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高在的仙界,每一位功成名就的仙人都擁有著自己的府邸。不知道什麼時候,一座仙府的主人將他的府邸從仙界遷到了人間界,後來這位仙人功法再進、成就神身,飛昇神界而去,而這座仙府便一直存在於人間。
沒有人知道這位仙人的名諱,可是也沒有人不覬覦那座仙府之中至高無的仙器靈寶。隨著那位仙人的飛昇,這座仙府便成了無主之物,有緣之人自可得之,當然,實力強橫之人亦可得知。
只是,一來這座仙府不知究竟何在,二來便是知曉了仙府的所在也是難以將其開啟。因為這座仙府遍佈仙元力所設的禁制,尋常仙家都奈何不得,更何況人間界的這些徒子徒孫?
那麼如此說來,人間的修行者便只能望府興歎不成?
也不盡然
如果有人能夠從這座仙府唯一的一道大門進入,那麼成功的幾率便會呈幾何倍地增大。那位仙人在飛昇神界前將大門之的十二顆門釘取下,輸入了禁制、功法以及仙府所在位置的仙識,散落在人間界的各處。如果能夠集齊這十二顆門釘,那便算是擁有了進入仙府大門的鑰匙。
這十二枚符咒本不是人間之物
它們便是這座仙府大門之的那十二顆門釘
仙界仙器與修真界靈器的優劣不言自明,與仙府中盡數來自仙界的資源相比,那些符咒的功法的確就顯得微不足道了。只是當今世不論修真、修佛還是修妖、修魔,沒有一人具備將十二枚符咒全部擁有的實力。於是這些知情人便定下了規則,凡擁有符咒者便算是擁有了進入仙府的資格,至於進入仙府後能得到什麼,便要看自己的機緣與實力了。
的確也是這樣,空冥期的你在仙府中找到了絕世仙器靈寶,難保履霜期的別人不會殺人奪寶。目前的符咒擁有權也是一樣,今天符咒在你手裡不能便說你擁有著進入仙府的資格,非要等到十二符集齊獲悉了仙府所在後,那時的符咒才是擁有者資格的象徵。
這些傳說都是當年冷千樺的開派師祖留下的,想必不會虛假。只是經年之後人們彷彿只知道符咒的功法,卻是已經很少有人知道它真正的效用了。不過畢竟是天界之物,便是如此也已令世人爭得個頭破血流。那南海血谷和西海都天老祖早就聽說了符咒的事,廣派門人四下找尋、搶奪。前些年傳言血谷的血無形得到了一枚符咒,以他空冥中期的修為想擁有這枚符咒簡直便是白日做夢。
不過南海之中比較平靜,修真者和修妖者相對較少,又加那血無形的師尊無相血魔為血谷加持了數道極強的防禦禁制,令著早有霸佔之心的冷千樺恨得咬牙切齒。
那血無形也算識趣,並沒有因為冷千樺幾次三番的搶奪而攜符咒遠遁,他知道,自己的血谷便是最安全的地方。是以這些時日,血無形終日將谷內的防禦禁制盡數施展開來,以往萬一。於是才有了之前吳癲和尚得過重重禁制才能見到血無形的事。
冷千樺的寒煙閣位於極北之地,門人不如血谷和都天島多,雖然她也將門下遣出打探符咒一事,卻終究還是不如人意。不過,寒煙閣門下也並非一無所獲,他們得知了血谷和佛心宗之間不可告人的秘密,通過串聯冷千樺自然想通了其間的利害關係,也更加深了他非血谷之符咒不奪的念頭。
原因有四:
其一,自己的北海和玉蛟龍的東海沒有符咒的出現,而遣下的門人也並沒有打探到未知符咒的所在。而那些已經名花有主的符咒,大都分佈在中土名門大派的手中,以冷千樺的實力絕對計較不過。是以自然便將目光轉向距她最近的都天島和血谷;
其二,東南西北四海之中唯有血谷血無形得到符咒的傳言最多、也最準確,同時他的修為也最低,若不是仗著血谷天時地利以及強大禁制的守護,自己只怕已然得手;
其三,冷千樺自己破不開血谷的禁制,必須連同一位修為高深者共同施術。那都天島的都天老祖是空冥後期的修為,而玉蛟龍是履霜後期的修為,孰高孰低不言自明。搜易她便將合作夥伴定為了東海的玉蛟龍;
