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心頭的那道陰影始終沒有散去,雖然家傳符咒回歸值得欣慰,可遁甲滅宗的始作俑者仍未戮於己手。
冷千樺離去後,青竹、蔣銘與平伯來到了小屋內,幾人見秦風垂默不作聲也不知該說些什麼。不大的小屋內一時間有些沉默地尷尬。
「風兒,你可是當真要這無形之血自世間消失?」
蔣自平斟酌許久問向秦風。
秦風有些詫異地抬起頭看著平伯,在他看來,大乘前期的修為已經可以算是人間界最高的修為,連平伯都束手無策的血無形,難道還能有其他辦法嗎?
蔣自平自然看懂了秦風眼中的疑問與希冀,面色凝重地捋著長鬚道:「若說世間能克制這無形之血,倒是有一處所去,只是此去只怕你難以全身而退。」
聽到有希望徹底消滅血無形秦風那裡還顧得上許多,忙說:「只要能將這魔頭徹底斬殺,便是刀山火海我也願去!還請平伯告知!」
蔣自平點了點頭,緩緩道:「天下修真第一門,蜀山!」
「蜀山?」在場的所有人都有著和秦風一樣的疑問。
蔣自平頓了頓繼續說道:「蜀山門內有許多厲害的大陣,其中以坎離真火陣威力最甚,言傳足以焚燬人間一切。你可待這魔頭的無形之體前去一試。不過,一來蜀山肯不肯為你開啟大陣不說,你屢次冒認蜀山門人,又身帶數枚符咒,那些所謂的名門大宗尋你不到你卻自己送上門去,只怕是凶多吉少。」
原來平伯是擔心秦風會在蜀山遇到麻煩,可是他們又怎麼知道秦風早已在回來的路上遇到了平伯所預料的麻煩,甚至連他親手煉製的極品靈器擎天也被扣在了蜀山門內。
秦風不願意讓太多的人為自己擔心,故作瀟灑地揮手笑了笑說道:「我倒是什麼刀山火海,原來便是他蜀山啊。小侄前次離去是到佛宗第一門法華宗為昔日的一位好友助戰,歸來之時也曾與蜀山的掌門宮長風有過一面之緣。許是小侄以海外散修自詡,那些個中土修真對小侄皆是禮待有加,便是連他蜀山也不例外。平伯方纔所言,小侄倒是覺得可以前去一試。」
蔣銘聽到秦風還要出海,糾纏爺爺想同他一起去中土,畢竟與秦風相若年紀的蔣銘自出生還未踏出過東海一步。秦風方纔的一番言語只是為了打消眾人的顧慮,自己此去蜀山吉凶未卜,又如何能再讓蔣銘一同涉險?於是便婉拒地說道:「銘哥兒,我此去不僅僅是到蜀山辦事,我現在坐鎮東海算是謀下了可以安身立命的一個處所,眼看南海一事也將瞭解,我想趁這次去中土的機會將家中的爹爹和莫言一同接來,至於身邊也好有個照應。」
蔣銘果然沒聽出秦風話裡善意的欺瞞,便道:「哦,那可是要事,我便不打擾你同家人團聚了。只是難得爺爺統一,你可一定記得下次再去中土的時候要叫上我啊。」
說完好像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又接著說道:「等秦伯伯和莫言妹妹來了東海,你一定帶他們去聖峰島,我好好招待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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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土修真第一門,天下修真者的敬仰之地——蜀山。
宮長風正在清心殿盤膝靜坐,門外負責職守的小道士叩門稟報道:「宗主,遁甲宗秦風求見。」
宮長風豁然睜開了微閉的雙目,他沒想到秦風去而復返得如此之快。心中對符咒修習功法的渴望令他放下了昔日一門之主的尊嚴,起身理好衣衫便迎出了門。
秦風見到宮長風親自出門迎接也微微有些意外,來者畢竟是中土修真翹的一宗之主,便是那法華宗的虛覺和尚也是因為自己助他門下奪了「辰符」後才對自己禮待有加的。可轉念一想秦風又旋即釋然,這宮長風親自出門迎接的並不是自己,而是自己身上帶著的修習功法罷了。
想通了這一層,秦風便開門見山地說道:「宮宗主,您要的東西我帶來了,不知可否借一步說話?」
宮長風比秦風還迫不及待,忙道:「請隨我來。」說罷便前面領路,帶著秦風來到了方才靜修的清心殿上。吩咐了小道士任何人不可來擾後便掩上了殿門。
望著宮長風迫切的眼神,秦風的心裡突然生出一絲鄙夷的感覺。難道天下之人都是這等貪得無厭,連修真聖門的宗主也看不透這些身外之物嗎?
