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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四十三章 方顯的過去(下) 文 / 煉氣修神

    在方顯口中透露,他生在一個叫比德爾的家族,當時的比德爾族長就是他的父親,一名頗有生意頭腦的商人,而方顯的母親則不過是貴族眼中低賤的平民,所以方顯一出生就注定是家族輝煌的附贈品:一名私生子。很顯然他的父親並不愛自己的母親,在家族中備受欺凌的母親在方顯三歲剛開始懂事的時候去世了。接下來失去了母親後的生活,年少無知的方顯開始受到欺凌,因為是私生子因為沒有得到父親的寵愛,小時候的方顯經常會被自己的兄長們所欺負,就算是旁系的人也如此,很快到了方顯五歲終於被他的父親像扔一件礙眼的垃圾這樣扔到了帝國洛倫茲學院,眷顧之土唯一的帝國,唯一的帝國學院,也是亞特蘭蒂斯最好的學院。方顯可以猜想他父親之所以會捨得花費巨額學費供他讀洛倫茲學院只不過是不想讓外人說閒話刻薄自己兒子,縱使只是私生子。

    而從方顯小受到旁人白眼,因此心智很早熟精神也很堅毅,入讀洛倫茲學院後終於沒有了家族枷鎖,可以讓方顯隨意揮,讓人想不到的是方顯竟然是一個天才,天生的元素師帝國第一重要資源,然而方顯的天才不止於此如論學習還是其他都有著過目不忘的驚人本事,僅僅在洛倫茲學院中度過三年的他成就非凡,成為一名不可或缺的人才,年僅八歲。

    這個時候方顯看向了葉天弘,喟然道:「就在我八歲的那年,我站在了學院那巨大的演講台進行了演說,第一次亮相於眾人眼皮下進行了高談闊論,當時的我沒有想得這麼深也不知道自己無意中啟的一項研究有著如此重要,而你的父親就在這場演講之後很忽然很神奇地出現在我的面前,回想當時他的表情和語氣,可能他早就知道接下來會生的事,當時向我說出自己是元明大6的人,要知道在元明大6這裡外域人固然是罪大惡極,相對的在眷顧之土你們這些來自元明大6的人也如是,在表明身份後他交給我一張地圖和一封介紹信,對我說『如果在這裡呆不下去的話不妨到地圖的這個地方來』,當時我覺得很奇怪,但你的父親沒有給我解析便失去了蹤影,接下來……」

    在學院演講台聲名大噪的方顯,接下來的事情早就在自己的意料之中,他的父親很快派人到洛倫茲學院將自己接走。再次回歸到比德爾家族的方顯受到了迥然不同的待遇,當時心智已經趨於成熟的方顯早就預料到的。已經八歲多的方顯身體成長已經有稜有角,繼承自母親的湛藍頭和父親紫幻般的眼眸和俊美臉龐使得方顯成為耀目的存在。在家長的嚴厲吩咐下往昔一直欺負自己的人,現在只能低頭認錯。讓自己受盡白眼的長輩們無不慇勤地奉承自己,就連從一出生開始就對自己不理不睬的父親也變得異常熱情。而這些方顯早已經知道,他明白現在自己不再是從前那樣,是一個天才,受萬眾矚目的天才日後前途必定無可限量,往昔冷淡的家人都搖著尾巴來巴結自己。雖然在一段時間內方顯對這些很得意,但很快就厭倦了,於是藏在自己的房間繼續著那份看似有趣的研究。而這個時候的他並不知道自己的那位父親在做著什麼愚蠢的事,直到他無緣無故地猝死在房間中,和大批王族的使者來到比德爾家中,方顯才明白到底生了怎樣一件事。

