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下了蜀山的啞巴虧,秦風無可奈何地鎩羽而歸沒辦法,這就是絕對實力和絕對勢力的最好印證。哪怕你秦風真的有一位海外散修的師尊,放眼中土之內,蜀山還是沒將任何人放在眼中。秦風同蜀山,就像螻蟻與巨人、蜉蝣與大樹,根本連可比性都沒有。不過,塞翁失馬焉知非福,聰明人總是經塹而長智,蜀山的經歷從某種意義說也算是打開了秦風另一扇思考之窗,他隱約明瞭了自己當下的欠缺與今後努力的方向。
拋開這些不談,秦風猛地甩了甩頭欲將這些繁雜的思緒拋諸腦後,眼下最緊要的是趕回東海與冷千樺面談血谷一事。血無形手中的那枚符咒是冷千樺朝思暮想的終極目標,而手刃滅宗仇人也是秦風這些年來的夙願,機會就在眼前,他又怎能輕言放棄?
慧靈在佛心宗比鬥勝出的第一時間,秦風便以傳訊靈珠告知了冷千樺結果,秦風的目的自然不是血無形手中的那枚符咒,是以並沒有冷千樺那般失望。冷千樺回訊見面詳談,秦風這回來的一路都在盤算著該如何勸說冷千樺一同攻打血谷。
由於再沒有什麼事耽擱,秦風此時的進境依然是空冥後期頂峰,距那履霜前期也只剩一步之遙,是以此次由中土至東海的時日比次快了不止一倍。看來在修真界還是以實力說話的,有了實力便不愁沒有勢力,實力和勢力都有了才足以贏得別人的正眼相看。
秦風正思量間,陡然間波光粼粼、平靜的海面沒有徵兆地突然爆開,直掀起了幾十米的巨浪。秦風淺蓄真元佈於身周,所有海水在還未觸及秦風衣衫時便被強大的真元力直接烘烤成了裊裊的水蒸氣。
浪花落回海中,秦風的面前多了兩個穿配著鎧甲的兩個人,這二人長得一般的模樣,只是一人身披金色鎧甲一人穿戴著銀色鎧甲。看到這兩人,秦風不怒反笑了。
他們是誰?就是秦風第一次來東海時遭遇打劫的逍遙二兄弟。
次秦風是以元嬰期的進境靠著七彩風燈的防禦、最終又靠羅二娘羅櫻解圍才逃出賊手,而此時的秦風依然有著空冥後期頂峰的修為,再次遇到這對活寶兄弟,一眼之下便看出了這二人的本體,是一條金龍魚和一條銀龍魚,恐怕他們身各自穿著的那身金色和銀色鎧甲便是他們本體的魚鱗了。有了空冥後期的修為,再加這麼多年在東海海底的久經戰陣,兩個空冥前期進境的妖獸此時此刻依然不足以令秦風驚慌失措了。
「呵呵,真沒想到,你們兩兄弟今時今日仍在作著這沒本的買賣。」
秦風見到逍遙兄弟,知道他們的領海已經離聖峰島不遠了,又是熟人相遇,不由停下了腳步調笑著這對活寶。
董逍董遙兩兄弟只覺得秦風面熟,卻一時想不起在何處見過。由於秦風的進境高於他們二人,是以秦風收斂修為他們除了知道秦風是位修真者也探不出秦風的真實進境。
秦風隨手拋出穆天贈予的七彩風燈,稍稍注入真元赤、橙、黃三色柔和的燈暈便被召喚而出。秦風嘻嘻笑著說道:「怎麼,你們不認得我,可還記得這件寶貝?」
金龍魚董逍見到七彩風燈立時便想起了秦風,對董遙說:「媽的,我想起來了,這小子就是次被羅二娘搶走的人!真看不出,這小子還算是個修煉的坯子,才這麼久不見進境還真提高了不少。」
