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刻時間很快就過去了,比試台考試的學員大多數都已經分出勝負,像莫來這樣在第一瞬間就結束比試的只要到評判席那讓作為評判的碧霖士登記好就可以離開。
而此時比試台丙場的歌古義、乘石飛兩名學員還沒有分出勝負,但由於時間到了不能繼續動手,勝負便由評判席的幾名碧霖士作出。
「勝出者乘石飛」宣佈聲一下勝負分曉,結果沒有讓觀眾覺得意外。
就算隔著近千丈的距離,葉天弘依稀都能看出兩人孰強孰弱,從比試的一開始那名丹鼎系的乘石飛就已經佔了風,奇術怪招層出不窮,雖然同為武鬥系的歌古義實力也不弱,特別其身手敏捷精通閃躲才一直沒有被打敗下來。不過眼神銳利的人都能看出經過二刻的時間歌古義只能閃躲很少有機會近到乘石飛身邊去對其造成傷害,而乘石飛則是越戰越勇手法愈加凌厲,結果可想而知,不過是因為時間到了,如若繼續片刻的話歌古義必然慘敗收場。
隨著第一場的考試結束,觀眾台來自各方的賓客都不泛熱烈討論。
這個時候道風再次站台,宣告第二場比試的名單。
「甲場,趙星策、吳靜」
「乙場,洛白、寧含玉」
「丙場,雲向南、李大兵」
「……」
「辛場,節魯、鄭奕」
聽到自己的名字,吳靜和李大兵同時站了起身。
葉天弘向兩人打出手勢,見兩人一臉自信的笑容就知道已經是勝券在握。
吳靜的對手趙星策,葉天弘當然記得,那個傢伙弱得很,只有凝氣期的修為,也不知道這樣的傢伙怎樣能留在康乾學院的。而李大兵的對手雲向南就不清楚,但看李大兵毫無懼意的神情可以知道對方實力必不在他之。
而辛場的兩人,葉天弘都認識,哪個節魯的實力不比趙星策強多少,而鄭奕則是和自己一起參加招生考試的,對方的實力如何葉天弘當然清楚,可以說贏定了。
第一場旗開得勝的莫來正在受到武鬥系學員的熱烈歡呼,以壓倒性的一拳結束如對手還是那個賈洪章,如此能耐如何不受歡迎,引致莫來沾沾自喜一臉狂笑。
而比試輸了的歌古義身還帶著傷顯得灰頭土臉,應該是怕成績太低被趕出康乾學院。
葉天弘走到歌古義的身邊,拍拍他的肩膀惋惜道:「其實你有足夠的能力可以贏的,可惜你沒看得出」
粗淡適中的眉毛,不大不小的眼睛,歌古義的樣子平易近人,跟葉天弘年紀相仿,可以說毫無特別之處。身材精幹的他比起其他肌肉疙瘩的武鬥系學員要纖細,所以歌古義才能練就一毛腿,但是不足處就是攻擊力薄弱,拳勁不足。從剛才與乘石飛的戰鬥可以看得出,對方的防禦也不是密不透風,不過是用凌厲繁多的術法招數填補而已,若歌古義的攻擊手段稍微強些,憑借自己矯健的身手一定能拖垮乘石飛。
心情失落的歌古義聽到葉天弘竟然說自己能贏,立即神情詫然相問道。
「你雖然攻擊力弱了些,但是並不代表贏不了乘石飛,當時你如果用心觀察的話就能看得出,乘石飛攻擊的術法只有兩種,其他都是虛招而已,而且他那攻擊術法距離也不遠,你一定能輕鬆避過……」聽著葉天弘侃侃而談,歌古義覺得大有道理。心裡問自己:「為什麼當時自己沒有現?還像一頭牛一樣往大山撞去」