    原來方顯那位頗有生意頭腦的父親竟然敢於跟帝國王族玩起自以為拿手的生意手段來,而商品當然就是他的天才兒子。原來方顯在學院的演講台一番套談闊論之後,帝國王族就一直有意將方顯如此人才收為己用,而這事始終遭受到比德爾家族的族長方顯的父親阻擾,大概是因為想要從中獲取巨大的利益,但他卻忘記了對方是王族,最終答案很顯然,導致方顯的父親在某一天夜中猝死在房間中。而之後王族的使者來到比德爾家,宣告比德爾家族有罪若想要將功補過便讓方顯充當勞役,答案很顯然既然能犧牲方顯這名私生子就能保得家族榮耀那豈會有反對?所以方顯便被族人無情地交給了帝國,聰明的方顯很快就知道這不過是王族為了能將他收為己用而搞出來的欲加之罪。勞役不過是措辭以方顯這樣的人才豈會讓其受牢獄之苦,實質就是讓方顯呆在帝國王族的眼皮下乖乖繼續他的研究,順利地將他的研究貢獻出來。

    「之後呢?」問了後葉天弘方覺得自己失禮,這可是人家不堪回的往事。

    方顯由始至終都保持著淡漠的神情,像是在訴說著別人微不足道的事般。道:「進我的屋裡再說,讓你看一些東西」可能是很長一段時間沒有透露過自己的心跡,今日難得有葉天弘這位聽眾方顯不再是冷傲的性情。就連動力輸送版和回路板毀壞的事都不在意了。

    跟在方顯身後,經過「飛艦」的時候,近距離看葉天弘才真的覺得這東西異常地巨大,大概有一座別院這般大小。這東西真的能飛得起來麼?貌似像永恆大6這樣的東西都能飛起來,那這個比之永恆大6要小很多的飛艦應該不難。

    方顯的房屋像一個尖尖的帽子這樣,佔地面積很少大概跟葉天弘虎鬥台住著的房子一般。

    在一道門前,方顯往門旁的一排數字鍵那來回按動,在「嗶」一聲這道閘門往收起。可容三人並肩而入的門口出現在眼前。

    步進屋內,閘門自動關,葉天弘奇怪地看著內裡的環境,彷彿就是一個沒有人居住的地方似,裡面根本就是家徒四壁,什麼都沒。

    「這裡只不過是入口而已,我真正的要去的地方在下面」說時方顯按動按鈕,地面一陣顫抖中開了一個大口來。

    「下去」方顯示意道。葉天弘沒有猶豫往下一躍身影消失在黑黢黢地地洞裡,而方顯也跟著跳下。

    順著通道左彎十八拐葉天弘一直墜落,眼前只有通道中暗紅的燈光。

    不久眼前大亮,葉天弘終於出了通道,來到了一個寬敞的地方,這裡十分明亮,明明是在地底下卻亮如白晝,最讓葉天弘驚奇的這裡的事物是他所沒有見過的,全都是鋼鐵所鑄造,而這裡面正有不少人在不知道做著什麼。

    這個時候方顯也來到了,他就出現在葉天弘旁邊另一個出口。

    招呼葉天弘跟著自己別亂跑後方顯便在這個像迷宮一樣的地方打轉。

    一整塊鋼鐵打造的地面光潔照人,周圍有著很多的通道縱橫交錯,而天花板也是用鋼鐵鑄造成,這裡可以說是銅牆鐵壁。而且見到不少身穿奇怪服裝的人在倒弄著形形的東西。

    「小方,試驗失敗了嗎?爆炸的震動連地下都感受到了,就說了不會這麼容易成功的」一名老者停下手中做著的事沖方顯說道。而見到跟在方顯身後的葉天弘,顯然是生面孔所以特意多看幾眼。

