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想嘗試著召出靈器御空飛行以掙脫這強硬的下墜力道,卻現強大的重力加度根本就無法催動功法這樣掉下去的後果只怕不會比當年與莫言一同墜崖好到哪裡。
秦風沒有來由地冒出了這樣的想法。可是,這下落的盡頭又是哪裡?玉蛟龍說要讓他們遍嘗修羅之火的灼燒,慧靈又提醒說方纔的那片透明是人間與冥界的交界地帶,難不成真的就這麼掉進地府了?這空冥期的妖獸究竟有多大的能耐,竟然能將他們直接送入地府?
來不及想這麼多,秦風忙轉頭尋找慧靈。此時的慧靈也同秦風一般如同一顆被從高處拋下的石塊,翻滾著、跌落著。
突然,慧靈的身下陡然現出了一捧七彩蓮花座,穩穩地接下了不停下墜的慧靈——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頓時驚呆了兩個人!反應過來的慧靈忙伸手去拉秦風,卻哪裡還有秦風的影子?
看著慧靈被七彩蓮花座救下,秦風知道他已經算是死裡逃生了。佛門的寶貝果然中用,秦風心裡不由地感歎道。在釋然朋友不用和自己同墮地獄後卻又在同一時間生出了無限的悲慼,連個做伴的也沒有了,身邊只剩下一條小蛇。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它受到傷害,秦風這樣想著,將青竹放在了腹部最柔軟的地方。他要以背部著地而將最大的生還希望留給這條數次救下他的小蛇。
下墜的度越來越快,秦風已經做好了赴死的準備。便在此時,姍姍來遲的護身金光陡然乍現在秦風身周。可是,彷彿這金光僅僅能緩解下墜的力道卻無法像蓮花座一般立時止住,秦風感覺身形頓了一頓,便又開始下墜,護身金光與此同時消失無蹤。
不久,護身金光再次顯現,卻依舊無法阻止秦風的下墜,片刻間復又消失不見。如此,護身金光連閃三次卻也堪堪算是托了托秦風,秦風便結結實實地摔在了地面之上。不知過了多久,被摔得五臟移位、六腑搬家的秦風終於硬撐著支起了身子,查探著這個陌生的世界。
陰森的黑色籠罩著這不知有多麼廣闊的天地,秦風四下裡望去,只能看到漫無邊際的黑色,除此之外便是冷!一種從未感受過的寒冷,直接透過皮膚和血脈凍入靈魂的徹寒。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幽冥鬼府?秦風開始胡思亂想,不知在這裡能不能遇到早已亡故的娘親,還有若水的魂魄?
遠處閃過星星點點的螢火引起了秦風的警覺,即在鬼府來的自非善類。秦風強撐著自己處處疼痛的身子站了起來,召出上品靈器的長劍和七彩螢火燈小心戒備著。隨著遠處螢火的靠近,秦風逐漸看清來的是幾個比元嬰略大的魂魄。
這幾個魂魄橫眉豎眼倒齒無唇,正猙獰地圍著秦風觀望。由於飄在空中,以至於行動間身形之外,那鬼藍色的螢火帶上了飄動的小尾巴。秦風看出這些面目猙獰的魂魄沒有好意,也不客氣地先制人。清喝一聲擎起長劍不容分說地便朝其中一個魂魄刺了過去,卻不想長劍竟如同刺入空氣一般毫無感覺,那個被長劍貫體刺透的魂魄先是一愣旋即夥同另外幾隻魂魄狂妄地大笑了起來:「還以為能帶著肉身來這裡的必是什麼了不起的人物,不成想竟是如此不中用。呵呵,那今日豈不是便宜了咱們兄弟幾個?好久不曾開葷嘴裡都要淡出鳥來了!」
說話間便要一擁而上撕咬秦風,秦風雖然不知道鬼魅究竟如何噬人卻是不能眼看自己被他們分食,慌忙間擎出七彩螢火燈貫入真元力幻出了唯一的守護色——赤紅。
但讓秦風失望的是,真元力彷彿對這些純粹靈魂類的物質毫無傷害的能力,能抵擋履霜期修為攻擊的風燈光暈竟然被這些鬼魅視若無物地直接穿過,那幾張沒有嘴唇的尖牙利齒彷彿已經噴出令人作嘔的腥臭之氣,下一刻便要噬咬在秦風的**之上。
就在此時,時靈時不靈的護體金光陡然迸現,秦風也扛不住金光的耀眼一手遮掩瞇起了眼睛。一陣吱哇亂叫伴著一股什麼東西被燒焦的惡臭過後,周圍又恢復了寧靜和清冷。秦風來不及後怕,感覺到遠處又有了動靜。
此刻的秦風鬱悶非常,要生便生、要死便死,這樣的折騰算是怎麼一回事?苦修的真元力一點也派不上用場,自己的生死完全要靠這時靈時不靈的玄乎金光決定,委實是有氣無處撒。
就在秦風鬱悶間,遠處的動靜漸漸大了起來。待來人行至近處秦風才看清,這不分前後並排走來的兩人自己竟然見過——那兩個身形高大面目猙獰的巨漢,一為牛、一為馬面,身著不知何朝何代的官服,手持鉤鎖琵琶骨的鐵鏈,不正是自己在奇升閣被軒轅亡碎了金丹恍惚間遇到的兩人嗎?
