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政在應戰的第一時間便召出了兵刃和護體盔甲.他的護體盔甲是一身銀白色的硬甲,想來必是他本體的骨骼所化;而他的兵刃是兩隻銀色敖鉗,此物非金非銀非銅非鐵,正是他本體的兩隻蟹敖所化。
畢政深知此戰的凶險之處,是以一開始便拼盡全力招呼著藍須和黎尖這兩位空冥前、中期的妖獸,能撐一刻便是一刻,只等秦風趕來救援。只要秦風能牽扯任何一人的壓力,畢政便有必勝的把握。
但是藍須和黎尖畢竟也有著空冥期的修為,二人中藍須手執一柄巨大的藏藍色蒲扇,看成色至少是一件中品妖器,揮手間便將畢政的攻擊一一擋下。黎尖並沒有兵刃,他那滿是刺甲的鎧甲便是他的兵刃。除了足以抵擋攻擊外,他還在鎧甲的尖刺上遍塗了劇毒之物,饒是有著修為在身的修真者或修妖者,遇到此毒也是難於倖免。從這層角度看來,這黎尖倒更像修真一脈中的體修者,不煉兵刃、適合貼身近戰。
秦風倒也是知曉畢政的凶險,經過大大小小十數場戰鬥,秦風對修妖者強悍的實力早已有所目睹。但是此刻的秦風倒是不忙上前幫助畢政,在他看來畢政此刻雖左擋右躲卻並無性命之憂。他要在最關鍵的時刻出手,只有那樣才能將自己賣個好價錢。
可是,秦風終究有著空冥中期的修為,在場的除了畢政、藍須和黎尖,哪裡還有人是他的對手?秦風一邊隨意抵擋著寸丁水府妖兵的攻擊,一邊將大半心思放在了畢政的戰鬥之處。他要看清畢政究竟有幾斤幾兩,好為他接下來的謀劃打好基礎。畢竟一個人只有在最危急的時刻才能顯出他的所有實力。
畢政帶來的五萬妖兵,在經歷了兩撥轟擊後只剩下四萬出頭的樣子,此刻遇上以逸待勞的寸丁水府的兵丁也只剩下了招架之功。眼看隨著一聲聲慘叫,這些妖兵或被傷或被擒或妖嬰遁出捨棄肉身,最慘的是這藍須彷彿早已料到了此點,竟專門派了小妖收集掠奪逃遁肉身而出的妖嬰。一時間整個寸丁水府外成了單方面屠殺的修羅煉獄,整個場面簡直慘不忍睹。除了秦風應對自如外,便只剩下左支右拙的畢政了。
畢政雖集中精力與藍須和黎尖打鬥,卻無奈小妖們的慘叫聲太過淒厲,就在他忍不住回頭望去一眼分神之際,藍須那巨大的蒲扇挾著一陣凌厲至極的罡風便捲住了他的身體。雖然有著護體鎧甲的防禦,但畢政還是感到了骨節寸寸碎裂的痛楚。
「吼!」的一聲咆哮,畢政現出了本體——那是一隻足有兩丈的銀甲巨蟹。銀白色的鎧甲在波光粼粼的海底閃耀著奪目的光輝,兩隻巨大的蟹敖吭吭有聲地不住相互撞擊。看來畢政已經禁不下藍須和黎尖的夾擊,無奈之下現出了本體。
修妖一族,只有經歷過渡劫期的六九天劫錘煉後才可以真正脫去妖形,成就人身。但在此之前,當修妖者的修為達到金丹期後,便可以憑藉著妖元力幻化出人身的模樣。但是這種形式的幻化會影響到其自身實力的施展,在海中住得久了便可以經常看到,明明剛才還是兩個人在打鬥,下一刻便有人現出本體成為了巨大的妖獸。因為只有在本體的情況下修妖者才足以施展出自身全部的實力。秦風的那條小蛇青竹雖然結成妖丹成就了金丹前期的修為,但終究由於妖元太淺,還不足以幻化人形,是以仍舊保持著蛇形的體態。
已經有些招架不住的畢政終於忍不住現出了本體,本體一出,廣力水府之前的戰場立時顯得擁擠了許多。而藍須和黎尖兩個人形妖獸在身長兩丈有餘的巨蟹面前顯得是那麼低微不足道。藍須口中不知念叨著什麼,只見手中的蒲扇陡然間增大了數倍,揮動間海底竟出現了真空,足見其力道之剛猛。
就在畢政蓄滿妖元力全力抵禦蒲扇罡風襲擊的同時,黎尖突然一聲巨吼也變了身。一時間,一條身長過一丈的大海魚陡然出現在銀甲巨蟹的另一側。秦風注意到,這黎尖的本體生得異常奇特,扁扁的身體彷彿被巨大的石塊碾壓而過一般,直如一片薄薄的紙張。身體周圍長滿了鋒利的尖刺,一如他人形之時鎧甲上的尖刺。
說時遲那時快,這條看上去扁扁的、甚至有些滑稽的大海魚陡然間身形暴漲,如同一隻突然被吹圓了的大氣球,只是多出了頭部和尾巴。而那些生於體表的尖刺也隨著它身形的膨脹而迅生長著,眼看便要刺入巨蟹的鎧甲。
銀甲巨蟹見到刺虎魚陡生尖刺,彷彿早已知曉這其中的厲害,驚懼之下便要向外移動身形躲閃。可無奈身體的另一側早有蒲扇刮來的罡風,莫說躲閃,只怕稍微洩洩力自己便要被罡風吹向刺虎魚的身上。