    方顯先向老者作揖,無不痛惜道:「還真讓劉老你讖中,只差一步了,就差這麼一步就成功,幾個月的心血就這樣沒了」

    葉天弘看向老者,這位稱之劉老的人大約花甲之年,童顏鶴,臉相慈祥和藹,最引人注目的是對方那垂至肩頭的大耳根,穿著一套奇怪的粗布衣。

    「哈哈,你小子每次都搞出一些異想天開的東西出來,讓我們都以為你做不出的時候總是會成功,這次製作的這飛艦成功只是遲早的問題」劉老笑罵道。

    一名中年人走了過來,向方顯問道:「這位是小方你朋?」

    方顯隨意地道:「算是」說完便帶著葉天弘告辭離開。

    走前劉老衝著葉天弘道:「小方這小子性子太掘了,很難和人相處,就連現在康乾學院第一高手凌子琮也看不眼」

    「劉老你幾時變得這麼多管閒事的?」方顯冷冷道。

    劉老和中年人相視一笑。

    「為什麼你跟凌子琮關係不好,我看他為人挺親切的」葉天弘問道。

    方顯瞪了葉天弘一眼,道:「很多事情不可以只看表面,凌子琮那傢伙心府很深,和我不是一類」

    走了好一會,葉天弘驚奇的問道:「這裡是你的地方?那……這裡的人?」

    「這裡是我的實驗室,那些人都是太衡山中的隱修者,也可以說是閒不下來的老東西,於是都來到我這裡來了」看出了葉天弘所想,方顯並不隱晦。

    「還有……」

    方顯不耐煩道:「怎麼你這麼多話問,跟著就是了」

    搔搔鼻尖,葉天弘不再說話,對方脾氣不太好,免得惹惱了這位主。想及方顯給凌子琮評語,葉天弘想到「城府太深嗎?」

    在方顯帶路下兩人走過了縱橫交錯的通道,來到了另一邊的房間。

    房間很雜亂,所以進來前方顯特意警告葉天弘別亂動,就算要動都要輕手輕腳,如果將裡面的東西踩壞了為他是問。

    方顯從一張案子的暗格拿出一份東西來,隨手扔給葉天弘。

    看著手中一疊陳舊的羊皮卷,展開一看是密密麻麻的未知符號,對於這些符號葉天弘是不懂,但圖中間畫著的一具人偶,人偶面目猙獰青面獠牙,粗大的四肢充斥著力量感,讓葉天弘目視不移。

    「『魔動機甲』這個就是我當年異想天開搞出來的研究,而你手的這份就是唯一的設計圖」接著方顯便繼續述說在山巔沒有說完的話題,自己的故事。

    不像元明大6有五個國家割據,眷顧之土只有一個帝國,亞特蘭蒂斯帝國。而且王族的權利是絕對的,不容置疑和反抗的。方顯鋒芒大露當然引起了帝國王族的注意,而他在演講台公佈的這項研究更是引起了轟動。沒有反抗的餘地,而方顯也知道自己根本沒有力量反抗,既然帝國想要自己的研究那麼交出去又何妨,反正不過是自己一時心喜鼓搗出來的東西。但是很顯然帝國不單只需要魔動機甲的研究成果,更看重的是方顯這名人才,因為他既然有本事設計出魔動機甲那麼自然還有本事做出更多的貢獻。於是方顯被帶到帝國王族的武器研究所進行軟禁了,從此方顯不能踏出研究所一步。因為方顯是重要的人才王族的人也不敢對其來硬的,相反照顧有加,有個頭暈身熱都會讓名醫來看病。

    如此方顯也沒有必要犯著危險逃走,只要乖乖地呆在研究所跟那些老得掉牙的研究員一起就可以,而父親的死對方顯來說根本不重要,從很早的時候他已經認清了一個事實,自己不過是父親不小心留下的種,他根本沒有給予過自己關懷,可以說母親才是真正的犧牲者。就是這樣年少的方顯開始過著被看守的生活,只要不踏出研究所他就是自由的,無論做什麼都可以,研究需要多少貴重材料都可以,王族的人也不會催促魔動機甲的研,如此一來方顯當然沒有反抗的意思,便慢慢地進行著自己的研究,有所不同的只是自己所在的場所改變了而已,變得更寬敞資源更豐富,而方顯的順從讓王族的人看在眼欣喜。

