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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五十節 離間 文 / 恨天途

    古唐帝國,都城南書房內,昔日的第一集團只到了三人,分別是李罡、余萬成和秦風李罡臉色陰晴不定,顯然還在為國中糧草被燒、戰馬被盜一事大雷霆。秦風靜靜地注視著李罡,並沒有說話,感受著書房內那一絲絲與往日不同的氣氛。

    「泰山大人、豐兄弟,我想事情你們已經聽說了吧?」李罡沉默了半天,終於問出了一句話。

    秦風點了點頭,並沒有說話。他知道此時此刻還不是他表意見的時候。於是李罡自然把目光投向了他的老泰山——余萬成。

    余萬成也是不知該說些什麼,其實他也明白,李罡震怒的真正原因並不只是糧草和兵馬一事,最主要的還是古宋帝國那邊的探子回報,將軍機透漏出去的竟然是和他同為供奉這麼多年的奇四海。震驚之餘,還是有著一絲不可置信。

    「陛下,此事只怕沒那麼簡單。」余萬成左思右想也不知該如何開口。

    「你的意思,奇供奉是被冤枉的了?那我這滿國糧草的囤積之地,他宋兵又如何知曉得如此詳細?」李罡的思路也沒錯,畢竟如糧草和戰馬這等軍機大事,沒有內鬼的話,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輕易被敵軍找到的。從宋兵利落果斷的手腳來看,此次事件決計是因為有人事先透出了古唐國的軍機。

    「我與奇四海相識如此之久,此人平日雖冷血鐵腕,卻也算識得大體,有悖禮義廉恥的事他是做不出的。我始終覺得此事當不是他所為。」余萬成並不是想替奇四海開脫什麼,只是希望李罡能夠冷靜下來仔細分析,畢竟自從遁甲宗被滅後,古唐國便只剩下古劍門與奇升閣兩門供奉。再因為什麼事情少了奇四海領銜的奇升閣,只怕一時間帝國的實力會跌落到有史以來的最低谷。

    李罡冷冷一笑反問道:「識得大體?禮義廉恥?他若真是如你所說那等深明大義、寧折不彎,又緣何會為了保全自己的奇升一閣而害得遁甲宗盡宗被滅?」

    李罡一句話點到了正題,余萬成一時無言以對。秦風只是在一旁靜靜地聽著,也不說話、也不表觀點。當他聽到遁甲宗一事再次從李罡口中說出後,更加肯定了那晚余萬成講述的真實性。

    李罡看了看秦風,復又言道:「豐兄弟不是外人,我們也沒必要藏著掖著。不是我小看你們修真一輩,人其實都一樣,只有到了關乎自己切身利益的時候才足以看到他的真實面目。即便你有著再高的修為,還是跳不出這樣的規律。現在,我倒是在考慮,當年向我們獻計滅掉遁甲宗時,他奇四海是不是已經在全盤謀劃如何幫助宋國顛覆我古唐了。」

    余萬成看了看秦風又看了看李罡,還是沒有說話。自己這個女婿,雖然修為不高,但論到心機謀劃,卻是少有的伶俐之輩。畢竟他的分析也不是沒有道理,可是余萬成還是不願由著李罡的分析往下想。

    李罡又說:「知道糧草與兵馬分佈情況的,除了你我和玲瓏,也就只剩幾個兵馬統帥和他奇四海,便是連豐兄弟也是不清楚的。你和玲瓏自是不會加害於我,那幾個兵馬統帥都是父皇在位之時便已重用的臣子,若存異心又緣何會等朕登基兩年後才顯現?況且,無風不起浪,倘若他真的一點事也沒有,宋國那邊的探子又是如何得到關於他的消息的?」

    「可是,他無論如何還算是你的臣子,你待他也不薄,他出賣古唐討好古宋究竟為的是什麼呢?」余萬成還是希望李罡可以清醒地、客觀地全盤考慮問題,不要為了一時的氣氛而先入為主。

    「哼,有些狗是永遠也喂不熟的!天才知道他存著什麼狼子野心!」

    李罡顯然是越說越氣,口中已經開始不乾不淨了。秦風看到時機差不多了,開始進言:「陛下,我雖是初到貴國,沒什麼言權,可有些話我覺得還是應當說,如果哪裡不對了還請您和余師兄多擔待。」