接著葉天弘建議歌古義既然腳力這麼好不如就專精於下盤功夫,最好也兼修一種能攻擊到十丈外的術法,不然只靠近身戰會很吃虧。
一語驚醒夢中人,使得歌古義醍醐灌頂,終於擺脫了失落的心情感激道:「多謝兄弟一番指點,還未請教姓名」因為煉氣士都是特立獨行的群體,不管是在哪裡都是這樣,所以同是武鬥系卻不知道同學的名字也不奇怪。
報出姓名葉天弘又道:「還有複試,你記得我的話了,面對比自己強的敵人要仔細觀察,一定會有勝機的」為了能讓每個學員很好的展現實力,考試特意設有複試,在第一次比試敗下來的學員還有第二次的機會。
歌古義沒有因為看到葉天弘跟自己同樣身穿白墨袍而看輕了他,相反聽了葉天弘的一席話後知道他實力必定不俗。於是便多加請教,很仔細地問及修煉的一些事情,而葉天弘也不吝指教,互相間有談有說很快就熟絡起來了。
而第二場比試就這樣在兩人談話間過去了。沒有任何意外,吳靜和李大兵一臉高興地回到武鬥系的席位,雖然是受了少許傷,好在每名比試完的學員都會被贈一顆養神丹,是養神療傷的品丹藥。也就只有太衡山如此得天獨厚才能每個學員都派送一顆,就算一些修煉了幾十年的老頭子一生都未必有機會摸得著養神丹。
而葉天弘也目睹了鄭奕輕而易舉地折敗了他的對手,看來在康乾學院的幾個月中鄭奕的修為也是精進不少。另外那名丹鼎系叫寧含玉女學員實力也相當不錯,特別是她容貌端莊舉止優雅,引得不少觀眾席的名門子弟紛紛側目,為之歡呼。見到這樣的情況,主席台的汪瑞媛臉色不悅,但並沒有多加言辭。
目睹汪瑞媛的臉色,文善皇后笑吟吟道:「瑞媛小妹,你好像不太高興啊,是不是有那裡令你不喜,是的話要告訴姐姐我呀,憋在心裡對身體不好」
汪瑞媛皮笑肉不笑地道:「多謝文善姐姐關心了,小妹很好沒有那裡不高興的,倒是姐姐你來太衡山途中舟車勞頓,現在到了山中自然由小妹代為照顧,有哪裡不滿意地儘管說,小妹一定為『姐姐』效勞」
聽到「姐姐」這個字眼,文善皇后柔眉一跳,立即帶有不滿地道:「太衡山人傑地靈,姐姐來到山中心曠神怡,目睹美妙的景色更是如癡如醉,不過……」
似是早就知道文善皇后肯定有後話,汪瑞媛不鹹不淡地追問。
「可能……這裡的食物不對姐姐的胃口,進食了幾餐後感到厭厭悶悶,有些……不適」文善皇后一雙剪眼帶著楚楚憐色。
汪瑞媛平靜的臉心裡卻腹誹:「還怕太衡山的食物毒死你啊!」
「既然姐姐身體不好,那小妹立即派人『護送』您回去,姐姐千金萬福之體不可有所閃失啊」汪瑞媛趕緊道,說時還真的喚來幾名碧霖士準備要「護送」文善回皇城。
善立即改口說自己並無大礙,沒必要為了自己一個人掃了大家興致如此之類。
見兩個女人針鋒先對,知情識趣的比魯大帝如若未聞習慣性地往比試台看去,半句話都不說。
六場比試已經過去了,已經到了午時日頭懸頂的時辰,為了配合遠道而來的觀眾,不讓他們餓著,所以考試到了這裡暫停休息,待未時三刻用膳過後再行繼續。
萬名的賓客如潮水一般,在眾多碧霖士的安排下離開演武場,到早已安排好的林棧休息。而康乾學院的學員也各自離開,飽腹過後下午還得要繼續比試。
