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個時辰南宮多金才買了衣服回轉,正好葉天弘跟柳香、小熙三女就在懸廊上眺望落日晚霞景象,經過時候南宮多金一直低著頭。葉天弘眼尖窺見他脖頸上多出的淤青,一邊聽著柳香和小熙嬉笑燕語一邊覺得事有蹊蹺。不久聽見房間裡吳宏的話聲,接著南宮多金就出了來繼而低著頭走了回去,除了葉天弘有心注意外別人都看不出。
不久聽見南宮亮在櫃檯的聲音:「多金你受傷了?是不是姓王欺負你,是的話爺爺我就算拼著老命也要去跟他理論……」接著只聽到多金連忙說不是就跑沒影了,須臾又聽到南宮亮多了句「怪事,怎麼近來附近的大孩子帶著傷」。葉天弘初來報道也沒有要多管閒事的意思,所以尚沒有要手,及至夜幕降臨便率先回房打坐練功,一宿無話。
日頭尚未從出現,剛到辰時已聞得幾聲雞鳴。冒著寒霧南宮多金已經醒來偷偷地推開客棧排開的木板門,一個人走了出去。二樓第一間客房裡除小熙躺睡熟,葉天弘和柳香打坐吐納靜修根本沒有睡下,開門哪些須聲音如何瞞得了兩人。
到了辰時葉天弘才從中起身,下了樓正見吳宏在庭院花樹中正修煉自己當年傳給他的基本功。見他練得不錯知道這幾天來肯定很用功,葉天弘一眼已經看出了吳宏的修為已經到了控氣期,明白他繼續練這些基本東西很難有所進展。
見到恩人走將過來,吳宏立即停罷修煉作揖見禮,其時見葉天弘秀目不停打量著自己,直從頭看到腳從前看到後,看得吳宏心驚肉跳之餘又是心跳不已。末後才聽到葉天弘說:「根骨的確不錯,看來五年來你下的苦功不少,當年我還看走眼了以為你成不了煉氣士,殊不知根基卻這麼好已經是控氣期的修為了」接著說給吳宏知以他現在的修為繼續只修煉基本功不可能有大進展。
吳宏聞言也覺得自己近一年來能力停滯不前,正覺得這樣下去不行。現在聽了葉天弘的話後,吳宏天生也不是一個蠢兒,從對方的言辭似是早就見過自己,再從其神色就知道肯有一番遇合。於是趕緊跪下懇求道:「弟子雖知自己愚昧,但也懇求大人能收弟子為徒,必定刻苦修煉不辱師傅之名」
右手虛抓一下葉天弘便將吳宏給提了起來,吳宏見對方不讓自己跪她正以為沒有希望,誰想葉天弘卻道:「先站起來,徒弟我是還沒有打算要收的,但你也別灰心雖然我們做不成師徒,教你接下去的修煉法門和一些術法也沒有不可」聽到這番話吳宏固然為做不家徒弟難過,不過對方肯教自己術法也總好過沒有,想要磕頭表謝但又被對方阻止了,只好口上多說兩句多謝。
看著面前憨態可掬的吳宏,葉天弘不知為何剛才他跪求自己的時候忽然有那麼一陣不妥才連忙將他提了起來。接著要吳宏今日的晨練就作算跟自己出去遊走,葉天弘打算一邊親自查探王都的情況能不能遇上什麼事邊就是口傳吳宏一些口訣法門。沒有驚動其他人,葉、吳兩人一前一後出了客棧。
晨霧清冷,露珠點滴。
辰時三刻的王都非常清靜,走在大道上一個人影都尋不到,被晨霧打的地面涼風吹過並沒有生起塵埃。寬有五六丈的大道前頭是霧影中的王宮殿宇,後面是高牆譙樓隱約可見站崗拄著長戟的士兵。葉、吳兩人行走在寂靜的街道上,衣衫蟬薄卻未感到寒意。
趁著閒時葉天弘便開始教導吳宏修煉,怎麼說對方今日之所以有這番成就都是自己造成的,若就此放手不管未免太過可惜,而且看吳宏這個人不單只老實可靠而且嫉惡如仇正合自己脾胃。
不知不覺間兩人從西城門輕步緩履走過了北城門,又從北城門直走經過王宮大門紅牆來到了南城門,途中已經將王都地貌環境和各色建築收盡眼底,邱斯王國的國都比之萬道城還要小只有五十里範圍而已,以葉天弘和吳宏的腳程只到了午時差不過就逛遍了,此時正來到了最後一處東城門這裡。
相比較西城門,東城門要繁榮得多,樓宇突兀雕奇行人穿著多為錦繡彩織。葉天弘不知道東城門這裡多有堂皇建築專為高官子弟和皇親國戚居住,自然要比別的地方熱鬧。