「東西在哪?」宮長風見秦風沒有說話便直直問了起來。
秦風笑了笑說道:「我說您要的東西我帶來了便是帶來了,你不想要功法我還想要我的兵刃呢。」
宮長風對秦風一絲戒備也沒有,不是他沒有戒心,是他根本就沒將秦風放在眼裡。聽秦風如此一說哈哈大笑著自芥子空間取出了那柄極品靈器擎天,在手上摩挲了一陣後微有些不捨地說道:「這也的確算得一件寶物,若非我心繫宗門符咒之功法,還真想自己用了。奈何我畢竟是修真一門的宗主,又怎能出爾反爾?你莫要認為我貪得無厭,符咒之功法是歷代蜀山宗主的夙願,我自然知曉孰重孰輕。你放心,我蜀山雖大卻還不至為了一柄極品靈器欺凌一個空冥後期的小子。」
秦風也料想蜀山不至做出奪功法、搶靈器的齷齪行徑,微微一笑算是對自己方纔的誤解致歉。接著說道:「小可此次前來還有一事相求,不知宗主可否行個方便?」
眼見歷代宗主的夙願就要在自己的任期內實現,宮長風的心情也是出奇地好,爽朗地大笑間竟也開起了秦風的玩笑:「怎麼?秦兄弟可是想通了,要入我蜀山為徒?」
秦風笑著搖了搖頭,道:「我想借貴宗的坎離真火陣一用。」
「坎離大陣?」
宮長風再想一百八十次也想不出秦風為何要用坎離大陣。這坎離大陣傳言是開派師祖一次機緣聞聽了天界仙人講道有悟創下的真火陣,陣眼設於五行火精之處,大陣全啟之時的真火與天界的仙火只差毫釐,絕對稱得上人間界第一大陣。
「你用坎離大陣做什麼?」宮長風有些警戒地問道。畢竟如此威力的大陣,除了危急宗門之大事平日絕不會開啟。而這些年蜀山在各界長老宗主的治理下儼然成為修真一脈的翹,又如何會有滅宗之憂?
秦風自芥子空間中取出了冷千樺施下千凝的血無形,問道:「宗主可識得此人?」
宮長風倒吸一口冷氣,登登登登後退四步,驚呼道:「這是,這是,這是血魔妖道,這是無相血魔!原來他還沒有死,你,你,你和他是什麼關係?」
宮長風誤認為秦風請來無相血魔想找回場子,昔日那場正邪大戰的影子又回復到他的腦海之中。無相血魔的凶殘與嗜殺給他留下了難以抹滅的印象,最後時刻若不是彙集了中土諸多修真高人的合力,便是憑他蜀山的坎離真火陣也拿無相血魔沒有辦法。
秦風搖了搖頭說道:「這不是無相血魔,他是南海血谷的谷主血無形,無相血魔的徒弟。」
宮長風也從最初的慌亂中恢復了過來,理了理思緒問道:「你與他是什麼關係?憑你空冥後期的進境如何能降住此人?」
秦風歎了口氣道:「我的家族與背景想必宗主早已知曉通透,就是這血無形將我遁甲宗一千七百口性命一夜之間屠戮殆盡。我借助北海寒煙閣冷千樺的千凝之術制住了他,只能逼出他的本體卻沒有能力將其徹底消滅。此等與我不同戴天的仇人魔頭,我希望宗主能夠開啟貴宗的坎離大陣助我報此宗仇家很。」
宮長風看秦風說得橫眉冷目、咬牙切齒,料想所言非虛,一句話也不說便匆匆起身離去了。不多時折身返回對秦風說道:「方纔與宗內諸長老商討,他們同意開啟坎離真火陣灼燒魔道餘孽。一為你復仇,二也是為了肅清乾坤。」
秦風恭恭敬敬想宮長風行了一禮:「多謝宗主!」
宮長風微微笑笑說道:「你小子還真是好運氣,我這屆宗主做到現在,還是在上次圍剿魔道眾徒時見到過師尊開啟過一次坎離大陣。你的眼福可委實不淺啊。」
二人不再多言,一前一後由宮長風引領,來至了坎離真火陣的陣眼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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