康乾學院的學員都到永恆大6的食堂用餐,一路隨處可見學員都在談論著午出過場的學員表現,最多人談論的當然是莫來一拳定勝負,也讓人意識到莫來的厲害,使得他現在受到了不少人的關注,因為大家都明白自己下次的對手很有可能就是莫來。
走了阼階,食堂裡已經是人滿為患。
這個時候葉天弘和莫來聽到了呼喊,原來武鬥系的學員早就霸佔了兩張大桌。
莫來大馬金刀地坐下,臉紅光滿面,可以知道他現在有多高興。
眾人一邊起筷吃飯,一邊繼續熱烈談論著,在場半數以的武鬥系學員都已經比試過,有人歡喜有人愁。像歌古義這樣敗下陣來的也有不少,好在今年的考試武鬥系行年得利,旗開得勝的佔了大多數。因此佔下兩張大桌的時候也分外有底氣,氣得咒術系的人牙癢癢的,因為早的比試咒術系的人輸得最慘,十個場八個輸。丹鼎系還可以勝負是五五之數。
飯席間葉天弘終起了考試的規則和流程,這幾天他因為雲靈雨的事弄得神不守舍,就連考試的事都變得淡漠了,今日看了演武場各學員間的比試才好了一些。
還是由吳靜來講解,他怎麼說都參加了三次年考,比試的規則都相當熟悉。
年考的第一天都是由低級學員來進行比試,場比試的學員必須穿一身素衣,贏了的人在第二天會繼續比試,而輸了的人也會在第二天再有一次複試的機會。而經過淘汰篩選的第二天才會開始6續出現質化期的學員參與比試。相信到了第五天就能決出前十名出來,而到時的比試肯定是最為精彩的。
「有靈化期修為的學長都在第四天才會有機會出場,不然以他們的實力從一開始就參與比試根本沒有看頭」這話是李大兵說的。
而吳靜又繼續說了一些規則,但其實也沒有什麼,就是不准帶外物場,就算是衣飾之類的防禦物品都不行,還有就是不可以將對手傷殘或致死。
「白鶴你的比試應該就在下午,加油了」歌古義雖然敗了但還是鼓勵葉天弘。
莫來卻篤定地道:「這個可以放心,這個傢伙可不比老子我弱多少,絕對不會在第一天的比試敗下來的,除非對手是靈化期的」
聽了道莫來如此狂蟒的話語,武鬥系的學員也只會認為他是開玩笑而已,雖然莫來的確很強,但說到除了遇到靈化期的高手之外不敗這的確是誇大其詞了,大家也就一笑置之。
這個時候有一人走了過來,帶著不屑的語氣道:「那是因為沒有遇我」
眾人回頭一看,是一名身穿紅雲蒼服的學員。看到對方的長相,李大兵立即在莫來耳邊低頭細語。
「哦,原來是賈兵凜賈兄弟啊,早真不好意思不懂得手下留情,一拳將你家親弟打趴下了,令弟現在安好?」莫來哈哈大笑道。但是武鬥系的人沒有一個敢跟著他笑的,特別是當看到賈兵凜一臉煞氣的時候更是噤若寒蟬。
「你……」莫來的話正是說到了賈兵凜的痛處,自家親弟雖然資質不佳自己也不怎麼歡喜他,但現在讓人如此當眾羞辱實在讓賈兵凜怒火中燒。顧不得什麼學院的規定,伸出手就往莫來捉去,手赤炎魔火熊熊燃燒。
賈兵凜的舉動食堂中眾人看在眼裡,一時間落針可聞。
莫來當然知道對方想做什麼,但他卻依然一臉嘲笑。
「我待莫來向你道歉,賈學長」坐在旁邊的葉天弘看不下去,伸出手輕易捉住了賈兵凜的手腕。
賈兵凜心中泛起千重浪,被對方捉住的右手竟然再也挪動不了分毫。且看對方一臉輕鬆自在的樣子,就算武鬥系一直以體魄著名也沒有如此怪力?