    李罡其實一開始就想聽聽秦風的意見,余萬成看到說不動李罡,也只有等著看秦風有什麼見解。秦風頓了頓,說道:「上次我們無意間提到了符咒一事,我知道這種東西對凡人來說只能算得一個稀罕的物件,可是對於修真之人卻有著莫大的幫助。起初我還不覺得怎樣,剛才聽陛下的分析,令我想起一件事來。傳聞古宋帝國的供奉之中,有一派的掌門將自己宗門收藏的一枚符咒當做宋帝皇兒的百日賀禮獻給了宋帝。您看會不會是奇師兄覬覦那枚符咒所帶來的力量,才……」

    秦風故意沒把話說完,其實他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凡人就算知道符咒是好東西,卻因為沒有修為而空守了一座寶藏。如果用一枚對自己來說如同雞肋一般的小小符咒便能換取自己的江山成倍增長,相信很多人都會做下這看似穩賺不賠的買賣。而他剛才說出的事情也的確存在,便是李罡或余萬成再暗中調查也查不出什麼紕漏來。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李罡聽了秦風的消息突然之間茅塞頓開,卻又一時氣得說不出更多的話來。

    「那,陛下打算如何?」余萬成見說服不了李罡,就小心地探著他的想法。

    「事已至此,還能如何?有這等內鬼在側,朕豈能安臥?只怕再晚上一刻,朕國中兵力佈置的情況也要流入那宋帝的耳中了。」李罡狠狠地說道。隨後又問秦風:「豐兄弟,此事,你如何看?」

    秦風面露難色地望著余萬成和李罡說道:「陛下說得好,知人知面不知心。可是,究竟該如何處置,還是全憑陛下定奪。」

    秦風說完又加了一句:「不過豐禾自至陛下朝中始,陛下待豐禾一見如故、恩重如山,不管您有什麼決定,豐禾都極力擁護!有什麼需要豐禾出手的地方,您儘管吩咐便是!」

    「修真之人又如何?既身為我臣子,無功於朝中也便罷了,這種吃裡扒外的東西還留他何用?」

    李罡的意思已經很明顯,可彷彿這樣還不足以解了他的心頭之恨,只聽李罡又說道:「朕要他像當年的遁甲宗一樣,一夜之間消失得乾乾淨淨,再也無法在朕眼前礙眼!」

    李罡說這話的時候根本就沒看余萬成,目光直盯盯地望著秦風。聰明的秦風又如何讀不出他眼中的意思?垂揖著手道:「只要陛下決定了,豐禾便不會讓您失望!」

    余萬成可是嚇了一跳,他沒想到自己的女婿竟然說翻臉就翻臉,往日的情分一點也不顧及。可是他剛開口想要在說些什麼,李罡卻給了他一個後背:「那便如此吧,泰山大人與他共事年久,只怕會心存不忍,豐兄弟便為朕解憂吧。事成之後朕必有重謝!」

    余萬成看到事已至此,只能趁著李罡背對著他的時候悄悄扯了扯秦風的衣袖,用眼神暗示著什麼。秦風也明白大事未成,該隱忍的時候還是需要隱忍,於是便又開口道:「奇師兄畢竟在朝中任了如此之久的供奉,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此次只因一時貪念鑄成大錯,犯下了滔天之罪。可一人之罪未及親眷,豐禾建議此行只取他一人性命,為他奇升閣留下一絲血脈吧。」

    李罡並未回轉過身,顯然是在考慮著秦風的建議。其實以他的心性,非要將奇升閣連根剷除才足以消了他的心頭之恨,可他還需要借助秦風的實力,又不想得罪了秦風這樣一個既好用又穩定的靠山,於是便揮了揮手示意同意。

    直到此時,余萬成的心裡總算落下了那塊始終懸在嗓子眼的大石頭,他心裡喃喃地說道:奇四海呀奇四海,你千不該萬不該如此貪心啊。我老余能為你做的也只有這麼多了。

    秦風領下皇命出了帝都,心情陰鬱地直奔蒙城奇升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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