邊地小路繞了一下。沿著青石鋪成地小路轉到了永巷地南方。那裡有一處小小地院落。院門邊上掛著一個豎著地門扁。上面書著「落菊苑」三個字。門外已立起了守衛。門口還有侍衛長與冷宮地領事宮女在等候。纖纖皺了皺眉頭。看來皇上還真是打算把自己當成重犯了。
齊凌先緊走了幾進,過去與侍衛長和領事宮女說了幾句話,便先上前一步推開了院門。
透過院門可以看見,院子裡面種著幾顆大樹,裡面是一個三進三出的屋子,房子不大,但朝向很不錯,院子也不大,但裡面有水井,一邊也有一個小屋子,看起來像是燒水做飯的小廚房,纖纖緩緩走入,淡淡的掃了一眼,雖然肯定不如凝芳殿裡大,但也算合心意,並不似自己之前見過的冷宮那樣冷淒荒涼。
齊凌又向纖纖略揖了一禮,說道:「娘娘好好保重。」轉身又向門外的侍衛長和跟在一邊的冷宮的領事宮女說道:「娘娘雖然獲罪禁足在這裡,但現在還懷有龍種,皇上吩咐,一切吃穿用度都還是比著妃嬪的標準,你們可不能扣減了,還有娘娘要是想吃什麼,用些什麼,都一切照辦,若是有人有意叨難,哼哼……餘下的話,洒家就不說了。
齊凌可是皇上近前的紅人,他這樣一句,誰敢說個「不」字,自是個個唯唯諾諾。齊凌說完,又面向纖纖討好的笑了笑,方才躬身離開。
聽著齊
咐,纖纖一直在一邊嘲弄的冷笑著,手輕輕的撫在自t3間……這是第二次聽到齊凌說起他的緊張,只是他唯一的關切與緊張也只是因為這塊還沒有成形的肉,他從來也沒有想過一個女人在懷孕會有多麼難受,多麼彷徨,他或許從來也沒有真正的關心過自己……一陣酸意湧上纖纖的眼角,想到今天的際遇,纖纖更是越想越是鬱結,一時氣結,撫在腹間的手忍不住輕輕拳打了自己一下,沒想到反應很大,纖纖立時痛的彎下了腰來,臉色白的嚇人。
珍驚的跪了下去,抱著纖纖勸道:「娘娘,你這是幹什麼,你這是幹什麼,你就是再氣也不能拿自己出氣啊,你要想打就打珍幾下。」
冷宮的這個領事宮女也是一個心軟之人,看著纖纖痛的臉色青白,也覺得有些可憐,想到當今皇上子息薄涼,現在更無一位皇子,這位娘娘現在懷著龍裔,本該是萬般護著,千般疼著,卻還讓皇上罰來冷宮受罪,也著實可憐,而且又之前齊凌的那句話打底,便上前一步說道:「小人是冷宮的領事宮女,良使雪月,要不要請太醫來診治……」
珍立時抬起頭道:「那就有勞雪月姐姐了。」
纖纖卻搖手制止道:「不必了,我進去喝點水就好了。」
珍尤不甘願的想勸道:「娘娘……」
纖纖只覺得這兩個字十分刺耳,忍不住喝道:「好了,以後不要再提這兩個字,從來沒有聽說過冷宮裡有娘娘,這裡只有大唐的罪妃……啊……」剛說到一半,纖纖痛的忍不住低呤出聲。
珍那裡還能再說些什麼,便和芳芷兩人扶著纖纖進了正屋,從側門進去就是一個起居室,兩人一起把纖纖扶上床,芳芷雖然進宮之後少做粗事,但少年時必竟隨父有過行商的經歷,年歲又大些,總是比珍知事些,立時手腳麻利的下去燒了熱水,用帕子絞好了幫著給纖纖敷了一會小肚子,纖纖這才覺得好些……
這期間珍也沒有閒著,迅的把屋裡的炭火燒了起來,很快屋子裡就開始變的溫暖如春,只是芳芷卻忍不住歎息道:「公主,果然遲則生變……都是奴婢的錯,若是奴婢早日找到公主,又怎麼會……」
纖纖依在榻上,搖了搖頭,淡淡的說道:「怪只怪我不該持寵而嬌……」說到這裡纖纖嘲弄的笑了笑,為什麼自己的心會覺得這麼難過……纖纖閉上眼睛忍住正想流下的淚,繼續說道:「和你又有什麼關係,是我自己選擇的路,我自己承擔後果。」
芳芷眨了眨眼睛說道:「不過奴婢來之前已經把消息送走了。」
纖纖淡淡笑了笑,能出去當然是最好的,若是不能,大約,自己也只能無奈的在這裡終老一生,等待新的輪迴,只是答應過貔貅的事情,卻做不到了。
貔貅,哈,好像只有他才是真正的對自己好過的男性呢,嘿嘿,纖纖想起以前欺負貔貅的片段,心情才略好了一點,他的名字似乎叫小邪……
好像心情好些,肚子也不再疼的那麼歷害,纖纖慢慢從床上爬了起來,輕聲說道:「我們去四處看看。」
剛一起身就讓芳芷按在了床上,珍也在一邊勸道:「公主,你還是好好休息吧,這裡的情況和芳芷姐都看過了,大致上還是不錯的,雖然比凝芳殿小了些,但若是放在民間,一般家裡決對住不上這麼好的院子,而且這裡方間朝向很好,冬天也不著風,壁爐也有,還有小廚房,廚房裡還有存菜的小地庫,院子裡的井,奴婢也看過了,井上有一個遮塵蓋,水也乾淨清甜,真的還算是不錯的,公主就好好休息養著身子,可便再和自己的身子過意不去了,只有好好生下這個皇子,才是公主的盼頭啊。
纖纖淡淡的笑了笑,知道珍還是小看了皇上的冷血,也不想想,他能在自己懷著孩子的時候關著自己,就能在孩子出世後,帶走孩子,然後繼續關著自己……
最是無情帝王家,如果自己真的太不招人待見的話,沒準還沒有等孩子出世,自己就一屍兩命,提前gohome回老家了。
想到這裡,纖纖撫了撫腹間,眼眸微閃,想到自己之前還想著要逃出宮後打掉這個孩子,現在孩子的父親又把自己和她一起關在這地方,心裡越有些酸意,不由輕歎了一句,孩子啊孩子,你怎麼這麼不幸,有了兩個這樣冷血無情的父母,唉,既然你爸爸不疼你,媽媽本來應該加倍疼愛你,可是……媽媽真的連自保都難啊……想到這裡,纖纖眼眸中恨意更甚,此生此世,李昊,我與你只願永不相見……(未完待續,)。(快捷鍵:←)(快捷鍵:回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