董遙看了看秦風,別有玩味地問道:「別不是羅櫻那騷娘們真看了你這小白臉,與你雙修,把她的功法和進境都傳給你了?」
董遙也彷彿一時間明白了事情的因由,恍然大悟道:「媽的,我說那騷娘們怎麼自從玉蛟龍死後便沒了動靜,連面也不露了。咦?以前不是傳聞她和玉蛟龍有一腿的嘛,別不是你們倆把玉蛟龍給暗害了?」
秦風文笑著看著這哥倆旁若無人地抒著各自的觀點,等他們住了口才緩緩說道:「你們這一對臭鹹魚腦子裡就不能裝點好東西?不過有一點你們說對了,玉蛟龍的確是我殺的,不過這事與羅二娘無關,是我和廣力水府的畢政一起殺的。」
逍遙兩兄弟的功法在東海排不號,但畢竟也是混跡已久的兩個老油條,當他們聽到秦風叫他們「臭鹹魚」的時候本來想藉機難搶了次沒得手的七彩風燈,可轉念又一想,拋開道聽途說的可能,能看出他們哥倆本體的人,修為必定在自己之。況且誰不知道在東海畢政是空冥後期,而玉蛟龍是履霜中期?能和一個空冥後期的修妖者聯手殺掉一隻履霜中期的龍族妖獸又是什麼概念?至少他們哥倆是招惹不起的。
而且如果秦風說的並不像是假話,傳言玉蛟龍的確是死在一個修真之人的手中,而那個修真者在殺死玉蛟龍後便一步步開始在東海坐了頭把交椅。只是這位修真高人深入簡出,很少有人見過他的真面目。越是如此東海的一眾妖族傳得就越玄乎,都說那個修真高人功法通天,只差一步便可大乘飛昇,當時對玉蛟龍簡直可以稱之為藐殺。此人很有可能是聖峰島的那些牛鼻子覬覦東海海底的珍惜丹草,不知從何處請來了一位高人為他們掃清海底妖族的威脅。
難道那個傳說中的修真高人就是眼前曾被他們搶劫過小子?
可是那時他的確是才有著元嬰期的進境,究竟是什麼原因讓他的進境在短短的幾年間有了如此的飛越?如此說來,這小子即便不是殺死玉蛟龍的人也必定與聖峰島、甚至與那位絕世高人有著不一般的關係。照此說來,今天逍遙兄弟的買賣卻是又做不成了。
短暫的沉默過後,董遙清了清嗓子說道:「嗯,我們兄弟看今日天氣不錯,正想出海透透氣,不想就遇到了你,可真巧啊。看得出你急著趕路必是有要事在身,既然之前有過一面之緣也便算得舊識,我們就不為難你了,去了辦你的事去。」
秦風笑著看著絲毫不知腆臊的董遙,問道:「當年畢政南征北戰廣佔他人水府之時,你們是否也曾擔憂驚恐?」
董逍董遙沒有回答,不過從他們的表情足以看出秦風分析的正確。
秦風又接著問道:「那你們可知畢政為何沒有攻佔你們這對修為不如他的水府嗎?」
董逍和董遙相互看了一眼,仍是沒有回答,不過從他們的眼神中透出了對秦風問題的興趣。
秦風笑著說道:「不攻佔你們的水府是我的主意,因為我想留著你們二人的性命。」
這樣的回答卻是令逍遙二兄弟摸不著頭腦了,次他們搶了秦風,雖說沒搶成,可這樣的羞辱不論在修真界還是修妖、修魔界,都算得一個恥辱,畢竟那是來自絕對實力的凌辱。有了復仇的機會,難道他真的會放棄嗎?