    當時同樣身在武器研究所作研究的還有數名研究員,這些人都是亞特蘭蒂斯數一數二的研究者,當然是在開武器這一層面。身在其中的方顯學到不少東西,彌補了自己年少經驗淺的缺陷,但是很快他就覺得在武器研究所這裡呆不下去了,因為那裡的人十分瘋狂視人命為草菅,為了研究所需經常會用活人來試驗,罔顧這些人的生死。有時候製造出一種武器,因為是對人武器所以捉來一些人來當靶子,實驗武器的對人威力。而方顯開的魔動機甲是讓人在裡面進行操縱的人形武器,這是專門為元素師而設計的武器,因為元素師雖然很厲害,但身體卻是致命的弱點,如果有了魔動機甲如此堅固的鎧甲那就足以彌補元素師的弱點,加之魔動機甲本身的攻擊力也十分之驚人,加元素師的力量這將會是最為可怕的存在,所以才讓帝國如此看重這項研究。

    而要完成魔動機甲這項研究,不可或缺的就是需要人來進行試驗。讓普通人操控魔動機甲進行測試,但是這種新型武器的開有著很多的問題,機甲一旦失控的話裡面的人生存渺茫。在帝國武器研究所裡一直呆了一年多,期間因為魔動機甲的實驗已經死了十一人,這還是因為方顯特意放慢研究才將犧牲減少到這個數字,但是隨著研究的成果越來越靠近成功,方顯這名開者已經不再是不可或缺的存在,心急研究成果的王族知道方顯這是有意而為,所以讓其他研究員來接替了他的工作繼續進行魔動機甲的開,而接手後這些研究員立即解決了一項讓方顯一直原地踏步的問題,就是動力源。

    也就是因為他們解決動力源的方法,讓方顯生起了逃離研究所的意思。因為從接替他工作的研究員行事中方顯看到了一種瘋狂,一種徹底叛離人道的瘋狂,他們解決動力源的辦法很簡單用生命力作為魔動機甲的動力源,也就是說驅動魔動機甲的能量是從人體中抽取生命力作為代價。在科技昌明的亞特蘭蒂斯中這種事早已經可以辦得到,而方顯當然也是知道的,但他和那些草菅人命的研究員不同,他寧願捨近求遠也不想要見到犧牲。可以想像一旦以生命力作為動力源成功了會有多少無辜的人為此而犧牲。

    在武器研究所裡那些用來為了實驗而犧牲的人通常都是罪犯,而眷顧之土不像元明大6這樣幅員遼闊氣候宜人孕育著如此多的人口,在亞特蘭蒂斯罪犯的數量自然也是有限的。用來犧牲的人從罪大惡極判處死刑的罪犯,到只是判處數年監禁的罪犯,之後竟然直接捉來普通平民。不管在那個世界都是這樣,站在萬人之有著崇高地位的人總是藐視著底層的人,視之為牛羊。在亞特蘭蒂斯這種階級差別更是一種明文規定,身為貴族就算無辜殺死一兩名平民也不會遭到譴責,大家只會認為這是最平常不過的事,更別說會構成犯罪。而王族的地位比之貴族還要尊貴,理所當然地就算將平民捉來當實驗品也沒有什麼不妥。但是,這些在方顯眼中十分不妥!

    因為方顯的母親就是一名平民。記得三歲時候的自己生活在母親的羽翼下一直沒有受到過傷害,而慈祥美麗的母親就算遭到欺凌也只會忍氣吞聲,直到她的死去方顯才明白這一切。因此在方顯很喜歡他的母親,在方顯眼中根本沒有什麼貴族平民這樣的階級,而他也很痛恨這樣的差別待遇,對於王族,對於其縱容研究人員那不人道的做法。在這樣的一個研究所裡方顯覺得自己再也呆不下去了,所以心中生起了逃離的想法,而這個時候想起了當年演講之後遇到葉深武的事,那句「如果在這裡呆不下去的話不妨到地圖的這個地方來」始終縈繞於耳。

    方顯知道自己繼續呆在這樣一個地方,繼續看著需要犧牲人命來完成的研究,總有一天自己也會變得跟那群草菅人命的瘋子一樣變得麻木不仁,所以他決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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