牛頭和馬面走近一看,也認出了秦風。上次被他的金光所傷回到地府老久才養好了身體,連多少年來一直跟在身邊的鎖魂鉤也在那一戰中毀掉,此刻見到秦風竟先在氣勢上矮了一截。
牛頭結結巴巴地問道:「你…你究竟是何人?為何幾次三番和我們兄弟過不去?」
秦風一時間不知該怎麼回答,馬面卻色厲內荏地喝斥著:「不管他是誰,上次在入冥通道上任他猖狂,這次是在九幽府內,卻是由不得他的自由。咱們兄弟便拼著再被他傷一次,援兵說話就到,我就不信他憑一人之力還能逃得出這九幽地府!」
秦風還來不及解釋事態便已展到非戰不可的地步,可是眼前的兩個巨漢自己也曾較量過,如果護體金光不出便是十個自己也絕不是他們的對手,畢竟他們是身負天職的陰伺,而自己只不過區區一個元嬰期的修真者。
牛頭和馬面操著新制的鎖魂鉤各分左右襲向了秦風,秦風無力抵擋勢大力沉的巨鉤只得閃身躲避。
「錚」的一聲嗡鳴,牛頭和馬面的兩隻巨鉤磕在一起出了刺耳的摩擦聲,秦風心裡後怕,剛才這一下自己如果躲得再慢上半刻只怕已被這巨鉤夾得粉碎了。
秦風此刻手中上品靈器的長劍已成了一個擺設,除了虛幻一槍逼退牛頭和馬面根本就不敢和他們手中的鎖魂鉤硬磕。剛才的七彩螢火燈連尋常鬼魅也抵擋不住,此刻在他們二人面前也不知有沒有效。可即便是真能討得便宜,秦風也不敢拿自己的身體做賭注去試驗。是以此時此刻的秦風除了拚命地躲閃真的是別無他法。
牛頭和馬面漸漸也看出了秦風的忌諱,總是一左一右夾擊著秦風,並時時處處巨鉤打頭,直打得秦風叫苦不迭。而秦風也明白這樣的躲閃也僅僅是權宜之計,被他們捉住是遲早的事。
果不其然,戰了許久的秦風由於身處地府沒有真元力的補充,體力明顯下降了不少。一個躲閃不及被馬面的鎖魂鉤擦著身子撞了一下,踉蹌間還不及穩住身形,牛頭鎖魂鉤後連帶的鐵鏈便已將其纏了個結結實實。
馬面唯恐捆不結實,又將自己手中的鐵鏈也纏在了秦風身上。其實這馬面是不願眼看牛頭一人獨享擒獲秦風的功勞,慌忙也湊了上去。秦風被鎖魂鉤的鐵鏈縛住,頃刻間只感覺原本被凍得僵掉的魂魄竟有一種透體而出的跡象。若不是體內時刻循環著帶著金色的血液浸潤抵消,只怕這一刻自己的三魂七魄早已遁出被牛頭和馬面擒獲了。
「哼哼,看你這回再如何囂張?一會帶你去冥帝那裡查明生辰來歷,連帶上次的事一起算賬!」
牛頭總算出了一口惡氣。身為引魂使這麼久,除了被東勝神州的那隻猴子羞辱過,還沒有吃過這麼大的虧。今日一朝翻身,囂張無限地沖秦風吼道。
可是,牛頭話還沒說完便愣住了,本就如銅鈴一般的牛眼瞪得更大了,彷彿看到了極其恐怖的場景——不錯,一抹金黃漸漸印上了牛頭和馬面的身體。就是這金光,他們倆怎麼能忘記這恐怖的金色光芒?但秦風的護體金光這次卻不是陡然之間勃而出,卻是一絲絲、一點點地自秦風的體內透出,緩緩地罩住秦風,將他與鎖魂鏈隔開。
隨著金色越來越盛,深邃而黑暗的空間也在一點點地被照亮。秦風已經基本感覺不到鐵鏈的束縛,牛頭和馬面卻是驚得不知所以。他們自然知道這金光的厲害,一時間也不敢再上前去攻擊秦風。好在秦風此時還被縛在鐵鏈之中,也給他倆壯下了不少膽量,否則只怕又要丟下新煉製的兵刃回去搬救兵了。
其實,這牛頭和馬面又何嘗不想在剛見到秦風時便即刻回去稟報冥帝,最好派上百八十個冥將一同前來?但一來冥界即將要應對與修羅界作戰,正值用人之際,莫說百八十個兵士,便是一個恐怕也難以抽調得出來;二來上次他們兵刃被損人也受傷,竟讓一個金丹期的修真者從入冥通道逃了出去,且莫說這等罪過,便是這份顏面卻也是再丟不起的。
金光的亮度已經到了極致,卻仍不像之前的那般耀人眉目。柔和的金光聚在秦風的身邊經久不散,在牛頭和馬面驚恐的目光中漸漸將秦風裹了起來,形成了一個金黃色的大蠶繭。牛頭和馬面的鎖魂鏈並沒有失去作用,只是被金色的蠶繭隔開了與秦風的距離。兩道鎖魂鏈此刻正緊緊地縛在那巨大的蠶繭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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