其四,冷千樺通過追蹤血谷與佛心宗之間的勾當獲悉,如若佛心宗此次在血無形的幫助下比鬥勝出,那麼血谷便有五十年的時間擁有兩枚符咒。如果玉蛟龍同意助她殺血谷,自己也好拿出一枚符咒還這個人情。
只是現在,玉蛟龍已經死了,接替他的是一個修為在空冥後期的修真者。不過,冷千樺還是比較看好秦風,因為那西海都天島同樣有著空冥後期修為的都天老祖,卻是接不下冷千樺施出的千凝之術。是以,冷千樺才會將這些事和盤托出。
秦風和青竹聽完冷千樺的講述,一時間都陷入了沉思。青竹驚異的是那座留在人間界的仙府,而秦風考慮的則是對付血無形機會的到來。因為那便是他遁甲滅宗的始作俑者,沒有他的貪婪和霸佔也便不會有軒轅亡遠赴古唐帝國、便不會有奇四海和尹雪兒為了保全自家而出賣遁甲宗、便不會有李罡溝壑一氣誘騙爹爹不在宗內,歸來後難辭其咎已致癲狂、便不會有無辜亡命的娘親和一千七百口的性命……
現在秦風得知冷千樺要對付血無形,已被他埋在心底最深處的那顆仇恨的種子,迅佔據了他所有的思緒。仇恨的血色再次湧了他的雙瞳。一旁的青竹看到秦風如此,立時便知曉了他的想法,始終不曾說話的青竹走前一步,將秦風擋在了身後,拱了拱手問道:「那敢問冷閣主,您既知血谷與佛心宗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我們若是真的搶了他們兩枚符咒,血無形不提,那佛心宗又豈會善罷甘休?」
冷千樺還沒有回答,青竹的身後卻傳來了說話聲:「廣帶兵丁,出手利落。只要血谷無人生還逃遁,便叫那死鬼血無形背個攜符咒潛逃的罵名!」
青竹回頭看去,秦風眼中的血紅色已然不見,除了臉色有些微紅,和剛才一般無二,這才放下心來。
冷千樺讚許地看了看秦風,誇道:「自古成大事不拘小節,豐大人真是真豪傑也!」說完好像還意猶未盡,又開口道:「以豐大人的脾性,不入我魔道,委實有些可惜了。」
秦風直直盯著冷千樺,那冰冷中帶著無限肅殺之氣的目光,讓自古喜怒不形於色的寒煙閣閣主竟生出一絲明暗不定的畏懼。微微退後一步,錯開秦風的目光說道:「一句玩笑,還望豐大人莫要放在心。」
秦風收起那足以殺人於千里之外的目光,呵呵笑了笑說道:「我早已被師門逐出,在這東海妖族中混跡。你我修魔和修妖在他們那些牛鼻子眼中還不都是一樣?」
「呵呵,那倒也是。那麼,豐大人便算是應下此事了?」
冷千樺追問著,秦風和青竹對視一眼,利落地點了點頭。
互換了傳訊靈珠的聯絡靈點,冷千樺告訴秦風,一旦時機成熟自會第一時間通知秦風。送走冷千樺,青竹問向秦風:「大哥,你真的決定這麼早就出手?」
秦風緩緩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可是你有沒有想過,此事如若不成,那冷千樺有著履霜後期的修為自是不懼,卻是將我們置於了風口浪尖之呀。」
與其說青竹在訴說自己的擔憂,還不如說他是在秦風勸慰不要被仇恨蒙蔽了心神和眼界。
秦風拍了拍青竹的肩膀,笑了笑說道:「好兄弟,你的意思我明白。那血無形從我遁甲宗奪走『寅符』已有些時日,再加奇升閣的《十二符冊》相助,只怕修為早已不止空冥後期。可是,眼下的機會千載難逢,錯過了這次,卻不知又要等到何時。
如果真的能如冷千樺所說,仙府能夠開啟,那事態的展便完全不在我的預料之中了。我若持符咒不去,仙府雖難開,可我只怕修為始終要處在血無形之下,我若去了,萬一我……我會為不能手刃仇人而死不瞑目的!」
青竹最明白秦風的心思,勾起秦風的肩膀不冷不熱地說道:「如此,那我們就搏這一回。不過你可不能死,你要死了,那七百金可就是會人死帳爛了的!」
秦風笑著看著自己的兄弟,眼神中除了感動還透著一份帶了仇恨的堅定:血無形,我就是要你嘗嘗滿門被滅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