行經到一處市場水石鋪就的大道兩旁各有商販擺賣,各種蔬菜家畜編織物皆琳琅滿目,惟獨菜果莊稼之類卻都顯得戔戔小數而販子都是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葉天弘在昨天就從南宮老人口中聽說過今年來邱斯鬧荒,很多地方一年來才下這麼一場雨有的地方還幾年都沒有雨水下,乾旱情況下莊稼當然也生長不了。可以看到擺賣的蔬菜多都是馬鈴薯、地瓜這些耐旱的植物。
行走在熙熙攘攘處,葉天弘冰肌雪骨清麗脫俗的身影儼然成為眾人焦點,而吳宏身形雄偉肌理健碩也十分引人矚目。兩人本打算走過了這裡就回轉西城門少小客棧,不想果然遇到了欺行霸市的事。
前面不遠處一名頗為健碩的漢子配金帶銀穿得花枝招展,臉上還塗抹著一些淺色粉末好比一個戲子,只見這個人帶著五名比他還要粗壯的大漢圍著兩名穿著鮮麗的商人,而兩名商人也有三個隨從跟著,看那怒氣沖沖口裡說個不停神態顯然是生了爭執。果然爭執演變成了打鬥,在那名粉臉漢子示意下五名大漢舉起向其中一名商人被隨從擋下了,緊接著三名隨從便跟五名大漢打起來。三名看似瘦弱的隨從不想原來還是習武的,身影如兔起鶻落,縱然五名大漢有著棍棒之利但一時也拿不下三人。
王祖德是王都出了名的惡霸,出身官宦橫行無忌有沒有人敢舉報他,更因為他是太子雲佐夫從小玩到大的朋友,兩人十分莫逆更是沆瀣一氣,而他又是帶著王都治吏官頭銜的官人,跟城衛軍的小將領石奇碧是表親關係而當即皇后還是他的姑姑呢,試問如此皇親國戚的身份誰人可輕易觸碰,兩年前曾經有一位擔任市場管理的小官因為得罪了姓王的第二日家裡立即被城衛軍以謀反的極大罪名給抄家了。今日王祖德和往日一樣帶著手下五人來市場逛逛順便搾取商販們的錢財,不想遇到了不快的事,兩個農商尋上他說菜價太低現在有日久失收這樣做下去討不了活,想要身為治吏官的王祖德方便將菜價多少抬起來。
王祖德一聽立即就不悅了,這菜價錢可是上頭讓他壓下來的,如果抬了上去不就是自己給自己麻煩嗎?當下立即否決,再看兩名農商穿得還可以家裡肯定有些錢財,於是向其敲竹槓來,想最少也要索要百來枚金幣,不想對方只給了十銀來。王祖德勃然大怒:「兄弟這十銀你是施捨給乞丐嗎?」
兩名農商中趙簡任最忍不了氣想及從前王祖德如何欺壓他們,現在想要他多少抬一下手讓身為農商的他們多少好過活一些都不讓,豈有此理。當下就罵了王祖德一臉屁不是東西之類的,罵完之後趙簡任是舒服暢氣但也惹禍上身,好在身後的隨從機警上前攔阻,一言不合便就這樣打了起來。
五對三原本正打得難分難解,但王祖德吆喝幾聲立即多出十多名壯漢來,俱都是附近看場的。勝負顯然而見十多人圍困之下任三名隨從武功如何了得都翅難飛,當下挨了十多棍子直打得鼻青臉腫哀號起來,附近的商販見了怕惹麻煩俱都是敢怒不敢言。收拾完三名隨從,王祖德怒眼看了趙簡任和另一位農商趙立任,頭一動示意下十多名大漢捨了奄奄一息的三名隨從,手上沾有血的棍子就往兩人招呼。
數棍過後就將並不強壯的趙姓兩人打得體無完膚口吐鮮血,兩人只得抱著頭保護要命的地方。其中一名漢子狠厲棍子猛力打在趙簡任的手「啪」一聲清脆將骨頭給打斷了,另幾名漢子見狀知道有少爺罩著打死人也不用怕,而少爺也沒有喊要停著,立即趙立任也斷了一條腿。
王祖德見農商兩人快要死了也不想做得太過,而準備喊停手的時候卻有人來手。一名身形壯碩健步如飛的少年很快奔了過來,二話不說缽大的拳頭打出一聲慘呼,將自己手下的一人揍飛四丈多遠臉上凹陷一側昏死過去。見狀才稍微教訓了兩名農商和他們隨從正覺得不夠痛快的王祖德立即燃氣興致,也不管這個少年是什麼人,只叫手下對付他。而王祖德自己就坐在一邊的石墩上像看大戲一般興致勃勃,但才看了一會就覺得不妙,這個身形魁梧的少年非常厲害出拳生風甩腿有雷音,自己的十多名手下摧枯拉朽般倒下了一半之多。
知道來人厲害,王祖德的就要偷偷溜走。
但是早就在一旁看著的葉天弘如何肯放過這名罪魁禍,伸手施展空術一拉一扯下生出跟陳督所使用的無形氣鞭一樣的狀物,如神龍出海靈蛇出洞一般瞬即就纏上了王祖德的雙腳,將其絆倒摔了滿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