沒有就此罷手,賈兵凜心念一動引動魔火從掌中往手臂燃,心裡惡想:「看你如何在我赤炎魔火下燒成灰燼!」
但是讓賈兵凜又驚又詫的是掌中的赤炎魔火像是受到了什麼阻隔,始終不能往燃去。
這一切莫來看在眼內,嘲笑道:「賈兵凜你伸出手來幹嘛?想要為你的親弟教訓老子麼?來啊,怎麼不動了」
在場眾人都不是瞎子,眼看賈兵凜被一名低級學員捉住手臂後再也動彈不得甚為驚駭,紛紛猜測著葉天弘的實力。
「賈學長,我看就這樣算了」說著葉天弘放開了賈兵凜的手。
怨恨的眼神緊緊盯著葉天弘,一聲冷哼後方賈兵凜拂袖而去離開食堂,心裡卻視之為奇恥大辱。
逼走了賈兵凜,武鬥系的學員頓即炸開的鍋般吵鬧起來。看向葉天弘的眼神立即就變了,這才知道原來這位是不顯山露水的主,又想起他和莫來一樣都是伍德收下的弟子,實力當然不會弱到哪裡去。
這個時候蘇穎和彥癸兩人來到了食堂,看到葉天弘原本想要到他身旁去,但見武鬥系的人都在才作罷。靜靜地走了二樓去,彥癸問道:「為什麼不到他身邊去,將那些武鬥系的人趕走就是了」
「這是蘇穎要問你的才對,總是呆在蘇穎身邊好麼?雖然可以幫蘇穎擋下那些狂蜂浪蝶,但你真正想要呆在身邊的人是他才對,為何還留著這身可笑的偽裝」蘇穎一雙眼眸盯著彥癸道。
彥癸沒有回答,或是不知道如此作答,他知道自己的事。已經刻了的印記無論如何都不能抹去,自己是永遠都不能擺脫閻的控制,擺脫主人的意志,除非到死。
未時三刻終於到了,三陽峰的陽光並不猛烈,氣候適宜。
演武場看台再次座無虛席,不少人對早的比試依然意猶未盡,特別是一些年輕子弟更是神情嚮往。
而主席台卻少了三個人,比魯大帝、文善皇后還有身為東道主的汪瑞媛都不在,只剩下一名看似風中殘燭的老者在。
今年已經過百歲字號寂寥,是山中的頗有威望的一名煉氣士,同樣他也是守山者碧霖士。似是對於三人不來老者早就猜得出,皺紋橫層的臉看不出他的表情。其實可以想到以汪瑞媛的性格本來就不歡喜這樣的場合,但她身為康乾學院的副院長尊者的曾孫女責無旁貸,勉為其難地完成了開場儀式再呆了一個早便失蹤去了。至於比魯大帝會出人意料地親自來到太衡山參觀康乾學院的年考,當然就是為了他的寶貝兒子,現在知道第一天的比試自己的兒子不會出場自然沒有興趣觀看。而文善皇后則因為丈夫比魯大帝不在也不願意獨自留在主席台。
就在演武場的學員各出奇謀施展出各種奇招怪術為了贏得比試的時候。賈兵凜卻出現在評判席幕後,他正在跟一名負責編排比試名單的碧霖士說著什麼。
兩人的異常舉動立即引起了不遠處的方顯注意,於是走了過去。
一雙冷眼讓人不寒而慄,問道:「有什麼事嗎」
這名碧霖士立即道:「回稟方令士……」這名碧霖士不敢隱瞞,立即件事情的經過陳述出來。
碧霖士之中也有等級高低之分,分別是決士、令士、知士。決士可以統領二十名碧霖士,決士可以統領五十名碧霖士,知士可以統領二百名碧霖士,而坐在主席台的寂寥就是太衡山中僅有的兩名知士之一。
盯著賈兵凜看,直看到對方渾身不自在,方顯才不快不慢地吐了句「無妨」。
旁邊的碧霖士以為自己聽錯了,得到確認後才敢在竹片刻賈兵凜和白鶴兩個人的名字。
就連賈兵凜自己也想不到為人冷傲的方顯竟然會答應下來,但隨之想到自己賈家在賴薩帝國的地位,滿心以為方顯是為了想要巴結他們賈家,於是熱情地跟其攀談聯絡感情。不過方顯卻只是冷冷地低笑一聲,不予理會並作出送客的姿態。
待賈兵凜走後,方顯才道:「自取其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