秦風接著說道:「我之所以想留著你們二人的性命,是因為我至今為止還沒有一頭像樣的坐騎。」
在修真界,能夠擁有一頭像樣的坐騎,對一個修真者來說絕對是一件很有面子的事情,就像與敵對戰之時使用極品靈器一樣的道理。在修妖界,雖說被修真的高人擒住成為坐騎的妖獸也不在少數,但那些不是修為實力相差太過懸殊根本沒有還手之力便是被修真者使用了特殊的靈器縛住了妖嬰或元神,一旦生了背叛之心輕則元嬰受創、重則元神不復。
泥菩薩也有三分土性,不管身在何處為妖,不說可以隨心所欲卻總歸是自由自在的,又有那個妖獸甘願成為別人的**之物?逍遙二兄弟聽到秦風如此調侃,真個是起了個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哪裡還管什麼進境修為,不由分說各自召出一金一銀兩柄海叉,哇呀呀地怪叫著衝向了秦風。
秦風沒有擎天在手也不慌不忙,直等逍遙兄弟殺到身前才連變手訣——五行天道,申,水!
來自申符的水之力量用在此處是再合適不過了,由於身處海央又真元充沛,秦風此次召出的水系力量比遭遇盛唐宗圍困時的要強盛十數倍。只見兩條丈餘粗細的龍形水柱陡然自秦風身後升起,如同兩條繼續旋轉的巨龍盤旋著將秦風護在了中央。
兩條龍魚也是海中的妖獸,也有著幾手控水的功法,而且他們手中的海叉還有著分水的功效。只是,這一切遇到來自申符的水系力量全都成了枉然。
「這小子怎麼會這麼邪門的功法,控水的手法比龍族還要強?」
董逍和董遙越打越心虛,續起了兩人所有的妖元,借助著分水海叉一左一右不停攻擊,卻根本夠不到龍行水柱內的秦風。兩個老油條見勢不妙,互相使了一個眼色,便要齊齊扎入海中躲回水府。
秦風今天既然停下腳步與二人周旋,又如何能令他們二人就此離去?就在董逍和董遙全身沒入海中,心中暗喜依然脫險時,突然感覺手中的海叉再也劃不開面前的海水,身周的海水如同兩條巨蟒一般緩緩收縮著它的身軀。壓力收縮的度是如此之慢,可兩人卻偏偏又逃不出去,一時間驚恐佈滿了二人對視的眼眶。
砰!
隨著海面再次炸響,瀅瀾的海水托起了逍遙二兄弟來到了秦風面前,秦風嘻嘻笑著問道:「我方才說玉蛟龍是我殺的,你們可是不信?」
二人入磕頭蟲一般地連連點頭:「信!信!信!我們信!」
秦風昂歎了一口氣,望著天際頗有些惋惜地說道:「天有好生之德,誰修出一身修為也不容易啊。那日,我原想留得玉蛟龍一條性命做我的坐騎,可他生性高傲誓死不從,還對我大罵出口,我一怒之下便取了他的妖嬰。哎,現在想起來,真是有些可惜……」
秦風說到這裡故意停了下來,將目光轉向了水系力量控制的逍遙兄弟,這兩人功法雖說不怎樣,卻也不是傻人,比起肉身盡毀妖嬰被焚,成為坐騎至少還是留著一條命在的。二人拚命點著頭:「高人好手段,我兄弟自願成為高人的坐騎,供高人驅使。」
秦風心中笑著,自芥子空間取出兩隻妖獸項圈拋給了二人,道:「這是在玉蛟龍的由心宮尋到的坐騎項圈,你們戴後不影響幻化人形、不耽擱修習進境,只是自此不可對主人再生二心,否則妖嬰將直接被項圈所攝,成為一具行屍走肉。」
董逍和董遙對視了一眼,手中拿著項圈,誰也沒有說話。
秦風又道:「我是一名修真者,在這東海也算有了一定的勢力,可我現下最缺的還是值得信賴的親信。你們若真心追隨我,我剛才那樣的功法你們也可修習,你們海中的妖族若修習了控水的功法可謂如虎添翼。你們平日可以隨意行走修煉,只需在我召喚之時到來即可,待我大乘飛昇之日自會解除項圈的束縛還你們一個自由身。不知你們可願。」
話已至此,逍遙二兄弟也再沒什麼好說的,又是對視了一眼,各自化作本體、套了那只妖獸項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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