就在這千鈞一之際,巨蟹的後腿一勾,拋出了一個物件,置於了身形的上空。隨著妖元力源源不斷地湧入,那風燈中竟幻出了赤、橙、黃三色柔和的光暈,將巨蟹兩丈的身形牢牢裹住。與此同時,隨著巨蟹撤回抵抗罡風的妖元轉而注入風燈,來自蒲扇強大的風力便將它的身形扇起,直直撞向了早已布好尖刺的刺虎魚。
這是藍須和黎尖早已設計好的夾擊,由藍須糾鬥畢政,黎尖尋找機會變出本體給予他致命一擊。可是他們並沒有料到畢政已經擁有了七彩螢火燈這樣的防禦聖物,更經過煉器宗師蔣自平的改造,令得風燈可以接納妖元力操持使用。也正因如此,才讓畢政堪堪躲過了這場生死之劫。
藍須不明所以,只看到他和黎尖的計劃得逞,料想畢政再皮堅甲厚也絕難逃過刺虎魚身上帶有劇毒的尖刺,眼看畢政被罡風掀起撞向黎尖,便開始收回蒲扇等待畢政中毒身亡。只要中下黎尖的尖刺之毒,妖嬰也休想遁出,只能被滯於**中一同腐爛。在藍須看來,這場戰鬥在下一刻便可以結束。自己不費吹灰之力得了畢政辛辛苦苦掙來的基業,只要將珍藏多年的魁星冠給了黎尖,便算是還上了一份人情。從此後在這東海,玉蛟老大自己行二,優哉游哉。
這魁星冠是一個防禦用的上品妖器,黎尖之所以肯冒著得罪畢政的危險前來幫助藍須,除了二人謀劃妥當,料定在兩人夾擊之下畢政必死無疑外,最主要的還是希望將這防禦用的魁星冠獻給玉蛟龍。畢竟自己生存在玉蛟龍龍宮的範圍之內,多多少少要對玉蛟大人意思意思。而眼下對於玉蛟龍來說,沒有比能幫助他安穩渡劫的防禦類靈寶讓他開眼的了。是以黎尖才會和藍須一拍即合,謀定了畢政一事。
藍須在一旁兀自樂著,卻不知道另一側的黎尖卻有著不同地感受——自己身上的尖刺並沒有刺中畢政的蟹甲,而是被一股軟綿綿卻又異常渾厚的力道擋下了。自己拼盡全力鼓脹身體,可尖刺仍是難以再入一分一毫的距離。
這便是來自修真界的防禦聖物七彩螢火燈的守護,以畢政空冥後期的修為也只是堪堪幻出三道護體光暈,不知要比藍須的魁星冠好了多少倍。黎尖心中詫異的同時更起了貪念,有了此寶莫說在東海,便是走遍天下也絕無性命之憂了。此時的黎尖已經由剛才的替別人殺人變成了為自己殺人,一時間眼中的殺氣更甚,執意要將畢政置於死地而奪了它的靈寶。
就在剛才的須臾間,藍須和黎尖想了些什麼畢政自然無從知曉,可是在慶幸與後怕過後畢政又隱隱生出了一絲無奈。七彩風燈在秦風交給自己的時候,自己已經查探了它的使用法門,這是一件完全防禦用的靈寶,只要你的妖元力足夠,哪怕天塌下來,燈暈之中的人也不會傷得一根毫毛。眼下面對兩個空冥期妖獸的夾擊,躲在燈暈之中自然無憂,可自己卻仍是一點勝算也沒有。由於廣力水府是長距離作戰,這樣拖下去對自己絕對不利。便是藍須和黎尖拿自己沒辦法,完全可以一鼓作氣殺上門去,滅了自己的廣力水府。
此時此刻,畢政從來沒有如此期待過秦風的幫助。
卻說秦風,在看到畢政被藍須和黎尖逼得現出本體後,便感覺時機已經到來。於是不再遲疑,蓄滿了真元力如虎入羊群地衝進了寸丁水府的妖兵陣中。那些個金丹元嬰修為的小妖們哪裡經得住秦風的轟擊?不出一時三刻便躺倒了大半,廣力水府餘下的妖兵們看到隊長如此威猛,一時也受了感染,紛紛擎起兵刃復又投入戰鬥,原本敗局已定的態勢竟被秦風一人立時扭轉了過來。
秦風收拾完小妖,一刻也不停歇便奔至了畢政身邊。出於謹慎他沒有使用平伯為他煉製的那根極品靈器的擎天,而是取出了常用的那柄巨劍,不容分說地刺退了黎尖的本體。
藍須和黎尖從沒有見過秦風,更不知道畢政什麼時候竟網羅了這樣一個修為高深的門人。不敢托大的黎尖迅撤回到藍須身旁,又幻回了人形。畢政見到秦風來援,終於心下一鬆竟忘記了繼續向七彩風燈灌入妖元力,赤、橙、黃三道護體燈暈已盡數散去,只留下菊豆大小的一顆燈苗。
畢政也幻回了人形,與秦風並肩而立。這次,實力再次均等,一場好鬥便要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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